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眼看二人就要大战一场,时溪和冷寒此时也已反应了过来,他们二人互看一眼,然后分别走到黄耳和恨生面前。

冷寒:“把刀收了!”

时溪:“耳啊,都是误会!”

恨生一顿,随即颔首,收刀入鞘一气呵成。

黄耳扔了手中树叶,从树上跳下,站在时溪面前,看着他说:“其他事情都可暂缓,唯你生死——”

“生死有命。”时溪打断他,他忽然想起监牢里那老者说的话,“阎王要我三更死,岂能留我到五更?不过,有你这兄弟我知足了。最起码我死的时候有人帮我收尸了。”

他笑了起来:“我曾经觉得就算我死在某个屋子内,都不会有人发现。或许只有等我尸体的发臭,街坊邻居才能发现我腐烂的身体,十分嫌弃地帮我报官,等着官府处理我这流浪汉的尸体。”他抬手按在黄耳肩膀上,“不过现在我不担心了。”

黄耳静静凝视着时溪:“这些年你受苦了。”

“你忘了,我一向是个不喜欢受苦的人。”时溪说。

“不喜欢受苦,和受没受过苦是两回事。”黄耳抬手轻轻按在时溪的心口,“如若可以,那些过去我希望陪你一起度过。”

时溪笑着摇了摇头:“有友如斯,夫复何求。”

这时冷寒却不合时宜的冷嗤一声:“时溪,你莫不如说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时溪一拍树干,纵身跃上枝干,坐在黄耳刚才坐的地方,他双腿交叠坐在上面,随手摘了片树叶吹了声调子,笑说:“冷寒,就我今日所观,那任掌门好似对你不够满意啊,要不怎么能当着你的面找别人呢?用不用我寻些大补之药给你补补身子?”

春忘这厮看热闹一向不嫌事大,他看看时溪又看看冷寒,猛地恍然大悟,他一拍大腿,说:“卧槽,时溪冷寒,你俩不会互相吃醋了吧?”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觉得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我就说!!冷寒,你是不是吃黄耳的醋?时溪,你是不是吃任苹笙的醋?卧槽,还真是这么回事!”

时溪和冷寒在春忘的聒噪声中,互相看来,顿时浑身恶寒,纷纷瞬间转身,做出呕吐状!

春忘惊了:“卧槽,你俩都怀孕了?”

时溪和冷寒:“滚!”

春忘嘟囔道:“我就说,男人怎么能怀孕!要是——”

时溪打断他:“你之前到底要说什么事儿?”

春忘一拍脑门,懊恼道:“都赖你们总是打岔,让我把正事都忘了!”他这次不再迟疑,紧接着说道,“西方二百里处有个村子,我在村口发现了几个羊头人身的小孩。”

羊头人身?

时溪将之前见过的那个羊首人身的怪物与众人说了一遍,众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半晌后,冷寒拍板道:“多说无益,不如过去一瞧。”

时溪点点头,提醒冷寒:“恨生有伤在身。”

冷寒看了恨生的肩膀一眼:“放心,他就算受伤也比你强,你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吧。”

这句话虽是难听点,却是无可厚非,时溪确实是这几人里最弱的一个。他说:“我有何不放心的,我不过是为你担心。要是没了恨生,你再想找这样的下属可是难觅了。”

“人我偃月坞有的是,缺他一个不缺。”冷寒冷哼一声,“还有,不需你提醒。”

时溪:“冷寒,你怎么跟大冤种似的?”

冷寒暼了时溪一眼:“你的床第秘事被人撞见,你高兴?”

时溪还没说话,春忘又来精神了,他说:“卧槽,冷寒,这事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们在防护罩里叫得跟杀猪似的,我能听见?哎呀,你既然喜欢时溪,以后让时溪补偿给你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冷寒忍无可忍,他快走过去,提起春忘的衣襟说道:“你他妈的春忘,老子今天必须要让你知道,老子喜欢女人,喜欢女人,喜欢女人!!我看你他妈脑袋里装的都是屎吧!再说一句废话,老子今天就阉了你,收你入后宫!”

春忘瞬间夹紧裤·裆,嘴硬地说:“操,谁敢阉了老子,老子就骟了谁!”

冷寒抬起一脚,就要向春忘裤·裆踢去,却被时溪拦住:“冷寒,你冷静冷静,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女人了,不用再特意强调了。”他抬脚踢飞了一只乱飞的萤火虫,“还有那床第秘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就看了两眼。”

本来冷寒还能听得进去,后来越听越不爽快,他说:“时溪你等着,别让我发现你有那事儿,否则我天天去看!我看你还怎么做?是当着我的面做,还是憋着?”

