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皇宫内,皇帝在收到了三皇子南宫琰,在返京途中遇刺的消息后,龙颜大怒,气得摔碎了一个茶杯。
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公公,吓得跪倒在地,“陛下息怒啊,好在三殿下并无大碍。”李公公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这些狗东西,简直是胆大包天!你去派人给朕查,仔仔细细地查!”皇帝咆哮道。“领命,陛下,奴才马上去办。”
大夏国的庆祥帝共有五个皇子,大皇子南宫璟是梁贵妃所出,今年二十二岁了。二皇子南宫珏是先皇后所出,今年二十岁。
三皇子南宫琰是赵贵妃所出,今年十八岁。四皇子南宫珅和五皇子南宫琦分别是柳妃和苏嫔所出,南宫珅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而最小的南宫琦目下只有七岁。
庆祥帝不过四十岁出头,龙体康健,年富力强,因此迟迟未立国本。这使得几个成年皇子蠢蠢欲动,尤其是大皇子和二皇子。
大皇子觉得自己是长子,且自己才识过人,志存高远,是掌控江山的最适合的人选。
二皇子则觉得,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嫡子,且是几个兄弟中最聪明能干的,自己才是将来大位的不二人选。
兄弟二人明争暗斗也有几年了,但只要他们闹得不过分,庆祥帝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如今这二人居然把火烧到了三儿子身上。
三皇子一直都不争不抢,对大位并未表现出觊觎之心。“是朕对老三太好了,因此才招来了老大和老二的猜疑?”庆祥帝背靠在龙榻上,双眼微闭,眉头紧锁。
三皇子南宫琰是最受庆祥帝喜爱的儿子,在他的眼中,三儿子不仅生得仪表堂堂,且敏而好学,为人谦和敦厚,虽有雄才大略,但从不外露。不像老大那样飞扬跋扈,也不像老二那样志大才疏。虽然他对赵贵妃的恩宠一般,但并不影响他偏爱三儿子。
李太监出门后,一个小太监轻轻地走到庆祥帝身旁,俯身轻声道:“陛下,三殿下进宫了,现下正在殿外候着,说要见陛下。”
“快请进来。”庆祥帝立马睁开了眼眸,端坐起来,说道。一听到最心爱的三儿子来了,庆祥帝顿时来了精神。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正欲行礼请安,却被庆祥帝一把扶住了。“免礼,你都受伤了。”庆祥帝心疼地说道,脸上满是怜惜之意。
南宫琰有些愧疚地道:“是儿子不好,让父皇担心了。儿子本该换好衣裳再进宫的,但怕来晚了,打扰父皇就寝。”
“你身上的伤怎样了?”庆祥帝关切地问道。
南宫琰轻声道:“肩部受了箭伤,应该不严重。”
“快传太医!”庆祥帝对着小太监喊道。
小太监忙道:“领命。”接着便踩着小碎步出了门,忙去安排请太医的事宜。
三皇子此次是受皇帝之命,去江州调查水患,却不料在回京的路上遇刺。刺客前后来了近百人,且都是高手。因此他带的几十名侍卫几乎全军覆灭,只有他的贴身侍卫丁凯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
庆祥帝给三儿子赐座,然后满脸慈爱地看着他,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朕已派人去查你遇刺的事情了,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南宫琰微笑着道:“我相信父皇。”
然后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折断的箭头,神情肃穆地道:“父皇,这是今日刺客用的箭头。看这箭头上的标记,是大哥府里的。但我相信这不是大哥所为,大哥一向是很疼爱几个弟弟的。再者,即便大哥真有此心,也不会蠢到自爆身份。”
庆祥帝起身看了看南宫琰手里拿着的箭头,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他踱着方步,不由得想:“这应该是老二干的,他还想一箭双雕啊。”
兄弟阋墙,是他不想看到的。虽然大位只有一个,但他希望将来不管他们中任何一位登基后,其余的儿子能相互扶持,共同维护他南宫家的江山。
尽管他对三儿子有些偏爱,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旦查到幕后主使,真要处罚起来,他又有些为难。
但他此刻得先安抚好老三,于是他拍了拍南宫琰的后背,慈爱地道:“朕晓得了,你要相信朕,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父皇,今日孩儿能够侥幸活命,也是多亏了一位小娘子。”南宫琰望着脸色阴沉的庆祥帝,说道。“哦?说来听听。”庆祥帝好奇地道。
于是南宫琰便把今日遇刺的始末都详细讲述了一遍。
庆祥帝听完也颇有兴趣,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重新坐下,后背慵懒地靠在龙榻上,饶有兴致地道:“这位小娘子功夫不错,还会布奇门遁甲阵,真是奇女子啊。这也是我孩儿的造化,我儿福大命大,关键时刻总有人相助。”
南宫琰也面带笑意,说道:“这都是托了父皇的福。”庆祥帝听儿子这样说,心里很是舒坦。
他继续追问道:“那这位小娘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啊?”
