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后面叫唤：“小哥，歇一下。” 我也附和，闷油瓶闻言在洞中打了个转，开始往回爬。我们三个勉强坐下来，这一截洞窄的很，要不是实在爬不动了，我也不是很想委屈自己。 我从背包里掏出那几张光饼，三人吃的狼吞虎咽。 闷油瓶的坐姿是一直微微拱起身子，两只脚错开，这是防御的状态，以便有情况迅速起身。 我吃完一张的时候，闷油瓶已经把两张都干下去了，人一吃饱就犯困，我强撑着精神打了个哈欠，感觉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闷油瓶道：“你们睡一会，我守着。” 我连推辞都免了，伸手想将衣服敞开让自己舒服点，结果拉链拉到一半就睡过去了。 我醒来有种睡了一个世纪的错觉，胖子的呼噜声还在旁边，一回头闷油瓶不见了，我吓得脸色都白了，叫了一声“张起灵”，开始推胖子，胖子还在说梦话，什么“张大妈靠近点，刘姐姐这边”，我气不打一处来，抬腿抻了他一脚，胖子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我冲胖子吼：“小哥不见了，你他娘的还睡！” 胖子晃了晃脑袋，一脸看我白痴的神情：“小哥不见了你担心什么？你不见了才需要担心。” “······”我被怼的哑口无言，纵观这些年下墓的经历，不得不承认，胖子说的他娘的是实话。 我深呼两口气，道：“我们走吧，小哥说不定在前面等着我们。” 胖子拦住我：“到处都是洞，我们最好的办法是等小哥回来，小哥又不会无缘无故离开，他应该探路去了，”胖子满脸都是困惑“天真，你怎么回事？” 我也不想瞒胖子了，这狗日的张起灵老是搞这套，整的老子这心里跟什么似的，整天七上八下，我他娘真想回头打一副手铐把他铐起来！ 我给自己做了一下心里预期，胖子一会要听到我的表白没准要疯，我就先打晕他，按他的性格说不定出了这个山我的父亲、母亲，二叔、奶奶、小花、黑眼睛就都知道了，我只能让闷油瓶把刀架他脖子上，先稳住他，然后··· “哎哎哎”胖子冲我挥了挥手，“吴邪，你被猴子俯身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感觉你要绑了我？” 我被他打乱思绪，什么二叔、小花一下抛到脑后，回到现实，我心一横，干脆不去想那么多，就同胖子道：“我喜欢闷油瓶，你也知道这喜欢一个人心里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胖子给了我一个很长的反射弧度，我差点以为他要跳起来打我，同我说：“狗日的，吴邪，你肯定中邪了！” 很长一小段时间胖子的表情是凝固的，我心里正思索着要说点什么平复一下他的心情，就见他一拍大腿，发出一声感叹：“卧槽！我就说你他娘的不对劲！感情你搞基！” 我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个爆栗！什么叫搞基，我们他娘的是同性相爱！同性相爱！ 胖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换上一副八卦的神情：“怎么样？小哥的床上功夫好不好？他有没有把你日的下不来床？他们张家人这么牛逼，在床上那肯定是···” 我眼见他越说越没谱，冲他笑：“信不信我让小哥帮你自宫。” “哎！”胖子一听这话，立马捂住自己的裆部：“天真，咱革命的友谊可不兴开这种玩笑，我这宝贝那是用来造福全人类的。” 我冲他摆手示意他别说了，咱们现在什么情况，还有心情讨论□□！ 我背起背包冲胖子道：“走！” 我不想等了，那十年等够了！ 我冲他说完也不管他，径直走了，几步后我就听到胖子在后面跟上来，我俩继续往前爬，到一个岔路口时，就见“咻”的一声，一个黑色人影穿过。我有点迷茫：“胖子，刚刚那是小哥吗？” 小哥在洞里什么时候也这么非人了？ 胖子在后面道：“我他娘的尽看见你的屁股了，吴邪，你屁股还挺翘，我以前怎么没觉得。” 他这话说的我屁股下意识一缩：“你他妈看人能不能别带有色眼光。” 胖子“啧”了一声：“这他娘也怪我？” 他说完这句后催促我快点赶路，我心里还是不安定，把手电的光往刚刚黑影走的洞中探，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一片漆黑，我确定刚刚跑过去的身影好像个人，闷油瓶不该对我们视而不见才对，那刚刚过去的是个什么玩意？ 我不敢深想，这时忽听得另一个洞中传来“吴邪”的呼唤，这种声音在溶洞中先的非常空灵，甚至带有尾音，就像我们晚上看鬼片，那种鬼发出的叫声，我心里一紧，头皮发麻，冷汗开始不自觉往下冒。 