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

楚国的深秋冷寒彻骨,云层如被淡墨浸染,雾蒙难消。

数日少见日光,而殿中亮色更稀,只余烛火勾勒出的影绰,沉抑冥暗。

宋晖月跪于殿中,垂眸望着膝头,绸缎似的黑发散在身后,与黑影相融。

高座的文和皇后捏着手中书册,许久才缓慢翻过一页。

殿内无声。

直至窗外枯树外惊起几只鸟雀,叫啼声凄厉,宋晖月眼睫轻颤,止不住向外看去。

天色昏暗,余有残星点缀。

宋晖月已跪了两个时辰。长久地挺直腰而跪,膝盖已然麻木,浑身隐约泛着痛。

她微微蹙眉,眼下却十分担心那只猫儿。

文和皇后未曾出言,微看身侧,侍女上前替她揉起了额头。

这才慢悠悠地对宋晖月道,“跪了这么些时候,本宫看你心还未静下来,还想着那只畜生。”

皇后今日唤她到宫中,便是因着前些日子,宋晖月为猫逆了昭清的意。

那猫许是宫中哪位贵人扔下的,十分胆小,宋晖月喂了许久,才终于亲人,因着天寒,她想抱回自己宫中养着。

却被昭清拦路堵着,硬要抢了去,宋晖月不依,躲闪间扯掉了一截昭清衣袖。

这事便闹大了。

宋晖月望着膝头,她早已习惯罚跪,单薄的肩背挺直成线,姿态如修竹不折。

面上无波,她内心却有些焦急,关心踏雪最有可能被关在何处。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宋晖月生得纤弱,身量也小些,可反倒显出一种弱柳扶风的气质。

宽大的宫装在旁人身上便显滑稽,可配着宋晖月明净的面容,倒有种飘然的适宜。

那张好颜色,无甚攻击性,像极了最明澈的湖面,眉如远山,眼似秋水。

饶是厌恶她的皇后,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有张勾人的好颜色。

适逢昭清公主从殿外走来,朱色长裙曳地。看热闹似得坐在皇后身侧,笑意盈盈将一粒脆枣放在唇边。

她唇角轻挑,打量着宋晖月,“不通人性的东西,也就妹妹你当个宝。”

宋晖月不语,烛火翁动,映得她琥珀色的眼瞳清凌凌。

乌发积在她身后,更显面容发白,因着昭清的话,心里泛出些许火意。

却被强压在喉间,烧得嗓子干涩。

庆阳宫装潢富丽堂皇,墙壁以花椒研磨成粉相涂,取自多子多福之意,各处以千金的流光纱相饰。

此纱在烛火映照之下,流光溢彩宛若玉石之影,一匹千金。

如今楚周两国交战不断,各宫都在缩减开支,惟有皇后宫中能有如此殊荣。

无论昭清怎么待她,宋晖月说出口的话都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昭清自小便以欺负她为乐。

笑容明艳的少女,此刻弯着腰劝道,“母后说得话,妹妹要好好听听。那猫长得又丑,又不识趣,你若喜欢猫,赶明了我送你只西域的波斯猫。非得扯坏了我的新衣。”

宋晖月眼睫轻颤,如水明净的眼底亦燃起了火。

这神情惹得昭清笑了,轻声对她说,“我要什么,你挡得住吗?无论是那支珊瑚红簪,抑或是那心许你的状元郎,甚至是你那卑贱生母的遗物。你留下哪个了?怎就觉得,留的下这只畜生?”

