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背景。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人说张会长身边除了新月饭店的罗雀之外,又多了个神秘人物,说神秘可不是吹的,浑身上下包得跟印度教的修女一样,一双黑色跑鞋,黑色休闲长裤,灰色打底衫,套着一件黑色外套,末了还把兜帽给戴上了,要是被吴小三爷看到,这乍眼过去还会把人家当成小哥了。
毕竟同款黑色风衣兜帽外套,了解一下?
不过也就是一晃眼的错觉,毕竟这神秘人的海拔,有点低,比罗雀还低上半个头,于是这三个人站在一起就跟俄罗斯套娃一样。颇具喜感。
――――
近段时间,张会长的旧跟班小罗雀可伤脑筋了――论亲眼目睹新同事被上司潜规则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且普普通通的日子,罗雀没被张会长带在身边,于是自个儿呆在新月饭店老老实实地摆茶杯,一旁同样被撂下的坎肩就悠哉游哉地陪着,偏那张嘴还得儿得儿地不停。
烦得罗雀特别想一根鱼竿就给坎肩塞上一嘴的素坯蓝染茶杯,可坎肩在罗雀冷冰冰的眼神千刀万剐下,仍然我行我素无动于衷,就在罗雀忍无可忍,准备动手的时候,张会长刚好从外面回来了。
【你们都在啊,】张会长仍然习惯性地板着一张脸,可无论是罗雀还是粗神经的坎肩,都能明显感觉到今天的张会长格外开心,虽然没找到什么证据,但两个人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只见张会长让开身子,接着说,【给你们介绍个人。】
这扮相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好人。
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一身黑的小个子,看着就就跟骨头架子似的,哪怕是最小码的衣服都还能穿出宽松感,最最最关键的是,这个人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
救济生活困苦的病弱少年?!张会长不像是这种人啊,罗雀和坎肩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这说明了他具备着哪怕样子看着没用却十分可怕的能力。
【坎肩罗雀是吧?你们好啊,我叫阿白。】小个子脸上坦然温和的笑容,终于让那张白色的脸看上去有那么一点人气,【以后我就和你们一样,跟着张会长混口饭吃啦。】
见鬼了!
罗雀和坎肩又对视了一眼,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竟然是个妹子!他是个女的!!!跟他们一样的意思是,她会是张会长的新手下?!
罗雀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
心大的坎肩垮了冷脸,咧开嘴笑着,表示自己的友好态度,【你好你好,我是坎肩。他是罗雀。】
【好了,既然都认识了,那你们就忙自己的去吧。】张会长今天似乎不想办公事,仍旧放了两个人假,然后对小个子说,【白,我们走吧。】
小个子点头微笑,跟罗雀坎肩挥挥手,就随着张会长走了。
【啪】
【嗷――!疼疼疼!】坎肩猛地跳起来,摸着自己的手臂,【罗雀!你有毛病啊!你抽老子干什么?!】
罗雀慢斯条理地收回自己的鱼竿,【刚才会长笑了,你有看到吗?】
【啊?……对!会长笑了!我的天呐!刚才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了!】坎肩被罗雀的话引走注意力,猛地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张会长在对那个小个子说话的时候,非常自然地笑了,连小酒窝都出来了,看着甚至就像十几岁的年轻少年,他是真的很开心吧?
那个明亮的笑容就是铁铮铮的证据。
【嗯,你没瞎。】罗雀点头评价,然后转身就走,他是新月饭店的人,现在还是张会长的人,那么安排新同事的房间他来处理最合适了。
愣了半晌的坎肩终于回过味来了,【罗雀!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合着你以为自己眼瞎看错,所以就抽了我一鞭子证明你没瞎,反而还跟我卖乖!你给我等着!】
――――
罗雀很苦恼。
他前脚看见张会长和新同事进了会长的房间,后脚就去找听奴棍奴收拾出一间员工宿舍,鉴于新同事是个妹子,罗雀还特意吩咐听奴棍奴们收拾得仔细点。
可直到第二天早上,罗雀都没能让那间员工宿舍起到它应有的作用,准确的说,他再也没能看见那个新同事从张会长的房间走出来!
