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发情

“你到底怎么了?”

付焓默坐在浮叶中心医院门诊大厅的座位上,担忧地望着旁边的人。

“不是什么大事。”宫溯宁摇摇头,眼睛却执拗地盯着眼前人,似乎生怕他一眨眼就消失不见,“只是正常的......特殊时期。”

“正常吗?”付焓默怀疑地问。

如果忽略一直紧紧相连十指相扣到麻木的手,以及仿佛成为挂件要和自己贴在一起的人,似乎的确......

不要骗他这个以前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啊!

“阿焓。”宫溯宁叫了他一声,亲昵地在他颈窝蹭蹭,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垂眼看他手上的报告单,“你看,指标都很稳定,没有什么大碍。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走吧。”诡异的既视感过于强烈,付焓默不想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多呆一秒,“能不能回家再抱?你看那边的人都在看我们。”

“那就让他们看吧。”

宫溯宁凑近付焓默的耳朵,悄声说:“你是我的。”

“嗯嗯,我是你的。”付焓默敷衍地回应着,“车呢?车在哪里?”

“刚刚停在地下停车场了。阿焓,你想尝试骑摩托吗?”

付焓默很想,但不是在这种对方明显不正常的时候。他甚至明白宫溯宁此刻在想些什么——要是他来负责开摩托,那坐在后座的人可以名正言顺地抱着他一路。

“我没有驾驶执照。”他残酷地打破宫溯宁的幻想,“你来好好开。”

“那你一定要抱紧我。”宫溯宁依依不舍地把自己从付焓默身上撕下来。

很快付焓默就知道宫溯宁这句话的重要性。上一次他们慢悠悠地在街道闲逛,而这一次他体会到了什么是风驰电掣。付焓默脸被风吹得生疼,耳边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声。繁华的街区连带着交警的喇叭声被甩在身后,最终化为一道尾气。

“我们现在到家了。”宫溯宁把车停在家门口就伸手来抱他,“阿焓......”

“你是想把你的爱车直接扔在路边吗?”

“家门口不是路边。”

宫溯宁把付焓默从座位上扭转过来,搂着他的腰跟他接吻。他们一人在车上,一人站在坚实的地面上,付焓默只能努力控制着重心,不让两人带车一起翻倒在地。

宫溯宁亲了一会儿就皱起眉头,琥珀色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你不愿意吗?”

“我们还是进屋吧。”付焓默轻轻喘了几口气,伸手蒙上那双眼睛,“这个姿势有些......危险。”

他现在很想知道自己一日不见的男朋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真照这么下去,他们或许会来一场露天play。比起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是希望能在屋里,不然以后他都无法直视这辆摩托车了。

宫溯宁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把付焓默一把抱起。付焓默只能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对方身上,从前看小说的经验告诉他,这也是个极其危险的姿势。

“宁哥......”

宫溯宁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些许不满:“不要叫我宁哥。”

这下付焓默是真的紧张了。他的后背抵在房门上,全身悬空,唯一的依仗便是身前挤过来的人。脑中的危险警报提醒他需要赶紧想出一个令对方满意的称呼。他在紧急之下脑子一转,叫了一声:“阿宁?”

宫溯宁的脸色缓和了些:“不够。”

“亲爱的?老公?”付焓默想这下该满意了,但宫溯宁面色不变,这才想起结合对方的姓氏,他对这个称呼或许不那么敏感。

“夫君?老婆?宝宝?”

宫溯宁的脸色愈发和缓。最终付焓默急中生智,得到了符合对方审美的正确答案:“阿宁宝宝......”

他眼见着对方的耳羽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弹起,激动地微颤着。紧接着自己就被飞速转移到了沾满宫溯宁气味的床上,被一堆填满羽毛的枕头被子包围,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息。

这又是什么情况?

付焓默不敢深想。如果这是所谓“正常的特殊时期”,那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发情期。

他依稀记得自己有段时间沉迷养鸟视频,评论区里说过,如果摸了鸟除了头和脚之外的部位,很可能会让鸟进入发情期。所幸宫溯宁是只公鸟,不然这时可能已经在生蛋了。

好吧,自己不应该执着于看宫溯宁的翅膀。但这件事宫溯宁就没有错吗?他就不应该引导自己去动手摸他的翅膀!

