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泉——你一辈子遇到的，欣赏的谈得来的喜欢的那么多人，不是每一个都可以在一起谈恋爱，做夫妻的。有的做了朋友，有的做了同事，有的过很多年才会见一面。因缘不一样，关系就不一样。很多时候，生命中最不能承受的反而是太重的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单纯的。每个人都是要各取所需的。表达最好的，最多的未必是最深情的。人生就是这样求上得中，求中得下，求下而不得。你不能选择你的出生，你受你的父母，受你家庭的影响不可避免地从某个地方出发，开始你的旅程。但是后面的岔路口要往哪里走是你自己的选择，早晚你是要自己面对这个世界的。你遇到的每一个人，看过的每一本书，每一部电影都在对你起作用。开心的时候未必有人愿意跟你分享，焦虑恐惧的时候未必有人替你分担，克服过去了你会见到更广阔的天地。

三人新奇地打量眼前的人，又对比了下身旁的人，“真的，差不多一样。就是我的小哥可爱一点，温柔一点，体贴一点~”灵犀得出结论，

对上对面淡漠的眼眸，“额？就，就是多了那么一点点~~~”顿时怂了一米的人立马比了指甲片儿那么大的‘一点点’。

接到另外三人目光洗礼的灵犀家张起灵瞥了他们一眼，抬手揉揉自己家的姑娘。

得到鼓励的姑娘扬扬头，“我家小哥更可爱。”

“妹子，你的滤镜有些厚。道上的哑巴张和你说得是同一个人嚒！”即使是哥们的胖子也不能把那三个词儿和他联系起来。吴邪扯扯嘴角，“行了，温柔可爱也轮不到咱们，小哥，是有事儿吗？苏寒？”

“你知道玉胎这个事吗？”灵犀问，“苏寒的身体器官都在急剧的衰竭，五感会慢慢迟钝或者消失，身体的防御机制也逐渐失去作用。能量和物质都是守恒的。她以前的许多次垂死挣扎都在消耗她的身体所储存的能量，也就是常说的根本。过度消耗却没有补充回去，当达到零界点的时候，那么她的身体便会岌岌可危然后垮掉，体内的生命力根本后继无力，我给的那些也只是暂缓。”

“你给？”

“给什么？”

猛得发现自己说漏嘴的人懵懵的眨了眨眼睛，求救似的看向对面的小哥，可是她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那，那个不是，我呢知道自己存了好多好多的，”伸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姿势，“那天情况紧急，苏寒都晕了，我就随手输了一些些给她，稳住她快要断开的呼吸。你知道的，她的脸都是苍白的，很可怜很痛苦~~”

“而且，我还有小金库呀～”灵犀神秘兮兮地凑近他们用手遮脸说。

那天他们也确实看到那姑娘晕过去的样子，再瞅瞅这个小哥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而且花儿爷和黑眼镜小哥都在也不会让灵犀的事泄露出去。

“我不知道她具体的来历，不过想来也不是普通的，”灵犀安抚性地拍拍身边人的手，给了个‘我很乖’的笑，“据小花资料，苏寒的情况和当初二月红的妻子丫头有些关联。我给你的恢复剂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补充她身体所损失的。多喝几剂，可是稳住一段时间。”

说着一脸肉痛地掏出一只药剂，递到中间又缩回来，看看又慢慢地递过去，

“这只啊，妹子你都没舍得给我们喝过，”胖子有些幸灾乐祸的，

灵犀一闭眼，“给你，”

小哥接过她手里的药剂，“谢谢。”

“这金色的她可宝贝啦，平时，我们……”

“金色？金色！！！！”这两个字如灵光一现，“吴邪，你说雷城的治愈雷声和宝宝金水能治愈苏寒吗？”

“这个，不好说，不过可以一试。”吴邪闪过深思，“毕竟我的肺也是经过那里医院里都说痊愈了。按道理，”

四人同时看向小哥，“我们可以试试，不过要去雷城，以现在的情形会有些复杂，但是不用太担心。只是，我们现在拉扯着他们去了雷城，以后吴邪怎么办？”

灵犀目不转睛地看吴邪，“那吴邪该怎么办？”

“咳，咳，谁知道呢。船到桥头自然直，”吴邪蓐了把她的脑袋，“我命硬的很。”

