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彩出院后,一直住在胖子在潘家园的四合院里,连带着唯一的老父亲阿贵也一并搬来了北京。胖子的心思明明白白,他是要娶云彩的。
胖子求婚的时候没告诉任何人,直到某天,胖子在扣扣群里发了条消息后,大家才知道胖子和云彩要结婚了。婚期定在2005年6月22日,农历五月十六。胖子说这是请先生专门看的大喜日子。
群里第一个跳起来的是吴邪:玛德,只有一个月了,你丫要不要再通知晚一点?
胖子:老子这不是怕你羡慕嫉妒睡不好?让你多几天快活日子!
小花:哟,胖爷,你什么时候这么低调了?
秀秀:胖哥要结婚了呀,祝福祝福。
胖子:谢谢秀秀啊,记得来喝喜酒啊!
正忙着通关魂斗罗的瞎子没时间理会手机里的“滴滴”声,手柄按得通天响,三两下轰开最后的“大门”后,才拿起手机慢悠悠回道:胖子,你结婚耽误老子成为最强战士了。
胖子:瞎子你大爷,没有个大红包老子绝不告诉你获得三十条命的方法。
瞎子:胖爷快说,我通关了带着“施瓦辛格”和“史泰龙”来你婚礼上鸣几枪!!!
不见小哥和灵儿的消息,胖子问道:清河和小哥呢?咋不说话?
瞎子:小两口手机都在家,出去逛街还没回来。回来我通知,快告诉我三十条命的方法!!!
群主将瞎子提出了群聊。。。
巴乃的夏天,溪水流过青石板的声音里都裹着水汽,连空气都甜得像云彩酿的野蜂蜜。吴邪把刚写好的红帖往石桌上一放,油墨香混着艾草味飘散开。
“五月十六,宜嫁娶。胖子你总算要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
胖子嘿嘿笑,勾着吴邪的肩膀:“天真,别慌,等我娶到云彩了,我和小哥儿立马给你贴征婚启事,巴乃北京杭州长沙都贴,大街小巷,就不怕你“嫁”不出去!!!”说着胖子朝张起灵使了个眼色,“是吧,小哥儿!”
吴邪给了胖子一拳,“你他妈整得老子跟没人要似的!”
张起灵并不言语,将写好的八个字递给胖子,胖子接过红宣纸,一脸欢喜地读着:“王月半 云彩新婚之喜。小哥儿,谢啦!”
张起灵颔首,朝着院子里的灵儿走去。灵儿正帮着阿贵家晒瑶绣,按瑶家规矩,结婚当日,婚房梁上得挂‘凤穿牡丹’、‘麒麟送子’、‘百年好合’三幅绣品。
见小哥过来,灵儿笑道:“小哥儿,你去把昨天咱俩到镇上扯的红布拿来,绣娘马上就过来拿,得给胖子和云彩赶制婚被。”
张起灵点点头,回房去取了红布分给村里的三位绣娘。
女儿的婚礼突然被提上日程,阿贵还有些不适应,但一想到云彩的身子大不如前,胖子也是个不错的女婿,心里的不舍还是被冲淡了些许!但是阿贵不喜城里那一套,要求一切得按照瑶家的规矩来,胖子当然是满口答应,这才“拖家带口”赶来巴乃。
小花带着秀秀和瞎子翻山来时,吴邪正指挥胖子往竹楼二楼搬刚晒过的被褥,嘴里念道:“这被褥是给瞎子准备的,他昨天电话里说要是床不舒服,就半夜爬起来给你唱《哭七关》!”
胖子一边扛被褥一边大骂:“丫的老子不让他睡地板就不错了!老子祝他一辈子挣不到钱找不着老婆吃饭凑不齐三个菜!!!”
刚进门的瞎子叫嚣道:“哟,胖爷怎么能这么咒我?就算睡地板我顶多给你伴舞,跳个瑶家版《两只老虎》。”
胖子怒骂:“你他妈别吓着我老丈人!”
小花刚往竹椅上一坐,身后又跟进一群人,慢悠悠道:“胖子,新月饭店的厨子我给你调过来了,外送十箱茅台,五箱中华,够你办酒了。”
吴邪一句“卧槽”脱口而出,“小花儿,我要是结婚,你得比这还豪横!”
小花调侃道:“瞎子给你算过了,你打一辈子光棍!用不着了。”
吴邪正抬脚,瞎子连忙脚底抹油,窜到张起灵身旁,张起灵正踩在梯子上挂阿贵家传下来的瑶绣门帘。
“哑巴,还是你好,不会轻而易举想刀我!”
张起灵瞥了瞎子一眼,没有说话。
婚房里,灵儿正忙着给云彩布置瑶家挂饰,云彩端出靛蓝瑶绣婚服和银饰。
“这是我阿爹找银匠给打的嫁妆。”云彩拿起银片给灵儿展示,只见银片上刻着一小串瑶文。
“这是什么意思?”
