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开端

“快!小别,收拾东西,去人民医院,有人持刀,现在人手不够。”

一位身材中等,满脸疲倦的中年男人紧皱眉头,语气带着急切和烦躁,火急火燎打开局里资料室的门,冲着里面正在整理资料的年轻人吼了一句,又快速离开,急的连门都没带上。

正值春节,喜气洋洋的,局里正放松着准备过节呢,突然来着怎么一出,是个人都得烦。

可有的忙活了。

通过门缝飘进来一股烟味,明显是刚刚喊叫的赵焕身上带的,看样是一支烟没抽完就被打断了。

老赵又是几嗓子,霎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是在职的几位同事推开椅子起身和离开的脚步声。

资料室里原本蹲着整理卷宗的青年听见老赵的喊声立刻放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因为职业而理得短小利落的头发也挡不住青年明艳的五官和优越的气质。

别泠迅速收拾好东西,跟着老赵和其它同事上了警车,前去医院。

车上的几人一脸严肃,刚刚烦躁的情绪都被抛之脑后。

持刀可不是件小事,等会说不准能发生什么,群众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警车打开警铃,在一阵阵呜呜的声音中,开向医院,一路上的私家车纷纷让道。临近医院,警铃被关闭了,不能打草惊蛇。

而此刻,医院。

“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啊。”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谨慎的盯着对面的持刀人的一举一动,双手摆动着表达着肢体语言,试图安抚对面站着的男人,但身体的微颤也同时暴露了医生害怕的真实情绪。

一间只有十平方米的诊室,大门开着,医生被逼到了墙角,但持刀人站在离门稍近的位置,医生想出去也出不去,处于被动位置。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同一层楼其它诊室的路人,走廊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医院的安保人员听见动静也匆忙赶来。打眼一看,一群老头,穿着保安制服,拿着叉子,不是瘦瘦弱弱的,就是大着肚子的,别说制服歹徒了,自保都困难。

每个月就拿着那么点工资,平常也就装装样子看看大门,指挥停车,碰见这种大情况,还真没一个人敢上。

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赶快报个警了。

局势僵持不下,周边看热闹的人熙熙攘攘,看热闹也得有个命,再怎么也不能殃及自身,所以医生和持刀人所在的诊室门口空出一大块地方。

持刀人举着手中的刀子,刀子的刀锋直指医生,语气中只有愤怒的情绪,从脸上看,明显情绪接近崩溃。手指紧握,指尖都发白了。

“为什么?!就我孩子的手术失败了!你明明成功了那么多次手术!庸医!庸医!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就因为我家没给你红包故意的!”

一想到孩子残疾的未来,持刀人看着医生,情绪越发扭曲

不过持刀人可能还存有一丝怯懦,迟迟不敢真的上前刺人。

医生害怕的躲在墙角的仪器后面,使劲往墙角缩,试图用铁制的仪器遮挡一下自己。

持刀的是个男人,长的人高马大的,外面即使有善心的人,也不敢冒然出头。这一熄火,更没人敢上了。

就在这时,老赵和别泠等人赶到医院,停下车,迅速通过电梯上了医生和歹徒所在的五楼。

狙击手也上了能透过诊室窗户瞄准歹徒的另一栋楼,以便紧急情况一击毙命。

在车里,他们已经了解到是场医闹事故。一上到五楼,一部分人便迅速默默疏散看热闹的群众,避免误伤事故出现。

一部分靠近诊室,寻找出声开导或制服的机会。

正当他们思索接下来的对策时,还未疏散完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喊了一句:“警察来了,快让道!”

声音快的、大的让负责疏散的警察连说一句“安静”的机会的没有。

一听到“警察”两字,持刀人血液沸腾,脑子一白,顿时失控,在多数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挥刀砍向医生。

最靠近门口的别泠和另一位警察来不及多想拿着盾牌火速上前。低估了歹徒的力气,盾牌被推开,歹徒对着医生刺了一刀。

别泠火速侧身上前,抓住刀刃,替医生挡了这一刀。

狙击手也接到指令开枪了,子弹穿透玻璃,玻璃碎了一地,子弹偏偏歪了,没击中脑袋,射中右胸膛。

持刀人中了一枪,但看见没捅到目标,不罢休,拼着最后一股劲又上前捅了一刀,别泠又下意识挡了一刀,刀刃捅穿加厚的警服。

第二刀刺中了动脉,鲜红的血液瞬时喷出,浸满别泠整个上衣,别泠也成功从持刀人手中把刀拍到了地下。

老赵等人趁机上前压制住歹徒,防止他再有动作,歹徒也因中了一枪身子一软趴在地上。

劫后余生,来不及感慨,医生赶忙上前尽可能替别泠止血,语无伦次叫着旁人:“快快快,帮忙!担架车!送去急救,叫其它科医生来。”

