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吃着葡萄,躺在沙发上,可谓悠哉游哉更新主线剧情。对比之下,忙得不可开交的系统只能独自吞声忍恨。
在方信不景气时,这个系统没少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如今天道好轮回,可谓大快人心。
方信找了个舒适点的位置,枕着胳膊道:“离公主遇见怪兽,或者说离时间之神变成怪兽还有多久?”
系统的声音有些憔悴,像是要步入老年生活,半句废话都不说了:“至少一年,至多两年。”
“这么久!”在这里待两年,就算物质生活提上去了,精神世界也很萎的好不好?
也许人就是贪心不足,吃饱喝足了,问题都来了。
如果系统在场,眼里的绿光恐怕都要闪瞎人了。
它骂骂咧咧道:“待两年还不要,全都是公费旅游!死亡率这么低的副本,你可知足吧!”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系统会开两倍速快进,这是免费区最高的服务了,在往上得加价!”
两倍啊,那就是半到一年。
也能接受吧。
系统:“而且我可告诉你,你在副本里带了这一年,在外面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所以放轻松,不会老死你。”
方信掀开眼皮,气愤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这这呆一年多,还是个未成年?!”他可是只差几个月就能解除十八禁的boy。
系统:“放心吧,你的年龄已经定格在了进入游戏的那一刻,真的不会老死你。”
方信:不是怕这个吗!
之后,他在皇宫里的日子,围绕着休闲、学习和祭祀展开。
休闲就相当于吃喝玩乐,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理由,皇帝是不能随意离开皇宫的。
让他略感失望的是,皇宫里的吃食与神殿内的大不相同,这里只有水果面包啤酒,所以平常他是不能吃到世界各地的美食,更不用提馋了很久的火锅烧烤。
看来神仙住的地方还真是不一样。
他百无聊赖地问:“不能吃肉吗?”
长歌正儿八经地答:“不能。神会降临到动物身上,造访人间,观察我们的所作所为。因此,我们要时刻保持对神的敬畏,以及对世间生灵的怜悯与关注。”
他这才死了在皇宫开火锅PARTY的心,叹气道:“好吧。”
接着就是学习,他的老师是个熟人——大祭司。
他负责教方信国家的历史传统,宗教信仰,治国理政和规范礼仪。
正好宫廷庆典隔日一次,他的日常就是一日跟着祭司学习,一日看着祭司祭神。
祭祀这块,说好听点由他主持庆典,其实就是站在那充当吉祥物。一日光呆在那就要五六个钟头,站在太阳底下,不熟也会炸。
一次他热得不行,扯了扯衣领,就被大祭司罚抄了三个小时的史册。
那鬼画符的外国字,方信就算仿也仿不来,他跟字大眼瞪小眼,别提多难熬了。
只有在怀歌那他才能感觉到归家的舒适。
在方信的强烈提议下,怀歌把千万里外的瓷国火锅给搬了过来。
寻着火锅味,还冒出几个平时神神叨叨的神使,怀歌很热情地邀请他们一起。
少年太阳神吃不到,只能用幽幽的目光盯着方信。
方信耸了耸肩,咋能不乐?吃得正嗨时,背后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影,抬头一看,不正是大祭司吗?
