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世才懒得理他们,现在连那虚无的线索他也不想要了。
就这样直接离开吧。
他想到,就打算这样做。
但是必须先想好故事……而且里面已经有鬼怪了,刚好可以趁机看看。
而且刚好也可以看看能不能暗算一下那个玩家,嗯这样他必须先了解一下鬼怪。
图书馆的灯依然亮着,无形减轻了一点压力。
这里很安静,鬼怪是否同样需要遵守那些规则?
他本漫无目的的行走,他这样做最大的理由是出于一种无知的勇气。
符世认为他必须畏惧死亡,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啊,但实际上没有吧。他好像并不害怕,比起这个,他更担心失去了人生之后的可能。
选择明明增加了。
他走在并不干净的路面上,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里铺就的似乎是复合的木板,颜色已经无从看成,附着在上面的东西也当然没有办法辨别,想来也有不少人的血洒在上面成为一种装饰。
那么鬼怪是以什么形式出现的呢?那三个人又究竟去了哪里?
书架上也有些莫名的痕迹,是挣扎的结果吗?还是说,这些单纯是一种装饰?
有的书很旧,有的又很新,这是副本发行的时间体现吗?这样一来,“镜子”是刚开始投入使用不久的,其他的似乎都有些时日了。
即使这样,这些书也没有脱落的迹象。所以地上的纸,是副本的草稿,还是玩家的破坏?
他捡起一页纸,虽然上面有字,但符世之前一直以为是垃圾,毕竟被副本标注的“书籍”是确定的线索,所以没有必要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
他看不懂上面的字。
符世又把纸放在原地,接着拿起别的纸张。
这没有很大的成效,这些放在地上的垃圾大部分都模模糊糊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而且他完全没办法修复。要不然就是一片空白,根本不能开头。
脚步声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周围,他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周围几乎没有可以遮掩的东西,来者大概是在更原处的书架后面。
是鬼怪吗?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就从远处出现了。
脚步声是一样的,那位和善的玩家在跟着自己,而且时间恐怕是一直。
但自己却毫无察觉,直到刚才,也许是对方故意发出的声音。
她靠近自己小声的劝告:“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吧?不如我们先回去。”
想到自己唯一有的、脆弱的水果刀,符世贴近了对方,耳语道:“你发现了什么?”
这只是他随便开启的话题,目的只是为了不让对方拉开距离。
现在的距离,只要没有别的防护,自己能把水果刀刺进去,至于后果,没有那么重要。
说到底为什么是水果刀呢?这也太难以使用了一点。
然而对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符世尽可能的弯身,然后迅速拉开距离,才躲开那把剑。
利剑上是繁复的花纹,因为缺少把柄的所有部分,和善的玩家用手握住一部分剑身,此刻鲜血充斥了这把剑。
真是不公平啊,游戏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武器了?
自己绝不可能用水果刀来抵御,她既然没有防护的使用这把武器,就是因为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所以拉长时间就好了,她迟早会离开,或者死掉。
为什么要对自己痛下杀手?他好像根本没有见过对方吧。
他一边注意着和善玩家的举动,一边搜索了自己记忆。
他确定自己绝没有见过对方,至少在自己记忆清晰的时候肯定没有。
难道就因为自己不合作,觉得自己做不出什么贡献,危害集体,就要这样吗?那她肯定杀了很多人,出于这样的理由,她最应该杀掉的是她自己,因为杀人犯也是没什么作用的,毕竟任何过错都有规则惩罚,不需要她这种举动啊,不是吗?
她没有什么动作,站在原地任由伤口流着血,她好像并不在意。
或者现在大喊大叫,这样她就不得不面对鬼怪了,也许鬼怪会死追破坏规则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拿书来阻挡就好了,这样破坏规则的一定是对方,就结果而言。
不过很不幸,这里只有垃圾的散落的纸张,书籍离自己还有段距离。
看出符世的想法,她脚上用力,想要迅速拉进他们的距离,只是这样他就可以自然的后退靠近书架。
对方在半途跃起,落在了他和书架的中间,这样符世当然不可能接着靠近,在她跳起的时候就往别出跑了。
这样一直重复,对方的体力也会耗尽的。
……但是她不着急?那把武器无疑是要代价的,那么她有同伙?
是谁——是浦萧玉,一定是她。
她们两个刚刚还在那里逼问自己,那么浦萧玉现在在哪里?他没能听见或者看见什么。
和善的玩家到现在依然一副轻松的样子,她是不是还有别的手段没有展现?
