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说自己是前上司了。”我恭敬地写到。“离职的前上司什么的,不就是用来腹诽的吗?抱歉,应该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见我不为所动,前上司哀怨地就着水吃了两片止泻药,然后乖乖地把餐厅收拾好了。
电视剧此刻正播到让人昏昏欲睡的情节。
主人公们在春天的樱花树下快乐聚餐。
我没有打开客厅的灯,荧幕的光投射到我脸上,可能画面有点美丽。
否则前上司怎么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呢?
我没有理会前上司——根据我的观察,但凡是前上司这类聪明人,最喜欢做的就是:xx了,不说话,让你猜。
因为我一直都没什么反应,前上司大概觉得没意思了,自己趴在旁边睡着了。
前上司的头是低着的,蓬松的天然卷遮住了他的眉眼。看起来意外的纯洁。
当然,我知道这都是表象。只要前上司露出他在mafia一贯的表情,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加黑暗可怖。
不过,这不耽误睡着的他会戴上清纯大男孩滤镜。
但是纯情大男孩并不能阻止我要去休息了,最多给他找一条毯子。
毕竟我明天下午还要上班。
什么,你问为什么是下午上班?
因为我请的是一天假期。二十四个小时,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总之,我要休息了,晚安。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掏出手机。
很好,只有龙之介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但是看我没有回复,他又转而发了短讯:我已上书建议boss掌控全横滨的绷带购买渠道来搜寻太宰先生了,感谢你的提醒。
龙之介,不愧是我最好的同僚。
行动力也是最棒的。
我下楼后,前上司已经溜了,连带失踪的还有我的钱包。
呵呵。我冷冷一笑。咱们走着瞧。
……
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我简单地做了一顿午餐。
吃完收拾好,我带着预留出来的一份来到书房。
据说,当年异能大战开始后,很多人都听到了横滨即将被轰炸的流言,人心惶惶。
有一些聪明的人就在自己家里挖掘了地窖,准备等轰炸机飞过来的时候躲起来。我父母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最后这件事证实只是一个流言罢了,但地窖挖出来了,总不能把它填上,于是这就成了我幼时躲猫猫最喜欢的地方。
里面住着一个人。
不,准确说的话,是地窖里面住着一个罐子,罐子里住着一个人。
大概就像童话故事那样吧,小人鱼住在海底宫殿里,海底宫殿在海里,海在地球上……之类的这种关系。
这个人,我非常熟悉他的脸。
就是我怕得要死而且绝对打不过的那个人。
港口mafia重力操控使中原中也。
在这里的是缩小版。
别误会,我对重力使没有兴趣,□□和精神都没有,也不是变态。
我把饭菜端到罐子旁边。
罐子里的人并没有睁开眼睛,他被泡在不知名的液体中。
旁边的计算机自动运行着各种数值,监控着他的生理状态。
明明没有任何的移动,但他在液体中一沉一浮的样子居然有种科技感的唯美风。
不过……还是没有醒啊。
我叹了口气,然后把饭吃掉了。
没办法,总不能浪费粮食。
我在地窖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上去。
我家又来客人了,他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真是的,这可是我家,又不是那种很随便的·· ,为什么谁都能很随便地进来还随便地不提前通知我这个主人啊。
沙发上的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黑礼帽,皮质choker。
是那个男人。他把大衣脱下来搭到了旁边的凳子上,身上只穿着短款马甲。
应该是刚结束工作,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还带着硝烟气息。
……早知道就不把饭吃掉了,现在好撑。
-
“天上,太宰来你这了吗?”重力使问。
话说出口,他可能觉得自己语气像在质问我,缓和了一下:“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芥川找太宰都快疯魔了,你多劝劝。”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可能是联想到了芥川每到一个任务地点,只要看到黑发黑西装的模样,就会大喊着太宰先生然后杀过去的样子吧。
嗯,我很理解。
“没见过。”我说。“我也很想·念太宰先生。”
“喂……没必要和芥川一起发疯吧。”重力使无力地吐槽。
嗯…怎么不可以呢。
我试图转移话题。
“中原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不是说了私下里叫我中也就可以吗。”中也无奈地说。“还有,你是在转移话题吧。”
不过中也还是宽容地原谅了我的小心思。
“其实也没什么事……”中也有点犹豫,他看了看四周(这是被太宰整出ptsd了)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然后凑到我的耳边,很小声地问:“文也还好吗?”
太近了,感觉热气都扑到耳朵上了。
文也,就是我的地窖公主。
两年前从“N”的实验室里抢救出来的实验体。
据说是中也的同位体,当时文也离开培养槽后奄奄一息地马上就死掉了,我眼疾手快地把他又塞到了其他培养槽。
总之一番兵荒马乱之后,文也没有死,但也没有活。
就这样秘密地待在我的家里。
这是我和中也两个人共享的秘密,没有其他人知道。
……也不能说得太绝对,毕竟每次去地下室魏尔伦干部那想要刀掉我的眼神和暗搓搓的打击报复都让我控制不住怀疑自己抢走了他的弟弟。
但中也显然不是我的,那就只剩文也了。所以,这大概算是三个人共享的秘密吧。
……
我面无表情地写给中也看:“刚刚还在看我吃饭,除了没有醒一切都好。”
可以从中也脸上的表情中看到他无语极了。
“算了……我最近要去意大利出差,那边的彭格列好像有这方面的技术,有机会的话我去问问吧。”
“蛤蜊?”
“不是啦,是彭格列。”中也无奈地就着我的手,在白板上写。
“意大利语的话是Vongola。”
所以这不就是蛤蜊么……
“你最近注意点。”中也说,“不要再和boss提离职的事情了。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黑手党没有离职,只有殉职。哦,除了太宰那个混蛋,但你知道,太宰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总之不要再和boss说这件事了,你现在的处境已经够危险的了。”
“说起来太宰也真是的,把你和芥川带进maifa,结果自己跑了。”中也的表情一言难尽,我判断这其中还有部分私怨,但我不敢说。
“我今天下午的飞机,马上就走。你老实一点知道吗。”中也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记住,保护好自己。”
“好的。”
“不是好的,也不要写。你亲口说出来。”中也警告地点了点我。“快点,重复一遍。”
“……”真是的,完全被拿捏了。
“我、会、保、护、好、自、己。”好久没有说话了,嗓子有点干涩。
我一字一顿地重复完中也的话,感受到身上好像多了一点什么约束后,于是像被摘掉OO的猫一样萎靡了下去。
中也带着他的黑大衣,满意地离开了。
同时也带走了我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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