方信可被他教学手段磨怕了,当场就认怂。
他躲在怀歌身后,盼着神女大人给他求情。
倒挺意外的,祭司没有训斥他或使用眼神攻击术,只是拎走了那几个跑出来偷懒的神使。
怀歌哈哈笑道:“祭司大人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吧,你平时也不用害怕他。”
怀歌知道方信正在大祭司手下学习,这也是国家历来的传统,祭司既是神在人间的执行者,又是一国之师。陛下年轻,他做皇帝的老师绰绰有余。
日子轻松平常的就过去了。
偶尔听到小恶魔的罗嗦怪气和系统的苦诉痛骂,而且没有听到小恶魔偷偷跟别人讲话带来的不好反馈。
生活平淡似水。
方信数着自己吃火锅的日子,一次就是三个月,该来的快来了。
最近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神殿主持仪式,怀歌没有像往常那样摆好鸳鸯锅等他开吃。
她讲了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为什么总要这样开头。”
“不准插嘴。”
“对不起。”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孤孤单单的小女孩住在笼子里。
笼子外面是很大很大的森林,很美,她很向往。
有一天,她将一只手伸出笼子,手上就多了只月亮。他又将另一只手伸出笼子,手上又多了只太阳。
小女孩很高兴,因为天上的太阳和月亮都下来一起陪她了,他们一起度过了很开心很开心的一段时光。
但好景不长,天上没有了太阳,世界就没了光明,树啊花啊都枯萎了,动物也都快饿死了。天上没有了月亮,周围的星星都不动了,他们等啊等也没等到,最后都暗淡了。
小女孩很纠结,要不要放走他们?
方信眨了眨眼睛,思考道:“她放了吗?
怀歌也眨了眨眼睛,笑道:“放了吧。”
“不跟你说这些了!弟弟,如果有一天姐姐要走,你会拦着我吗?”
“会吧。但如果是你下定决心离开的话,我拦不住你,所有人也拦不住。可我会想你。”
怀歌认真说:“我也会想你!”
此时方信能清晰的感受到,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一阵风,难以捉摸,但永不停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源地在哪,也会不断的去找寻自己的风向。
……
两年后,方信要行使国家权力治国理政的地方越来越多,堆积如山的卷轴和解不完的问题,一度让他以为他学了两年空气。
不过关键时刻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所以说发生了什么?让各位如此惊慌失措。”
首臣噗的一声,跪了下来,“陛下,灵河水变红!上天要降灾啊!”
祭司的笔顿了顿,瞥了一眼方信。
方信深呼吸,冷道:“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人们更是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这两年,大家都知道陛下的脾气变好了,性情也稍微温顺了。但依旧没有忘记曾经那个阴晴不定杀人如麻的少年皇帝。
“都不想说。祭司呢?”
大祭司后退两步,欠身而言:“近些年,国内自然灾害频发,各地收成大幅减少,但国家征缴税额和丰年一样,再加上陵墓神庙新建,摇役更是繁重。
“已经有很多地方的奴隶和平民叛乱,除皇城外各地暴动此起彼伏。尤其是克托拉尔城。”
“镇压了吗?”
“效果不佳。好几座城已攻陷了。”
方信嗯了一声。
皇城内消息被捂得死死的,里面的人还不知道昔日强盛的国家如今已只剩半壁江山。
但这与故事中的怪物和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
良久的沉默后,他忍不住道:“灵河之水怎么变红的?然后呢?没有了吗?”
“没……”
祭司刚开口就被打断,之前的那个率先下跪的首臣猛地站起来,精神不正常地喊道:“他在撒谎!他在包庇!阿拉里克已经进城了!他已经进城了!那人还在游说,在欺骗所有人!”
“阿拉里克是谁?”
“极北之域来的商贩,愚蠢的独神主义者!在各地煽动他那套唯神思想,所到之处都是阿拉的信徒!”
“这群疯子只会使用暴力!过不了多久,这个世界就剩一神!”
说完,趁一旁的守卫不注意,抢来他的刀割喉自尽。
殿内,陷入一阵混乱。
方信手指发颤,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祭司。见他不动,便缓缓稳住心神。
医师过来后,摇头称没救了,几位士兵便将他抬走。
周围人窸窸窣窣,聊起了小天。
“他死得干净,说别人独信。他自己还不是时间之神的信徒。”
“别这么说,人家老了,自然希望延寿。可我听说那维埃斯……”
“有什么不敢说?他是死神!专门夺取凡人的时间!”
“他是怪物!”
方信本不想听他们死后聊人闲话,听到“怪物”二字,瞬间定住了。
这又什么情况?他信息闭塞,有话能不能多说说?