她掷出一大把珠子,几乎阻绝了一条道路。
同时她也没有停下追赶的脚步,她的剑指向符世的胸口,本来只要略微向后仰,就能从旁边跑掉的。
可是一只手轻易刺穿了自己的胸膛,那皙白的手就这样轻易的刺破了自己,这是和善的玩家的另一只手,一直放在口袋里的,不被注意的手。
既然已经这样了,符世尽可能发出自己的声音,然后呼吸就开始变得困难。
“妈的。”他听见ka怒骂一声,将继续准备动手的玩家踢开,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看不见,反正她说:“请千万别死。”
痛楚过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他流下的不是自己的鲜血,他结束的也不是自己的生命。
天花板慢慢模糊起来,她是没有办法对玩家动手的,至少切实的伤害绝对不可以。
再睁眼只是普通的房间,他失败了。
不仅仅是那场游戏,他的人生也以死亡作为了失败的结局。
“……”
怎么会这样呢?
要是那时候自己直接转身,或者——不不,她的手都能够到自己。
他在一个危险的角落,旁边是珠子,身后和旁边的空白都是对方下手的空间——副本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用的东西了?
失败了,就这样失败了。
太轻易了,太迅速了。
反正……他肯定会报复回去的,对方也许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那么换个身份就可以轻易接近,先降低戒心,然后自然而然的。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完全没有头绪。
要从哪里得到另一场人生?
样本太少了,他不可能一直跟着一位玩家,更何况他根本没有仔细思考条件。
售货员为什么?她和售货员有联系吗?
不知道,就算问了肯定也没有结果……自己真是太相信他了,以至于都忘记了,他一直都说自己是智能系统的事实。
门口响起了纪华茂的脚步声,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是的,这样破烂的门锁。
“啊……我只是碰了一下。”他冷静的解释着,手慌张的放在自己的小腹面前。
如果。
他不能这样生活下去,他这样根本不能说是生活。
“嗯。”纪华茂没有找到话语,他的面具对着自己的脸,他在看些什么东西?
现在他已经不算是人类了,他的各项指标都应该增加,纪华茂没办法对他做些什么。
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纪华茂说:“嗯……你在哭什么?”
……?
什么啊。
这不是眼泪吧?只是盐水而已。
“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呢?”纪华茂向前走了一步,这时候他好像就不在意自己是闯进来的事实了。
“我好像能猜到。”纪华茂说到,这傻逼是在期待吧?又在期待?从来不盼着自己一点好是吗?
出于这个原因,他攻击了对方。
纪华茂当然没有反抗的机会,如果自己当时有这样的能力恐怕就不会轻易失败了,说到底符世的身体还是太柔弱了点。
纪华茂现在仰面躺在地上,盐水就落在了这张可笑的兔子面具上,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决定了:“我可以把我的身份给你,怎么样?”
“……嗯?”
就和当时一样,符世坐在自己的身旁,落叶似乎永久遮住了自己眼睛,对方抱怨着,然后突然说:“我们交换身份吧,你一直是这个目的吧?”
年轻的以自己生命抛出诱饵,他当然同意了,这就是他被要求追求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直到自己刚刚死去,他都有好好按照理解扮演着符世的人生。
所以自己真的认识纪华茂?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他说:“我不要死人的身份。”
“……怎么这样说。”纪华茂稍后回答着。
他站起来,坐回床铺,打算追问售货员,就算是发泄情绪他也想要问问:怎么回事?
售货员很快就回了:我查不到刚刚的信息,恐怕有人越过了我。
售货员:没有别的人可以这样做了,很抱歉我无法帮助你。
那个马上变得陌生的名字问:谁?
售货员:我的创造者。
这是陌生的人,对方绝对没有提过。
ka发来关心:你没事吧?抱歉,我一开始没注意到。我的观察能力没有那么强大。
纪华茂不死心的追问:“你真的不要吗?”
对方甚至还有些沮丧,其实他也可以再向符世请求,符世会答应的吧?
他不得不伸手解决造成自己视野模糊的东西,一边回答着:“我不要没有脸的身份。”
看到脸,自己肯定能想起些什么。
等着纪华茂的回答,他问ka:你知道是谁吗?
ka:……售货员同步不到信息,我已报告他,稍后会有回应,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工作。
纪华茂靠近了自己,他似乎下定决心说:“那你帮我吧,然后这个身份就给你了。”
他没有拒绝,甚至不需要工具,双手用力扯开了面具。
阻力大大减少了,恐怕不是他的原因,而面具之后的面孔也是一张完整的人脸,没有皮肉被扯下。
他仔细的看了一会,得出结论:他还是不太会认人。
这张脸说陌生,也有点熟悉,反过来也一样。
他没有感觉到痛意,他笑着伸手在自己脸上乱摸,他说:“别哭了。”
售货员发来消息:果然我讨厌麻烦的玩家。
售货员:我亲爱的可憎的同事啊,你真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
售货员:他是牧夜。
符世下意识敲击出:副本这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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