“用你们汉话说,就是长命百岁的意思。我还很小的时候,阿爹就找人给我打嫁妆了。”
“这衣服也是找人做得?”灵儿摩挲着衣服上精致的瑶绣。
云彩摇头,露出两个小梨涡:“我阿娘走得早,这是我自己绣的,我们瑶家的姑娘,出嫁穿的都是阿娘或者自己亲手绣的嫁衣。”
灵儿笑着点头:“云彩穿上,一定很漂亮。”
二人正说着,院子里传来嬉闹声,灵儿掀开窗帘,和云彩一起探出头去。只见楼下的胖子正拉着吴邪等人学‘讴莎腰’(瑶族情歌对唱)。张起灵不情不愿,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人。
一伙人跑调跑得全村的狗都跟着叫,阿贵眉头皱成川字,生怕后山的猴子窜出来拿果子砸他们!
五月十六清晨,鞭炮声炸醒了巴乃,溪边的青蛙扑通扑通接二连三跳进水里。按瑶家习俗,接亲队伍得先去溪边 “净手”,新娘也不例外。
灵儿陪着云彩蹲在溪边,把艾草水轻轻洒在她手上。云彩有些担心胖子一会儿答不上来,灵儿笑道:“别怕,等会儿胖子答不上来,吴邪他们几个会提醒的。”
云彩点点头,俩人起身,一起走进村头大娘家等着接亲队伍的到来。
胖子穿一身藏青中山装,胸前别着大红花,活像个刚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他手里攥着张起灵一大早帮忙绑的绣球花束,花瓣上还沾着露水,花束旁挂着瑶家接亲必备的 “同心结”,红绳缠着松柏枝。
胖子紧张得手心冒汗,一个劲往吴邪身边凑,声音都带着颤:“天真,你再帮我瞅瞅,这中山装是不是有点紧?云彩会不会嫌我今天不够帅?我早上还特意用了你的发胶,你看这发型,够不够精神?”
吴邪伸手拨了拨胖子油亮的头发,指尖沾了点发胶,忍不住笑出声:“放心,比粽子帅多了,云彩要是嫌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话音刚落,旁边的瞎子突然凑过来,手里端着撒五谷杂粮的竹筛,故意晃了晃,引得几粒豆子落在胖子肩上:“胖爷,别紧张,咱们接亲团也不是纯来凑热闹的,云彩不答应,抢也得抢走!”
小花从队伍后面走过来,手里把玩着一串银饰,开口道:“胖子,别听臭瞎子的,娶个媳妇跟抢东西似的,跟我学两招,一会儿见了云彩,眼神放温柔点,云彩心一软,就都答应了。”
吴邪眼睛一亮:“嚯,小花儿,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也没见你身边有桃花啊,你还真是懂得不少。”
小花笑了笑:“小哥是这里唯一有媳妇的,懂得应该比我多,向他取取经。”
瞎子忍不住压低音量“呸”了一声,“哑巴张要是走流程,能娶到媳妇才怪!我到现在也没琢磨清楚灵儿那丫头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张起灵走在队伍最前,捧着装着公鸡和米酒的竹担,听到这话,转头横了瞎子一眼。其他三人也立刻噤声,暗骂被误伤!
一行人在溪边“净手”后朝着村头走去,路过村头老樟树时,按规矩要撒五谷杂粮。瞎子端着竹筛,一边走一边撒,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胖新郎,娶新娘,五谷撒,福气旺!”
村里的孩子见状,一窝蜂地跟在后面捡豆子,有的还跑到胖子身边,仰着小脸喊:“胖叔叔,加油!娶不到云彩姐姐,我们就笑你!”
胖子被孩子们逗得又羞又急,刚要弯腰跟孩子们 “讨饶”,吴邪赶紧拉住他:“别跟孩子闹了,快到了,赶紧整理整理衣服。”
小花也上前帮胖子理了理中山装的领口,叮嘱道:“一会儿答题别慌,有我们在呢。”
张起灵轻轻拍了拍竹担,里面的公鸡 “喔喔” 叫了两声,鸡冠红得像团火,米酒坛上贴着瑶文 “吉祥如意” 的红纸,一切都像在为胖子加油!
终于到了李大娘家门前,木门紧紧闭着。秀秀扒着门缝喊:“先答题!按瑶家规矩,新姑爷得对出情歌!胖子,‘山中竹儿节节高’下句是啥?”
胖子瞬间慌了神,挠着头,急得满头汗,脸憋得通红,像个熟透的西红柿。
吴邪扶额嘀咕:“昨天刚背的就忘了?”
胖子朝他身后的接亲团挤眉弄眼,“救救我……”
吴邪赶紧凑到胖子耳边,小声提示:“‘妹等阿哥来搭桥’!”
瞎子在一旁故意提高声音:“胖爷,耳朵竖起来听啊,别错过好机会!”
小花则笑着摇头,拿出帕子帮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胖子听到提示,立刻扯开嗓子喊:“天地良心!是‘妹等阿哥来搭桥’!胖爷我第一次见云彩,魂就被勾走了 —— 比见着明器还激动!”
门里传来一阵笑声,秀秀又接着问:“家务谁做?”
