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你趁着你妈不在的时候偷偷溜了回去,止水和你一起收拾着东西,你们时间非常紧迫,再不快点你妈就回来了。但晚点家居店又会关门,所以只能让他的分身去买床,不然晚上你两又用不上了。

他整理好你的衣柜,又开始收拾你的桌面。

你在床上翘脚指挥。

虽然你们很急、但你又觉得他一个人好像忙得过来。思索之下竟然觉得应该让分身来收拾东西,这样就算你妈回来直接解除就行,然后你和本体一起去买床。

不行……你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不能让止水一个人来给你收东西。

“书要带吗?”他指着书架。

“不要。”你回答他,“没有书柜。”

他已经开始量你的书有多少了,“明天去买就好了,今天在地板上放一晚不会有事的。”

“不要。”你继续拒绝,“影响我买新书。”

他诧异的转过头来看你,“旧书会影响你买新书吗?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读完了就会忘掉、这样下一次读起来还有惊喜感的人呢。”

你花了一秒钟思考他这话是不是在代指什么。

你草。

你想起来了。

“你是在指我刚刚没有亲吻经验、但被侑士感染了虫这件事吧?”

他不置可否。但实际上内心阴霾,他说的时候就只有字面意思,结果炸出来个大的。他本来都没想到你说的亲吻经验那里有问题,现在你一提,他才发觉。

怎么能骗人呢。他打开写轮眼想看你如何狡辩。

你看到又冒出来的三个勾玉一阵莫名心烦,“别老怀疑我啊。侑士又不是交往对象。我跟他根本就没有那么亲密过。”

止水等你说完才关上写轮眼,“对不起。”——你没说谎。

“不原谅。”你当然原谅他了呀,但是你就要装样子。

止水也佯装苦恼:“可是在这里做不太好吧……”

你恼羞成怒拿枕头砸他。

最后止水收拾好了东西,又问你像牙刷毛巾之类的日用是买新的还是带走,又补充了一句感觉卷轴要塞不下了。

他问得好刻意。补充得也好刻意。

你大手一挥说你有钱,不仅你的全部换新,他的也包了。

止水又跟你去采购,他的开心溢于言表。你觉得他真容易满足,对他越发怜惜了。

“止水。”

你注视着他把同款不同色的拖鞋扔进购物车里。

“……”你想说话,但你没准备好。

“不喜欢这个色吗?”他掏出粉色的拖鞋,“那我换一个色。”

“拿蓝色吧。”你顺着他话往下说。

“噢——”

又想扇他了,你看着他弯腰在货架前挑拣,黑色高领短袖的后颈处露出一截全是牙印的肌肤。他正把你们刚才选好的粉色拖鞋放回货架,那双鞋面上还印着你故意指给他的幼稚兔子图案。

“还是听你的换成蓝色吧。”他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超市冷气也冻不灭的雀跃。

购物车里躺着新拿的蓝色拖鞋和同款的紫色,和货架上被放回去的粉色那双正好成对、如果忽略它们一共有三双的话。

——要不然不当忍者了,和你一起逃走吧。这是你想说的。

这个念头像突然窜高的火苗,烫得你舌尖发麻。

你知道,这种话一旦说出,就等同于在否定他所有的坚持和骄傲,而你从未理解过他。

“怎么?”他转过头,手里又拿起那双被遗弃的粉色拖鞋,“舍不得粉色小兔子?”

你张了张嘴,想骂他无聊,却先听见自己喉咙里漏出一声笑。这太糟糕了、你急急别过脸,却感觉嘴角越翘越高,最后不得不假装低头整理鞋带,结果蹲下去的瞬间笑得更厉害。

你没有鞋带。

“喂……”止水用蓝色拖鞋轻轻碰了碰你的膝盖,“有人看着呢。”

你从指缝里看见超市镜面柱子上映出的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通红的耳尖,还有捂着脸也藏不住的笑。

而他站在你身后,手里拎着拖鞋,眼睛弯成月牙。

——完了。

你在心里对自己说,却把脸埋得更深了些。这次连肩膀都开始发抖,不知道是笑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这是怎么了?”红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

你挥了挥手,发出沉闷还在憋笑的声音:“没事不用管我。”

你的手被红握住牵了起来,红蹲下身和你保持水平,确认你是真的没事后放下心来。

“吓死人了。”

你安抚她,“我和止水不会吵架的。”

红又因为你的话转头看向在一旁的止水,确实人畜无害的样子。

你好奇的问道:“来买什么?”

