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茶,三丁包子,狮子头,全都是臣妾做的,陛下您尝尝,合不合脾胃。”
熏炉里的龙涎香传出宜人香气,勾勒女子纤细的曲线。
商王要南巡,告知了内阁,一周后要出发了,说赶着新年前回来祭天,事急从权。
内阁一贯对任性的皇帝毫无办法的,快马告知扬州接驾。
德妃前来也是为了此事。她语音柔和,亲手为商王捧茶,
“听说将军们比试得来的随驾机会,臣妾们也想去。”
商王转了转扳指,“你听谁说的。”
德妃小心道:“宫里都那么传,皇上,您就让臣妾伴驾吧。”
她杏眼水汪汪都是祈求,虽然没有惊艳美貌,也足以让男人怜惜疼爱。
商王的脸色似乎松动些:“记得你母家祖籍离扬州很近。”
德妃娇滴滴地应了一声,“是啊陛下,臣妾很爱扬州风味,时时就做些。”
商王稳声说:“也好,你是四妃之首,拿个章程,孤带你们去。”
姬洛从内室出来。
商王戏谑道:“孤身边可不安全,为了南巡,什么蛇虫鼠蚁都出来了。”
姬洛:“陛下此举,不正是为了打草惊蛇。”
商王:“德妃,家中嫡女,父兄为官,外家是金陵王妃娘家。
姬洛:“金陵离扬州应当很近。”
商王望向姬洛今日穿的衣袍,因是绯红色,显得姬洛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些:“德妃为人虚伪,想当内应,自是想让后宫比试一番,夺得名额,爱妃不如去跳个舞压过他们。
姬洛知道对方捉弄自己,面无表情道:陛下没有办法?以前没办法,现在我不想跟女子一样起舞争宠。”
商王拍了拍姬洛的手,眼睛带着笑意:“亲孤一口,孤便答应。”
商王用那英俊得让人脸红的脸,低沉的语气说出这种话,分明是想姬洛脸红。
姬洛骨子里也是个胆大妄为的,他索性一屈腿坐到商王大腿上,勾住对方脖颈,就像演过的电影里勾搭自己的妖妃一般,有样学样对商王施为。
商王健壮的身体立即绷紧了,眼里意味深沉,连呼吸都重了些。
“陛下真要我亲吗。”姬洛轻轻地说。
此处是议政的九间殿旁的勤政殿,商王下朝后经常在此接见大臣,也就是说,若是个急性子的大臣冲进来,随时可能撞破。
姬洛的声音暗哑,像挠在人的心上,当电灯泡的黄公公都觉得站不住了,带着徒弟又往远处无声无息退了好几步。
一低头,两人便吻上了。
姬洛是个处男,可同是男人,也知道他坐的哪个位置最要命,便挪动着压过去。
“嗯…”
商王定力强些,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再作乱。
姬洛演戏,泣声说:“原来陛下说喜欢我都是假的。”
商王体会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后果,“孤不想不珍惜你。”
“真的吗?”
