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國廣♀中心
*故事背景充滿私設,OOC應該就不用多提了
*有黑暗殘酷的描寫
*正常程序:刀解,分靈會回歸本靈;非正常程序:碎刀/破壞
*伯仲組,有互動但應該算無CP,應該啦
*登場的審神者們的性別均可自由定義
1.
田地裡的作物已經成長到可以收成的階段,一顆顆色澤飽滿、形狀圓潤的牛蕃茄掛在枝頭,沉重的重量讓枝葉跟著往下垂。
頭頂上戴著頂蘆葦編織成的遮陽帽的身影蹲在田中,山姥切國廣拿著園藝剪,喀嚓喀嚓地將蕃茄剪下,放到身旁的籃子裡。
今天的天氣不算太熱,田裡不時吹來陣陣涼風,但勞務活動還是讓身體出了不少汗。
將剛採收下來的牛蕃茄交給負責廚房食材管理的同伴後,山姥切剛摘下遮陽帽,擦完汗準備去休息時,身後就傳來陣叫喚聲。
「兄弟!」
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堀川國廣的身影出現在左手邊那條通往玄關的長廊上。
「什麼事?」
山姥切走了過去。
「這個給妳。」
堀川從外套口袋內取出個小紙袋,從裡頭拿出繫了條薰衣草色緞帶的髮夾。
「我今天跟兄弟(山伏國廣)到萬屋去時發現這個,覺得很適合妳就買了下來。」
「要給我?」
「嗯,妳就收下吧。」
看著同為堀川派的兄弟拿在手中的髮夾,山姥切別開視線,反射性的將頭上的那塊遮擋住面容的頭巾拉得更低。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適合這種漂亮的東西。」
「別這麼說嘛,我們的眼光可是絕對不會出錯的。」
完全不允許對方拒絕的堀川直接把東西塞到山姥切手裡,拋下句要去處理其他事就快速離開。
回到房間的山姥切看著躺在手裡的髮夾,這種給人絲緞般光滑感的帶子,心裡總覺得以前好像有在哪裡見過。
(記得我好像也有過類似的東西……)
她起身走向擺設在窗戶下方充滿復古風情的書桌前,拉開兩側的抽屜開始翻找,卻連個像是布料的物體的蹤影都沒有。
正當她打算把丟在榻榻米上的東西擺回去時,手指不小心碰撞到抽屜側邊的木板。
聲音好像有點奇怪?
抽屜的兩端正常來說不是實心的嗎?怎麼會傳來疑似中空的聲音?
抱著好奇心將抽屜整個拉出來,山姥切這才發現,在靠近抽屜深處的位置,有個大約一個指尖寬,可供物體伸進去把木片拿下來的孔。
她拿起桌上的原子筆,小心翼翼的將木片取下,一只外表有點破舊的白色信封袋掉了出來,信封的正面還被毛筆畫上了像是符的文字。
外表看起來有些鼓鼓的,內部應該是有東西。
山姥切拿起信封,打開封口將內部的東西倒出來,一只透明的夾鏈袋唰的掉在榻榻米上。
袋裡只放了一樣東西,是捆寬度大約三至四公分左右的勿忘草色的緞帶。
看到緞帶的剎那,山姥切國廣的腦中升起股疑問,同時心跳也跟著逐漸加快。
自己的房間抽屜怎麼會有這樣的隱藏空間?
明明是第一次看見這條緞帶,為什麼會有股強烈的熟悉感?
而且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曾經持有過緞帶這種跟打扮有關連東西?
說起來,這張桌子……以前有被誰使用過嗎?
山姥切用微微顫抖的雙手將緞帶從夾鏈袋裡取出,現在她的心中出現的除了異樣的熟悉感外,還伴隨深沉的悲傷與痛苦。
她將緞帶緊抱在胸前,混亂到近乎無法正常思考的腦海中若隱若現的浮現出零碎又模糊不清的片段。
等到回過神來後,山姥切國廣發現自己早已淚流不止。
2.