方信站起来,他现在这副样貌连起身都带有王者风范,群臣见了立马闭嘴。
“你,你,你,还有你,跟我走。其他人散会。”
方信指了指刚才那几个说小话被他听见的大臣,顺带加上大祭司,打包一块来了后殿。
被请来的几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只有大祭司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现在各位尽管知无不言,我定当重赏。”
祭司道:“先说阿拉里克吧,极北之域的人和我们一样信奉太阳神,但也只信奉太阳神他们的很多人来这里传教游说。但他们一面赞扬太阳神的丰功伟绩,一面诬陷造谣时间之神,甚至破坏时间神庙。
“维埃斯是掌管时间,被他们硬说成带来死亡。再加上近些时间天灾**死了不少人,更是不少人动摇了。”
作为一个神权至上的宗教国家,信仰的动摇可谓是场大灾难。
“所以他就成了怪物?”这句话方信是在问这群干站着的大臣。
好在先有大祭司开口说话,这群家伙的心理负担减去了一半。
“倒不是……只是主神殿那边,”这位大人没说完,瞟了祭司一眼,见他没有异常,便继续说,“夜晚会传来怪物的声音。听他们说,时间之神力量虚弱化身为怪物,迷惑了神女……然后……”
一个急性子的大臣接话,“你怎么又不说?那妖魔鬼怪迷惑神女,把白日来访神的信徒们全都留下了。它吃了他们的寿命,将白骨堆在灵河里。”
“那些无辜的怨灵怀恨在心,日日夜夜唱着死灵之歌。灵河不得安息,化为血红色。”一直沉默的大臣突然瘫痪倒地,泪流不止道:“我的女儿啊……”
等三位大臣都离开,方信才放松脊梁,瘫躺在沙发上。
祭司:“陛下,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方信抬起眼皮,晃了晃手中的果酒,“你见过阿拉里克了。”
“嗯。”
方信一点也不意外,道:“他怎么样?”
祭司:“一个狂徒。他对太阳神的崇拜太过分。”
哦,懂了。私生饭。
“明日带他进宫见我。”
方信嘴唇碰着酒杯,稍稍抿了一口,继续道:“请问祭司大人是太阳神的信徒,还是时间之神的信徒。”
对方沉默了一会,回答道:“都不是。”
果然,方信早该猜到了。
一年半载的相处时间里,方信一直没有和祭司撕破脸皮,摊牌上个副本的事。
他知道这个神殿内的神女不是千年后的怀歌,但眼前的这个祭司一定是来自千年后的。
和平相处的原因有俩。一来他不知道现在大祭司还是不是S级BOSS,对方实力未知。二来他的处事原则就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就跑。
而且,他已经没有刚来那时那么心怀芥蒂了。所以说他是被迫进入副本的,但这两年下来吃饱穿暖,样样不愁。对方有没有要碾死他的动向,说实话,方信当咸鱼当的很舒坦。
所以,嗯,对他的敌意可以勉强减去二分之一。
方信被自己的仁慈打动,正想奖励自己再喝一口酒,突然发现手里的酒杯没了。
环视一圈,发现不止酒杯没了,祭司也不见了综影。
夜深人静,城内灯火寥寥。
方信又一次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
还是那条小木船,从第一次来的那天晚上起,方信坐过三四回,都是夜探神殿。虽然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但这样至少能避免错过主要剧情。
这样做最直接的好处是摸清了水路,更好隐藏与逃跑。
这路夜里无人,沿路几乎都没有灯火了。方信看不清水的颜色,但肯定跟谣言差不了哪去。
等到了目的地,神殿又是一片灯火通明。方信停岸时,将孤灯留在船上。
船施了隐形术,回来的时候不好找。把道具「一孤灯」放在船上,灯光只有主人能见。
算是他两年下来摸索出这个道具最有用的使用方法。
神殿内还与往常一样灯光灿灿,方信轻车熟路走到正殿。
正殿内,只有两人。
与以往不同的是,怀歌美丽的面庞下略显疲惫,她轻抚着怀中那个颤颤发抖的身体。
方信没有靠近,站在一旁看那具身体的背影,一会儿看似清瘦的忧郁少年,一会儿看似瘦骨嶙峋的老人。
维埃斯哭得很厉害,但他的声音沙哑的像个老人,“怎么会这样?姐姐我害怕。”
与之前那个清冷忧郁的声音大相径庭。
怀歌尽力安慰他,“没关系的,神力失去了,还能找回来。”
“我没有夺走他们的生命。我不是死神。”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要害怕。”
维埃斯抬起头,用乞求的目光望着怀歌。这也让方信看清了他现在的样子。
跟千年后一样,脸上长满了深渊似的裂痕,唯一不同的是这张脸更显老态。
“精彩!精彩!你们的姐弟之情真是令人热泪盈眶,可歌可泣!”