红:“阿斯玛要走了,我来买点东西送送他。”

噢,好女人天生更倾向于表达关心和照顾他人,这可能源于她们的共情能力、责任感或情感需求。

这种付出可能是她们表达爱意的方式。但女性长期被社会塑造为‘照顾者’,也可能导致部分女性无意识地接受这种角色。唉,还好你不用承担这种角色,止水很好,大部分的时候他不需要你的照顾。

你:“你真是个好女人啊,红。”你真是个好男人啊,止水。

“喂!不许说你是男人就娶我那种话。”

“我要是男人我就和止水搞基。”

红马上把耳朵捂住了。

而止水捂着的是脸:“太丢人了前辈。”

最后你们道了别,却在买伞的时候和红又在收银台偶遇。止水有点不好意思,你倒无所谓。

止水牵着你的手回到你们空荡荡的小家。

床是先安上了,止水还换上了干净的床单,今晚你们有地方睡了。床两侧还塞了两个床头柜。也许你应该和止水去拍照,然后买相框,把你两的样子放在一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可是这样不会很怪吗?

感觉做的时候有两双眼睛盯着你们——

你还是放弃摆照片的念头了。

把采买的东西收拾好后你们又想起来没吃饭、等会还要出去一趟。到饭点了吗,其实你不饿,你们午餐吃得很晚。

其实你现在有点想闭着眼睡觉,有点累了,但你又觉得自己睡觉会动手动脚。为了安全、两个人都是,还是出去吧。

止水当然听你的,牵着你的手又一齐出门了。

到了书店门口,止水刚要跟你进去,远处却传来一声:“止水!”

是警务队的同事。

他朝那边看了一眼,指尖在你手腕上收紧又松开:“等我一下?”

你摆摆手放他离开:“去吧。”然后独自推门进了书店。

书架间的空气沉静,但你却莫名烦躁起来。这种负面情绪驱散了你的困意,按理说书店这种安静的地方你更容易想睡觉。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后有点焦虑。虽然昨晚以后止水也和你分开过,但那是受到你的驱使、而这次是他主观意愿上的离开。

你好像得了分离焦虑症,但你以前并没有这个症状。你把锅甩给虫,可能是因为你太幸福了所以虫饿了,才给你搞出这啊那啊的情绪。

但你又撇嘴,它能不能吃慢点,这可是因为止水产生的情绪。

‘烦死了……’你心里骂人,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两页又合上。怎么都看不进去。

越想越待不住,你又把随手拿的书塞了回去,出门去找他,你早该刚刚和他一起去打招呼的。

你快步走向止水,在他身边站定,脸上挂起微笑,眼睛却盯着那两位宇智波的领口。

“这是我的恋人。”止水向同事介绍你,他藏住了自己的惊讶。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你微微欠身,声音温和。好像不像你。

对面的两位显然有些吃惊,他们对视,先前那种评估危险品般的锐利目光在空中交汇——这是你早就做好准备的、此刻竟松动了几分,变成了某种更复杂的情绪。

其中年长的那位率先点头回礼:“啊…你好。”

原本预备好语气里的生硬已经软化成了普通的客套。

止水好开心,他藏不住了。

年长的警务队员犹豫了一瞬,忽然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这个略显笨拙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其实……”他瞥了一眼止水,又看向你,“我们之前听说过你。”

你维持着微笑,但嘴角无意识抽搐了下。

拜托别说那件事,求你们了。

止水的手立刻覆上你的背脊,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是止水总在队里提起。”年轻的队员突然插话,嘴角抽了抽,“诸如‘我女朋友真有主见啊’、‘和她在一起好开心啊不开心了也会马上哄我’之类的。”他模仿止水的语气惟妙惟肖,连那种雀跃的尾音都学得一模一样。

吓死你了还以为要说同居那件事,不过他不会连你怎么哄他的,都跟人讲了吧。

“少说两句吧。”他用手肘轻撞队友,声音里带着窘迫的笑意。

年长的宇智波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恭喜。”

“谢谢。”你下意识接过,却迷茫地看向止水。

“是庆祝前辈搬新家的礼物啦。”年轻队员笑嘻嘻地补充,“宇智波的传统,「新居の御祝」。”

上一次还是九尾——

你们友好道别。

到吃饭的地方你拆开信封,里面是附近甜品店的招待券。止水别过脸去,他有点窘迫。

“那天族会的时候说的。”他侧过头不看你,“大家都祝福了我。”