被白色的斗篷包裹住身軀,連面容都隱藏在頭巾下,自稱是監察官的謎樣男子突如其來的造訪了本丸。
他捎來了來自政府的指令,歷史遭到改變的聚樂第成了審神者首要的調查目標,在經過審神者本丸內所有成員的一番努力,再次的化解了歷史即將遭到改變的危機。
在這次的事件結束後,本丸裡有不少成員向審神者提出外出修行的要求。
礙於不能一下子減少太多戰力,審神者便安排了修行成員的順位名單,山姥切國廣就被排在第三批的外出修行的成員內。
每名去修行的成員回到本丸的時間均不相同。
為了確保戰力的穩定,在前一批成員還沒有全部回來前,後續梯次的成員不得出去修行。
在本丸等待修行的時候到來時,也與實際上是同類的監察官--同時也是本作的山姥切長義重新認識。
「還以為只是哪個人類無聊編出來的玩笑話,沒想到是真的存在。」
在任務中已經聽了不曉得幾次的熟悉嗓音從身旁傳來。
刀劍女士就像是抽獎一樣的存在,每個審神者都有機會召喚出女性型態的刀劍付喪神,但機率並不能說高。
就某方面來說,刀劍女士的存在可能還比天下五劍更加稀有。
除了山姥切國廣所在的這座本丸外、還聽說審神者認識的其他本丸裡也有刀劍女士,她們的名字分別是『三日月宗近』與『日向正宗』。
也許正是因為稀有,被其他忌妒的審神者盯上而受到傷害的可能性也偏高,絕對不敢讓她們單獨離開本丸,就算去買東西也要找兩三名同伴去。
就連山姥切國廣開口提出修行的要求時,審神者也是苦惱了好幾天才點頭。
聽見聲音後,山姥切國廣暫時停下手裡的動作,把從本丸的書庫裡找到的書放到身邊,用之前兄弟們送的蝴蝶結髮夾綁成一束馬尾的蜂蜜色頭髮在身後輕晃著。
「有這麼稀奇嗎?」
這條廊台的光線有點偏暗,從長義的角度看過去,只有平時罩在身上的那條白色的斗篷最明顯。
藏在蜂蜜色瀏海下的眼睛朝長義在的方向望去,那頭銀色的頭髮因光線的反射顯得有些刺眼。
「主人安排了遠征任務,妳也在隊伍名單裡。半個鐘頭後在中庭集合,快去準備。」
長義沒有回答剛才的提問,拋下了來自審神者的命令後便調頭離去。
她坐在原地看著山姥切長義遠去的背影,闔起手裡那沒看完的書本,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略為粗糙的墨綠色書封,慢慢的起身回房間做準備。
遠征的工作其實並不困難,比較麻煩的是把收集到的資材帶回去本丸,這些資材又多又重,回程肯定會花不少時間。
山姥切國廣將裝滿的袋子放入背包內,找了顆石頭坐著休息,喝水的同時順便欣賞在腳邊的雜草堆中盛開的野花。
探出的食指指尖輕輕碰觸紫色花瓣的尖端,柔軟的觸感讓她的臉上流露出淺淺的微笑。
這種可愛小巧的野花偶爾也會在田裡遇見,可惜時常為了要整頓田地而將它們給拔除,避免作物的養分被搶光。
「那邊有什麼東西嗎?」
「是野花喔。」
她收回手,對從另一頭回來的山姥切長義回答。
「本科你那邊的收穫如何?」
「當然是非常順利。」
自豪的展示完自己蒐集到的資材後,長義找了另一塊大石坐定,取出水瓶補充流失掉的水份。
可能是因為刀劍女士真的偏稀有,長義總覺得單獨跟她相處時,心裡總有種莫名奇妙的尷尬感。
況且那還是……自己的仿作。
「吶,本科。」
「怎麼了?」
長義將手中的瓶子擱置在身旁,目光落向坐在較遠那側的山姥切國廣身上。
這是對方主動拋出話題,印象裡她鮮少主動開口向其他付喪神同伴交談,就連與自己同派系的刀也是一樣。
國廣抬起頭,從遠方吹來的風吹拂過包覆住身軀的兜帽與瀏海,以往那對總是隱藏在陰影與瀏海下的翡翠色雙眼眺望著他們倆所在的位置下方,那片廣大到可以被稱為海洋的湖泊。
倒映在湖面的白雲隨風輕飄,風吹過湖面時形成的細小漣漪打亂了倒影呈現出的景色。
她深呼吸了數次,在頭頂處的枝葉與身旁的花草被風弄得沙沙作響的同時,輕輕地開口。
「人類們相信死亡後,靈魂會前往天國或是地獄。那作為本體是刀劍的我們在被破壞後,又會前往何處?」
3.
