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耳看了冷寒一眼,说:“巧了,我也有只狗叫冷寒。不过,我那只狗永远是狗,总比有些人,人模狗样的强。”
“你——”
冷寒愤怒地看着黄耳,然而他刚说一个字,他身后有个声音截住了话头:“冷施主,切勿动怒。”
时溪这才看到在冷寒身后还站着一位僧人,面皮冷白,容长脸型,人中较正常人偏长,身材中等,就是放在人群中都不易被找到的普通面貌。
他说:“这位是?”
“阿弥陀佛。”僧人念了声佛号,“贫僧法号净空。”
原来这人就是清竹寺的净空大师。
时溪对净空颔首,毕竟若是论起来,自己与他当算作平辈,他说:“大师有礼了。”他顿了顿又说,“不知大师可知陈家?”
“时施主说的可是陈员外家?”
还没等时溪回答,冷寒走到那大老鼠尸体边,也用脚踢了踢,说:“估计就是他家,那家第三十八房的那个姨太,就是死了的那个,是自杀。”他扭头冲时溪一笑,“那陈员外还说有个白衣修士搞死了他老婆,定要将那奸夫碎尸万段。时溪,瞧不出来啊,几百年不见,竟有这般长进,都会搞别人老婆了?!”
“你就别挖苦我了。”时溪走到一边坐下。
经过冷寒一番解释,时溪也明白了那第三十八房姨太为何自杀,不过是因身子被玷污自觉再无出头之日便自尽了。他们处理完陈家之事,便出了门,但经过此地时却发现有妖气,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在这里竟遇到了时溪。
但却不知为何有人要栽赃给他?而且这只大老鼠又是怎么回事。
冷寒自顾自地坐到屋子中间摆放的圆凳上,提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边啜边说:“有句话叫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看看,这就是!”
时溪:“……”
他说:“你是被陈员外附体了吗?”说的话都一样。
冷寒:“我替你洗刷了冤屈,否则你就要被陈员外碎尸万段了,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你说是该以身相许,还是如何?”
“噗——”时溪正喝一口水,这下全喷了出来。
黄耳坐在窗台上,支着一条腿,一条手臂搭在上面,斜斜看向冷寒,懒洋洋地说:“你脸皮厚的真的堪比城墙拐角了。”
“时溪,你看你待的这间屋子,怎么都是走兽。”冷寒咔哒一声,将茶杯放到桌上,“一会儿鼠,一会儿狗的。”
“的确。”黄耳点头,十分赞同,“从你进来,这屋子的犬吠声就没断过。”
时溪扶了扶额头,觉得不打断这二人,他们或许能斗到明天去,他说:“冷寒,你怎么和净空大师在一起?”
冷寒斜睨了黄耳一眼,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冷茶,说:“偃月坞接到有人呈上来的案宗,说有鬼怪做崇,我恰好要外出,就寻思顺手解决得了,没想到中途遇到了净空大师。我们二人解决鬼怪耗费了些时辰,这才来晚了。本来今早就能到陈家。”
偃月坞是六大修仙门派之首,不,如今应该称作五大修仙门派之首了。
其缘由便是辞镜以一己之力将六大修仙门派之一的破刀堡,硬生生从六大门派中抹去了,变成如今的五大修仙门派,而破刀堡掌门——春不度不知所踪。
不,不对,准确来说,应当是四大修仙门派之首了。时溪想着曾经耳熟能详的修仙门派,一时之间有些恍惚。除了破刀堡以外,他家的温清宗也早已在三百年前那次劫难中凋零殆尽。他搓了把脸,又与冷寒讨论了会儿那只妖物,却仍旧一无所获。
冷寒指着屋内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说:“这俩人怎么了?”
时溪看了石公子和莺儿一眼,将之前发生的事,与冷寒说了一遍。净空大师又念了一声佛号。冷寒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我就说,时溪,你这张脸不找个男人可惜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冷公子,”时溪抚了抚自己的鬓边,清了清喉咙,捏着嗓子说,“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人家会害羞的。”
“滚……”冷寒一身恶寒。
时溪:“好嘞……”
一片欢声笑语中,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公子,外面来了好些官差。”
时溪抬眸看去,进来的是一个面容柔美,但却极为清冷的男子。与他的人和声音一脉相承的是他的衣袍,一袭水蓝色长袍,整个人冷冷清清,全身没有任何配饰,只有腰间悬挂着一柄弯刀除外。
冷寒:“官差?你拦不住吗?恨生?”
他一连三问,却句句皆为陈述。
恨生曾是清竹寺青竹大师的大弟子,也就是如今净空大师的师兄,不知何时竟蓄起了发,而且还跟随了冷寒。
冷寒的话音未落,屋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之前被莺儿派去通知石公子的小厮,手中拿着通缉告示,一马当先、率先进了门,颐指气使地指着时溪说:“就是他!”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