“真的,舞不用跳。还有,这衣裳做得好,一会赏做衣服的绣娘十两银子。”
为了巡盐之行,商王又借着封贵人的名头“赏”了许多新衣给姬洛,衣服多为男装,都是赶制,没想到同样做得好。商王很满意。
姬洛便笑眯眯地下来了,“陛下还有政务,我不便打扰,先告退了。”
商王:“去吧。杏仁茶是你爱的,让奴才都拿到你宫里。”
“谢陛下。”
姬洛走了,商王拿起奏折,问装壁花的黄公公:“你觉得姬贵人怎么样。”
黄公公心里想简直大胆!嘴上熟练地拍马屁:“贵人是陛下亲封的,温婉娴淑。”
商王翻了一页,淡淡说:“离开皇宫到了民间,他的身份就是孤的弟弟,你要像尊重亲王一样尊重他。”
“是..老奴知道。”
且不说黄公公心里如何想,后宫的惊骇程度不相上下。
嫔妃们比试过一轮琴棋书画,决出三人,分别是德妃,郑嫔,夏美人,都是拼了命去争这个名额。
慧贵妃是裁判,定下名单后含笑道:“倒不知道妹妹们如此多才多艺,令本宫大开眼界。”
德妃谦虚道:“嫔妾也只有这么点儿本事能入贵妃娘娘的眼。”
慧贵妃感慨一声:“辛亏了妹妹出的主意,不然本宫真不知如何决定人选。”
德妃低声细语地:“娘娘是贵妃,又得皇上宠爱,为娘娘出主意是嫔妾的荣幸。待南巡时,还请娘娘多指点咱们。”
慧贵妃璨然一笑,“都是姐妹,说什么指点不指点。”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慧贵妃会跟着商王南巡,怎知商王以赵贵妃还在禁足,后宫需要人看管,除了选出来的三妃,直接点了新晋的姬贵人伴驾。
各宫脸色都沉下去。
有的说:“平时瞧着姬氏是个闷不作声的,怎这么会蛊惑陛下。前几日我去御前送汤水,见姬氏打扮得极飞扬地出来,身上那料子好得,连贵妃娘娘也没有。”
“不会是你看错了吧,比贵妃还好的料子,岂不是皇后才配穿。”
“是不是不知道,总之光鲜极了。姬氏身量又高,穿这么一身出来,那些奴才的眼睛都不会转了。”
“咱们皇上是恨不得把后宫所有好东西都给姬氏了吧,不就是会跳舞,腰肢软些,以前羽妃可好看多了。她顶多是个狐媚子。”
“呵呵,都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跳的,有没有穿衣服。”
“什么!?”
众人定睛一看,说话的是夏美人。
夏美人:“姐姐们别说出去。我宫中宫女有位老乡在御前侍奉,醉酒了无意中说,德妃娘娘去求陛下恩典那天,姬贵人也在。姬贵人好似做了件极大胆的事,连黄公公都乍舌了。”
“天呐!”
后宫中越是匪夷所思的秘闻,就越得人信。听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信了八成。
德妃没有同其他人一般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愤愤不平,或者阴谋论。她蹙起眉心,对心腹宫女道:“庄慧我不担心,她是个没根基的,全靠小心经营得到陛下怜惜。姬氏...则不一样了,此人光是相貌就是异数,不知陛下打的什么主意。
心腹宫女是德妃的陪嫁,曾经也是金陵王府中人,她想了想说:“奴婢也打听过,姬氏的确很小便在宫中长大,醉心舞艺,不多与人交往,是个孤僻性子。”
德妃:“总之让王爷小心些。陛下一举一动,都有深意。”
—
十月初七,不管后宫如何猜测,王驾仍按时出发,按时抵达扬州城。
商王没有住宋王府所在地,没有住金陵王府,到了扬州还是没有住军备齐全的扬州将军府。
商王给出的理由是:
“听说提督府修得好,扬州提督又是姑父,便住扬州府衙吧。”
官不修衙,可扬州提督是长公主的驸马,世家谢家,谢驸马修提督府,自己出钱,没人异议。
圣驾一进提督府,几位后宫嫔妃便被严加看管起来,德妃连一声抗议都来不及发出,她的宫人都被带走。
素来表现得娇媚胆怯的德妃,竟在夜里自尽了。
这些都是姬洛不知道的,他自从换了男装,觉得整个人都舒展了。
镜里的人虽还是有些男生女相,不要紧,姬洛会化妆,他把自己的眉毛画得更英武些,越看越顺眼。
商王找人传姬洛过去,姬洛停下还想修饰一番其他位置的手,赶紧去了。
商王见姬洛来,问:“一路上顾不得跟你说话,第一次骑马辛苦吗。”
姬洛:“不辛苦,温侯教得很好。腿磨破地方上了药。”
商王调侃:“若不是孤留意你神情不对,你怕是不想下马吧。”
姬洛笑:“陛下英明。”
商王:“骑马的机会,要数行猎或打马球时最多,你喜欢哪样,孤下次手把手教你。”
姬洛有些期待:“我喜欢打猎。”
商王:“说起行猎,扬州郊外有一种鹿很有名,冬天才能吃到,千春楼烧得很好,等孤处理臭虫带你去。”
姬洛喜欢对方事无巨细的体贴:“好。我需要回避吗?”