深淺與形狀不一的碎石塊圍繞著被雕刻成小小的地藏王菩薩外型石像,石像周圍有兩三隻風車插在石塊間的縫隙。
風車的葉片喀啦喀啦的隨風轉動,形成一個又一個色澤鮮豔的圓弧,替這片由火山岩構成的荒蕪之地增添些許的色彩。
漆黑外皮的牛津鞋踩過碎石塊,零碎的石子在腳下滾動,若不注意可是會重心不穩直接摔在石頭上。
山姥切國廣在以大小不一的石頭疊成的一座小石塔前蹲下身軀,將手裡拿著的鮮花與糖果放在較平穩的一處,兩手的十指與掌心相互緊貼,做出祭拜的動作。
夾雜著硫磺味道的風吹拂著,在這個被世人成為『靈場』的恐山,光是待在這裡,就足以讓騷亂的情緒獲得平靜。
不,嚴格來說,這裡並不是普通人類認知中的恐山。
這裡是異界,只有死去的靈魂、以及神靈之類的特殊存在才能前往的場所。
排在紅色拱橋前排著條長長的人龍隊伍,隊伍中的男女老幼們全都以規律的速度向前。
這條長長的人龍異常的安靜,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或哭泣,彷彿他們早就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站在隊伍旁邊的蜂蜜色長髮的付喪神沉默地注視著,山姥切國廣很討厭這種明明有很多人在,卻過分寧靜的場合。
這種景象總覺得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
但即使循著印象翻找存放在腦海中的過去,記憶就會變得曖昧了起來。
『真是稀客啊。』
身後的地藏王菩薩石像發出了聲音。
『特地來祭拜死去孩童的付喪神,我在這也沒見過幾個,尤其還是刀劍類的付喪神。』
「打擾您了。」
國廣聞聲回過頭,轉過身敬重的向地藏王打招呼。
『祭拜過後,心靈有平靜點了嗎?』
腳邊的風車喀啦喀啦的繼續轉動,固定頻率的聲音在耳畔迴盪。
「……好像還是很亂。」
她將交疊的雙手放置在胸前,眉頭緊鎖在一塊兒,想要壓制陣陣湧上的心痛感,卻怎麼樣也無法使這股感覺停止。
「有種不踏實的感覺,而且我到底在這裡祭拜誰呢?」
地藏王沉默的望著眼前的付喪神,明明是被雕刻成固定形狀的雙眼,此時卻給人種流露出的哀傷的眼神。
『刀劍的付喪神啊。』
國廣抬起臉,被茫然與哀愁填滿的雙眸視線落在地藏王的臉上。
『我也不清楚妳祭拜的對象是什麼人,但是會感到心痛,就表示妳很重視對方。
這份心情,肯定會傳達過去的。』
大量蔓珠沙華從圍繞在石像周圍的石塊間鑽出,綻放的鮮紅色花朵以國廣與地藏王石像為中心,迅速的遍布在這異界的每一吋土地上。
『只要妳還繼續思念著那個人,一定可以…………』
地藏王的聲音突然間逐漸變得越來越細微,國廣才剛張嘴提出希望對方能再重述一遍的要求時,某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突然從身後方蹦出。
「偽物、偽物,快醒醒。」
身軀感受到陣強烈的搖晃感,山姥切國廣張開眼,尚還模糊的視線內出現個看起來有些熟悉的銀色物體。
「……本科…?」
「就算是沒當番的日子,大白天的就在客廳睡覺未免也太不像話了。」
見對方清醒過來後,長義立刻將雙臂環抱在胸膛前,皺起眉開始像平時那樣訓話。
「那是夢嗎…?」
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的國廣單手揪著遮掩住面容的頭巾,低聲自問。
「主人在召喚妳。先洗把臉整理過後再去,別在主人面前還一副邋邋遢遢的樣子。」
其實審神者對他們用什麼樣的打扮來拜訪完全沒有任何意見,本丸就是自己家,穿得輕鬆點也不過分。
但為了避免繼續受到長義的碎碎念攻擊,國廣暫且放下剛才的疑問,起身乖乖去附近的盥洗室整理。
「啊,本科。」
剛踏出客廳時,國廣想起了一件事,停下腳步回頭叫喚在客廳裡找個好位子準備休息的長義。
「什麼?」
拿起遙控器準備找點節目看的付喪神回應。
「仿作不是贗作喔。」
「還不快過去!」
聽著腳步聲逐漸消失在遠方,長義將遙控器放回原處,望著剛才國廣離去的方向。
(偽物的靈力剛才有些異樣,難道真是透過夢到其他領域去了……?)