从其它诊室赶来的医生也在给歹徒急救,医院能一阵兵荒马乱。

别泠被刺中的瞬间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也没有感受到痛觉,意识逐渐模糊,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隐隐约约听见周围人的叫喊,但他已经不能再思考了,沉睡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意识回来,别泠动了动身体,却觉得有一丝不劲,一股未知的力量在体内翻涌。脑子一阵发痛,回忆起什么,但又转瞬即逝。

自己好像没被刺中脑子吧?

睁开眼,瞥见自己身前的一把头发长及腿弯,别泠轻轻用手把头发捋到背后。

十八岁以前,学校管的严,他从来都是留的短发,大学又考的警校,头发也留不长。但此刻捋头发的动作却意外地娴熟,仿佛再正常不过。

周围暗沉沉的,唯有几缕青蓝色的火光,貌似是恐怖电影里的,鬼火?

别泠凑近鬼火一看,竟是立在地上,像落地灯一样,发着青光的灯笼,里面是燃着火苗的蜡烛。

有几个呈现虚影的鬼从自己面前飘过,但自己却是实体。看着自己的双手,别泠心中想道。

不远处正排着长队,队伍的尽头有一座由青石垒成的长桥,桥上的青石缝中开满了红艳的曼珠沙华,桥底一条悠长的河,那桥似是奈何桥。

只见桥中央立一小摊,小摊旁立着一块牌匾,却不像其它府邸一样高挂门楣,而是像破烂一般随意靠在墙角,小摊上一红衣美艳的女子为等候的众人,不对,众鬼,逐一分发——二维码。

而那破落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地府转生接待处”。

旁边墙上还挂着一个令别泠无比熟悉的红色横幅“为鬼民服务”。

一个鬼人人祟祟的插进群伍里。

“别急别急,你你你,死了还要插队,真没素质!去去去,我可受不了插队鬼,哎呦,气死我了。”穿着红衣的孟婆一边指着插队的鬼的眼睛发火,一边随意将手中的二维码塞给其它鬼,并将其踹进轮回里,动作非常麻利迅速。

发完火,孟婆提溜着插队鬼,扔进了一旁的轮回门。

一看插队都能入轮回,队伍中的其它辛辛苦苦排队的鬼顿时受不了了:“有没有鬼权了,鬼律是摆设吗?!”

孟婆莞尔一笑,将散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不紧不慢的道:“那是畜牲道的通道。”

听完这句话,孟婆和善的笑反而显得阴森森的。

整个队伍一下子老实了,没有人敢违背鬼律了,毕竟有鬼杀鸡儆猴。

啊啊啊啊,吓死鬼了。

一个带着近视眼镜的鬼来到了孟黎后面,张口就问:“请问这里是地府接生处吗,我想申请一个生育指标,生个第四胎鬼宝宝。”

还没等孟婆发火,队伍里的几只鬼手就把他拽回去了,死死捂住嘴:“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别生气。”

别惹她,我求你。

疯起来咱们又得隔好几年才能投胎,你乐意当鬼可别扯上我们。

转身带着近视鬼就飞了,多半是去私下收拾了。

当然,准确来说是应该孟黎,为了凸现自己已经放下过去,孟婆自诩“孟黎”孟离。

离别过去,黎明将至。

多好听,符合自己。

发二维码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便排……到了别泠。

孟黎一心为了业绩和年终奖,闷着头就是发,发过去的鬼张什么样是一个都没看清楚“收好二维码,前面扫码解锁来世身份!别被野鬼抢了。”

孟黎给完别泠二维码,刚想继续发给另一个鬼,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她猛的抬起头,看见了别泠的脸。