宇智波里很久没有人能常居在族地外了,止水打开了一个豁口。如果谋反没成功也许还能保留火种。

乱七八糟的事都和你远离了。

同居的生活,你过得好快乐。

一切都像按下快进,家具随着进度条的拨动一件件添置好了,装修得有点像样了。

花瓶里养花养不久,止水说要去搞点土种起来,不过他也没种过桔梗。你说没关系好像有一种秘术是可以把花拿永远的冰冻起来。

止水说那样就失去了养花的意义。

你不想反驳他,他每天和你一起睡觉又一起醒来就已经抚平你大半的戾气了。

好吧,你搬家后就没有和他同时醒来过,你只是在他要去上班的时候冒出脑袋配合他亲你额头。

感觉自己又变成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但是事实仍然存在,制度仍然存在,人们的痛苦仍然存在,不过你对外界的感知被爱包裹在了一个泡泡里面。有止水的爱,也许也有来自你妈的一部分?不过人对趋于平常和已经习惯的爱是感觉不到存在感的,好吧,虽然这话很伤人,但确实如此。

总而言之你现在已经被止水冲昏头脑了,你好上头。

上头到你又去了一次银行取了一大笔钱,虽然没想好买什么,但你得取钱备着。

你这时候恨起男人、尤其是忍者中的男人,一般不带金饰了,金子作为流通货币可以应急,作为首饰又能带点象征意义。

你以前觉得戴金镯子炫耀是‘自己丈夫买的’的女人被男人用金子束缚住了,现在恨不得给止水打脚镣,纯金脚镣。

太夸张了,你这是怎么了?

取完钱点退出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刺痒。

有人在盯着你。

你猛地回头,ATM隔间外空无一人。

玻璃门上只映出你自己绷紧的下颌线。

“改密码。”你捏着存折径直走向人工柜台,指尖在键盘上敲击时,突然想起止水今早出门上班前亲你额头的样子。

这笔钱决定了你以后和止水的生活水平,还是谨慎点好。

走出银行时,窥视已经消失了。

于是回家的路上,你刻意绕了远路。

该不会是止水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你否决。

那家伙要是跟踪你,绝对撑不过五分钟。不是从树上突然跳下来吓你一跳,就是假装偶遇然后顺势牵住你的手。昨天等他下班你先去甘栗甘时,他不就躲在电线杆后面探头探脑,结果自己先笑场了吗?

止水的目光是带着温度,就像夏夜贴着皮肤流动的南贺川水,你小时候会在那里游泳。

但此刻的窥视完全不同。

那目光像冰冷的刀尖,沿着你的脊椎一寸寸往上划。

你摸摸自己后背处的布料,没人划破、也没开线。

于是在岔路口突然转身。数十米外灌木丛的阴影不自然的晃动了一下,但等你眯起眼睛时,只看到几片打着旋的落叶。

太刻意了,就像故意留出半秒延迟才做出的反应。

你感觉这是一个陷阱。

他/她在等你发现。

这个认知像苦无般钉进太阳穴。对方根本不在乎你是否察觉,甚至…在享受你回头寻找的瞬间。那种窥视突然变得**起来,不再遮掩,而是明目张胆地碾过你的后颈。

仿佛你才是被锁在观察箱里的那个。

啊啊啊啊啊好恶心。

团藏那个傻子又从哪找的人才?大材小用来盯着你。

你飞快调头前往最安全的地方。

果然,那道视线没有跟上来——火影楼附近布置的反侦察结界和巡逻的暗部显然让对方有所顾忌。你松了口气,但肌肉仍然紧绷着进入战备状态,仿佛那目光仍黏在背后,只是暂时蛰伏。

穿过长廊时,你接连遇到几个熟人、大概。

奈良家的谁不记得了站在窗边抽烟,看到你来了对你点头,懒洋洋地说了句‘哟稀客’,你也回了他‘哟接客’。

犬冢家的小忍者带着小狗经过,你问她能不能摸摸小狗?她说可以,然后拿小狗屁股对着你,你摸摸了背上的毛,狗尾巴扇得你小臂发麻,小狗真有劲啊。

还有一些你应该见过但是想不起来是谁,又不想细看对上视线的人……你感觉大家都对你很友好。

难道这世界真的这么友好?难道你之前的想法是错——不对,不可能。你现在只是在止水和妈妈吹起来的泡泡里。

你的脸色又变得冷硬起来。

“还要摸摸吗?”犬冢花抱着她的小狗折返,“再给你摸摸吧,你刚刚果然没摸爽。”

你一下就咧开嘴笑着谢谢她,也谢谢她的小狗。

这次是狗头对着你。你戳了戳小狗的脸,又被湿漉漉的鼻头蹭着,小狗的舌头也卷了起来想舔你、被犬冢花拿开了。

“喂!不可以舔别人!”

