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也愤愤道:“可不是嘛,上午明明是我与长姐在皇城口碰巧遇见了沈将军,一路上都是我与沈将军聊了些家常,走的近了些,哪来的小人居然说成了长姐与沈将军有私情?”
谢淮状作无意的扫了卫长启一眼继续道:“更过分的是到现在为止还有人诬陷房中行不轨之事的是长姐与沈将军,真是成何体统。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请准许在下失礼,我倒要看看里面的人是谁,如此大胆。”
卫长启看向卫沐池,此刻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飞羽轩里面的人必然跟他有关,他恐怕要凉凉。
卫长启下意识伸手阻拦,可谢淮早就预判到了他的动作,已经快步的越过了他,直奔飞羽轩。
不等他说些什么,谢淮就一脚踹开了飞羽轩的门,众人虽然好奇,可也不敢冒然往里看,直到卫沐池走了进去,众人才放心跟了上去。
只见床幔遮挡下两道身影依旧难舍难分,空气中充斥着粘腻的气息,女人的娇喘声,男人的喘息声,肌肤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卫长启盛怒,他也是个正常男人,活春宫就在眼前,再待下去他恐怕会爆体身亡。卫长启直接甩袖而出,众人见太子离开,也赶忙跟了上去。
在卫沐池授意下,太监们才艰难的将两人分离开。众人即使离开,那男人的叫喊声仍清晰的传了出来。
“婉儿,婉婉,谢婉,别走,……。”
太监们给两人穿好衣服,用绳索捆绑好才将人带了出来,此时众人也才看清两人是谁。那男子正是楚家大公子楚勤,而那女子正是姜氏旁系小姐姜月,即使被绑,二人也不断靠近,一看便是药物所致。
楚勤还在不停喊道:“婉儿,给我,别走,……,婉婉~。”
“别过来,别,……。”
谢婉看着地上即使被捆绑却还在不断蠕动的楚勤,吓得不断后退,直到撞进卫沐池怀里才回过神来。
谢淮上前一步挡在谢婉身前,将楚勤和谢婉隔开。谢婉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直到唇角渗出了鲜血,可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她泪眼蒙蒙的看向卫沐池,轻轻的扯了扯卫沐池的衣袖,小声唤道:“公主殿下。”
卫沐池抬手轻轻拍了拍谢婉的手臂安慰道:“别怕,有本宫在,没有人能伤你。”
而楚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在不断喊着谢婉的名字,卫长启见状,额头的青筋暴起,怒声道:“太医呢?传太医。”
片刻后太医赶到,两人才清醒过来,由于动静闹的太大,孝怀帝和姜后此时也赶来了飞羽轩。
楚勤清醒后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孝怀帝,他双腿一软,连忙磕头谢罪:“陛下,臣有罪,求陛下开恩,臣也是受奸人所害啊。”
楚勤不敢停下,只能不断的磕头,不过片刻,他的额头就血流不止,可孝怀帝只是冷眼看着他,丝毫没有的开口的意思。
楚勤只能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有一个小太监说陛下在飞羽轩传召臣,臣才来了此处,却不曾想进去后便中了奸计失去了意识,所以臣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姜月这会儿也缓了过来,头脑清醒了许多,连忙跟着求饶道:“姑姑,我是月儿啊,我也是被奸人所害,是个小太监,对是个小太监说您在这里等我,我才进了飞羽轩。可进去后我就没了记忆,姑姑您要相信月儿啊,您要为我做主啊。”
见姜后不为所动,也只是冷眼看向她,姜月心下一凉,连忙转头对孝怀帝叩首求饶道:“陛下,陛下,民女冤枉啊陛下,求陛下开恩。”
孝怀帝嫌弃的后撤了一步,愠声道:“来人,给朕查,将这件事情给朕查清楚。”
眼见龙颜大怒,姜后出声劝阻道:“陛下莫气坏了身体,人已经派下去了,想必不久就能查出结果。陛下晚上还要召见各国使臣,不如先回寝殿休息一番,别累坏了身子。”
孝怀帝嗤笑一声,不屑道:“不必,朕就在此等结果,皇城之内竟也有人敢做此等下作之事,朕倒要看看是何人所为。”
见孝怀帝态度坚决,姜后也只能陪在一旁不再说话。
卫沐池勾了勾唇,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卫长启的直觉不错,消息确实是卫沐池放的。她本想通过沈朝渊和谢婉来转移她这个头脑简单的哥哥,为自己打掩护,却不想竟然有意外的收获。
一个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太子殿下居然蠢到用这种在后宫里都算最低端的手段来对付她,她还真是不好评价。看来皇后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居然疏忽到能让卫长启这蠢货干出这种事。不过,既然卫长启这么喜欢这种戏码,她就只能推波助澜一把尽好一个妹妹的本分了。
不一会儿,金吾卫就带着人将一个绑好的小太监押了过来,小太监被抹布堵住了嘴,只能无助的挣扎,唔唔的叫。
看到卫沐池示意,侍卫才将抹布从小太监口中拿了出来。
不等小太监开口,卫沐池便质问道:“你所作所为受何人指使?若如实招来本宫可以向父皇请命,饶你一死。”
小太监环视了一圈,最终目光定在了卫长启身上,卫长启见状暗骂了一声不好,他双拳紧握摒住了呼吸。
但小太监只是稍作停顿便移开了目光,开口破骂道:“没人指使,我就是不服,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生来就是锦衣玉食的公主少爷?凭什么我生来就是身份低贱的奴隶?你们开心就像逗猫逗狗一样赏赐我,不开心就打我,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我活的都不如一条狗,凭什么?”
