第14章 第 14 章

风早佑洛逃得明显,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进传送阵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带着不甘与落寞的话轻飘飘落在地面,无人捡起。

但是最后一刻满脸红晕的审神者的模样又在此刻将不甘于落寞全部掩盖。

是害羞呢。

三日月宗近盯着那个碍眼的传送阵,脑中疯狂思考怎么把这个可恶的东西删除得理所当然。

“看起来被你的热情吓跑了?”

身姿轻巧的刀剑付丧神落到三日月宗近的身边,手指摩挲下巴,同样饶有兴致地盯着传送阵。

他一开口就满是幸灾乐祸:“这可真是个大惊吓啊~”

显然,刚刚最美之刃被拒绝的窘态都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伴们看在眼里。

“鹤丸殿今日佃当番做完了?看起来很有精力嘛。”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转头,神情温柔至极,他耐心地提议,“或许还可以和老爷爷我来打两场?”

这种反应的话……看来那样的表情只有自己一人看到了呢。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

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那是只有他看见的场景。

审神者被直面而来的灼热情感羞地逃离这里,满脸通红,眼神都不敢对视。

嘴角笑意加深。

原来如此,还是个别扭害羞的孩子吗?

或许用人类的文化来看,还算是一只傲娇也说不定。

三日月宗近静静思索,面上温柔更甚,看得鹤丸国永一阵毛骨悚然。

和三日月宗近手合?

“这就不用了,三日月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鹤丸国永想也不想地拒绝。

“比起这个,我更想……”

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出现那双惊吓的绿眸。

瞬间嘴边话头一转,他打起精神,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主人今天看起来对我也有兴趣哦,三日月你也这么累,要不我们交换交换,让我来吧。”

如果能得到光明正大被所有人看着与主人接触的机会的话,那就算是打两场也不是不行。

“主人明明最喜欢我了,要换人的话我也可以。”

加州清光不甘示弱,他眼睁睁看着某刃用尽全力用脸引诱结果被狠狠拒绝的场景,再加上审神者对自己的特殊对比,心中信心倍增。

他可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被审神者亲吻的刀剑付丧神!

唯一!!!

知道这有多么珍贵吗?!

他挺了挺胸膛,得意的样子竟又有了些许多年前本丸初期青涩又意气风发的模样。

一瞬间,和风早佑洛的初始刀状态无限重合。

但这份自信很快被打断。

“这样就沾沾自喜了吗?不论什么还是大的好啊。”声音轻轻的,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不论是情感、体型还是……

就算不善于表达,他也能看出来主公的心。

但是,这么诱人的,竟然不可以独占啊……

三日月宗近看了看逐渐围拢到身边来沉默的同僚们笑意盈盈,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刚刚的小插曲影响到。

“主公大人已经在动摇了。大家要用尽全力让自己敢于去爱他才是吧。”

他眼前仿佛出现审神者的模样,心中的笃定越来越深刻,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让主公接受他们整个文化,而非……为自己的私心。

主人啊……那瘦弱的身躯脆弱到伸出手就能握在手心随意蹂躏。

他低低地笑着。

太多让人无法放手的模样。

什么东西最能让敏感自卑的孩子敞开心扉?毋庸置疑,是爱。

而付丧神最多的是什么?

是对主人无尽的爱。

前主将一份十分厚重的礼物作为自己离开的补偿送给了他们,他们抬起头便看见真正的明月已与他们深刻联系,由契约那一端流淌而来温暖全身的灵力不是假象。

这一枚纯洁又温暖的孩子,已经是属于他们的了。

而在本丸中,绝不止他一刃渴望着。

“想要的话,就继续努力吧。”他这样说。

三日月宗近穿过同僚们筑起的墙壁,一条小小的路由他亲手踏出开来,付丧神们看着担起责任的最美之刃的身影,没有谁再开口去说着代替他去做这些事。

毕竟,这家伙都被拒绝了。

多么可怜啊。

再说了,还是不要去猛烈刺激这个黑芯子的好,这可是个狠起来同刀派兄长也坑的狠人。

这么想着,在场所有刀默默移开了视线。

另一边。

风早佑洛正被最后听到的那句疑问吓得心虚不已,刚踏进本丸还没回过神就被毛茸茸的狐之助直接扑了脸。

风早佑洛:“!!!”