你本来想说没关系,你不讨厌舔狗,但是又想到她这话可能是说‘舔’这个动作她有独占性。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最后掏出买的甜点,这是你今天买的礼物中的一部分。

“麻烦你啦,小狗不能吃哦,回家送给妈妈吧。”

犬冢花接过:“谢谢你。”

山中风从你们旁边路过,这又是谁的狗,他当做没看到你,你也没理他。

你告别了小女孩和她的小狗,脚步没停,拐了几个弯后径直走向转寝顾问的办公室。

门没关严,像这种忙人的门里面没谈要紧事是不可能关的,不然每天开关声都要烦死。

你从缝隙里冒出半个脑袋,正好看见小春顾问皱着眉在批改文件,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她头都没抬:“进来就好好进来,别鬼鬼祟祟的,让人看见笑话。”

你索性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盯着她批文件的笔头一晃一晃的等。直到笔头终于停止晃动,她揉了揉眉心。

“团藏最近还在派人跟踪我吗?”你直接开口。

转寝小春的太阳穴明显绷紧了一瞬。她眯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像针一样刺过来:“应该没有。你察觉到了?”

你点头。

“有可能是宇智波那边的。”她淡淡道。

你下意识反驳:“警务队应该干不出跟踪的事,我感觉他们还比较友……”

话没说完,她的视线已经压了过来。你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个“好”字几乎咽了回去。

她冷笑一声:“你又懂了?”

你不敢说话,一般这时候听她骂完就行,这会开口顶撞只会事态升级,并且收不了场最后不了了之。

而且你来不是和她吵架的。

她看你不说话,手上又拿起一本文件夹,不给你再开口的机会似的,继续翻阅批注。

团藏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手杖重重磕在地板上和敲了一路的门没区别。

他手里攥着一份卷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显然是为了某个紧急议题等不及例会,直接来找转寝小春争辩的。其实忍者不应该太过暴露自己的情绪,容易被人发现后利用。但他这个位置也无所谓隐不隐瞒了,除了火影谁能拿他真的怎么样呢。

一进门,他的独眼就锁定了你。

“啧。”那声冷哼像蛇吐信,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好,果然又是团藏这个恶毒的蠢货派人监视你。

“啧。”你低着头啧了回去,不想和他对视的动作反而流露出蔑视,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不喜欢他。

团藏一开口你就无语,剑指转寝小春的教育问题:“没人教你和长辈说话要有礼貌吗。”

你:“你用得着操心孩子的教育问题吗?”

团藏本来想呛你二十七了还算孩子,又惊觉你在讽他没孩子。

他已经把一生奉献给木叶了,没有孩子是他的选择,并不是他求之不得,你太浅薄了、你不懂,想通这点后他对你多了点容忍。

但一想到要守护的木叶中的一部分是你、他又心生不爽。如果他有孩子他不会溺爱成这样……退出忍者序列,像什么话。

转寝小春突然“啪”地合上文件。

“行了吧团藏,”她声音不高,却像苦无钉进木板般截断了他的气势,“别和小辈过不去。你气量呢?”

空气凝滞了一瞬。

团藏的手杖微微抬起,又重重落回地面。

他盯着你(你又没抬头你才看不见),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扭曲的冷笑:“会议室。现在。”这句话是对转寝顾问说的,目光却锁在你脸上,“水户门和日斩已经在等了。”

根本不给任何人回应的机会,他转身就走。袍角扫过门框时,你抬头看妈妈。

转寝小春长舒一口气。那口气是从胸腔最深处泄出来的,仿佛她刚才一直屏着呼吸。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那里已经被捏出了褶皱。

“你……”她顿了顿,突然改口,“从后门走吧。”

你点点头。

她起身后看都没看你,径直朝门口走去。

在经过时你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触到的皮肤冰凉紧绷,仿佛她整个人都是用铁线和卷轴钉起来的。

在她皱眉低呵前,你迅速把那个事先藏起来、捂得发热的小盒子塞进她掌心。

“母亲节快乐。”

……

某天,你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柜。衣服太多了塞不下,只能往止水那边塞。你打开他的那半边,却发现除了黑色短袖长袖以外就是丑陋的绿色马甲。

