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望之扶起摊在地上的郝多杏,“没事了,去休息吧?”
“这哪还心大睡的着啊,不会,等下突然偷袭吧。”
“有我在怕什么?”
郝多杏战兢兢的回到床上,偷偷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盛芽,将头蒙进被子里。
次日早上,盛芽体会到一夜无梦的舒爽感。起身坐在床边,就对上了洗漱好出来的原望之。身上还挂着水珠,水珠顺着腹肌纹理滑落,盛芽想到了小铁球走迷宫。
“怎么?”
“那个我觉得你现在的发型更加分。”
随后快速走进卫生间,深呼吸压下那份躁动,回过神来,才发现这里比卧室要冷的多,浴霸滴答滴答落着水,偶有几滴在侧身时,落进她的脖颈,冰凉的触感,激的人一抖,伸手摸上管子也是冰冰的。
“难不成冷白皮是冷水洗出来的。”盛芽大胆尝试了一下,不出意外的她迅速调节成热水模式。
郝多杏在盛芽出来后,也没耽搁时间,快速洗漱,三人准时来到广场集合。穿玩偶服的人,分给每人两个彩虹外皮的鸡蛋、一串棉花糖和南瓜甜水。“这是各位准时的奖励。”
“血糖飙升套餐。”
剩下的人在他们获得奖励后,陆陆续续赶来。除了二楼住在里面房间的两个人,其他人都有分到一串棉花糖。
“7:01分,很遗憾,二位没有早餐可吃。明早还是这个时间,今天开始,小镇的修缮工作正式结束,大家可以随意参观。”说完玩偶服人离开。
“哎,穿玩偶的人都不容易,有的时候又沉又闷,对小个子一点也不友好。”
原望之和盛芽不约而同的看向玩偶服人走的方向。
“走吧,去逛逛。”
转身就见另一边吵起来,“呦,起晚了,今晚,记得睡早点。”
“为什么晚你们心里清楚。”
“呸。”粉发男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嘲讽拉满。转头走到盛芽面前。
“小美女,和我们一起吧,我们这边帅哥妹子很多的,晚上也可以一起交流经验。”
“帅哥?是那几个歪瓜裂枣,还是说你。”盛芽看见不远处打量的目光,一个个嘴咧的像黑黢黢的大嘴□□,不咬人膈应人。
“我觉得你粉头发,比他更好看。”
“臭婊子,不要给脸不要脸,跟你说话是抬举你,别不识好歹。”
盛芽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不识好歹?”
啪啪啪,连续个巴掌落在他脸上。
“你敢打他。”粉色头发男身边的女生顿时按捺不住,被盛芽拽住头发,一巴掌扇倒在地。
粉头发男生还想反抗,被原望之一脚踩在地上,而他的跟班们看见情形不对早就在他回头求援的时候逃之夭夭。
“走吧,别和他们浪费时间。”
“你们给我等着。”粉发男生龇牙咧嘴。
“云哥,你怎么样?”女生着急的查看粉色男生的身体情况。
“渣男贱女,祝福锁死。”郝多杏原本还同情这个女孩子,现在真的发现自己眼拙,幸好没有做什么举动让盛芽和原望之难受。
“肉杏,记住了,有钱有势长得帅,多才多艺,有能力只是不爱你,那才叫渣男。”
三人很快来到摄像机所在的房子。
“上锁了?”
“好办,让我来。”盛芽与原望之给她腾出一片空间,郝多杏撸起袖子,两手握在锁头上,脚蹬在门上借力。“三二一,我拔。”第一次尝试失败了,摔了个屁股蹲儿。
原望之望天假装没看见,盛芽东张西望假装很忙。很快,郝多杏尝试第二次,开始前,原望之打断她,“还是我来吧。”
“我可以。”看着郝多杏那么坚决,盛芽也点点头,意思让她去吧,别打击孩子自信心,好坏人生都应该重在参与。
在两人见证下,成功拽锁,连带着门把手一起跟着下来。原望之拳头探进探出郝多杏拽出的洞,哭笑不得的看向盛芽,两人端详良久,憋了半天,在期待中,一口同声,“真棒。”没感情没技巧朴实无华的赞美。
“下次别让她来了,幸好不需要赔钱。”
郝多杏有些得意,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根本没听到赞美的后半句,回头两人不在原地,广场空旷旷的,像城市模型一样,昨晚的诡异画面爬上脑海,郝多杏越想越感觉身上趴了百十来只鬼。嗷的一声,跑进房子内。
整栋楼都在回响郝多杏的叫声,像魂一样自由,由远及近,每层飘荡。
原望之在三楼的一个房间看到了摄影机,它摆的很明显,房间既没有上锁,也没有关门,就这样大敞着。
摄影机罩着枣红色的绒布,原望之掀起布。是一款一战时叫Aeroscope的摄影机。原望之找到胶卷盒,全新未动,就像他刚刚放进去的一样。
原望之站在窗边,仔细观察对面,也就是他们所住的公寓楼。
盛芽从门口一点点向里面看去。书架很整齐,一本书都没有。盛芽踮起脚,将右上角格格不入的相框拿下来。
“你看,照片缺了一个角。”照片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旁边是刚好缺了一角,看不到脸,穿着一双红鞋子,脚边是两个洋娃娃和小熊依偎在一起。
“应该是女孩子吧。”郝多杏突然冒头,将头插在两人中间。
“何以见得。”
“男左女右,红鞋子,还有洋娃娃也是朝向右边的。”这话听着很有道理,实际没有任何依据。
郝多杏好奇的这拍拍,那动动,来到摄影机面前,“这老古董,怎么用。”
也不知她瞎猫碰见死耗子的碰到哪里,看到了摄影机拍摄的画面,“啊啊啊。”
原望之被猝不及防的一吓,三魂没了两个半,“干什么,一惊一乍,我要是有病,我刚才就躺这了。”
