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溪睁开眼,身旁已没了黄耳的身影。他起身下榻,过去开了门,却是一个身着黑斗篷的人,他兜帽很深,整个脸都陷在黑暗中,让人根本看不到他是何模样。
黑斗篷抬手轻轻一摆,身后四个羊首人身的怪物就冲了进来,三五下就将时溪摁在了床榻上。
时溪:“……?”
他说:“你们干什么?”
其中一个羊头人身的怪物摁住时溪的双手,说:“我们大人今日相中了几人,你就是其中一个。”然后开始与其他人给时溪穿婚袍。
没错,就是婚袍,还不是男人的婚袍,而是女人的,那小腰收的,也幸亏时溪腰细,穿进去刚刚好,就是袖子和下摆短了点。
不过,这也更显得时溪腰细腿长,就连一个羊头人身的怪物都禁不住露出色咪咪的眼神,在时溪腰上拧了一把,刚要说话,时溪就嘶了一声,将他的爪子打开,怒道:“老子是男人!”
怪物说:“男人怎么了?我们大人玩过的男人多了,荤素不忌。而且偷偷告诉你,比起女人来,我们大人更喜欢男人。你最好祈求老天让大人真的看上你,这样你还能有条命活,而且雌·伏在我们大人身下,还可以享受不是?否则……嘿嘿嘿。”
这时穿斗蓬的人说话了,他的声音一听就不是本人,而是经过处理的假声,他说:“与他废什么话,穿完快走。”
穿了一身大红嫁衣的时溪被带到了外面,时溪却被眼前的景色所震住了。
天色已晚,华丽的穹窿覆盖在整座城市上空,闪烁着血红色的光,光华流转,似天地极处的流光。
一片血红色的苍穹幕布下,城中到处铺陈着红色,街道上羊首人身的怪物,以及普通百姓来来往往,他们相处的极为融洽,好似都已经习惯了这般生活。
街道还是那个街道,只是不烟雾缭绕了,但燃烧过的香烛味道更加浓郁。而且城中到处喜气洋洋,各处都挂着大红灯笼,就连商铺里都透出血红色的灯光。
时溪从不觉得红色竟这般恐怖过,仿佛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一块浸了血的红布中,处处流淌着猩红的血液。
走在前方的黑斗篷似乎感受到身后的脚步没跟上来,他转过头来,口中发出冷冷的疑问声。一瞬血红色的华光闪过,时溪看到了他的眼睛,那双眼中一闪而逝的情绪快到让时溪甚至来不及捕捉,便消弭无踪。
“走?”黑斗篷歪了歪头,然后不等时溪回答,便伸出如钢钉般的五指向时溪抓来。冷风袭来,时溪瞬间从那双眼中回神,抬手阻止道:“走,老子什么时候说过不走?”仿佛这样就能让黑斗篷住手,但黑斗篷听到他这句话也确实住手了,然后深深看了时溪一眼,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那是怎样的一眼呢,似乎有千万言语,但又带着木讷,如同被人操纵的木偶。
时溪很快就被几人押到了地方。
那是一座湖中小洲,洲上矗立着华丽辉煌的建筑,湖边遍开着深红的近乎黑色的花朵。
曼珠沙华。
据传那是通往地狱的花朵,是死亡之花,听说也是辞镜最钟爱的花。
风从远方吹来,火红的花朵在风中摇曳,繁星下,曼珠沙华的香气如同绵密的冰针缓缓刺入时溪的四肢百骸,他打了个哆嗦,白天时,他绕城走了一圈,可没见过有这么一处地方——
华贵的氍毹从脚下直通殿宇,殿宇高耸,静静地坐落于这片浅洲之上。时溪被人领到二楼,白玉屏风后是一个长方形大厅,华丽的水晶吊灯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散发着淡雅柔和的光芒。厅中央有一座小型的琉璃喷泉,袅袅水雾氤氲,水声潺潺。厅堂尽头是雕花紫檀木镶祖母绿长椅,华贵异常。
说是长椅,但也足可说它是短榻,即便一个成年男性躺上去都绰绰有余。
时溪刚转过屏风,就被人抱住疯了似的吻,他大惊失色,唇齿惊得微张,对方灵活滑腻的舌滑了进去,疯狂的在他口中肆虐。时溪吓懵了,完全由着人在他唇齿上辗转。
那人一手按着时溪的后脑,另一手还在他身上四处游走,带着他向长椅上走去。这人的吻让时溪目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仔细看去,才发现是见过一次的辞镜。
他仍旧戴着银质面具,冰冷的触感贴在时溪颊侧,让他打了个激灵。
“辞镜……唔……”从口中泄出的零星字句被对方吞噬,时溪伸手去推辞镜,却被对方拦住,时溪反抗加剧,辞镜却抬手一道银光射出,瞬间没入时溪体内。肌肉瞬间脱力,时溪双手却被辞镜一只手扣住,灵巧的舌更加疯狂的在他口中扫荡。
时溪眉头蹙起,用尽全身力气在他舌上咬了一口,血腥味瞬间充斥在舌尖、口腔,辞镜吃痛离开他的唇,然后将时溪重重扔到了长椅上。
后脑撞在扶手上,瞬间头昏眼花,一片模糊中时溪感到辞镜压了上来,紧随而来的是疯了似的占有。