没见到暗部的衣服。

想到他之前和你说的,团藏手底下干活累死了,你变得很开心。虽然你没有主动开口过,让他陪你的时间多一点。但他这么说在你看来好像是一种口风的试探,他自己能提出来让你非常受用。

感觉就像在忍者身份和你之间做了小小取舍一样。

这份暗自的欣喜持续了好几天,后面看他一直没说,你又把期待压了下去。直到今天整理衣柜时,欣喜又失而复得。

以前即使他不常穿,也是挂在一边,以备不时之需。那身装扮总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除了拿来玩制服PLAY,你不想在任何一个场合看到他穿成那个样子。

真的没有暗部制服了,一件都没有。他真的做到了。为了能有更多安稳的、可以预见的时间留在你身边——隐秘的快乐泡泡又咕嘟咕嘟地冒了上来。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动。止水回来了,手里还提着附近店家送的便当盒——巡逻时商家硬塞的谢礼,对他已是常态。

你抱着几件毛衣站在他跟前,突然没头没尾的问:“止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他换鞋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瞳孔微微放大,虽然立刻恢复了常态,但那一瞬间的凝滞没能逃过你的眼睛。他张口,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没有啊,前辈。”

太假了。你确信自己捕捉到了那片刻的异常。

但你没深究,只是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便当盒,语气轻松:“退出暗部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你怕工资太少养不起家吗?”你哼了一声,带着点小得意,“我的存款够包你三十年的A级任务了。”

止水眨了眨眼,心里咯噔一下。

他瞒着你的并不是这个,而且他根本没有退出暗部的想法。他在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是因为他把衣柜里的暗部制服借给同事,而那位同事殉职了,新的制服他直接放在暗部的个人储物柜里,没带回来。

看到你脸上溢于言表的高兴,他喉咙里的话滚了几滚,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艰难地权衡,然后才顺着你的话,含糊地应了一声:“嗯,还要一阵子。”他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些,“等村里和宇智波的矛盾再平息一点,就可以——”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你满意了,用没收完的衣服和他手里的晚饭做交换。嘻嘻。

饭后,窗外变成了蜜桃般的粉红色。你和他去散步消失,在河堤边上慢慢走,你觉得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似乎不养狗也可以。

散步回来,收拾完,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种慵懒而亲昵的氛围自然的铺开。

‘你是在玩弄着止水的手指。’

玩弄?这个词突然蹦进脑海,又立刻被你否决。

太奇怪了,好像你是什么轻浮的好色角色,而止水是被迫配合的可怜后辈似的。但一时又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毕竟你确实在把他当解压玩具,不是主观意愿上的,但他确实承担着这个作用。

你捏着止水的手指,状似随意地把他的指节翻来覆去、呃,玩弄。

止水掌心朝上任由你折腾,指尖还配合地蜷了蜷。

你拇指却悄悄卡进他无名指的指根,和食指一起包住它,借着调整姿势的动作,用指甲在关节内侧刻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压痕。

大概在这。

为了确认,你又突然握住他整只手,十指相扣般收紧。指缝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时,你迅速用自己中指的又对比了一下他无名指的围度。然后又怕他看出来,将你们的手再度反转,并且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他的尾指扰乱他的视线。

止水突然“啊”了一声。

你心跳漏了半拍,以为被看穿了。

‘前辈想和我双人结印。’

止水心想,但这是什么印?

你试图用两人的手指拼出个动物轮廓,但比划了半天,只扭出一团意义不明的曲线。挫败感涌上来,你干脆自暴自弃地举起手,想借灯光投个影子糊弄过去——

他随便说个狗或者鸟,你就夸自己好棒。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你自己掐灭了。太蠢了,简直像在哄三岁小孩。而且止水绝对会歪着头问:‘为什么是前辈好棒?明明是我的手指更灵活吧?’

光想象他那副故作认真逗你的表情就够了。

止水忍不住问了:“前辈你想结什么印啊?”

什么结印,他好无聊,你不想和他说话了。

你转身跨坐,他先是往后仰让你好翻身,待你坐定后又往前贴把你抱住。脸很自然的往前贴。

你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这么不矜持?”你挑眉质问他,“我准你抱了吗?”

止水:……?