商王:“怎么笨了,孤传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德妃昨夜死了。”
姬洛:“死了?”
商王:“她怕孤利用她,传假消息给金陵王府。”
姬洛在路上被商王恶补过当朝局势,沉思道:“金陵王府在两淮一带根深蒂固,盐务亏空,少不了他们从中作梗,德妃是内应,那金陵王府是主谋?”
商王淡淡道:“不一定,她们三个都是内应,或许德妃是想到事态严重,狗急跳墙了。”
姬洛:“陛下要小心,狗急了不光会跳墙,还会咬人。您现在在主谋的包围圈内,我很担心。”
商王悠哉悠哉:“孤什么都不担心。只担心他们不出手,让孤白跑一趟。”
姬洛有些无力吐槽,敷衍道:“那我祝陛下如愿以偿。”
说话间,扬州提督到了。他战战兢兢地跪下,好久才敢说:“陛..... 陛陛陛下。臣知罪。”
扬州提督已经被辣手的豫国公审过一次了,差点儿就脱层皮,能说的细枝末节都说出来,才得以重见天日。
商王冷脸:“再打一个抖就剁一根手指!”
扬州提督哭:“陛下饶命,臣好歹也是您的姑父。”
商王凉凉道:“金陵王一脉,也是世宗血脉。”
扬州提督打了个冷颤,“臣...臣位卑职低,不知如何是好。”
商王也懒得看他了:“你好歹是长公主驸马,就有个驸马爷的样子,扬州不稳,你就不会和姑妈说,私下禀告孤。”
扬州提督臊红脸。
商王:“朕说明白了,要查盐务。你一如既往就是。”
扬州提督是驸马,主谋一方还算客气,只是让他别乱说乱动,因此知道的内情也只是皮毛。
扬州提督见过关了,松一口气:“臣谢恩,臣作为陛下的姑父,惹陛下生气也要说一句,陛下要小心。”
商王扫了一眼站在角落充当御前侍卫的姬洛,唇角勾起,换了个话题:
“内宅清理好了吗。”
扬州提督:“陛下送的人很有用,都控制起来了。
商王:“你看着办,出了问题孤惟你是问。”
扬州提督哭丧着脸:“是是是...”
商王:“孤要去微服出巡,看看民生,你自便吧。”
扬州提督忙去了,商王拉着姬洛出门。
姬洛走在扬州的街道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曾几何时,他虽然是万众瞩目的影帝,只要包得严实,还是能随意出门的。宫里果然不是现代人能呆的地方。
商王注视他:“你看上去开心多了。”
“是啊。
自由感也让姬洛面对商王随意些,“陛,毕公子什么时候发现我是男子。”
两人约定好了,商王叫毕一,他叫毕七,两人是同胞兄弟,外出游历。
商王捏了捏姬洛的手指:“在外头叫大哥。”
姬洛哭笑不得:“谁家亲兄弟手牵手出门。”
商王松开了手:“看你好玩,逗一下。”
姬洛乖乖地叫了大哥。
商王摸摸他的脑袋:“乖,过年给你发红包。”
姬洛好久没得到这种小孩子待遇了,绷着脸说不出话。
商王收回手,嘴角有淡淡笑意。“穿得跟个球似的,再闹小孩子脾气,就真的是个小孩儿了。”
扬州的冬天其实挺寒冷,姬洛看着桀骜男人这张俊颜,心里倒是暖暖的,生不起他气。
有时候,人要的不是情爱,而是一种偏爱
姬洛挪动脚步,跟他走,问:“我们现在去哪里?”
