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坐在椅子上一脸霜色看着眼前讨喜的太监,瞥了一眼他身后宫女手上木盘上面的喜服。
太监看着目光寒冷的萧宁,浑身忍不住打着颤,忍着胆寒,勉强笑道:“殿下,这是刚做的。”
话还没有说话,萧宁低声喝道:“滚。”
太监一怔,低声说道:“这是陛下的命令。”
萧宁冷笑一声,缓缓站了起来,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别有深意缓缓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慢慢凑了过来,直视着太监因惊慌而低下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关我何事?”直起身子,冷冷挥了挥衣袖:“走吧。”
太监被萧宁的气势所震慑,连忙躬身退了下去,萧宁看着鱼贯而出的太监宫女,哼了一声。这个华丽的囚牢如我不愿又能奈我何。
夏帝萧湛看着战战兢兢的太监,脸上神色复杂至极,侍立在一边的神威将军詹台云脸色变幻莫测,暗暗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夏帝,拱了拱手道:“陛下,九殿下少年心性,做事莽撞,陛下不可太过着急忧心。”
夏帝萧湛深邃如海,寒冷如冰的眼眸更加的深沉晦暗,声音带着一丝喑哑说道:“连你也开始说假话了。”
詹台青瞬间脸色一变,连忙跪了下去,忐忑不安道:“陛下。”
“这件事情必须要了解了。”夏帝萧湛眼角眉梢中露出一丝冷峻,斩钉截铁地说到。
“是,陛下。”詹台云一凛,内心起了一道波澜。
萧宁临窗而立,眺望着远处水天一色的湖泊,波光熠熠的湖面上挺立着亭亭的荷叶,鲜昳娉婷的荷花花瓣已经开始枯萎凋零了,颜色轻褪残败地堆在圆圆的荷叶上。
“世间之事不能勉强,但是可以顺从心意。”萧宁沉吟不语,暗暗下定了决心。随即转身离开,澄澈的阳光散满了一地,只余半帘的清风。
萧宁一脸沉静地跪在巍峨的华天塔前的主道上,左右偶尔路过的道士一脸恐慌急急匆匆而去,他的心中无法割舍放下深情,也无法勉强自己接受同样受命运随意摆布的楼依。既然无法抉择,那就只能强迫地放下。
暮色四合,稀薄的斜晖从层层的晚霞中透射在辉煌高大华天塔上面的砖瓦上面,仿佛一切都陷入了祥和静谧。随着一声沉重的吱呀声,朱红的大门的缓缓开启,华天塔年迈的住持一身长袍曳地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清癯的面庞上一双眼眸神采奕奕,带着一丝悲悯看着眼前这个心力憔悴的少年,亦是叹了一口气,行了一礼道:“殿下,请回吧,贫道无法度你。”
萧宁眼眸如星,沉声问道:“为什么?”
“因果循环,一切自有安排。”话音刚落,住持转身离开的,厚重的大门在萧宁的眼前渐渐关闭了。萧宁闭上了眼睛,泥雕木塑般地跪在原地,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了萧宁一个人,单薄瘦弱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多的绝望和后悔,或许能够长久跪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会是一种心安。
等到萧宁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时,意外地看见了夏帝萧湛一脸平静地坐在床前静静地注视着萧宁,两人俱是沉默,过了很久夏帝萧湛英俊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疲倦和无奈,嘶哑地说道:“你就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圣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一点都不明白吗?”说到这里,夏帝萧湛脸上露出一抹冷峻的神色,站了起来:“朕知道你想见谁,跟朕来吧。”
萧宁一凛,连忙掀开被子,快速穿上长靴抓起长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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