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听后安慰程沅沅：“我没事的，公子。我们既然来了就看一看。”

程沅沅还是很担心，但眼下也不能出去只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她看到二层有以纱幔隔断的单间，扶着阿什就要上去。

“站住，楼上单间需要加钱。”

程沅沅看都不看他一眼，抛出钱袋子语气冷漠道：“带我们上去。”

那人看了看钱袋子，毕恭毕敬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带两位贵客上楼。”

深红色的纱帐遮挡了视线，想比楼下要安静不少。程沅沅把阿什安置在座椅上，眼含担心地问：“怎么样？还难受吗？”

阿什靠在她的胳膊上，小声道：“头有些疼。”说着他还皱了皱眉头来表达自己的不适。

程沅沅顺着他的力气坐了下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里没有床榻，这样能更舒服些。

少年面色白的吓人，轻微蜷缩着身体轻轻吸气，是极为依赖的样子。

程沅沅感受到他在忍者疼痛，更加心疼了。她摸了摸阿什顺滑的发丝，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兽。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抱着。

直到一道鼓声传来，打破了这安静的氛围。

少年感受到程沅沅撤走的身子，眼中划过一丝厉色。

程沅沅掀开一角，看清了下面的场景。

她眼睛尽显惊讶，竟然是以人作为赌注！

大盛朝有规定赌坊不许以人命做注。可这元丰楼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可见他们背后一定有靠山。

众人的欢呼声骤起，台上有两个人被押了上来。

见人出来，场上沸腾。

“七号！七号！”

台上那位七号得瑟地看了一圈，明显对对面这个弱小的对手看不上眼。

“比试开始！”一声锣鼓敲响，两人开始激烈地打斗。

只是弱小的那一个明显打不过，不管他如何出击都会被七号游刃有余地击回。

场上的欢呼声更甚，只要七号赢了他们就能大赚一笔！

一时间耳边听到的都是为七号欢呼的声音。

阿什站在程沅沅的身后，两人的衣裳互相贴着：“公子在看什么？”

程沅沅猛地转头，一时间两人目光相对，她好像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在交缠。

怔愣片刻，她反应过来，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好些了吗？”

少年耳廓绯红，富含磁性的声音响起：“好些了。”

程沅沅也有些尴尬，她拢了下并不存在的发丝，咳了几声道：“那就好。”

“对了，你看这元丰楼竟然是在做这种营生，怪不得下这三层如此困难。”

阿什打眼看了一下，没什么表情地回：“终究是为了一个利字。”

程沅沅点头，这背后之人真是利益熏心。

正在此时，她看到七号一举把人举起，高高地从上面摔了下去。

之后，那位瘦弱的男子再没有动静。

看到这一幕，阿什眼前的场景与梦中的场景重合，他脑中嗡鸣，只是面上不显。

那些押注七号的人高兴地跳起来，这场他们赢定了。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高兴早了。

只见那躺在地上的瘦弱男子半弓着身体，前一秒还像是要死了，可眨眼间他就站了起来。

力气大地可以轻而易举地拎起七号，直接把他扔到一旁的围栏上。

粗木围起的栏杆应声倒地，七号口吐鲜血，一根破裂的木棍直直插入心脏。他就这么瞪大眼睛死了。

场上一片寂静，这么血腥的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鲜血顺着台子流向下面，像是索命的厉鬼。

反观之前那位瘦弱的男子，对手已经死了他竟然还没有停手，漫无目的地摧毁着一切。

程沅沅看着他的症状，无端地想起之前剿匪是寅显的反应。

难道，他也是服用了那红色药丸？

这是，场上来了一位男子，遮着面容，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他站到那发狂的男子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道：“把他带下去。”

更加神奇的是，那男子先前一副狂怒的样子，被这么一安抚竟然就这么好了。

等侍从把人带了下去，那带面具的男子笑道：“好了诸位，今日比试已经结束，诸位可以去兑换自己押的注了。”

场上几乎没有人动，因为根本没人赢了。

今日他们花重金来这三层就是想要靠七号赢上一笔，谁知那七号竟然输了。

他们此行有不少人血本无归。

更有甚者许是知道自己再无翻身之地，甚至因此背上巨额债款直接一头撞墙，一命呜呼。

人死后，有侍从利落地把尸体抬走，显然是已经司空见惯。

程沅沅眉心深深折起，这有诸多疑点啊。

方才那台上的面具之人说话间侧对着她，一束光照过去。她好像看到那人眼角有一颗黑痣。

一场闹剧结束，人们有些叹着气离开了，有些输光家底不敢回家。

程沅沅看人要走光了，一把拉住阿什的手：“我们也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阿什感受到指尖的温热，似是才回过神来，带头跟着程沅沅出去了。

等到他们被人蒙面带出去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程沅沅与阿什走在街上，路过卖饼的小贩正在起早贪黑地揉面。

过去了一夜，在那地下她什么都不敢吃，肚子早已经空空如也。

她拉着阿什走到小贩面前：“店家，这个时间有饼吗？”

店家是个壮汉，憨憨一笑：“公子来得太早已经做好的没有，两位若是不急我这就为两位现做。”

这整条街只有零星几家卖早餐的开着门，程沅沅也不想再折腾就直接坐了下来，付了银子道：“麻烦店家了。”

那小贩收了钱乐呵呵地去做葱油饼了。

热锅烧油，店家抓了一把葱花爆香，等待片刻就把已经擀好的面饼放入锅中。

香味飘了出来，锅边在滋滋作响，引的人更加饿了。

程沅沅掩饰性地又喝了一杯水，只是这一口口水下肚却没有什么作用。

她只好盯着店家锅中的葱油饼眼睛一眨不眨，颇为专心。

阿什支手看着程沅沅，觉得她此刻像个贪吃的小孩子，害怕吃的被抢跑了。

豆包：你个绿茶！竟然哄骗我家女鹅！

阿什高傲：你懂什么？扮可怜才能有老婆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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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