“不是说了,带你逛逛,吃饭。你想看哪里就停下来,我陪你。”
商王注视姬洛的手,“就是应该给你配个手炉。”
姬洛不禁说:“女子才用手炉。”
姬洛说完,怕便装保护的侍卫有内力听见,住了口。
商王看他表情,“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吧。”
商王还没说出口,姬洛的心跳得很快。
姬洛不说话,商王自顾自地往下说:“我第一次见便发现了你的异样。而且,我发现了,只有我留意到了,别人对你的模样熟视无睹。”
姬洛勉强按捺住,许久才说:“竟然是这样的吗。”
商王与他肩并肩,“所以你明白吗?我的情意只留给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你什么都不要怕,就像这些侍卫,他们会誓死保护你还有你的一切秘密。”
姬洛其实听不到男人后面都说了什么,他的脑海里只剩下那句告白。
我的情意只留给你,我的心里只有你。
坐拥后宫的皇帝,喜欢男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情况是,他默默暗恋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
一切足以让姬洛愣在扬州街头。
姬洛:“你,你...”
“嗯?”商王的脾气并不好,统领千军万马时就是个活阎王,龙威日盛之后,内阁大臣在他面前也是战战兢兢。
他唯独可以把十二分的柔和留给姬洛。
姬洛:“你的妻妾怎么办。”
商王:“你在担心这些。我自有主张,不会令你难过。”
商王注视姬洛:
“她们都是妾,不比你高贵。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
姬洛下意识反驳:“为什么不是相公。”
商王暧昧一笑,“有机会比比。”
姬洛:“算了,打不过你。”
商王:“这种事不纯凭武力。你勾得我甘于人下,我让你未尝不可。”
他们两个断袖在扬州街头明目张胆地,幸好当地喜欢男风不少,又见两人穿着富贵,听到的人只是窃窃私语罢了。
偏生姬洛开始学温侯家传武功,耳力好了,窃窃私语都能听见,当即想有多远逃多远:“不跟你说了。”
商王:“二弟,等等我。”
姬洛:“我自己随便逛逛!”
商王:“你认识路么?”
姬洛:!
怪不得以前剧组扮他妃子的小花旦说,世界上最长的套路,就是皇帝的套路。遇上**的方知是真理。
两人最终汇合到一起,商王保证规规矩矩地假扮一对亲兄弟,姬洛才同他到了千春楼
到了千春楼,又有新问题,跑堂伙计一脸为难:“对不住啊,二位爷和朋友要的包间实在是没有,老板款待江湖上的朋友,三间都满了。”
从来没有人敢忤逆商王,但这是宫外,又是微服私访,商王懒洋洋地说:“罢,景致最好的给我们。”
“好嘞,您几位三楼请。”
商王与姬洛解释:“包间都在四楼,房间里就有戏台,可点人唱戏。外头就随店家安排了。”
姬洛心里想,这算是第一次约会吧,总要给对象面子:“这样也不错。听说都是江湖客人,能听听别人说什么。”
伙计回过头来说:“可不是嘛,咱们千春楼南来北往的可多了,给您先上点心和看碟,看着有趣时候,也不会干瞪眼。”
真是赶巧,他们落座时旁边一桌就吵起来,其中一大汉衣袖一挥就拔剑,“你星宿派算是什么东西,敢指点我教内务,挑拨我们师兄弟情分。”
另一个男人作道士打扮,但眼神鬼魅,冷笑一声,“于兄,你不是敢做不敢认吧!”
伙计高声喊:“别砸了东西,要打出去打。”
姬洛深觉不可思议:“竟然真有江湖门派。”
商王:“他们大多由武林盟主统领,最后还是归朝廷管理。”
—————“两个死断袖嘀咕什么?”
旁边那桌挨得近,听到两人的话。
姬洛和商王齐齐脸色一僵。
姬洛是第一次被点出来,他单身三十年没有受过这种瞩目
商王则是第一次被指着鼻子骂,滋味很独特。
商王:“你说我是什么。”
江湖人a:“死断袖!”