“红色的鞋,摄影机对着的房间有好多红舞鞋。”
盛芽听闻,仔细看了看摄影机,她并没有看到任何画面,原望之也如此。
“完了,只有我能看见,我被下降头了。我要跳个大神,驱一驱。”
早上出来之前,原望之特意观察他们房间所对应的地标建筑,按照郝多杏从摄像机看到红鞋的位置,就是她昨天选中的房间。
“或许和你昨晚进去的房间有关,要是你昨天继续住在那,说不定会成为第一个出去的人。”原望之接着逗她。
“躺着出去吗?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郝多杏心觉后怕,跳大神的动作也加快起来。
“查看完这栋楼,我们去那间房间看看。”盛芽说完继续看房间其他角落。
“你怎么还真比划上了。”原望之看着郝多杏的动作有模有样,又蹦又跳的,嘴里还嘀嘀咕咕一大串。
“呦,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一直以为是我太过敏感,但你身上和这个屋子里的气息是一样的。一股死气和隐没尘埃的腐朽。”
“没错,我是活死人。你的所有疑惑,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盛芽望着他,一时无言。
“妈呀,停不下来了,小原、芽芽,快救我。”郝多杏像个球一样从那个突然出现的隧道滚下去。
原望之拦住盛芽向前奔跑的动作,“你想怎么杀一个影子?”
盛芽甩出匕首,愿望之轻松拦截,并借着指力飞出,柱子顿时崩裂。说着,愿望之从身体里抽出一根肋骨,“这东西对我无用,就当是你匕首的赔礼。”
“怎么不接?嫌丑?给你绑个蝴蝶结。”
“一根够干嘛?”
“你要炖汤喝吗?”
所以,当郝多杏在阁楼门前等待良久,看见横七竖八的怪影子投到门上的时候,连遗言都想好了。
直到来人出现在画面,郝多杏那口气才缓出来。
“你真是饿了,怎么还当上啸天犬了。”
“闭嘴。”
在一旁的原望之笑着偏过头,揉了揉眼珠,再若无其事的皮一下,“这个方案我是拒绝的,但是我的生理本能是同意的。”
郝多杏真的不想跟计较,毕竟哲学这块上学一直是她的弱点,辩证不清楚。转而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这个阁楼怎么跟在三楼楼梯口看见的不一样呢,感觉这个要大好多。”
“你的第六感怎么像沸水扑锅一样,一直往出涌。哪那么多感觉,透视懂吗?”
“什么叫做推理,那就是绝不小心求证,只管大胆胡说。”
原望之礼貌的敲了敲门,确定没有声响后,用着一根铁丝,弯成一个形状,来会扭动几下。
“你还怪讲究的。”
“我有不体面的时候吗?”
“你人感觉都要散架了,还体面。”
三人进门后,盛芽防御姿态贴着原望之身边。原望之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安心。盛芽挣脱开,走到另一侧。
“这些洋娃娃,怎么都没有脚啊。”郝多杏凑到跟前轻轻的碰了一下。
“做的还怪真的,软软的滑滑的像真皮肤一样。”
三人分散开摸索,郝多杏也没在继续执着于娃娃的材质。
“为什么我们能从下面滚到上面,不科学啊。”
“纠正,只有你自己是滚进来的。游戏的世界本来就是天马行空,不能用现实的逻辑去推测游戏的内部规则。”
盛芽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那本垫桌脚的书,整个房间乃至刚刚三楼的书架,最应该出现的地方,都不在,不知想到了什么。
点点桌面对着郝多杏说道:“你来拿。”
“为什么让我拿。就在你脚边,你弯腰捡一下不行吗?”
“哪那么多废话。”郝多杏可不是假怕,是真怂,毕竟盛芽看谁不爽,是真的能动手绝不逼逼的人。
郝多杏拿下垫在桌角的书,拍拍上面的灰。书本拿起来后,一旁的洋娃娃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朝着一个方向倾斜。
翻开书本,首页贴着报纸还有海报上做的拼接手帐样式。后面陆续几页,也都是一样的形式,不同的内容。到了中间几页,变成红色墨水写的一段英语:“Karen learned that the church was going to hold an aristocratic dance party. She wanted to attend, but her dance shoes were worn before she was adopted. In order to be worthy of the aristocracy, Karen asked her grandmother to buy her a new pair of red dance shoes.”
郝多杏读完做看看盛芽,右看看原望之,“怎么说?”
“再找找,看有什么关联线索吗?”
“这里有个纸箱子。”
“打开看看。”箱子一层套一层,像俄罗斯套娃一样,郝多杏从中拿出了一罐红色的颜料。
“一罐颜料,包的这么宝贝。”
突然,阁楼大门“哐”的声响关合,所有断腿娃娃哭了起来。不像婴儿的哭声,更像是人痛苦哀嚎带有怨气不甘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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