“我去,你你你,等等!”只见穿着红色包臀裙,烫着大波浪长发的孟黎头也不回的不顾形象的“飞”进了不远处的阎王殿,甚至在途中踹飞了好几个挡道的鬼。

没错自诩“地府第一淑女”的孟女士其实是个暴力御姐,看鬼不爽就开喷,地府记录,凭借一己之力让9382个鬼想不开直接投了畜牲道,注意,这是去年的“记录”。

“老严,来了个神鬼,呸,不得了,他居然是实体,不是虚体,和你之前让我注意的特征一样,做你手下干了上万年这活,终于碰见你描述的这种情况,原来真有这种鬼啊,你快查查是不是给人投错地方了。”孟黎一把从案桌上一摞摞文件里揪出严枉,这一位地府现任阎王爷。

严枉幽怨的抬起他带有黑眼圈的头,道“你非得在午休告诉我吗?”顺带指了指孟黎的裙子,提醒她注意形象,然后整个人软绵绵的又趴下了。

打扰一个连续工作14天的人午休,会被雷劈的,因为不厚道。

猝然,他抬起头,“等等,你刚才说啥?”过于劳累导致严枉一时脑子短路。

看着像是傻了一样的严枉,孟黎懒得费口舌。

“你自己去看吧!”孟黎顾不上凌乱的裙子,就拽着严枉的衣袖,将他带出阎王殿。

在与时俱进的今天,阎王仍守旧的穿长袍,但是可别冤枉他守旧,阎王也是无可奈何啊,唉。

地府新来的鬼太守旧了,明明本身是现代人,却仍要指着一身现代休闲装的他就骂他是冒牌阎王。他不信邪的换回原皮后,阎王这一身份的真实度却大大增加,深受新鬼的信赖。

对此,严枉心里只有无语,无语,无语,地府都有封建迷信,还是针对阎王的!离谱!

严枉看着别泠,只沉默了一秒,眼睛里瞬时迸发出激动,恨不得以头抢地,叩谢天道,上前几步抓住别泠的手腕:“天命之人,天命之人,终于盼到你里!”随后发癫的笑起来,手舞足蹈,像是加班疯了的牛马。

别泠淡淡的看着他,收回胳膊。

“?”

狂犬病?

“咳咳,注意点。”孟黎出言打破僵局,顺便用怜爱的眼光云抚摸了一下严枉。

太可怜了,就说地府这的工作不能干吧,瞅瞅,又疯了一个。

别泠率先开口:“天命之人?”看向严枉。

严枉恢复正常,冲他点了点头,道:“上任阎王和我交接时叮咛我,等到地府再来一位与众不同的人,就是我退休的时候,与众不同那位就要接任我的职务,是新一任阎王。人一但死亡,进入这里的都是虚体,不可能有实体,这样看,肯定是你!”

没等别泠开口,严枉就迫不及待的从袖子里掏出阎王印,塞进别泠手里。袖子大就这好处,能装。

在阎王印入手的那一瞬间,阎王的日常工作教程就被传入了别泠的大脑,莫名的像压缩包。并且别泠瞬间感觉之前身体里的那股未知的能量,自己好像可以运用了……

眨眼再见严枉,他的一身长袍也在递出阎王印的时候瞬间变成休闲衬衫套装,甚至还变出一副墨镜带在脸上,活脱脱一副去度假的模样。

别泠没有因为这死后的意外之喜而激动,仍保持着淡定的心态:“上一任阎王应该也和你说了认定的方式吧?不可能那么随意就认定,认错人就不好了。”

严枉摆了摆手,道:“好像是有…不重要,不重要,等了几千年,才等到你这个与众不同的,不太可能认错。”

“我退休了,小伙子好好干,争取早日盼到下一个,尽早退休,享受美好时光。”一眨眼,严枉飞出几公里外,不见踪影。“有事也别找我,找我,我。”

远处回音一道道传来。

孟黎看着远去的严枉,脸上不由得带上嫉妒,牙痒痒。

可便宜这小子了,还能退休,不像我,只能干到魂飞魄散。

扭过头,孟黎看向别.新上司.倒霉蛋.泠,冲他摇了摇手里的二维码:“那个…我继续去工作了哈……”说罢,溜了。

别泠看了一眼手中的阎王印,下意识把玩了一下印上的图案,然后迈步走进了阎王殿。

阎王殿内如同外表一样宏伟,房梁是尽是复杂浮雕,屋内九根柱子若千年古木,需数人和抱才可知其粗细。室内昏暗,但家具尽是名贵树种所制,数不尽的华贵。

世界全架空,不要细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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