姬洛:........
江湖人b:“上楼时候就看你们拉拉扯扯,伤风败俗!”
江湖人c:“朝廷哪里管得了老子们。倒是你们,恶心!有违人伦!”
他们看不惯商王说的话,又自以为正义,说得理直气壮。
反正一桌子的人,总不会打不过两个人。
“啊啊啊啊啊—————”
一桌子人,不论哪一派的,几息间全部都被商王从栏杆扔下楼。
听那叫声,应该是骨头断了。
这算是最快结束的战役,整层楼一时失声,连四楼包间传来的音乐声都一清二楚。
侍卫们站起来善后:“主子,属下去处理楼下,免得官府来了扰了您的雅兴。”
商王:“嗯。”
他这一声落地,像给楼层的声音按下重启键。
“吃菜吃菜吃菜!”
“伙计,我的菜好了没有!”
“伙计,乐师呢!”
其他客人缩头乌龟般埋头,装作无事发生过。
连四楼的老板听到三楼动静都一头雾水地问自家伙计:“怎么回事,客人们今天格外闹腾。”
伙计还算见过世面,耳语一番。
老板赶紧下楼,找到商王与姬洛那桌:“两位壮士,听说您们想要包房赏景,我们马上收拾出来。照顾不周您莫生气。”
商王扫他一眼。
老板差点就跪下了。
商王翘起唇角,“我以为江湖人都是不怕死不怕事的。”
老板:“俺就是个做生意的呜呜。”
商王是个凶残的,姬洛只好出来做好人安慰可怜的老板:“你莫怕,我大哥上过战场,凶了些,其实真的是个好人。”
姬洛给商王使眼色,商王坐了回去,悠闲玩茶杯。
姬洛给了老板一锭金子:“我们坐此处甚好,不用麻烦了,拿手菜有什么就端上来。你去忙罢。”
老板逃过一劫,心里念佛地下去。
商王见姬洛回来,问:“怎么不叫酒。此处女儿红配鹿肉极好。”
姬洛:“一时忘了,你等会。对了,你方才打得真好,武功真俊。”
商王沉声道:“我以为你会说,何必计较跟别人计较。”
姬洛:“我和你想的也不一样。”
商王勾唇:“你的确给我不少惊喜,二弟。”
旁边食客竖起耳朵在听呢,忍不住抬头回望:居然还是兄弟,太刺激了!
商王:“二弟,你瞧,他们又误会了。”
姬洛第一次发现对方的恶趣味。尤其菜上了之后,男人频频给他夹菜,趁他不备还喂他。
姬洛忍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女儿红,糊里糊涂,就靠在对方身上了。
“二弟,此时我真想占你便宜。”
“可大哥是个老实人,不会对你怎么样。”
姬洛迷迷糊糊地,大喊:“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
要是在现代,他可以去豆瓣发帖:八一八我的奇葩相亲对象。
姬洛:“对了,你叫什么呢。”
“我们认识那么久,我从来不知道你的..你的名字。”
姬洛忘记收回嗓门,食客心里更哗然:现在断袖那么会!竟然假扮兄弟玩!一对奇葩啊。江湖晚报必须有他们一席之地。
商王无视旁边八卦眼神,看着姬洛的眼睛:“想知道?”
“嗯。”
“商殷信。”
姬洛:“商..殷....,信?”
商王很耐心,把自己名字写在姬洛掌心。“你要记住了。”
姬洛呆呆回看商王,把掌心蜷缩起来:“我,嗯,记住了。”
商王的眼睛深深的,像潭水:“这是我的本名。”
姬洛:“哦。”
商王:“等你酒醒了若还记得住,我要好好赏你。”
“别小看我...嗝,我最聪明了。”
逛街计划由于中午这场大酒推迟到第二日。别人逛小摊,他们两人倒好:买宅子。
商殷信:“我看哪里都配不上你住。”
两人站在扬州一处带园林的五进大宅里,商王陛下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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