南宫琰讪讪地道:“临下车前,我问她了,她不肯说。”“你啊,”皇帝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然后又道:“无妨,如此难得的人才,又对你有救命之恩,朕会派人去查的,反正她住在京城,很快会找到她的。”
南宫琰有些着急地道:“父皇,不必麻烦了,这种小事,就让儿子自己去查吧。”南宫琰担心的是,一旦父皇的人找到了她,倘若强迫她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儿,反而是害了她。
庆祥帝见状笑了笑,然后道:“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办。”
父子二人正聊得热络之时,王太医来了。王太医给南宫琰查看了伤口,所幸伤得不深,且及时用了金创药,所以伤势并不严重。太医重新清理过伤口后,又为其敷上药,包扎好。当晚,南宫琰歇在了宫里。
二皇子府内,二皇子南宫珏焦躁地踱着方步走来走去,都快把站在一旁的幕僚杜均给转晕了。
“我先后派去了三拨刺客,居然都没有杀死他,他可真是命大。”南宫珏愤恨地说道。
“殿下,听说今晚三皇子穿着血迹斑斑的衣裳就进宫面圣了。殿下目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打消陛下的猜疑。”杜均压低了嗓音说道。
“杜先生,父皇若是疑我,我该如何是好啊?”南宫珏焦急地问道。
“恕在下直言,陛下极有可能会怀疑到殿下的头上,当初在下曾极力劝阻过殿下,哎,虽说刺客用的是大皇子府标记的箭,但是任谁一推测,都知道不可能是大殿下所为。”
顿了顿,杜均又道:“目下殿下最要紧的是把马脚处理干净,不要让人抓到证据。陛下怀疑归怀疑,但估计陛下也不会把殿下怎样。原因有二,一是因为殿下毕竟是陛下的亲儿子,陛下是个慈父;二是他们很难找到证据。”
听完杜均的这番话,二皇子终于停止了踱步,他挥手招来了一个亲信,耳语道:“把今日参与刺杀的人都处理干净,不要留有后患。”
大皇子府内,大皇子宇文璟听到三皇子遇刺的消息后,都被气笑了。
他对自己府内的幕僚道:“老二真是一个蠢货,还自作聪明,派人用带有我府标记的箭,去刺杀老三,他以为能一箭双雕呢,他做梦呢。”
幕僚秦有志捋了把胡须,笑着道:“大殿下可以帮帮三殿下,找到这次刺杀是二殿下策划的证据,这样一来,二殿下是彻底出局了,和大位无缘了。”
大皇子笑着道:“先生说得对,这是老二送给我的好机会,毕竟他也把我牵扯进去了。我明日一早就进宫面圣,求父皇让我参与刺杀案的调查中去。”
傍晚时分,林莫寒和立春投宿在了一家大车店。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后,林莫寒带着立春出了门。
京城的繁华盛景令立春大开眼界,大街小巷人潮涌动,车水马龙。街道两侧的店铺栉次鳞比,里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物件,令人目不暇接。立春兴奋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眸里闪动着欣喜的光芒。
“离开京城有十年整了,京城的变化还是很大的。”林莫寒望着眼前繁华的街道,默默地想着。她眼下首先任务就是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于是她便带着立春,去了一家牙行。
牙行的掌柜听说他们要赁一处宅院住,便派了一个小伙计带她们去看宅子。根据她的需求,小伙计推荐了三处宅院。她们一一看过后,最终定了一所位于帽儿胡同的小四合院。这个院子虽然小了点,租金贵了点,但地段好。这处宅子位于城中心,方便她以后出门看诊。
在牙行付了租金,签了契约后,她们就回到了帽儿胡同的小院。这是一个一进的小院,院落虽然不大,但也有五间上房,东西两侧各带两间厢房。院子中间还有一个葡萄架,上房的门前还栽了几株牡丹。
二人一起将小院的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番,打扫干净后,林莫寒看见眼前的院子,十分满意。午后她们便将行李搬到了小院内,这样二人在京城,也算是有了一个临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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