昭清说得对。

她一句话便能改了圣上之意,幼时丞相赠与她的书卷,最终被哭着的昭清抢进怀里。

母亲的遗物,昭清一句“不洁”便能毁的彻彻底底。

甚至状元的婚事,亦抵不过她的相求。

宋晖月只能按着她的心意行事。

宋晖月闭上眼,咽下不甘,恭敬地向皇后行了个礼,“儿知晓。”

她脖颈弯成一道易折的的弧度,墨发散在她身前,遮住女子的面容。

昭清满意,便向皇后撒娇,“她既知错,便让她回去罢。”

皇后未言,眼底意味不明。

宋晖月像极了她的生母,她身旁的陪嫁侍女。以这副柔弱令人作呕的模样,被陛下看中,还道自己并非有意。

忆及此,皇后心中更多了几分不快,“来本宫这里。”

宋晖月顺从地走上前。

面容尊贵的女人握着她的手,“你日后行事,更要思虑周全,莫行你生母的错路,宫中容不下心思不正之人。“

顺宁公主的生母,乃是皇后的陪嫁侍女,在皇后失宠之时,爬上了皇帝的龙床,宫中众人皆知。

也因着此,宋晖月身份低微,虽养在皇后名下,仍是宫中上不得台面的笑料,吃穿用度甚差。

听着皇后此话,宋晖月抿唇,终只称了句“是“。

*

走出庆阳宫时,宋晖月膝盖仍隐隐作痛。

不必看便知那处必然一片青紫。

翎儿扶着她,眉间神色变化几许,才问道,“公主可需停下歇息?”

宋晖月摇摇头,只觉胸口压抑。

已然入夜,薄纱似的月光如流水落在她身上,夜空中的几余残星也不见了。

树影攒动,刚走几步,转折处却现出一人来。

宫灯的昏黄光芒,落在他身上,晕染出朦胧的柔和,此刻竟成为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浓绿长衫在夜里,颜色变得不甚分明,正如那人望来的目光,郁色和松散混杂着,藏进浑身那股清正里。

张长惜。

陛下钦点的状元。

亦是昭清口中那“心许她的状元郎”。

昭清眼中,任何与宋晖月有所联系的,便都是需要抢走的。

包括眼前这位张大人。

昭清大抵误会了他们之前的关系,所谓“书信不断”“恩情难斩”,不过只是一件小事。

张长惜进京赶考之时,曾遇考官刁难,正逢宋晖月出宫,碰巧相助。

后来加上陛下一句“与顺宁倒相配”,便引得昭清朝陛下求了他。

张长惜虽才华横溢,可到底出身寒门,他的身份,本不该许给昭清的。

却还是因着宋晖月,被打乱了。

他虽家贫,却有文人风骨,想必恶极此事。

而此刻照面,正是顺宁的下马威,斩尽二人间本不存在的情谊,让张长惜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宋晖月心中生出些许愧疚。

张长惜的神色难以看得分明,神情松散间,身体却又紧绷,“见过公主。”

迎面之时,宋晖月鼻尖嗅倒他身上一丝若有似无的酒气。

宋晖月看出他身上似有几分对自己的不虞,夹杂着二人好事未成的尴尬,一向嘴笨的宋晖月,更为沉默。

到底亏心,想补偿一二。

宋晖月犹豫良久,终是开口道,“姐姐不喜饮酒。张大人若有余时,可向内侍要香包遮掩一二。“

此话似踩中了他最不愿提起的部分,读书人向来清高,何况是状元郎,怎愿侍奉迁就他人。

宋晖月话一出口,便后悔了。

张长惜蓦得望她,蹙眉,笑声落拓间微冷,“公主思绪周全,七窍玲珑,臣甘拜下风。”

宋晖月心下明白,他已然怨极自己,垂眼道,“ 此事乃是我对不起你,当时若有法子,我定会阻止。”

他深深望着她,几近咬牙,“你向来聪慧,却又不愿多想些。”

这话无头无尾,却浓烈甚至含了恨意。

宋晖月眼底浮上愧疚和悯意,却怕贸然开口再惹他不快。

她的反应自然落入他眼底,宋晖月向来不答他意。

张长惜止住了话,淡笑了声,擦身疾步离去。

*

待走到集思宫时,翎儿冷不丁地冒了句,“若当初陛下直接将他赐给主子便好了。”

宋晖月听着这话,后背都要炸起来,“休要胡说,张大人已然恨极了我。”

翎儿嘴唇动了动。

她的公主,对感情之事,真是一窍不通。

只是小声道,“若是那样,主子日后就不必和亲了。”