“我相信天上众神见了一定会大肆赞扬。”
“可惜了,天上没有众神。只有我。”
太阳神似笑非笑地靠在供台旁。他比一个月前高了几厘米,相貌俊美,双目明朗,神情逸然,仅仅是站在那便宛如神明亲临,救赎人间。
现在是夜晚,不是太阳的主场。但他还是出现了。
只有一种可能,他的力量增强了。
方信后退两步,藏得神像后面,他的背后有紧急通道,发现不对就能立即逃。
怀歌平静道:“阿拉,是你干的。”
不知为何,方信觉得此时此刻的她有些生气。
太阳神打了个哈欠,笑嘻嘻道:“是我干的。又如何?”
怀歌脸色更不好了,“你想成为世界上唯一的神明,那是你的事。为什么要伤害维埃斯?”
太阳神耸了耸肩,“姐姐,说笑了吧。他不死,我怎么成神?”
“你!”怀歌嘴唇微微颤抖,闭了双眼,“你不再是我弟弟,不用叫我姐姐。”
“好了,姐姐,你该休息。”太阳神拍了拍她的肩膀,额上的金纹灿烂夺目,“还有藏起来的小老鼠,捉迷藏该结束了。”
方信的额头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闻他这一句,脑海顿时一片混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向他发出唯一的信号——“逃”。
砰砰砰!
方信将口中含着的移动胶囊吞进肚子里去,周围的光影高速变换,转眼富丽堂皇的神殿变成了虫鸣混杂的草丛,月光洒下,温柔而静谧。
他还在跑,拼尽全力,速度比他体育中考都快了不止一倍,已创我方史上记录。
一束耀眼的金色光线对他穷追不舍,后面还跟着几个被操控了的神使。关穿过他的右肩时,方信已经到了神殿外的灵河畔,实在没办法只能跳进水里。
虽说方信本人是毫无争议的南方人,但不是每个南方人都会游泳。
游泳池都没进过,更别说掉野外的河水里了。
这灵河下游的水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有多暗,底下密密麻麻长了很多水草,他待在水里又不敢有太大的动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手脚逐渐变得冰凉,溺水的窒息感不断的吞噬着他的意志。
更可恨的是,还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快游啊,你不会现学吗?能不能对生死有点敬畏之心?就你这样的,活下去才是浪费空气。”
不能骂回去,方信差点被水呛死。
最终他选择忽视这个没有身体不嫌事大的鬼。
方信不敢冒出丁点动静,死死地看着水面外的火光,举着火光的人好像在说些什么,但他听不清。忽而那些零星颤动的火光朝远处飘去。
他急不可待地冲出水面,手搭在近在咫尺的小木船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意识清醒得差不多,想起不对劲,猛然抬头,祭司大人挑着孤灯与他遥遥相望。
“……”你这算不算是偷船?
祭司轻笑道:“需要帮忙吗?陛下。”
“谢谢。不用……”他哪敢,活着不好吗?