从上次冷寒舍命救时溪开始,黄耳便没呛声冷寒,此时他说道:“我看说你脸皮厚都是抬举你了。”

“时溪,这条黄狗你能不能管管?你要是管不了,我可要帮你教训了。”冷寒挑衅地看向黄耳,“还有,上次我可是救了时溪,当时你又在哪里?”

时溪还没来得及出声,黄耳便冷笑一声:“不要以为我当时不在场,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若是再随便带他去险地,别怪我不客气!”

时溪捏了捏眉心。他不能再火上浇油,于是打了个哈哈说:“耳啊,我当时也想去看看的,所以和冷寒无关的。而且他为了救我还差点受伤。”

黄耳闻言并没有再说什么,只冷冷看了冷寒一眼,对春忘说了声带路,便率先带着时溪御剑飞上了高空。

时溪回头看着另外几人渐渐远离,最后变成黑点,他说:“耳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他组织了一下措辞,“你是不是对冷寒有什么偏见啊?”

黄耳并没有吭声,时溪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之间闹得不愉快。”

黄耳闻言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为难了。”

“为难倒不至于,我只是希望你们和睦相处。”时溪顿了顿又说,“春忘怎么还没上来?”

话音刚落,春忘便不怕死的凑了上来,他与二人并肩而飞:“叫你爷爷干什么?”他说完,便哈哈大笑着飞走了。

他自诩御剑之术高超,他称第二,天下没人敢称第一,当然这只是他自称的。可谁知,下一秒那叫黄耳的,竟也飞了上来,与他齐头并进。

春忘:“……”

黄耳站在长剑之上,剑身在月色下泛着银白色的光,将他右耳上的红色珠玉衬得艳如鲜血,他微高的领口抵着喉结,随着说话滑动出好看的幅度:“我耐心有限,你知道该怎么做。”

春忘瞬间蔫了,他咬紧牙关,决定再拼一把,将全身灵流向脚下注去,瞬间将黄耳和时溪甩到了身后。就在他以为甩掉了他们时,他的剑身却是发出极其清脆“钉”的一声,也就是这声让他险些从剑上栽倒下去。

他脚背勾着,倒挂在剑身上,看着黄耳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他向时溪双手合十,乞求道:“溪哥,我错了。”

时溪还没说话,冷寒便赶了上来,说:“时溪,我是不是听错了?某些人一身的反骨,还有道歉的时候?”

春忘不干了,他骂道:“操,你这孙子管好你自己!”

时溪再次捏了捏眉心,他说:“快都住嘴吧! 冷寒,我本没有资格可以说你,但作为朋友,我还是要说你几句,身为仙首是不是该自持身份?什么老子、女人、屎都能从你口中说出?”

闻言,冷寒面色铁青,却没有回怼的意思,毕竟时溪说的没错。

而春忘见冷寒吃瘪,在旁哈哈大笑,还不忘添油加醋。时溪暼了春忘一眼,难得说了狠话:“春忘,我也本不想说你,毕竟你是因我温清宗离开的破刀堡,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你知道什么叫背信弃义么?你这样的就是!你背弃师徒情义,弃他养育之恩于不顾,这不是背信弃义是什么?不必说你当时是因为春不度所做之事愤而出走。你既知道他所行不对,为何不加以阻止?反而一走了之?”

春忘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他翻身上了剑,垂着眉眼,半晌后才出声,他语声艰涩:“你怎知我未加劝阻?你又知道些什么!”

空气顿时压抑,春忘说完便转身飞走了。冷寒抿着唇,略微停留后,也和恨生一起飞走了。

时溪叹了口气:“耳,我们也跟上吧。”

很快,时溪和黄耳二人便到了村子上空。说是村子,却堪比城郭大小,而且还建有城墙。时溪向下方看去,此城与他所见的其他城池并无不同。

但又为何叫它村子?自然是下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莫栏村”三个大字。看这块石碑已有些年岁了,上面的莫兰村三个字都不甚清晰,时溪认了好半天才认出这三个字。

春忘,冷寒,以及恨生三人已经停在城门口处,不知在说着什么。

冷寒见时溪从剑上下来,他说:“这城池上方有一结界,我们进不去。”

黄耳伸手向前探了探:“若想破除,势必会被里面之人发觉。”

“这样吧,我们今晚就将就在城外住下,天也快亮了,等明早再打探不迟。”时溪不信他们不与外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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