楚周两国战乱,僵持不下,闹得百姓民不聊生。

就在一月前,双方协议就此停战。

楚国已经送来了质子以表诚意,接下来便该是周国以示诚意了。

周国的公主中,未曾婚配,年龄恰好的只余下几位,其他公主生母显赫,惟有宋晖月的身份,送去和亲再好不过。

“若两国真能因此停战,一个公主也是值得。”宋晖月笑着说,“ 楚国气候温暖,亦有树木枝叶四季常青,我倒也喜欢那样的地方。”

这话却也不是听说,她年少出宫曾被歹人掳去,阴差阳错间,竟游了楚国两月之久,还欠下了个救命之恩。

翎儿叹气道,“也是,日子难道还能比现在过得差?炭火没有,饭食没有,连棉被都扣扣嗖嗖的…”

宋晖月小心翼翼地望进集思宫,黑漆漆地一片,她却听见了那声细小的猫叫。

此处是冷宫,亦是踏雪最初呆着的地方,踏雪聪明瘦小,寻常笼子难以关住她。

宋晖月本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碰上了。

她对翎儿道,“你在此处望风,若有宫人来便学布谷鸟叫提醒我,我去抱踏雪。”

翎儿一喜,“您放心,我就在此处守着。”

集思宫原住着犯错的嫔妃,这两年国库不丰,便遣散或赐死了,此处便成了彻底的空殿。

宋晖月小时曾与母亲在此处住过十年,这里地方虽大,但其实很空旷。

那时一同住着的还有几位娘娘,她们性格各有不同,却都很疼她,将身上仅有的耳饰佩饰变卖,不过为了宋晖月在生辰能吃上顿好饭。

想到往事,宋晖月有些落寞。如今她对屋内布局依旧熟悉,不必点灯便轻车熟路地猫着腰进去了。

“踏雪?” 宋晖月轻声唤道。

一小团黑影叫了声。

宋晖月走近,哄着它道,“回去给你煮些生肉吃。”

踏雪歪头舔了舔爪,宋晖月正要抓到时,它却快速窜进了屋内,蓬松尾巴后拖曳的,是深色的血迹。

宋晖月瞳孔微缩,提着裙摆快步追了上去。

屋顶砖石有所破损,如水的月光流淌进殿中,照明了腐朽陈旧的摆设。

宋晖月被扬起的尘土呛得咳嗽几声,眯眼艰难地辨认痕迹。

血迹越积越多,她心中惊惧更甚,一时不愿想踏雪受到何种遭遇。

直到尽头角落,血水似墨,尽数染在一人身上。

月光横垣在二人之中,照亮了那青年的身形,墨发散乱铺在身侧,他却似薄雪苍白,半阖着眼,倚靠着墙壁,呼吸微弱甚至没有。

纤长的睫毛落下阴影,在惨白的皮肤之上,似雪原在日光隐匿后的晦暗。

她刚放下的心又悚然升到了嗓子眼,垂在身侧的手臂一时僵直。

宋晖月眨了眨眼,方才确信面前之人而非精魅。

近日楚周停战,楚国送质子于京都,听闻来人身份贵重,以示诚心。

宋晖月不愿多管闲事,再惹上事被皇后抓了把柄。

她弯腰捞起踏雪就想离开。

可月色清辉,地上黑红血迹瘆人。

宋晖月忽然心生不忍。

她于宫中,生如细草,如今能活下来,靠的便是爝火般的善意。

如今局势动荡,身后之人被囿于深宫,身受重伤。

她若离去,他能活下来吗?