他连忙把狐狸从自己脸上撕了下来。

狐之助没有挣扎,它在地面站稳,然后动作熟练地掏出任务文书,尾巴摇成残影,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审神者,其中仿佛还闪着细碎的光芒。

不对劲。

风早佑洛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狐之助向前推了推文书,催促道:“审神者大人快看快看,我还要送命令去A-052呢。”

它现在可是管理两个本丸的大忙狐。

风早佑洛迷茫,文书上的字更是让紧张的心成功被007的汪洋大海冲散。

还没彻底落实对母亲本丸的“吉祥物”行动方针,他就要因为时之政府下达的出阵命令忙得脚不离地,预计连学校那边都得止不住地请假。

他也不知是庆幸还是伤心。

狐之助握拳:“屡屡损失的课业学习已经来不及哀悼了,现在赶到战场的是超级无敌忙碌版出阵!”

风早佑洛:捂脸苦笑.jpg

他一把拍开狐之助,忍无可忍又无奈至极,只能怒骂道:“上班去,别耍宝了!”

新战场的难度显然正好卡在他的能力极限,付丧神们屡屡受伤,全都坚持到队伍里出现重伤才不得不退出战场,而后下一把刀剑迅速替换他的位置,整个队伍再次从头前进。

母亲的本丸自然也有出阵命令,只不过那边的大家都很强,他神经紧绷地兼顾两个本丸,不住地揉着太阳穴。

母亲本丸的付丧神们很快发现他的疲惫,却以为是学业过于繁重的缘故,毕竟审神者是高中生,而且现在的年纪正是高强度学习的阶段。

他们彻夜长灯,在第二日风早佑洛顶着黑眼圈去观察他们的出阵情况时阻止了他:

“主公大人,请注意休息吧,只是这种程度的战斗对我们来说没有威胁。”

“不要逞强。”

风早佑洛皱着眉,没有吃早饭的脑袋晕乎乎的,但还是努力理解了他们的话。

“时政派下的任务是最适合你们的程度,还不至于……”

应该是低血糖,他判断自己的状况。

“主公,相信我们。”

站在最前面的三日月宗近抓住他的手,而后带着轻轻贴在自己的心脏上。

跳动透过皮肤和布料清晰传递过来,如此美丽与活力。

付丧神满眼都是笑意:“我们本丸放眼整个时政也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我们也不敌,那么也没几个本丸可以完成这些任务了。”

“主人您的经验还不够丰富,这样的战场还在等待您的成长,切记不要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比起其他,我们更在意你。”

上百振刀剑第一次同时出现在风早佑洛的面前。

他们或笑或严肃或沉默,但眉间那一抹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如出一辙。

他们是母亲从零开始带到最强的本丸。

若不是母亲铁了心要把这个本丸交给他,按照能者优先的规则,这样的本丸绝不会落在他的手上。

风早佑洛无力地叹了口气:“不可以哦。”

“这是战争激烈的时候,就算我没什么用,也必须要一直在注视着你们,有什么紧急情况好能及时处理才是。”

战场上的情况一瞬就变幻莫测,他无法去赌自己所认为的完全妥当是否真的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就算是已经极为强大的母亲本丸的刀剑们。

亦是如此。

就算是要做只提供灵力的吉祥物,每天花点时间过来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就算是要这样做的话……那也不该是现在。

这是很重要的任务,哪能儿戏。

他闭了闭眼睛,看着眼前固执的刀剑们心中突然生出的那份不爽感也越来越强烈。

“何必把我看的那么弱,就算、就算我没有……”

他突然停下,口中的话语再说不出口。

不能。

也没有必要。

不要让本就想要淡化的情绪更加强烈,他就是不够强大。

A-052,这座本丸,就算是在时政手下所有的战力集团中都算得上是巅峰战力。

他们会不需要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

可明明他们提出这样的情况的话,和自己所打算的正好不谋而合。

却不知道为什么盯着对方率先提出这样的话语,他觉得打算这样做的,现在他的心中竟不自觉的生出几分干涩,混合之前强烈的不爽,整个人心中堵堵的,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了。

“主公大人?”

