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虞璇一副笃定的语气,楼安然反倒好奇,这串珠自挂到她手腕上,不说日日夜夜拨弄,好歹也拨了十几遍,她每一颗珠反复看过,抛开砗磲的成色和瑕疵一类的专业鉴定外,完全没看出有哪颗与众不同。
而虞璇仅凭一颗认定了?
是不是其中一颗带有小孩身上独有的标记?
楼安然想到这种可能性,忽然兴奋,悄然记下之前被虞璇碰过的那颗,打算回去好好研究,“虞小姐年纪轻轻,记性方面好像不太好。”
虞璇最烦别人说她记性不好,偏还得从楼安然口中套消息,好气,“看来,我与楼总家的小孩有共同爱好,不如改天约出来一起喝喝茶,聊聊玉石,我手里刚好也有几串成色与楼中手里相似的砗磲,大家到时候一起交流,楼总不会不舍得吧?”
楼安然一脸为难,“抱歉,不巧的是,小孩最近皮肤过敏。”
虞璇咬牙,心想这位楼总真不是普通难缠,既不拒绝,也不答应,随便甩个生病的理由就想打发她,想得美。
她不疾不徐的啄了一口香槟,眉心微蹙,“皮肤过敏?打不打紧?楼总若不介意,可以带我去看看她。楼总你有所不知,我老家有一祖传秘制的膏药,专门针对皮肤过敏。只要往皮肤上轻轻一涂抹,保管药到病除。”
楼安然随手接过一杯香槟,敬了敬她,“虞小姐不亏是歌坛天后,说话和一般人就是不同,若换作其他人,怕是不能将刚才那段精彩的广告语说得如此婉转动人、扣人心弦。”
噗。
储舒被刚下嘴的一口香槟呛了个昏天暗地,她捂住嘴,一抬头对上了虞璇快吃人的眼神,忙背过身去咳,惹不起惹不起。
敢说她是说相声的!!!
虞璇生生掰断一截指甲,脸上的笑因太过用力显得有些扭曲,“楼总真会说笑,既然不方便的话,那就只能静等有缘,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和楼总的小朋友相见的。”
这该死的人类。
楼安然笑中有几分小得意,小孩虽被她圈在可控的范围内,可她自己还没来得及和小孩好好相处,虞璇现在死缠烂打,可不就等同于与她抢人?
绝对不行!
“楼总。”
“虞小姐,还有事吗?”
虞璇若有所思的瞥了眼那串血色砗磲,笑盈盈,不似刚才那般狰狞要吃人的模样了,“楼总可知道,砗磲在我们那代表什么?”
楼安然下意识的问,“什么?”
虞璇朝她抛了个坏笑,“对于很多人而言这一串砗磲兴许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宝贝,不过在我们家,这种小珠子随处可见,到处都是。我家有个最小的妹妹,打小喜欢五颜六色的东西,所以每年捡不少回家。”她忽然想到什么,停顿了下,“对了,楼总小时候玩过弹珠吗?”
楼安然冷着脸,“没玩过。”
虞璇似有惋惜的叹道,“那真可惜,我家小五最喜欢玩这种丢小石头的游戏,玩腻了,随手便也就丢弃掉。对她而言,像楼中手中这一串珠子都是没什么大用的玩*具,玩玩罢了。”
储舒默默倒吸一口冷气。
各种颜色的都有?
随便把玩的小石头??
麻烦这样的小石头也给她来一卡车。
楼安然脸上的笑彻底没了,“对她来说,这是没什么大用的玩*具?”
虞璇狡猾的笑,“是啊,不喜欢便喜欢乱丢,并不是什么新奇事。哎哟,瞧我都说了什么,一看到这些石头,忍不住想起我家小五,楼总请您多包涵,回见。”
储舒看了眼那位斗志盎然,得意扭臀离开的虞小狐狸,又瞅了眼浑身散发着冷气仿若一下置身于北极的老板,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惨了,她的好日子又到头了。
如她所料,楼安然一回到家中的书房,屋内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碎裂的声响,储舒默默的在外算好时间后,才端茶进去时,谁料,一眼熟的串珠嗖的碰瓷到了她脚边。
储舒,“……”
这是爱而不得转作恨了?
楼安然一气之下将小孩送她的珠串撸下丢掉后,看着它飞出去的瞬间就后悔了,正站起身来,就对上了杵着像一根木头桩的储舒,“滚。”
储舒瞅了眼静悄悄躺毯子上的砗磲,又小心翼翼的瞅了眼脸色黑如锅底般的楼安然,思来想去,排除掉楼家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外,唯剩勾人心魂的小美人一事能牵动老板的心神。
她绕过书桌,将刚泡好的红茶放在桌上,“小美人就在隔壁,作为邻居,应当表示下亲朋友邻之间的友好,老板,要不请小美人过来喝一杯?”