宋晖月纠结地攥紧手,却抓疼了踏雪,它喵得一声窜向宋晖月身后。

我只是去寻踏雪,顺便看看那人。

宋晖月说服着自己。

青年的气息很是微弱,像是已经死去。

她凑近,终于看清了他。

宋晖月只以为是位不得宠的皇子,却未曾想此人竟会是楚国的太子,谢景明。

其母是楚国王氏贵女,曾有言“得王氏女者,得天下”,身份十分显赫,嫁与皇族后诞下他。

谢景明文韬武略,曾以一词惊艳世人,风骨俱存,而带兵出征却也毫不逊色,曾以三千敌三万,抵死不从击退突厥。

他亦是性情中人,胸怀洒落,光风霁月②,待人接物俱温柔,从不论出身。

宋晖月被流寇劫走,差点命丧他国时,便是此人救下了她。

少年朗若明月,分别之时,谢景明折了柳叶于她掌心,“日后若遇上解决不了的困难,便来找我,我护着你。”

宋晖月郑重地摇了摇头,“我既已欠了你一条命,若能再见,自要先还的。”

她未曾想过此生还能相见,此话还能应验。

往日萌动春心,皆隐匿于风,却在看见眼前之人时,生出了隐秘的庆幸。

庆幸还能再见?庆幸此时她能趁其不备,在他心上留下哪怕一丝痕迹?

甚至差点,她就错过了救他的机会。

宋晖月耳畔发烧。

这丝欣喜着实卑劣不堪,不合时宜,昔日面前人对她拼死相救,又许千金之诺,如此时刻,宋晖月不能再想。

她深吸了口气,俯身轻轻碰了碰青年的衣摆,“谢景明,我去寻太医。”

青年伤势很重,深色的血一股一股地向外涌,将衣料浸湿,再不处理恐怕性命垂危。

宋晖月皱了皱眉,扯住自己百褶裙下摆,用力一撕。

布帛断裂之声在夜里极为刺耳,亦是此时,青年睁开眼,手边佩剑寒芒冷厉,转瞬剑已横在宋晖月脖颈边上,压出一道血线。

尖锐的刺痛传来。

三年未见,少年温润如玉的目光,如今尽数化作冷然厉色,淡漠地望向她。

柔和月色从破败的屋檐漏下,此刻像极残雪。

与青年一般的冷冽,透明,近乎消散。

青年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随着冰凉的体温刺得宋晖月身体一颤。

他狭长的眸漆黑而幽深,里面浸着陌生与敌意。

手腕因着体力不支,分明隐约发抖,却丝毫不退让。

当年一别,宋晖月变化良多,婴儿肥退去抽条成如今模样。

谢景明认不出她亦是正常。

“在济城,你救过我。”宋晖月压下心头失落,主动说道,“那日我遇上了当地流寇,是你假称我兄长,带我离开。分别之时,你曾赠我一玉佩。”

青年眼底戒备,举剑毫不放松。

宋晖月垂下眼,玉指挑开腰间的锦囊。

玉佩成色澄润,刻的鱼戏莲叶栩栩如生,只是底部坠着的流苏已然磨损得分了叉。

分别时谢景明怜她孤身一人,怕宋晖月没有回宫的盘缠,便将此玉赠给了她。

这惟一的念想,宋晖月潦倒无助之时,也不愿抵作盘缠。

玉石在夜里与月光相交辉映。

“济城…”青年轻声念道,打量着她手中的玉佩,喉间溢出不甚分明的笑,”原是如此。“

他眸色有几分奇异的打量。

宋晖月眉心轻蹙,隐约觉得面前之人变化良多。

青年收了剑,温声解释道,“抱歉,去年我受过伤,记忆有些受损。“

“能在此处遇见故人,是我之幸。”

他不记得了?

宋晖月心头百感交集,分不清是重逢后的欣喜多些,还是落寞与心疼多。

总归人活着便是幸事。

脑中思绪几度变换,宋晖月将玉佩递给谢景明,“物归原主。”