“我!洗碗做饭倒垃圾,全归我!” 胖子拍着胸脯保证,声音响亮,“按瑶家规矩,我还得给云彩打银镯子,一辈子就给她一个人打 —— 别人想要,我就说‘我家云彩不让’!”
吴邪等人在一旁笑着补充:“听见没,以后云彩可是有人疼了。”
张起灵微微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财政大权?” 秀秀的声音再次传来。
胖子想都没想就回答:“云彩说一,我不敢说二!家里的银饰、布匹,全听她的!我兜里就揣五块钱,买糖都得跟她请示!”
瞎子忍不住调侃:“哟,胖爷这是要彻底‘气管炎’啊!”
小花笑着附和:“这才是疼媳妇的样子。活该人家胖子有媳妇,像你个铁公鸡,你跟吴邪注孤生!”
吴邪瞎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二人正欲破口,门 “吱呀” 一声开了。
云彩站在晨光里,瑶绣婚服的袖口缀着银铃,走一步响一声,裙摆上的 “百鸟朝凤” 图案,每一根线都透着巧劲。
胖子看着云彩,瞬间忘了所有紧张,单膝跪地递花时,眼眶亮得吓人,手还在发抖,差点把花束掉在地上。吴邪赶紧在旁边扶了一把,小声说:“稳住,别掉链子。”
瞎子和小花也笑着鼓掌,张起灵和灵儿对视,嘴角也微微上扬。
拜堂的八仙桌摆在竹楼前的空地上,桌面铺着阿贵家的老粗布,上面摆着瑶家 “三礼”:腊肉、糍粑、米酒。按习俗,拜堂前要由舅爷梳头,舅爷拿着木梳给云彩梳了三下,嘴里念着瑶语祝福:“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念完还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以后云彩就交给你了,要是敢欺负她,我就用瑶家的藤条抽你,让你知道巴乃的‘家法’厉害!”
胖子赶紧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
胖子自小吃百家饭长大,没有长辈受礼,于是就领着云彩欲给他的亲友团作揖,众人心中默念“折寿”,瞎子大脸怼上前,“请起。”
张起灵从怀里摸出个木盒,里面是对银镯,灵儿补充道:“这是我和小哥找巴乃最老的银匠打的,按瑶家‘定情银’的规矩,镯子里刻了你们的生辰,戴着能保平安。”
胖子眼眶一热,立马拉着云彩掉头冲着灵儿和小哥拜:“就该只拜你俩!!!”
“玛德,见钱眼开!”吴邪小花瞎子暗骂。
婚宴开了八桌,每桌都摆着瑶家特色菜:酸肉、油茶、竹筒饭,新月饭店的厨子名不虚传,还特意学了瑶式红烧肉,炖得油光锃亮,上面撒了瑶家特有的香料。
瞎子端着酒碗凑过来:“胖爷,今天怎么着你也得喝三碗瑶家米酒!”
胖子仰头灌酒,抹着嘴笑:“按规矩,这酒得跟云彩喝交杯酒!” 说着就拉过云彩,两人手腕交缠,结果用力过猛,差点把云彩拽进怀里,引得满座欢呼。
灵儿和小哥也端着酒碗轻轻一碰,小哥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温柔。
酒过三巡,大家坐在一起打扑克,小哥坐在旁边剥橘子,剥好的橘子都放进灵儿的盘子里;瞎子给孩子们分瑶家糍粑,孩子们吃得满脸都是,像只只小花猫。阳光把所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温馨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原来最好的时光,从来不是惊心动魄的探险,而是巴乃的红绸、碗里的米酒、瑶绣上的银铃,和身边人的笑脸。
宾客散尽时,按瑶家习俗,新人要在婚房里 “守烛”,云彩点燃两根红烛,烛台上刻着瑶文 “永结同心”,火光映得满室温暖。
胖子抱着云彩坐在床边,红绸被风吹得飘起来,缠上两人的手,旁边还挂着瑶家香囊,里面装着艾草和桂花。
胖子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还带着点酒气,“云彩,能陪着你,比啥宝贝都金贵。以后每年都陪你过‘盘王节’,给你跳长鼓舞 —— 虽然胖爷我可能跳得像只笨拙的熊,但我会努力学。”
云彩靠在他肩上,银铃轻轻响:“以后竹楼后种满绣球花,胖哥你浇水,我给你缝新衣裳……”
远处的竹楼里,灵儿正在准备胖子和云彩的 “回门礼”—— 瑶绣手帕和银饰,轻声说:“明天回门,得按规矩带糍粑和米酒,阿贵叔肯定在门口等呢,胖子今天喝多了,要是起不来可……”
她话没说完,张起灵握住灵儿还在叠帕子的手,从她身后将她揽进怀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温柔得像巴乃的溪水。
巴乃的夜很静,只听见风吹过红绸的声音、银铃的轻响,和远处的云彩绕过山峦。
我回来了,辛苦大家久等![捂脸偷看] 但依旧会更新较慢,见谅![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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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最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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