还好祭司只是说说而已,没有真的伸手,不然方信可能会直接松手往水里掉。
最后还是方信费了老大的功夫才爬了上去。脚软体虚,靠船上气喘吁吁。
方信心道:这里伙食太好了,又不运动,再这么下去会长肉。
来的时候不像他白天那样穿着十八件套,而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通常被称为皇帝的睡衣。现在一身都是湿的,别提多狼狈。
方信不敢看祭司的眼睛,怕对方幽紫色的双眸里满是揶揄与嘲弄。
在方信这里会自动翻译:呵呵,你就是个笑话。
他不想理人家,人家可不一定。
一个皮球大小的火球缓缓靠近,停在他面前。火光并不是很明亮,却如暖炉一样温暖轻柔,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气。
被照暖的还有扑通狂跳的心脏,与一种紧张无措感相伴而生。
祭司此刻倒是悠闲,心情不错道:“陛下怎么有雅致夜游神殿?”
“我,我来,解压……放松一下……皇宫事多,吵。”
嘚,直接乱码了。
方信有时候真想钻个洞把自己活埋,一个人怎么能傻逼成这样!
“挺好的。也许陛下下次可以叫我,我对这里更熟。”
“哈哈。是挺好的。”方信捂着脸,他在说什么。
小木船动了,往上游皇宫方向走,此时方信没有动船桨,祭司也没有。
祭司提着「一孤灯」左看右瞧,像是很感兴趣。
方信耐不住好奇,往船外边看,小船周围的一部分水流逆行推着它走。
不科学,这是魔法。
“他们听我的话。”
“哦。”
也许是今夜星河过于绚烂唯美,方信几乎脱口而出,“古堡那次也是你?”
祭司的手顿了顿,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只有潺潺的流水,风摇下的芦苇,灵动的夜光绵长悠远。
方信本想问的是密道的河水是不是他操控的,旋即又想起那次救他的人。最后就是,他承认了他不是皇帝,他是游戏玩家,身份暴露KO。
他以为祭司会承认,再像反派一样长篇大论他与太阳神的计划,最后因为方信知道的太多被干掉。
但他什么也没说。安静地看着夜色和手中的灯。
方信紧张到快要爆炸了的心脏,也随着对面人静默无声的眼睛,渐渐沉下来。
到皇宫后花园时,方信悻悻下了船,心情多为复杂,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一身轻松。
他突然扭头看一向船上的祭司,虽然眼前的人戴着面具,但他能感觉得到,这个人的双眼一直在凝视着他,像是透过皇帝的皮囊看看底下的灵魂到底是谁的。
这让本就对他有点怵的方信卸下了将近三成的底气。
忽而,祭司开口道:“陛下,您忘了灯?”他抬手,将一孤灯高高举起。
岂止是灯,你脚下的船都是我的。
方信持续给自己打气,微微抬起头,尽量表现的像个帝王,摆手道:“一盏破灯而已,自己拿去吧。”
然后扭头离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虽然但是,作为万人之上的(傀儡)皇帝,当然要表现出帝王的大度和气魄。
而放话就跑,主要是再待下去,他怕他会在大佬的气场中颓然倒下。
看见祭司手中提着的明灯起,方信知道他的道具应该是要跟他分别了。看出来了,这位对它真是爱不释手,而他只好忍痛割爱。
也不指望一盏灯能拉拢BOSS。
祭司是好是坏,在雾里局中真的很难辨清,尤其是此局中他的定位就更加微妙了。
但说讨厌也不讨厌,他帮过他几次,也许是顺手,也许他还有些利用价值,也许……呃,不知道了。
不论如何,都不能对他掉以轻心。
“嗐,全天下人都想害朕!”他胡乱挠着乱蓬蓬的头发。
挠完头,吼完话。
他顶着一头鸡窝,做梦道:“哈哈我不会是被迫害妄想症吧。”
小恶魔关键时候恶言恶语道:“这点你是真说对了,你就是有点神经质。”
“……”
不管他们。
方信摸了摸自己右肩,他感觉伤口不痛了。
被太阳神的那束光穿过后,疼了会儿就没事了,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
是定位,还是虚张声势?
还有一肚子的疑难没解决,明天也是一场恶战。
月光静如流水,默默引着前路。
方信以为穿得轻松,走得轻盈。
晚了亿点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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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少女与怪兽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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