他听你的话不再抱你,松开卡住你腰的手,你的上半身失去支撑往下坠,他又在你即将和他来个头槌的时候拿手又抱着你,你被稳稳的停住。

你:“幼稚鬼。”

止水:“到底谁是幼稚鬼啊,前辈。”

他在你开口说‘现在和我啵嘴’之前,亲了你一口,你很有气量的不和他争辩。

很好嘛止水,看来你们之间是心意相通般的幼稚。

他看得出来此刻你的心情很好,犹豫再三嘴里发出‘唔——’、这种好像他很为难的声音。

你准他开口,“说吧。”

他说:“前辈你想要戒指吗?”

现在轮到你‘唔——’了。这好像是一个场景的重现,之前也是你先问要不要同居,然后又反悔,他又追问,你说不行,结果现在你们已经睡在一起了。

你要推拉一下吗?

要。

“不要。”戒指你来买,“结婚太麻烦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

这个答案一下子把他堵住。其实有个不恰当的说法,就像幼儿说要上厕所时,通常为时已晚。

他已经买戒指了。

他脑子里验算着此时掏出戒指递给你的场景。

‘怎么办啊止水?’你苦恼的瞪他,‘送我不想要的礼物不是在增加我的负担吗?’

‘对不起,前辈。’他说,‘我太得意忘形了。’

可是这句话他说过了,一句话怎么能说两次呢?

‘对不起,前辈。’他换了个说法,‘是你自己上次说要不要买戒指的。’

会被你扇巴掌吧?不过他也不讨厌被你扇巴掌就是了。他甚至觉得这个行为本身透露出信任和宠溺。

要怎么解释呢?

被允许肢体接触、哪怕是攻击,本身就是一种信任,你扇他巴掌,但你没考虑到他也许有接触性的毒素。被你手掌触碰到:

你就要死——划掉,

你就要中毒——划掉,

你就要受伤——划掉,

你就要感觉到疼痛,虽然是你打的他,但你的手也会疼。

而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宠溺的表现?因为你又没有打过别人。你是一个拥有良好修养的人,你都不打别人、只打他,这不是宠溺吗?

于是他开口:

“对不起,前辈。”他话里带着一贯的笑意,“是你上次说要买戒指的。”

失策了!

你单手卡在他的下巴,拇指和食指夹着他的脸颊,用力往中间一挤。他的嘴巴像个没闭合的‘8’。口中液体因为你的暴力从他下唇中间流下,淌在你的虎口,黏腻。

“居然顶嘴?”

你盯着他樱桃色的嘴唇,透明液体就像刷了一层唇釉。

“还敢流口水,不知羞耻!”你又恶狠狠的补充,眼睛想露出凶狠的表情瞪他,但视线却被他的□□吸引。

“色诱我,罪加一等!”

如愿的做了,阿弥陀佛。

做完以后你大脑放空,思绪从躯壳中抽离。你飘到很远的地方。你想到止水想给你的戒指、又想到自己想给他戴上的黄金脚镣、不是黄金的也可以。

为什么现代人要戒指作为爱情的象征、关系的见证,不选脚镣?

闭环的圈代表时间与承诺的无限性?

这点脚镣也可以。

商业价值?

戒指就那么点大更好卖,脚镣太大了做成贵金属的不一定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那个财力。

想到这里你笑出声,但随后又在止水疑惑的眼神中继续陷入思考。

难道是佩戴部位与情感相联?

就像戒指是戴在手上,你们可以牵手表达亲昵,但没有见过谁踩脚表达情感……也许是姿势不对,两人三足?这倒是能显示出关系的亲密了。

那讲完情感就可以往生理上想,戴手上和拷脚踝上,也存在着体感差异。

大脑分配给身体各个部位的感觉投射区实际上和部位的体积没关系。就像手指其实占你身体很少的一部分,但它却占据了非常大的一块感觉投射区。脚踝虽然比手指体积要大但确实只能分到一个小角落。

唉,真烦,你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却不肯承认最主要的原因是脚镣具有单方面控制属性。谁戴上脚镣谁就是奴隶。

脚镣代表物理层面的控制,戒指实则是情感层面的契约。用最小的身体介入,实现最大的精神绑定。

这种选择本质上是人类从暴力占有到心意相通的进化。

你是现代人,你就会用戒指让他当生理和情感伴侣。

……如果你是原始人,你就会用脚镣把他拷起来当奴隶,你也只会有一个奴隶,为了保证这个唯一性你甚至可以把脚镣你一边他一边,一人套一半。

可是就算你给止水戴上脚镣你感觉他也不会介意,甚至会有点窃喜,会不会炫耀倒说不好……你不知道。

不过他脚踝很敏感,一直戴着肯定会磨破皮。

嘻嘻、你还有虫。

你笑得好开心。

“前辈?”止水喊你,“你现在要去洗澡了吗?”

