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背着萧宁风驰电掣地在宫道中奔驰在重重叠叠的宫阙中,快速来到了长垣殿,把萧宁轻轻地放在牙床上,愁眉苦脸看着萧宁胸前那一个血窟窿,倒抽一口凉气。急匆匆赶来的太医令围了上来。远处的天空中三道黑色的虚幻影子如流星闪至眼前,言许一手拉着德清,一手拉着红莲轻飘飘落在了宫殿前。
怀瑾连忙止住脚步,震惊过后惶急说道:“你们快看看,九殿下还有没有救?”
詹台青清秀的脸庞上流着一行泪水,哽咽道:“师父,师兄他。”
言许三人连忙上前,德清右手握住了萧宁的手腕,红莲长发无风自动,冷冷说道:“是谁伤害了宁师侄?”
怀瑾脸色登时变得更加的苍白,轻声说道:“是皇后。”
红莲瞥了一眼德清。
怀瑾又连忙说道:“皇后已经被陛下打入大牢中去了。”
红莲不嫌事大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周围围观的太医令登时噤若寒蝉,打了一个寒颤。德清松手从衣袖中摸出一个扁平的瓷瓶,拔开塞子,一股异香扑鼻而来,
急急在手掌上倒出满满一手心的晶莹剔透的小丸子,一股脑地全部倒入了萧宁的嘴中。
德清看了言许一眼,摆了摆手道:“先别急,先别急。”
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国师夜观星象,推算得知九皇子殿下会有此一劫,所以,特地打开了密室用至高的秘法为九殿下疗伤续命。”
红莲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又看了一眼德清,心中顿时有了把握,淡淡地说道:“有劳国师操心了,不过,九殿下既然是三师弟的徒弟,那这件事情也算是家事了,就不劳烦外人了。”
怀瑾一听到国师打开密室要为萧宁疗伤续命,喜出望外,正要欣然接受答谢,可忽然听到红莲冷冷拒绝,心脏骤然不好,手按胸口踉跄后退几步。
自家的孩子自己疼,自家的徒弟自己救。怀瑾显然是没有弄清红莲的性格,这才一波三折惊心动魄喘不上气来。
年轻男子脸上露出愠怒的神色,狠狠说道:“阁下是没有将国师放在眼里,没有将上虚清静派放在眼里。何况,九殿下金枝玉叶尊贵非凡,不容有任何的差池。”
一向温和无争的德清连忙站了起来,瞪了红莲一眼,连连道歉:“红莲鲁莽,有得罪之处敬请谅解,宁殿下我们自然会救,在此代我向国师问好。”
年轻的道士甩了一下衣袖,蔑视看了一眼红莲,冷哼一声走了。
言许满是心痛地摸了一下萧宁的手,虽然他的皮肤虽然温暖。但是,神识却是消散殆尽,现在只留下这一个躯壳静静地躺在床上,无言,无语,无思,无见,无闻。
内心自责不已,我收到了你的信,不再顾及诸多的威胁和危险千里迢迢而来,你却对我安静闭上了眼睛,任我一个人独自悲伤吗?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你想要的。
詹台青亦是悲痛低下了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不甘和嫉妒。
德清缓缓扫视了四周,温和地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严肃的神色,对着怀瑾拱了拱手道:“公公,现在把整个长垣殿内的宫女和太监全部出去,准备一千盏油灯,等一下言许师弟要把这一千盏灯火按照星蕴光阵摆设出来,明日的子时我们三人合力引来上空神庭的光辉来为宁殿下疗伤。”
夏帝萧湛步履匆忙来到了长垣殿外,正要踏上石阶,里面忽然涌出一大群的宫女太监年迈的太医令和怀瑾也夹杂其中。忽然看见了夏帝纷纷跪了下来。
夏帝萧湛怒不可遏。
怀瑾连忙上前说明了缘由,才松了一口气。当听到了言许也在其中,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来回踱了几步。丞相司马长青忽然一边急急赶来,看见了夏帝萧湛,一脸宽慰,扑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老臣糊涂啊,老臣糊涂啊,太师意图谋反,老奴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才让宫中出现如此惨祸,老奴是万死难辞其咎。”
夏帝萧湛头痛欲裂,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下来,虽然早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边担心着萧宁,却还不得不处理宫廷朝廷中错综复杂的事件,估量贵族之间盘根错节的势力,想到此处他扬天长叹一声,无力摆了摆手:“摆驾吧。”声音中掺杂了太多的无奈,悲痛和悔恨。英俊的面孔徒然蒙上了一层颓废和疲倦。从漆黑中闪烁着光芒的星空俯瞰看去,这座金碧辉煌,巍峨壮观的宫殿却是一座华丽的牢笼囚锢了无数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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