小太监满眼不甘,他恶狠狠的看向周围的人,最终目光落在了楚勤和姜月身上,他忽然像是着了魔似的笑的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哭了出来,音调变得阴森:“呵,凭什么?”
他向姜月和楚勤的方向蹭了蹭,直勾勾地盯着两人:“你们身分再尊贵,不也像两条狗一样在我面前‘□□’吗?你这风流倜傥的楚大公子不像丧家之犬一样也对我摇尾乞怜吗?”
小太监扭曲着身体,阴狠的盯着姜月,字字诛心道:“姜小姐吃着我的手指那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还真是□□,我看姜大小姐比那些青楼的妓女还会搔首弄姿。不过嘛,味道也不过如此,谁又比谁高贵,哈哈哈,……。”
闻言,姜月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满眼的不可置信,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姜后也立刻出声呵斥:“污言秽语,还不把他的嘴堵上?”
小太监挣扎着叫喊道:“我不过烂命一条,有本事杀了我啊,唔~!”
孝怀帝盛怒,即刻下旨:“传朕旨意,严查后宫,诸如此类者,格杀勿论。至于这畜牲,即刻杖杀,诛九族,以儆效尤。”
说完孝怀帝才斜眼看向楚勤和姜月:“把楚公子送回府,顺便告诉楚清正,让他这几天好好陪陪自己的儿子。这户部尚书一职朕看他是没有精力担任了,就先由宋衍代任,谢淮从旁辅助。”
“至于姜月,……。”
见说到姜月,姜后连忙开口道:“陛下,月儿做出这种事也是我这个做姑母的照顾不周。可说到底月儿也是个受害者,如今她受了刺激,陛下就将她交由臣妾照顾吧。事情已经发生了,臣妾想待月儿缓一缓,平息一番,臣妾再将月儿许配给楚家大公子,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个交待,陛下以为如何?”
孝怀帝点了点头:“那便依照皇后所言。”
见事情已经平息,卫沐池才开口道:“父皇,谢小姐受了惊吓,既然已经真相大白,儿臣便送谢小姐回府了。”
虽说谢婉受了‘惊吓’,但晚宴谢建业仍需到场,于是卫沐池便找了个借口趁机离开。
沈朝渊随之附和道:“陛下,除夕佳节帝都对外开放,城门口不设监察,不免人多冗杂。如今天色渐晚,太阳眼见就要下山,臣恐公主殿下和谢小姐在回府的路上不安全,还望陛下恩准臣护送。”
虽然有谢淮跟随,但沈朝渊说得对,毕竟除夕夜人多冗杂,帝都城内并不安全,此时沈朝渊提出护送二人回府也是合情合理。孝怀帝考虑了一下,也觉得如此处置最为合适,便点头同意。
姜后带着人回到了凤梧宫。
侍女扶着姜后缓缓的坐在了床边,姜后歇了一会儿,缓了缓才质问道:“本宫这一个月调养身体没顾得上你,你就给本宫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是不是?”
卫长启连忙跪地道:“母后冤枉儿臣了,儿臣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发生这种事儿臣也很意外。”
他垂头等着姜后消气,冷汗早就浸湿了他的后背。可他不能松口,他太了解他的母后,失望的次数多了,为了家族的荣誉他的母后甚至有可能让姜氏的人掌权,让他做个只会听话的傀儡。既然谁都没有证据,他就能咬死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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