楼安然红唇轻启,“滚。”
储舒麻溜滚到了那串血色砗磲躺着的地方,顿了顿,“老板,我能带它一起滚吗?”
楼安然随手操起桌上的书垫砸过去,“给我滚远点!”
……
几天之后,倪心语看到突然从角落里鬼鬼祟祟窜出来的储舒时,差点踹上去,“你这半夜三更的,做什么不好,改行做贼了?”
储舒,“倪姐姐,救命。”
倪心语听完储舒一连串吐槽后冷笑,“什么意思,你们楼老板心情不好,就把主意打我们家小鱼儿身上来,开什么玩笑。”
说完,她不理会储舒,打开车门准备回家。
储舒忙整个人扒拉在车门上,“别呀,倪姐姐你想想,虞璇那狐狸精要知道她妹妹被你带进了安尘娱乐,还不直接杀过来,不过她离知道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以前看八卦,还觉得虞小姐柔弱、善良、可欺,结果现实给了她一响亮的耳光。储舒星星眼,就差跪地磕头,“只有你强大如倪姐姐你这样的,才能三打那只狐狸精。”
倪心语环胸看她可歌可泣的表演,“你没去影视学院念书真可惜,念什么商科啊,我都快被你的表演感动了,继续。”
储舒继续不下去了,松开车门,拉长个小脸,怨恨的瞪着倪心语,“你不帮忙就算,怎么还尽说风凉话。”
倪心语趴在车窗笑看她,“小朋友,你有句话说对了,姓虞的那绿茶婊只能我来收拾。看在大家统一战线的份上,我勉为其难让我家小鱼儿安抚下你的弱智老板。”
储舒感激涕零,差点给她来个三拜九叩,“太好了,老板有救了。”
……
有了属于自己的鱼缸,莫罂乐不思蜀的每日在浴缸中醒来,就这样无趣的过完一周后,那日演唱会所吸到的食物全消化结束,她终于又想起了要‘工作’的事情。
倪心语听完她的诉求后,笑得乐不可支,“小可爱,别着急,这大半个月我得为你造势,你且在等等。”
莫罂摇头晃脑的,“造势是什么?”
缪瑾原以为以直播间停播的方式逼莫罂就范,谁料到她出个门的功夫,莫罂不告而别了。
像来时一样,没留任何痕迹。
若不是电脑桌旁的直播设备以及那颗金珍珠还在,她恐怕要以为这十几天的相处是一场梦,梦醒了无痕。
然鹅,关注了小人鱼直播间的网友们却不买账,随着小鱼儿长时间不出现,网友们开始纷纷揣测,各种阴谋论叠成了高楼,悬挂在最火热的一栏里。
倪心语每日忙的昏天暗地,不仅要给小可爱处理后续交接事宜,包括向缪瑾这位‘经纪人’取回属于莫罂该得的直播间报酬,以及之前她以莫罂名义经营的微账号等等。
就这事上,倪心语发现罂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白,连最基本的社交工具——手机,她都没有。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夸缪瑾手段了得,还是说小可爱太傻太天真,整条鱼被人牢牢掌控在手中,没自由,很惨了。
小艾在这方面给与莫罂很大助力,每日手把手教莫罂如何用十根不协调的手指在手机上戳戳,好在小人鱼很聪明,一学就会。
这日,莫罂手机微信里忽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名片,名片上面是一个黑白分明的字,她辨识许久后,发现这是个——楼。
她没纠结太久,因为倪心语很快给她发了语音,她将手机贴在自己耳边认真听,“这是老板的名片,你加一下,不会让小艾教你。”
正要学以致用的莫罂立即语音回过去了,“会会会。”
她按照小艾的步骤添加,还特意表明自己的身份——你的好员工小鱼儿。
楼安然正双手交握,放在腹上听着国外的会议,一旁手机叮叮叮的传来了好几声提示音,她捏着手机正要关,微信又一下跳出了好几条。
她打开一看,全是请求添加好友的信息。
——你的好员公小鱼儿。
——你可耐又美腻的员公小鱼儿。
——你唱歌炒好听,又可耐又美腻的小鱼儿。
……
一路往上翻时,全都是小鱼儿添加的信息,楼安然静静的看着她变花样的夸自己,嘴角止不住往上翘,到最后连‘员公’二字都给省略了,等看到最上面的一条信息时,她心口一窒。
就见上面写着——老板,求嫁一个。
莫罂:发了一百多条,老板怎么都不嫁我,愁死鱼了。
楼安然:你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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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011章 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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