这种地方的活动空间实在有限，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实在不好应付，我给胖子说小心点，手探到腰间去取大白狗腿，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不利，我想起洞里那些猴子，猴子活着的时候腿是无法长时间站立的，洞里那些死猴子被吊的笔直，按道理死后身体僵硬更不好屈展，除非他们本来就身体灵活，活着的时候可以像人一样直立行走。 我把手电含在嘴里，左手撑着地，右手拿着大白狗腿，正考虑走哪条道就听胖子在后面大叫：“卧槽！天真！走走走！老子后面有一排猴子。” 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恐惧，说话也有点发抖，按说我们经历的不少了，胖子不会这么怂才对，我忍不住往后探，这一看不得了，后面一溜的猴子，体型介于我和胖子之间，让我们感到可怕的是它们和胖子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在我手电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我毫不怀疑它们是有智慧的，这一群玩意正毫无表情的看着我们，我感觉下一刻我们就是它们的口头餐。 我的冷汗又多冒出几分，一下也顾不得找路和刚刚那个声音了，直往前窜，胖子跟在我后面一个劲让我走快点，洞里不好走，小哥又不在，我怕他找不到我们只能卡着大白狗腿在洞上一路划过去。 我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人在紧张中的时间过得非常慢，我们其实没爬出去多远，我已经开始觉得累了，要不是睡了一觉我们这会都歇菜了，我心里后怕，这些猴子要是在我们睡觉的时候过来那不完了，话说来这狗日的张起灵又跑哪儿去了，不看下我们革命的友谊，也要看一下床上的关系吧，我屁股都给他了，居然还背着我跑！ 胖子爬着爬着反倒不着急了，他说这些祖师好像没有动他的意思，我不敢怠慢，说不定人家等着我们精疲力尽了在动手呢，我使足了力气，大概又过了一支烟的功夫，我们路过一个洞口，我看到一个人影窜出，大白狗腿下意识出手，下一刻，我的手被牢牢握住。 手上的感觉太熟悉了，这是闷油瓶，我抬头，见果然是他，我的大白狗腿已经被他拿在手里。我出手是因为我不确定对面是什么，反正我也伤不到闷油瓶。 我松了口气，不禁质问他：“小哥，你去哪儿了！” 大概是我的语气有点不悦，闷油瓶明显愣了愣才道：“洞里很多猴子。” 我往后指了指：“胖子后面还有一个生产队呢！” 闷油瓶并不意外：“他们不伤人。” 所以他才独自离开的么？胖子说这话我不信，但闷油瓶说，我永远相信，我心中那点气一下就散了，闷油瓶冲我们做了个手势：“跟我来。” 我们跟着闷油瓶继续前行，后来我才发现，我们这会离地下已经不远了，爬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们就能远远看到光了，不是阳光或外面天空那种光，是大空间下那种细微的光，我隐隐听到了水流声。 我和胖子心中一喜，这是找到地下暗河了。 快到洞口的时候我看到很多垂下的藤蔓，闷油瓶攀着一根借力就滑下去了，我跟他后面，胖子最后，我对胖子叮嘱道：“你用两根，别一会承不住。” 胖子对我的歧视非常不满，奈何他体重在这儿，也不敢大意。 我们落地后看那些猴子都站在洞口挤着脑袋往下看，丝毫没有下来的意思，我们的旁边就是地下暗河。我有点莫名其妙：“小哥，这是什么情况？” 闷油瓶道：“这些洞最后都通向这里的地下暗河，那些猴子引我过来的，”他的手在面前的河比划了一下，“只有这一截水最浅，这河里有东西，他们过不去，这些猴子是人为饲养的，都是那东西的食物。” 这次胖子最先明白过来：“小哥，你是不是发现了其他痕迹？” 闷油瓶淡淡的点点头。 我俩都在等他解说，等了半天发现他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多亏我现在定力好多了，也没那么多好奇心，否者我真要吐血了。 我只能猜测这肯定跟何九仙的故事脱不了干系，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谁也懒得问了，胖子道：“这猴子是想让我们给他们清道？” 闷油瓶道：“对。” 闷油瓶的意思是这些溶洞的出口都在地下河的这边，那些猴子想出这山体，偏偏地下河的另一边才有出路，河中有吃他们的东西，他们过不去。其实这事很简单，一起冲过去，要死不过死几个，好歹剩下的能解放，现在难就难在这群猴子看上去是有智慧的，这就是典型的三个和尚没水喝。 我一想，也不对，他们长久的在这里吃什么，肯定是要出去的，那东西也得需要食物，他们常年在洞中生活早已经习惯了，永远离开另寻他处是对一个族群来说也不是轻松的事，但又受不住每次出去觅食有个东西冲出来威胁他们，没事给他们做一下计划生育任务。 卧槽，这些个玩意是想借着我们一劳永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