“我好爱你。”你说。

止水惊恐的摇头:“不、不可以纵欲啊……”

你生气地锤了下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

止水愣愣的说对不起,他感觉自己还有点处理得不太好你直白的示爱,因为你基本每次都是在这个场合才说这话。

他愧疚的拉着你去浴室。

“我自己洗!你会和我抢水!”

“我已经洗过了。”他甩了甩自己还没干的头发。

“那我更要自己洗!”

他蹲在浴室门口等你洗完。

你出来被他吓一跳。

他像只大型犬似的蹲在浴室门口,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你拉开门时差点一脚踩到他的脚,惊得往后跳了半步,拖鞋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吱呀声。

“你干嘛呢?”你弯腰看他,水珠从发梢甩到他仰起的脸上。

止水眨掉睫毛上的水珠,笑得率真直白:“等前辈一起睡。”

虽然不知道蹲在门口等你出来的意义在哪,但你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拉着他回到了你们的床上。

你们家有两个枕头,但是一个垫高,一个半斜着放拿来挡床头的用的。你和他每天都是共睡同一个搭建起来的枕头体上。他侧躺,一只手从你的脖子下穿过去,另一只手放在你锁骨上,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得把两个枕头垫在一起的原因。

“前辈,对不起。”他开口,虽然是在道歉,但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我干什么了?”

“不不不,是我的问题。”他组织了下语言,“我好像把前辈想的太……肌肤饥渴症?”

你两只手都安静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他左臂贴着你的脖颈而手在玩你的头发,右臂半绕你的肩膀、手贴你锁骨。一条腿也横在你的膝盖上,另一条腿倒是安稳,但那是因为如果两条腿都这样你会不堪重负,最后赶走他。

“嗯。”你沉稳的点头。“我有肌肤饥渴症。”

他继续解释,每开一次口吐出一个音节,嘴唇都能碰到你的侧颈一次。“我并不是说我讨厌抱。”

你点头,“我知道。”

“前辈并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你忍不住抱怨,“这用你强调吗?”

止水难过的抬起头,好像是控诉:“因为你每次都是在抱的场合才说‘爱我’这种话。”

难道是因为刚说完就扒他裤子对他影响真的很大?你当时说那么一句在他耳中反而有点像‘我开动了’的意思?

“那要脱敏治疗吗?”你问他。

他在犹豫。

你接着说:“其实每天都说爱最后反而会丧失爱的重量。如果让你难受的话我觉得下次抱的场合我不说‘爱你’反而会更好。”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坦然接受我的示爱就好了呀。我正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对你做种事……”

“嘁。”

止水瞬间警觉地从你身上弹起,动作快得像一道的闪电。

他的手掌抵住你的肩膀,力道精准地将你推滚到床下。不是粗暴的驱赶,而是近乎本能的保护。

你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抬头时,他已经打开窗户指节扣住窗框,万花筒写轮眼在暗处流转着冷冽的猩红。

“怎么了?”你支着胳膊撑起身,刚买没多久的床,弹簧被你胳膊压得发出“吱”一声。

“别动。”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刚刚不是我说的嘁。”

舍不得止水死。

你想给止水戴脚镣只是因为阿喀琉斯之踵的潜意识,你觉得他太笨了,你只是不想他死。

而且你前面说好男人都死的早,但又说止水是好男人,你觉得失言,潜意识不想他死。

但你分析不出来,你恋爱脑,你也笨笨的。

你都不知道这时候爱他不是因为虫了,你更笨笨的。

对了对了,我真的太讨厌千篇一律的男要女累然后男抱女洗了,就是每次看到这个情节就有点……嗯,砸吧砸吧嘴。不是说不可以,而是大家都太乏味了。那种主动点的我倒是会眼前一亮啊。果然还是要自割腿肉吗。

《过偶》,你什么时候更新。其实自己写同人真的得避免去看别人的,但是她更新的话我真的愿意上蹦下跳停笔一天只为不停反刍到我自己动笔不受影响。

其实我有对比过同收藏、同字数的同人,感觉自己是评论最多的那个,太开心了有一种自己是第一名的优越(。)

再次谢谢让我成为第一名(不)的各位!阿里可多!鞠躬鞠躬鞠躬。

对了,上一章的出版是截止到‘母亲节快乐。’这样带来的余震确实会很大,但是因为本篇是piao文,母女之爱也并不是我想表达的主题,过于突出那就会‘很杂’。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确实是我WORD没复制完……我舍不得那么点字数被浪费,但下章还写就显得开头累赘。最后个原因就是马上要来大的了我不能那么一波三折。(止水……揩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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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点今天刚刚想到的梗,这时候是遇到止水前,你还以为和泉奈是上辈子的事情。(其实是伊邪那美的预知梦)

你看到斑难得清醒,“呐呐,斑,我上辈子是什么性格啊?和我现在很像吗?”