反思已经无法挽回眼前的局面。宫溯宁像一只归巢的鸟,一头扎进柔软的被子,浑身上下恨不得每一寸都与付焓默相贴。坚硬的东西抵住他的后腰,他明白自己躲不过去了。

半夜,一只布满痕迹的手从床边颤抖地伸出,随即又被另一只手捞了回去。

临近天亮时,付焓默蜷缩在宫溯宁怀里,终于安详地睡着了。

*

阮不回敲敲身前的门,里面发出一声:“进。”

于是他推门而入。

神谕阁的内部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古朴,至少从这间办公室看,该有的设施应有尽有。休息室的门紧闭着,旁边的咖啡机旁斜靠着一把看似破旧的伞。即使落地窗外已经是一片深重的夜色,屋内依旧灯火通明。

一位披着神谕阁制服,里面穿着白衬衫的女人正坐在办公桌前,喝了一口咖啡,依旧掩盖不住脸上的疲色。

阮不回顺手把门关上,打开了对面的窗户,让外面凉爽的秋风能把屋内的郁气吹散。他瞥了瞥旁边茶几上的两个碟子,其中一个上面放着一杯几乎没有动过的茶,另一个则空空荡荡,本该在那里的杯子现在在女人手上。

“刚刚禾玥来过了?”

他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下,掏出一份资料,立刻开始下一个话题,似乎上一个问题只是客套:“我刚刚从监狱调来了风玖的资料。他是一周前越的狱,负责追捕他的流动小组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像是人间蒸发了。”

“蒸发总会留下水痕。”女人接过资料,随意翻看了几下便扔到一边,“你看,这不是就找着了?”

“这次他们盯上了他。”阮不回直视女人的眼睛,但女人的眼神在躲闪,“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回来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感知覆盖整个浮叶境内的‘创生’核心拥有者早在他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就已经有所察觉。”

“但你明显知道得比我早得多。禾苧,我检查了监狱的布防图,你是故意在那天放松了监狱守备。”

“嗯哼,这只是你的猜测,那天可是跟平常一模一样呢。”

禾苧打了个哈欠,连续加班让她无法跟之前一样在这个人面前保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她也不打算跟阮不回兜圈子,毕竟大祭司说过,群体最为忌惮分裂。

“商会把那个在牢里混吃混喝的烫手山芋交给我们,就是想借力打力。目前我们的目标一直,那就让整个流程走的更顺畅些,对你我都好。对面有他们的计划,我们只需借机行事。”

禾苧又抿了口苦咖啡,蹙起眉心:“白歆说这东西可以提神,我怎么觉得没用?”

“你最近太累了,应该休息。”阮不回笔直地坐着,表情严肃,“所以说,你们打算借这件事把皇城的根牵出来。以联合竞技赛为饵,这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如果失败,代价过于沉重。”

“要不惜一切代价铲除腐烂的根部。我做了那么久赌徒,也不差这一次。”

禾苧自嘲地笑笑,眼睛里却流露出野心:“在某些人眼里,我早就是恶人。但恶人总要有人来当,那我便来填补这个位置,以此获得我应得的奖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阮不回皱起眉头,“他现在已经被盯上了,你就这么让他做明面上的诱饵?”

“他么......”禾苧仿佛陷入某些回忆,“他既是诱饵,也是保险。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不会坐视不理。”

“但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

“是吗?可他们本质上就是同一个人。”

禾苧玩弄着一根咖啡勺,微微垂下眼:“他是棋子,但操控棋子的人也是他自己。我们这些浅薄的人不配知晓他的计划,但身为神谕者,我的工作就是配合他。即是他犯下滔天大罪,神谕阁也会永远站在大祭司身后,做他的猎犬。”

“他是独立个体,不是棋子!可能是我和你们这些初始神谕阁的人都有代沟吧,我从来都不理解你们的想法。真是完全没法沟通!”

阮不回沟通无果,只能强压着怒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握紧门把手,最后补充了一句。

“接下来,我会顺着齐玉康和‘约束者’向下调查。如果我的行动有干扰到你所谓的计划,请及时与我沟通。我不希望浮叶领导层在这种关键时期出现分裂。”

禾苧没有阻拦,只是低声喃喃道:“当人被推向高处,极致理性的人会变得疯狂。我越来越能理解他了。”

“祭司大人,欢迎回来。”

在阮不回和禾苧因谜语人而分歧时:

付焓默(打喷嚏):谁在叫我?

宫溯宁(把付焓默团吧团吧塞进厚被子):只是着凉了(确信)

*

在认真思考要不要爬爬育苗,但害怕存稿不够捏(看着仅剩两章的存稿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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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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