三日月宗近的声音换回他的思绪,看着眼前这张脸,明明是极为美丽的,但是他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

风早佑洛深呼吸:“总而言之,我不允许。”

“我会好好看着你们的,除了上学作为审神者和付丧神一起战斗就是我的任务。”

“我不会因为你们任性的要求而舍弃这份任务。”

空气中静悄悄的,整个本丸都只剩下了审神者冷淡的声音,比起上次的慌忙逃走,这种平淡的离开更让他们感到无措。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半晌才有人打破这本平静。

“主人不相信我们的话,那就做到让他看看吧,反正主人总是很晚很晚才会来到这里看我们一眼。”

不知是谁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除了身体中永恒流淌的灵力,他们现在没有其他办法感受到来自主人的气息。

明明他们是可以守护主人安危的刀剑,怎在此时成了拖累对方身体的东西?

这句话引起共鸣。

数把刀剑面面相觑,或平淡或热烈,却同样带着希望被纤细身影注视的渴望。

等到第二天,微风轻轻吹动着树叶摇曳,正是正午,头顶热烈阳光照耀大地,穿过缝隙在地面洒下无数细碎的阴影。

这本是本丸最典型的景致,简单又安详。

就好像时间都在这里变得缓慢。

然而,刚踏出传送阵的风早佑洛却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一股与这种氛围格格不入的铁锈味。

他压下心中疑惑。

判断方向后便直接沿着小路前进,这次没有任何人迎接他,他第一次独自走在这座地域宽广的本丸中。

然而眼前平静的一切都随着鼻尖越来越浓厚的血腥味变得逐渐模糊。

不远处坐在廊下整理自己的陆奥守吉行头发上布满了干枯的血迹,整齐干净的出阵服上此刻全然是灰蒙蒙的尘土和撕裂的痕迹。

不对劲。

发生了……什么?

极度疲劳又大脑迟钝的风早佑洛顿住了。

他迷茫又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机械地从怀中掏出刀帐。

“……”

灵力扫过,将上面挣扎着的掩盖抹去。

没有任何异常的陆奥守吉行的页面突然变成了中伤状态。

他抬起头,感觉自己在这次的任务中从未如此清醒。

心中翻腾,无数的情绪堵在胸口,那并非是心疼,而是瞬间涌起的审视与愤怒。

他已无力去探查这群家伙怎么做到掩盖刀帐对他们状态的探查。

绝对不止这一个,空气中这样浓重的血腥味,究竟是出去了多少?

有多少选择了不听他的话,去任性地伤害自己。

在他自己的本丸中,这种程度的损伤是家常便饭,没有任何一把刀没有受过中伤。

为了将战斗力最大化,也为了让他们所复制的战场处于优势状态,大家同意采取了这样的策略罢了,但是在这个本丸却显得突兀又不协调。

而且他记得今天的任务,明明只是简单的探查任务罢了,不论是狐之助还是时政的情报都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今日时间溯行军那边并没有在这座本丸所负责的战场上有过进攻行为。

就算他一个人分身乏术,但是作为管狐的狐之助想要同时监管敌人状态并非是什么难事。

如果没有刀帐被掩盖的问题,他可能还会以为是情报出了问题,大家进行探查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

所以。

不只是刀帐。

他冷眼看着眼前发现动静从手入室出来聚集得越来越多的刀剑付丧神。

六把刀,正好是一个部队的数量,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伤痕。

而且那脸上的情绪简直掩盖不住,却又带着几分让他觉着可笑的放松。

许久,微风吹起发丝,遮挡在审神者与付丧神视线的中央。

“不需要我,也不想听我的话。”

风早佑洛突然开口道,手指蜷缩,拳头攥紧。

就算伤害自己也要拒绝他。

既然不重要,他也没必要做可笑的坚持。

“我明白了,我会离开的。”

他早该这样做。

爱主人和听命令都应当是刀剑付丧神的底层代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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