斑也以为你是转世,他沉默,“其实我弟弟更清楚。”

你说,“可是我和你弟弟只在梦里相处过!梦里的我不是本我,是我想成为的我。”

斑沉默的想了一下伊邪那美里的你。嗯……没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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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预知梦这个设定很扯,但是为了piao泉奈……而且这样的话你有一种‘以为是上辈子饱受折磨’结果在看到他的时候晴天霹雳发现‘折磨才刚刚开始那只是预告’,这种感觉很好玩很崩溃。

明天应该没有更新了吧我也不知道看我的速度吧,我朋友要来我家我得和她一起找房子,本来说把这个写完然后明天放出来当预制菜,但我是一个藏不住的人(落泪),我们的口号是——不做预制菜!!!

——

最安全的地方是火影楼还是妈妈那?又落泪了家人们。(手帕擦拭)

我不想这么写的但是今天是母亲节,随便水水。还有这本我很多细节故意透露出嗲子文学的性转。大概类似于在止水那边还能有拉有扯的但在妈妈面前只能哭。呃,中式母女,是君臣,是仇人,是情敌,是姐妹,是朋友,是舍友,只有……后面不记得了。现在玩有点晚了,早知道早点退坑不打游戏早点开始写小说了靠。

其实写东西要避免塞很多,因为多了就杂,可是今天是母亲节,让我水一下吧求你们了巴拉巴拉。

转寝小春可是一个打唇钉的女人。打唇钉的女人在我看来都是有魅力的女人……

我好像因为说了太多话,在回复那里回你们的消息都被吞掉了……如果明天又刷出来了大家看到重复的内容还是忽视吧(望天)

——

我真受不了自己了我每次写完都要欣赏一下我自己的设计。哈哈哈哈我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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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曲婉婷嘤。曲婉婷认为她妈妈无罪,但是你,嘤。我快点写好吗,不要误会。而且这里我认为,将曲婉婷她妈和转寝小春放在一起比较,非常的不贴切。因为对于他们几个老家伙来说,是、二代和镜、秋道取风是死了,为村子牺牲了。但是只有死人的牺牲才叫牺牲吗?活着的人下了常人所不能下之决定就不叫牺牲吗?你知道下达有关‘屠’的指令是要顶着非常大的压力的。我并不是在洗白高层,在我看来是有更好的办法,绝对。团藏这个sb做的一系列决策都是在逼反,然后创造出灭族的合理性。那几个歪屁股的高层是盲目了,也可能出于私欲,比方说宇智波上台他们就要有人挪屁股。但、是,他们高层的问题是把宇智波当做一个坏死的树叶,想法简单粗暴直接剪掉就好了,可是他们的出发点绝对有考虑到树。

哎呀我比喻的不够贴切,意思是他们没把宇智波当做和其他人一样的存在。

这和曲婉婷她妈不是一回事懂吗。你和曲婉婷也不是同一个想法,更不会是一个做法。

我选择让你成为转寝小春的女儿是因为这个你看来是污点的地方在我看来非常值得一写。但我并不是在把曲婉婷当成你,我写不出来。有点恼怒。

如果硬说污点的话,我觉得偷钱应该算,我后面要写你的钱都是偷的带土的。排雷排雷排雷。

——

喵喵喵。政治部分都是我瞎写的,大家不要吵架喵喵喵。这是本piao文不要太严肃了喵喵喵。

这里还是沿用了鼬真传的关于宇智波三个诉求的设定。

今天在写的时候一直是亡夫回忆录的手法,烦死了烦死了早知道那天不那么写了不然一直被影响。我今天一读觉得不对,猛踩刹车然后大改语气词。

虽然有大纲写得很快,但其实我觉得写的很好的地方反而是任其发展的自然产生的结果,比如前面章的转寝小春,我当时在想还能写点什么东西水水呢,怎么才1700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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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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