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瞎瘠薄舞

鹤丸是狗,我坚信。

我披着被被的被被打了个喷嚏在寒风中发着抖,丝毫不惧怕,一脸冷笑盯着煤球鹤。

山姥切持着刀警戒的将我与鹤丸隔开。

“好了,现在两不相欠了,你有什么事你说吧。”

湿答答落汤鸡的鹤丸看着我鼓了鼓脸,不满的嘟囔了一声什么我没听清,只见他从怀里掏了半晌,掏出来一封湿漉漉的信给我,完全视持刀的山姥切为无物。

山姥切握紧了刀。黑色的鹤丸国永的名号太过响亮,但谁也不敢确定他们究竟是敌是友,而毫不避讳出现在‘游戏’场上的行为,也让他难以参透。

身后的衣摆被轻轻拽了拽,领会到小姑娘的意思后他只能皱眉让开,手中紧握着的刀仍然不经意间对准着对面来意不明的黑鹤。

“...好一副后现代艺术巨作!”我拆开湿漉漉的信封,看着糊的乱七八糟的信纸,认真夸赞。要不是信封外壳过于明显,我可能还要哽咽半天想这是啥玩意儿,但想了想心里一咯噔,这信纸八成是我刚刚拉姥爷一把所以湿透的,我现在心里微妙有点心虚。

“请问这封信是讲什么的?”委婉的问了一句,我看向鹤丸。

鹤丸听我这么说后探过头看了一眼信纸,墨汁顺着湿透的纸张漫延到了我手指头上,一排排字看过去竟然一个都认不出来。

“...哎呀,早知道让三日月用防水笔写了。”他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鹤丸只是闲得无聊想战场上随便晃哒,结果三日月让他干脆跑来送一封信,说是有个蛮有意思的小姑娘出现了。

小姑娘?除清剿者审神者全部强制被带离的现在?而这么受到三日月关注,只可能是审神者了。一个新的审神者?可真是个了不得的惊吓呀。他听着三日月的嘱咐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三日月说完,他连三日月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拿过信封就兴冲冲的跑来了。

现在这场面,就实在是有些尴尬了。

我和姥爷相看无言,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咪总等人口中狂拽酷霸炫的暗堕刀男,现在就是个垂头丧气蔫巴巴的落汤鹤。

“算了,要不我回去再让老头子给你写一封?说实在的这封信给谁的我都不确定。”

“???不是给我的那你给我干嘛!”我惊惹,怎么肥事你鹤丸国永!

“我听三日月说这边出现了疑似新的审神者,所以就好奇过来看看,这封信看到你就顺手给你了,反正给你们谁好像都差不多?”鹤丸挠了挠头。

心机婊呢!高智商呢!这就是个无脑吃瓜看热闹不靠谱鹤啊!差不多个鬼,这根本就是差远了叭!

我拎着信纸咬牙切齿。

“要不你等等我再去要一封?我速度很快的马上回来。”鹤丸也很委屈,信他有好好揣身上,但如果不是小姑娘拉他一把他也不会把信弄湿啊。

“呵,如果不是你先吓我,我也不会故意让你湿衣服。”傻狍子,心里话都蹦哒出来了。我把纸揉了揉,随手揣在了兜里,冷酷道。“来了就来了,那就别回去了。你速度再快也比不上我感冒的速度快!”

“哈秋!——”我and鹤丸。

“...”

“...我也觉得我最好留下。”

灌了口热水下肚,我感觉我快活过来了。

刚刚发生的一幕实在是有些小尴尬——

晚上的洞穴内完全没有照明物还冷的要死,我自告奋勇把鹤丸的本体收缴在腰间,揪着他腰带就往洞穴内押送,告诉他如果他不配合我就叫他裤子落地裸奔出行,鹤丸一路也很配合我,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因为鹤丸在前开路,我一路上没撞到什么石柱,撞到的只有开路的鹤丸。

“疼疼疼这是什么!——”

“唔!你干嘛停下来!”

“我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石柱啦!你怎么回事暗堕了夜战能力还是瞎子水平!”