“小哥，”习惯地寻求他的安抚，灵犀跑到他那里。张起灵伸手接住她，低头凑近她，发丘抚过她的长发。

“看吧，很腻对不对？”吴邪觉察对面的人不着痕迹的打量，心底叹了口气，“我们的生活每一天都很珍贵。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会发生什么，交给别人不如自己捧在手心宠着。谁说外面的世界就是真的美好呢。真到那一天，我们也会好好的，不留遗憾不是吗，小哥？”

吴邪觉得自己这心灵鸡汤，人生导师的角色是越演越熟练。

“小哥，别磨叽。自己喜欢的姑娘难找，眼巴巴地看着可不男人。”胖子给了他一杯水，“你可不是一个人。瞧咱小哥，见着妹子下手可快了。”最后一句偷偷地小声用手挡住说。

专心地在张起灵怀里叽里咕噜的灵犀没听到，可是耳聪目明的张起灵扫了胖子一眼。

苏寒能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即使是温暖的阳光下，坐在那个人为她搭的秋千上还是手脚冰冷。今天解语臣又打电话过来，说了关于婚礼的事情。是啊，必须在身体急剧恶化前让解语臣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过自己手里的势力，结婚无疑是最好的方式。而自己所期待的早就已经被他冷酷的打散了不是吗？只是，为什么还是会看到他？明明对自己说放下吧，就算要离开这个世界也要微笑着，不是吗？

这个怀抱太真实了。

“是我。”他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说话间胸腔微微振动，弄得她的耳朵好痒。

气自己心跳的不争气，酸涩的眼眶，苏寒挣扎着想推开他的怀抱，可是这个人却没有放手，“苏寒，别让我害了你。”

挣扎的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眼泪无声地流满脸。“我是苏寒，不是张瑶。”

“我知道，是你。”

张起灵的怀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响起，他收紧手臂将人抱回房间放在床上，注视她苍白的脸，拿出灵犀给的金色药剂，打开喂到她嘴边，

“是什么？”苏寒有些不解，

“药，”

“啊？什么药？我没事。”苏寒话没落，身边的人手一顿，

另一只手捋过她耳边的乱发，轻柔地别回耳后，带薄茧的拇指留恋在她脸庞。被这惊现的温柔给懵住的苏寒没反应过来就给喂了一管药剂，还叭叽吧唧地回味了下，“甜的。”

张起灵扶她躺下，这一过程的苏寒还是有些懵，“你是这个张起灵吗？”

忽然，“你不会是灵犀的那个张起灵吧！！！”一个鲤鱼翻身，刚准备跳起来，“不对，灵犀家的张起灵会抱别人？！”

“苏寒。”张起灵眼神中带了点无奈，“是我。”

被按回被窝的苏寒盯着他，“张起灵你又想干什么？啊，喂，你干什么？”

被随后也躺下抱着她的张起灵惊得语无伦次，“你，你被附身了？”

“睡觉！”张起灵把人摁回怀里，“休息。”

耳边是那几个人的‘敦敦教诲’，

“比起浑浑噩噩的麻木一辈子，还不如快快乐乐的几年，干净利落。而且，谁说一定就是悲剧呢，不用力努力一把岂不是辜负了那么珍贵的相遇相爱呢？”

“闷油瓶，需要帮忙的时候要开口别一个人扛，有我们呢！”

“小哥，别墨迹。”

“……”一个眼神

黑眼镜回来的时候以为苏寒又被解语臣拐走了，可是楼上有些声响。上来便是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人，那个傻瓜连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张起灵扫了他一眼，轻拍眉头微动的她的发顶看她又睡去。

“呵，哑巴。”语气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苏寒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舒服地深睡过了，没有任何疼痛和陌生而令她心慌的记忆缠着她。耳边是沉稳的心跳声和令她安心的冷香。

“心跳？冷香？”

苏寒一个激灵睁开眼，不敢向上看，她怕……

那手落在头顶，他的呼吸就在耳侧，睡着前他的话回响起，

“苏寒，别让我害了你。”

“我知道，是你。”

他知道是自己，那自己是？他怕害了自己？

想到那女孩认真地对自己说，“我问过了，小哥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喜欢就要说出来！”

那女孩似阳光又像绿野，透彻又简单。生命不长，又何必浪费时间暗自猜测和彷徨呢。“直接给自己一个答案，然后拍板以后要怎么样不就行了额么！”

“张起灵，你喜欢我吗？”苏寒压下心头的紊乱和屏住的呼吸逼自己最后看向他的眼，“你喜欢我吗？”

张起灵黝黑的眼眸里满是这个倔强而美丽，笨拙而努力的女孩，“嗯。”