美人纤纤玉指拢着玉佩,柔白衬得玉佩更为澄净,好似澧泉。

青年捏起玉佩,月光透过清玉,浮动冷冽的幽光,他唇边浮上清淡笑意。

楚国皇室多会雕刻,第一件完整的作品多会选择鱼戏莲叶,求个好兆头。

而谢景明喜欢在玉石下方刻再上小小的山茶花。

这玉佩确实是谢景明的手笔。

可他不是谢景明啊,那样尊贵的太子怎会来到此处。

谢春和嘲弄地想。

面前少女担忧地看着他,脖颈处的伤口泛出血珠,空中弥漫着未曾言说的情意。

他那情种兄长,倒还真是..处处留情。

谢春和握紧玉佩,面上风轻云淡,却厌恶极了手中拿着的信物,甚至对面前之人,也有了一分迁怒。

王氏贵女诞下的,是双生之子。

此兆不详,国师更断言双生之子,其一旺楚,其一灭楚。

前者是谢景明,后者,不祥之人自是谢春和。

他从小不过是一道影子,等待着时机一到,去从容赴死。

谢春和眼底涌出嘲弄,甚至对面前的少女,难得起了怜惜。

她等的人不会回应她了,只能由自己这个影子,这个冒牌货,这个坏种,顶替一二。

胸口那处猛烈地跳动起来,谢春和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他身负重伤,正需帮助。

而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宋晖月丝毫没有对面前人起疑心,只静静伫立着等待。

她像冬日微阳,苍白,温暖,殊不知已然踏进黑暗,在旷野之中被毒蛇守望,等待吞噬。

孱弱,单纯。

谢景明喜欢这样的?

谢春和抚着剑身,内心嗤笑一声,心底回想着兄长那令人鄙夷的温柔神情,不太熟悉地学着。

他唇角微微勾起成类似的弧度,声调放缓放慢。

只是他气质太冰,太冷,眼瞳漆黑,那股温柔也变味,笑意显得温冷,语气像闲庭信步的一条蛇,危险至极。“我曾受过伤,忘了有些重要的记忆,差点伤了你,抱歉。”

他微微偏了头,温和地说,“我能感觉到,你是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人。那些事我虽不记得,你却可以慢慢告诉我。”

这情夫,他替谢景明当也未尝不可。

替身文学!来看男主如何做一个优质替身

男主男二名字取自如若春和景明,他俩都字存阳,预示双生。

女主晖月,她是真正心怀天下的月亮,大家都照过这月光,可惜她只完全属于自己。

推一推预收娇蛮假千金x温和强势马奴《竹叶有青》

沈伶翘是镇国将军的嫡女,容色殊艳,然而心狠手辣,待人无情。

一夜梦中,她看到前世。

她日后肆意赏弄的俊美马奴邬慎,才是府中真正的嫡子,她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沈伶翘会为了荣华富贵,设法要他性命。

然而那马奴最终仍是位极人臣,认祖归宗。

而沈伶翘被他逼着饮鸠自尽、不得好死。

*

得知自己命运的第二日,沈伶翘挑出了梦里容色出挑的青年。

轻纱帐中,他褪掉上衣,露出被欺辱的伤痕。

然而精壮上身肌肉漂亮,沈伶翘覆手而上时,能感知到力量下汹涌的心跳。

沈伶翘轻嘲一笑。

上天让她梦到前世,莫非是让自己悔过后,竭力弥补邬慎?

她决不会。

即便是死,她也决不会屈居人下。

能折辱一天是一天。

沈伶翘抬起他的下颌,指尖描摹那双漂亮的眉眼,心情甚好,“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

邬慎知晓沈伶的薄情寡义。

她把他看做一个好用的物件。

这都不重要。

鞭打与爱欲同样让人欲罢不能。

可她无情推开自己时,邬慎在想。

怎么,如今她嫌嫡女这个身份也不好用了?

有些贪心。

邬慎温和地将鞭子递上,“主人若只是腻了便随意将奴丢弃,那奴也不会放过主人的。”

沈伶翘轻踩着邬慎胸膛,不屑地道,“你能如何?”

邬慎贪婪地抓住那截脚腕,失望地想。

主人果然还是不了解自己啊。

夜里的温和她都嫌弃,要是将她所用手段十分之一加诸还回。

邬慎微微笑道,“那主人,奴就不手下留情了。”

娇气恶毒的小坏蛋x温和其实强势的马奴(将军)

食用指南

这俩都不是正常人,女主蛮坏的并且绝对不会反思,后面也不会变好,这就是她的逻辑。她一开始是想弄死男主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初遇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