“...”洞穴内目视着我们一路磕绊进来的其余刀剑和狐之助。

“...”站在后方警戒半天无语的山姥切。

走半天似乎是到了洞穴内部了,可我还是啥都看不见,只能一边揪着鹤丸腰带一般试探性挥手:“小胡小胡!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隐匿在黑暗中的鹤丸竖起食指轻挡在唇前,扫过那些目光灼灼的短刀。

安静。

“我在这里审神者!您没事吧这怎么回事!”狐之助喊的撕心裂肺。作为式神它的视线远没有白天黑夜的局限,看到刚出去的审神者随手架了个话题大佬回来,它简直操碎了心。

只听得一路小跑声,然后我感觉小腿像被什么突然抱住了,黑暗中视物不清所带来的应激反应让我下意识就害怕的甩起了腿,结果单脚没站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审神者你...”狐之助发出气弱的声音晕在了我脚下。

“等等裤子!——”黑暗中鹤丸的声音惊恐到了极点。

我反射性顺着直觉一巴掌拍向了鹤丸屁股,企图挽救那快松散的裤子。

结果他裤子根本就没掉嘛。我顺着手下的布料捏了捏,深沉的想了想。

还挺软的。

“唉...”

“感觉审神者您很可惜的样子。”同样灌着热水屁股还被性骚扰的鹤丸瘪了瘪嘴。“这算是性骚扰么?”

可以很fashion!姥爷竟然知道性骚扰!

我又灌了口热水,很是认真的想了想道:“你裤子脱了的话算skinship。”

隔着衣服的骚扰算是什么性骚扰!理不直气也壮!

洞穴内其实这些流落至此都幸存刀剑未确保安全晚上都是不燃火的,但是今晚鹤丸来了。一方面是为了确保审神者安全,毕竟夜晚大都是短刀主场,而这把鹤丸明明能视物却装作看不清的行为着实令人费解,而令一方面是因为鹤丸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没关系。

‘清剿者不会发现这里的。’

‘况且,小姑娘可是浑身湿透了。’

我这句三日月台词中常见的skinship让鹤丸打了个冷颤。他僵硬的笑了笑,表情像是牙疼。

“审神者,鹤丸他——”围绕在旁的刀剑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问才好,在这其中烛台切咬了咬牙。

“哦!小光呀!”

我还在沉思怎么解释出门就捡了个煤球,就听到旁边的鹤丸用欢乐的语气来了个自我介绍。

“我是来当——嗯...刀质的!”

这句刀质杀伤力挺大的,起码我耳边听到了几声拔刀出鞘的声音。

“是门口捡的废物点心。”我搁下乘着热水已经喝完的叶子。“呵,暗搓搓藏小树林爱偷听纯情少女私房话的臭老头。”

被纯情少女一员的山姥切???

“鹤先生,您来此接触审神者的目的是什么?”听到我和鹤丸瞎扯皮的烛台切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转向鹤丸,很是认真的问道,手不经意间搁置在腰间的刀上。

尽管刀剑之间的过往让他很难对鹤丸国永这把刀心生什么间隙,说到底他们这群刀剑之所以有一线生机完全是仰仗鹤丸国永,但...

鹤丸将手中未喝完的热水转递给了我,坐正了身体。他眼神扫过发问的烛台切面无表情,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

旁边围观的我差点笑出声。

多好的咪总呀。是他告诉我鹤丸救了他们,这也是我在面对鹤丸时理直气壮毫不惧怕的原因,但是当这把暗堕的鹤丸站在他面前时,他又怕他会伤害到我转过头来在试图保护我。

我觉得咪总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又为他的谨慎而开心。遂只能委婉先叙述了一遍刚刚我和山姥切在门口聊人生聊理想时发生的一切。

听完我的叙述的烛台切陷入了沉思,而鹤丸在这片沉默里又恢复了笑容。

“所以我在这里等下一个送信人,放心放心,就算没人来也没什么奇怪,毕竟那个老头子已经老年痴呆很久了。”

“作为歉礼,就让我来帮你们——唔,是游戏吧?帮你们在这场游戏中能安全隐藏吧。”

“毕竟,藏匿了这么久,兔子洞穴也该被发现了。”火光之下,那双红眸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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