“唔~~”仿佛有什么在灵魂深处释放，积压在心里所有的无助和疼痛，迷惘和卑微一下子都清空了。有你这句话，一切的一切，还有以后可能有的无疾而终或者不完美我都可以对自己说，“我是真地喜欢你，他也曾真的喜欢过我，很好！”

我曾见过爱情真实的样子，即使无法拥有到最后，对我而言，够了。

张起灵抱着她，嘴角微抿，她空洞的眼神好像又有了曾经的神采。“苏寒。”

她在他怀里哭着，不管此时的自己好看不好看，也没有想到会不会惹他烦，会不会被嫌弃。她将那小心翼翼的怯弱尽数撕去，“张起灵，张起灵，张起灵，张起灵……”

她捶打着他的胸口，却又没有用力，哭着哭着直到最后嗝噎得抱紧抓紧他的衣角。

门外的人目光晦明不清，靠在转角的阴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张家人……”

灵犀几人来到他们小楼的时候，看到他们氛围怪异的围着餐桌‘吃饭’。灵犀的目光从门口碰到解语臣时开始就亮晶晶地落在他身上。

“咳，咳，咳”吴邪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了？是肺又不舒服了吗？”灵犀连忙转身查看他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异常，“要去医院再做一次深度检查吗？是不是来这里后有什么异变？”自己没看出来问题，怕有什么遗漏，就想要再进一步确定。

“不，不，没事，就是有点冷~~”吴邪调侃地挑挑眉，

看了眼外面的明媚阳光，20度的气温不是刚刚好嘛，“冷？那加件衣服吧。胖哥，小哥，你们冷吗？”

“呵，呵，”苏寒瞥了眼那个张起灵忽然有些幸灾乐祸，“空气制冷器。”

灵光一现，灵犀和她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

“苏寒，我和我家亲爱的来看你了。”说着抬头对他甜甜一笑，“亲爱的。”

‘强！’苏寒在心里给了个赞，‘姑娘，请受我一拜。’

“苏寒，你今天脸色好多了。是因为你家亲爱的回来了，开心吗？”

‘她家亲爱的’，苏寒木木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虽然吧她喜欢他，也想和他腻歪，个对着这冷脸还没回过神来。前天还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决心结束这一切，可昨天这个人的来临打破她好不容易堆砌起来的心墙。

在众人的烁烁目光下，解语臣将一张精致又典雅的请帖放在桌上，“看看我们婚礼的请帖设计。”

“哇~~”

目光的交流在空气种交织中横，‘苏寒，你要嫁给小花？’

‘好像是说好了的。’——苏寒

‘那旁边这个怎么办？’——灵犀

‘凉拌，’——苏寒

‘胖哥，苏寒要嫁了，’

‘妹子，搞事情，’——胖子

‘急了？急了？’——吴邪

“你们的婚礼啊，上次在潘子的婚礼上就是你们两个接到新娘捧花了，对不对？姻缘天定~(￣▽￣)~*！”灵犀非常‘天真’地说，“恭喜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到时候也讨杯喜酒喝啊，花儿爷。”胖子拍拍小花的肩膀，吴邪也附和。

莫名的，两个张家人的周围有些冷。

解语臣温柔地笑，像极了灵犀印象中的粉衣男子。又惹得灵犀侧目，“吴邪，你觉得这个小花和我们的小花哪个好看？”

吴邪俯身侧耳，闻言眼角同情地瞥眼张起灵，“你喜欢哪个？”配合着她悄悄说，

“我还是喜欢我们自己的小花，他比较温柔可爱，他都给我摸他的头。这个有些，有些，距离感。”声音轻得仿佛唇语，但是吴邪几人还是听得到。被爱包围长大的孩子总是可以以她的直觉和任性生活，即便她的学识和智商早已碾压大众。所以她的直觉很敏锐，清晰得定位每个人，这些决定了她对待这些人的态度，直白得有些幼稚却也无可厚非。

“搞得像小哥哪里不让你摸一样。”吴邪崩了她一脑瓜，

“……”有点道理！

想到那入手结实温热的胸膛和腹肌，“嗯！”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解语臣瞥了两人一眼，“灵犀小姐，”

“嚯，”可能‘背后’讨论被抓住，灵犀的第一个反应是倒吸一口气后退到张起灵怀里，站好，“你好，解语臣先生，”

“咳，咳，”吴邪和胖子有些无语，这么正式的称呼别人叫可能不怎么奇怪，从她嘴里出来可就有些好笑。

张起灵扶住她的肩，看了眼解语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