夢是種曖昧不明的東西,有些人類當它可以預知未來,也聽說有部分的人類認為夢是通往平行世界的路徑。
不是人類的付喪神鮮少會做夢,據說他們只要一做夢,意識就會前往特殊的領域。
山姥切國廣的意識剛才究竟去了哪裡,照那個靈力波動來判斷,可能是連時之政府都無法插手的特殊區域。
比如說……冥界。
4.
修行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來,最後一柄出去修行的刀再過幾天就會回到本丸,可以先趁這段時間整理行李。
但是在這之前,審神者把一件工作交給了她。
國廣看著拿在手裡的檔案夾,沒有想到審神者居然會忘了報告的繳交日期是今天,搞得必須派人送到現場才能趕上壓線時間。
前往時之政府那必須要靠本丸內的傳送裝置,所以審神者才能很放心的讓作為刀劍女士的國廣獨自前往。
這是山姥切國廣第一次來到時之政府所在的領域。
數棟如DNA般相互纏繞交錯在一起的螺旋狀大樓,幾棟的樓層之間更是以透明的圓形管道相連,那模樣令人聯想到人體血管。
這科幻片感濃厚的一切都看得讓她有些暈頭轉向,一想到本歌在來到本丸前是在這裡生活,就覺得很不可思議。
一輛小型車尺寸,沒有車輪卻懸浮在半空中的接待用車輛停在她面前。
緊閉的車門安靜向旁滑開,搭載在機械體內人工智能透過安裝在車內的喇叭向她詢問要前往的場所。
她看了眼印在報告書內的要求蓋章地點,向人工智能回答自己的需求。
前往目的地路上不時有同樣的接待車從旁邊的道路擦身而過,偶爾在等紅燈時,還會看見幾名身穿西裝、脖子上還掛著員工識別證的行人從眼前走過。
這裡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特別,但不知是不是水泥高樓太多的緣故,這個領域也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
國廣才剛踏進入口處的自動門內,隸屬於時之政府那裡的山姥切長義立刻迎面而來。
「真是太誇張了,守時可是基本原則,妳的主人真是過得太散漫了,連這點事都遵守不了。」
臉上戴著眼鏡的長義接過審神者自稱拼死趕出來的報告書,沒好氣的開始數落審神者的不是。
這位山姥切長義就算不說話,也散發著一股明顯的嚴肅感,站在他面前的國廣也緊繃到根本不敢隨便開口說話,身軀也不自覺地輕輕顫抖。
她透過瀏海間的縫隙看見他別在西裝外套上的金屬名牌,原來他是配屬在高層單位的個體,難怪個性會比來到本丸的個體還要更棘手。
「把臉抬起來。」
緊揪著裙擺的手抖得比剛才還要劇烈,國廣反射性的咬緊下唇,逼迫自己順著對方的指令抬起臉。
「人類之間有套叫禮儀的規矩,就是有人在說話時,應該要好好看著對方的臉。
付喪神也是一樣,說話時該有的禮貌要拿出來。」
儘管已經逼自己抬頭了,可是不管怎麼做,好像就是沒有辦法完全直視這名長義的臉。
想趕快離開現場回去,雙腳卻又像被打了樁般動彈不得。
「呼…呼…哈…!」
冷汗直冒,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國廣甚至無法思考為什麼自己會對這名個體長義感受到這麼強烈的恐懼。
(這種壓迫感……總覺得好像有在哪裡見過……?)
她吃力的挪動目光,映在視野內的個體不知怎麼的,胸膛以上的位置被染上了噴濺出的鮮血。
察覺到對面的女性付喪神好像有點不對勁,長義連忙拋下一句:「失禮了」,伸手一把拉開蓋在國廣頭上的白色頭巾。
蜂蜜色的長髮髮絲在半空中畫出道弧線,被恐懼填滿的翡翠色雙眼直勾勾的望著眼前。
一張慘白到毫無血色的臉孔直接映入他視線內,看見那張臉孔時,長義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愕表情。
「等等、難不成妳是----」
然而他的話還來不及說完,眼前的女性付喪神在臉色蒼白的情況下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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