对方的吻似乎要将他吞噬。
原本的血腥味还未散去,便又是一团鲜血味袭来。
对方几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直紧紧侵占着他的唇舌,时溪手脚推拒着对方,肌肉因剧烈挣扎而变形。但一切挣扎都是徒劳,身上的布料越来越少,冰冷的空气击中了他的身体,从未有过的恐慌占据了他,让他全身战栗起来。
窗外,火红的曼珠沙华在风中摇曳,屋内水晶吊灯火光盈盈,淡雅柔和的光芒照在时溪白皙的皮肉上,泛着淡粉的莹白。
“别紧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嗯?”潺潺水声中,辞镜在他耳边说,声音近乎魅惑。
双腿被拉开,一瞬间的羞辱让时溪骂了出来:“辞镜,你他妈的快点放了我——”
辞镜轻笑一声,打断他:“放了你?扮了那么多次他,还贼心不死。既然如此,你觉得……这次我还能轻易放了你么?”他修长的手指在时溪脸颊上轻轻摩梭,“不过,这次的做的蛮真实。”他说着一把撕开时溪裤子,身躯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什么意思?但时溪管不了这么多了,他本能的紧缩身子,去捂关键部位,但辞镜却将他打的更开。
时溪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他吼道:“老子他妈的就是时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大爷时溪,还不赶紧放了我,否则等我找到机会,老子阉了你!”
辞镜并不管他如何骂,开始脱自己的裤子。时溪越发焦急恐慌,抬手去揭辞镜面具,说的话也越来越语无伦次:“你他妈的辞镜,你长得这么尤物,非得找个男人上——”
但是,他话未说完,那个已经到最后一步的辞镜,却生生停下了。他的手被辞镜拦在半空,然后听到辞镜说:“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了?
时溪吞了口唾沫:“我说……”
时溪再次话未说完,就重新昏睡了过去。
接下来,时溪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可能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又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他所在的地方还是之前的客栈,时溪愣了一瞬,起身去开门,他不知哪里痛,只觉得全身哪里都痛,他捶了捶肩膀,揉了揉腰,又按了按嘴唇:“唔……嘶,好疼。”
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几个羊首人身的怪物,还有一个身着黑斗篷的人。时溪还没说话,那黑斗篷就轻轻摆了摆手,几名羊首人身怪物瞬间冲了进来,其中一个怪物嘴里还说着:“我们大人今日相中了几人,你就是其中一个。”
这一幕是不是有点太过熟悉?这他妈的明明就是他被强|奸之前的那一幕,好不好!
时溪:“……”
他妈的,难道自己还要被人强|奸一次?他握紧了拳头,这次说什么也要反客为主,即便是和男的,他也不能是下面那个!
三下五除二被人换上了新娘子婚袍,又被特意威胁警告一番,然后被带了出去。
这次去的路上,时溪在心里盘算好了,他要出其不意将那叫辞镜的打昏,揭了他的面具,再在他脸上踹几脚,然后上了他,他要是反抗,老子就阉了他!
但是时溪琢磨的过头,并没注意这次去的地方与上次不同。
当他被带到地方时,才发现这次来的地方仿佛是一个勾栏之所,但又仿佛是个赌坊。
时溪站在门口,看着这建筑物一脸的若有所思。这又是哪一出?难道辞镜要跟他赌一把,然后决定谁在上,谁在下?看来辞镜也并非传言那般代表着什么杀戮血腥,这明明就是一个瘾君子 好色之徒好吧?!
怀着这种心思,时溪迈进了大门。但刚进去,就听到有人大喊他的名字:“时溪,卧槽,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时溪抬眼,只见巨大的赌桌旁,一南一北分别坐着黄耳,以及他那晚见到的那羊首人身怪物——乐羊。
操!这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辞镜呢?那个大色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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