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人了。
Galaxy浑身都是干涸的血迹,她魂不守舍的在下水道里走着。
原本她只是个被错判的可怜人,可她现在真的有罪了。
她杀了个警察。
她该怎么办?
哪怕她立志去战场,可也从未真的杀过人。
血液喷溅到她脸上时黏腻的触感令人恶心想吐,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到底为什么?
安华怎么会杀了人却将一切推到她身上。
Galaxy从未这样后悔过。
她眼底燃起熊熊怒火,她后悔没有在一开始就磨灭安华的意志,她后悔没有一直吊着安华,让她无法离开自己愿意为自己奉献一切。
她握紧拳头,却只摸到一手脏污的血迹。
她在地下这片昏暗且腥臭的空间里崩溃大哭。
她蜷缩在这里面,几乎想干脆些在里面发烂发臭。
直到她被一个同样充满脏污的女人捡回家。
Galaxy在她拖着自己的脚踝往前走时在心底嘲讽:她绝对不知道她捡走的这个人是谁,否则她或许也会起了歹念,想将她丢去警察署门口换取高昂的赎金。
Galaxy,醒醒吧。
当你曾经妄图效忠的地方向你袒露锐利的獠牙时,你就该承认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
她的脑袋磕在地上,那女人将她拖到了地下通道的深处,这里竟然出乎意料的干净,只是她的脸前时不时有老鼠爬过,发出吱吱的声响。
有人用打湿的手帕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Galaxy终于能睁开眼,她看清了面前这个女人的脸。
她留着卷发,脸上有雀斑,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
“Galaxy,一级逃犯,谋杀了安全部长的女儿。”她盯着Galaxy的脸一字一句的报出了她的罪行,“刚刚为了脱罪,还杀了一个警察。”
Galaxy微愣,像死人一样的眼珠终于开始转动,她冷声说:“对,是我,怎么样?”
女人笑起来,“太好了。”
她脸上有些激动,“你现在是我的偶像,你要加入我们吗?”
Galaxy错愕的看向她。
“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鼠王,这是我代号,”鼠王冲她伸出手,“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们底层公民太过可怕了吗?我们曾经组织过许多次刺杀高层行动,可惜都失败了。”
“我们的生存地一缩再缩,后代只能不断的给上层打零工被压榨,看不到未来。”
“所以我们才准备团结起来一起反抗,”鼠王激动的说:“可是我们的力量实在有些弱小,这么久以来也不过才杀害了一次一个为非作歹的小科长。”
“但你不一样,你一出手就杀了一个大人物,安全部长的女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发出一阵怪笑,“多了不起啊,宝贝儿,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们已经为了这件事开香槟庆祝过了。”
“外面的科技高明得你难以想象,我们的首领怕你出事,所以特意派人四处寻找你的踪迹,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Galaxy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不是她杀的人。
可是做这种解释又没有意义。
利己的本能让她在这个疯子面前迅速找到了能够让她重新出发的新路。
甚至可以说是条坦途。
“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Galaxy尽量从容的看向她,“你知道的,我一个人甚至可以去杀掉安全部长的女儿再顺利逃脱——我的能力你们应该有目共睹,加入你们,说不准反而会成为一种累赘。”
鼠王诚恳的握住她的手,“外面现在正对你在进行搜捕,仅凭你自己的能力是绝对无法逃脱的,但是我们可以为你提供帮助,替你屏蔽信号,不让无处不在的机械警察找到你,让你可以更好的展开手脚。”
“你还有什么想杀的人吗?”
Galaxy被她问得激起了心底深刻的仇恨。
她说:“有,我还有下一个目标。”
“那再好不过了,我们可以帮你找到对方的路径,筹谋第二次暗杀。”鼠王惊喜道:“她是谁?”
Galaxy眯了眯眼,忍不住笑了,“她叫安华。”
“是行政部长的女儿。”
她咬了咬牙,她要找到安华,然后干脆的宰了她。
鼠王也露出更加愉悦的笑容,她未曾想到Galaxy的志向是如此远大,可她相信如果她们这个七零八碎的小团伙中真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件事,那非她莫属。
是的,她已经认可了Galaxy,把她当作了伙伴。
Galaxy暂时在这地下通道住了下来,鼠王是下水道的统治者,她总说自己能够和老鼠沟通交流,至于到底能不能,Galaxy存疑。
她总能看到鼠王絮絮叨叨的和那些脏臭的老鼠聊天,Galaxy对此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她会对每一只妄图爬到她床上的老鼠进行驱逐。
对,是驱逐而不是直接踩死,因为老鼠们是鼠王的朋友,她对它们很珍惜,有一只死了她会难过的捧住它然后痛哭出声替它举行自以为隆重的葬礼。
Galaxy的耐心在日复一日同她蜷缩在下水道中消磨。
可是她只能忍。
因为下水道之外已经遍布她的通缉令。
她现在是重刑犯,赏金又增加了一倍,因为她不止杀了安全部长的女儿,还杀了一名警察。
她那间租住的房子已经被查封,房东妄图拿回自己的管辖权,结果差点被机械干警打穿手臂,最终只能愤愤不平的骂Galaxy真是丧门星。
而Galaxy所有的、她所能拥有的、这么多年努力工作得到的物品全部被查封,她们甚至折断了她前段时间花重金购买的一株自然生物——尽管Galaxy花了三个月才种出来一点苗子,可卖给她的那个老板信誓旦旦那是一株天竺葵——现在这株难得一见的天竺葵也被摧毁。
Galaxy大概受鼠王影响,她觉得自己也疯了,在知道天竺葵的死讯时,她强忍住了想哭的**却忍不住想给天竺葵办一场葬礼的**。
鼠王拍了拍她的肩,理解的说:“没关系,我懂你。为了帮你打探消息,我也死了几只伙伴,我们可以为它们一同举办一场葬礼。”
这个行为太荒诞了,可鼠王却很兴致勃勃,所以Galaxy也只能被迫跟着参与这愚蠢的葬礼。
而属于安华的消息就是在这场葬礼上被一只老鼠传回来的。
它长得十分肥硕,眼睛通红,鼠王见到它时却亲热的叫它露露。
露露叼着一张非常原始的手写字条,上面书写着一个地址。
鼠王对Galaxy说,一天前有人在这里见过安华现身,似乎是要进行某项科学实验,匆匆忙忙的上了专车,然后消失不见。
Galaxy不可能永远蜷缩在下水道里,哪怕只是一个不确定的选项,她也要去试试。
但在此之前,她将目光投向鼠王,问:“你们有办法弄到尖端武器吗?我不可能两手空空去刺杀行政部长的女儿吧。”
鼠王困惑不解道:“那你是怎么刺杀的陆栖呢?”
Galaxy对此早有准备,“悄悄接近她,让她放下心防,并且所有设备对我免除记录,然后在她最没有戒心的时候杀了她。可我现在想换一种方法去对付安华,我需要厉害的武器和能掩盖我身份,让我逃脱铺天盖地的监控扫描以及机械干警的东西。”
她当然不知道怎么做到这些,但是她能偷走这一切功劳,陆栖怎么死的无所谓,对外宣称死在她手里才最重要。
鼠王信服的看向她,点头说道:“我们确实有一批目标武器,但是东西还没到手,实不相瞒,后天晚上我们就打算去下手炸了那个武器库。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提前进入拿下。”
“你的脸无法被改变,但是我们可以在你的身体上增加一层基因覆盖膜,用的都是大众数据,可以逃避机械干警的生物扫描,但是你的面容和身形可能会成为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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