罗雀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大早,罗雀照例去敲张会长的房门。
【进来。】
【会长,早餐备好了。】
【嗯。】
到这里,罗雀就可以功成身退地回到门口守着,可瞧瞧他看到了什么?!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睡袍的小个子从张会长的卧室里面走出来,虽然仍旧戴着兜帽,但只要有点眼力劲的人都能够认出来――那就是他的新同事,一个叫阿白的女人!
其实,张会长的房间自带客房,罗雀本可以不那么惊讶,但是那个女人身上的睡袍是张会长的,而且是罗雀前两天负责干洗的那件,他不可能认错的。也许,可能客房没有新的睡袍?!罗雀默默地抚慰自己脆弱的心灵。
这时已经看见阿白走出来的张会长立刻带起罕见的笑容,伸手把人捞进怀里,还,还轻轻地吻了一下新同事苍白的额头,【醒了?我们去吃早餐吧。】
打脸现场的罗雀扭曲了自己的表情,目睹上司与下属的**画面,看在新月饭店的面子上,应该不会被灭口吧?
嘶,脑壳疼。
――――
有些下限,多踩踩它就低了。
罗雀和坎肩已经能够熟视无睹地面对张会长的潜规则行为,实际上,除了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张会长对阿白的态度还是非常正经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这个倒该庆幸两个人都不是作妖的性子,要不然凭借张会长的身份地位,这事儿绝对能够轰动整个九门。
这让罗雀对阿白产生薄弱的认同感。
毕竟,能把他打败的张会长,不是什么人都配得上的。
今天收到消息,张会长带着他们和几个伙计一起去了西缅,那边是四爷的地盘,虽然当初的陈皮阿四成为一代枭雄,但生下的后代却不怎么样,岁月变迁,陈家到底没落了。
张会长走在前面领头,后面跟着罗雀,阿白和坎肩,阿白就在张会长的身后,旁边并排的是罗雀和坎肩。
同事了一段时间,无论是罗雀还是坎肩都没有再对阿白产生什么轻视的情绪,如果说她用枪能够出神入化百步穿杨的话,那么用刀的她就是地狱里来的死神,活生生地带着一股狠厉的血气。
那是杀了太多的人,才有的境界。
这样的气性,罗雀见过的,只有张会长一个人有。
阿白并没有干涉张会长的任何行动,好像她只是跟罗雀一样是个听话的手下,她安静地跟在后面走着,偏生又没有罗雀和坎肩作为下属的一种拘谨,她肆意坦然,一点都不在乎背负着被潜规则的身份,甚至很能利用这种身份得到的地位。
如果说作为下属最怕的是背叛的话,那阿白压根就是半个主子,哪来的背叛,充其量也就是夫妻离心。
罗雀被自己走神的脑洞懵到了,甩了甩头,拒绝再胡思乱想,而张会长已经探查了一遍洞穴的情况。
【会长,这里是陈四爷的地盘,我们要不要知会一下?】
有人说。
【走吧。】张会长让人带路。
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现在的九门毕竟不是老九门了,张会长也不再是张副官,所以张会长耐着性子跟陈金水扯皮子。
阿白跟罗雀坎肩两人站在一旁候命,只见到最后双方明显差不多谈合拢了,然而陈金水却突然搬出一坛酒来――
【就请会长赏脸喝一杯。】
看到这里,阿白忽然无力地扶额,轻笑地说了一句,【啧啧,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
【什么?】坎肩不由地问出来。
只见下一瞬间,张会长一把掀翻了桌布,把酒坛子给砸碎了,冷着面孔转身的时候,随手抛了一个打火机,在路过阿白的时候,顺手把笑得浑身颤抖的人拉走。
【杀人放火天啊。】阿白虽然被牵着走,但却回头跟坎肩说了一句,又兀自笑了起来。
副官还是一百年前的副官啊。
【……】罗雀&坎肩。
作为下属,他们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
【好了,还笑!】
张会长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人。
阿白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抓住张会长的衣角扯了扯,笑着说,【因为,我超级喜欢你啊。】
阿白的手也戴在手套里面,张会长把作怪的手抓住,放到唇角,隔着手套亲了一下,【真巧,我也是。】
哪怕。
你不算活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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