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秋,给我打!”
幼莲早就看王泽不顺眼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敢在令国公府对她口花花,忍无可忍直接让乐秋动手。
乐秋和藏冬是爹爹为她精心挑选的贴身侍卫,平时都会跟着府中护卫一起训练,武艺高强,就算放眼京城也是佼佼者。
听了幼莲的吩咐,对面的虞兰若夫妇还没反应过来,乐秋就已经提拳砸了过去。
他使的巧劲儿,拳头直往王泽身上招呼,疼得很,却又不留印子,用来教训阴人最为方便。藏冬则第一时间按住了王泽身后的小厮,往脖子上砍了一个手刀,人就晕乎乎倒在了青石板上。
“住手!本少可是康禄伯府的公子!令国公府的女婿……”王泽吃痛嘶吼出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乐秋抬腿踹了一脚,王泽整个人就跪倒在地。
“虞幼莲!你疯了吗!快让他住手啊!”
虞兰若抱着孩子,看见这副惨状,第一时间要扑过去救王泽,反而被早就怒火中烧的迎春苦夏两人拉开。
“夫君,是兰儿对不起你……”虞兰若挣扎不开,眼泪夺眶而出。怀中的孩子被吓到,大声地哭起来。
幼莲蹙眉,朝其他人示意了一下,让她们把虞兰若母子两个带走。
虞兰若死死地扯住一个婆子的衣裳,看着幼莲的方向哭求:“夫君也没做什么……求求你,快让乐秋住手吧,夫君会被打死的……”
看着她这副样子,幼莲只觉好笑:“王泽对我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可每次回府,你都要带着他往我身边凑。打着什么主意,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乐秋停了手,王泽瘫软成泥般倒在了地上,瑟瑟不敢再动弹。
虞兰若赶紧跑过去扶住他,王泽上气不接下气,小声痛吟着,整个人面色如土,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原本在怀里刚刚一岁多点儿的小男孩被放在地上,哭声越发无助。
看着虞兰若这副有夫万事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的模样,迎春狠狠地啐了一声。
幼莲抬了抬下巴,身后一个丫鬟跑过去将男孩抱起,有些生疏地哄着孩子。也许是场面安静下来了,男孩很快停止了哭声,依赖地抱着丫鬟的脖子。
苦夏从腰上摘了一个玉佩给他玩,颇有些感慨:“这孩子真不认生。”
幼莲倒明白:“毕竟亲生母亲整日里不是忙着讨好废物爹,就是和妾室通房斗法,再不济就是奉承婆母、周旋妯娌,哪里有时间看顾他。只怕大部分时候都是乳母在带,所以不认生。”
稚子无辜。若非虞兰若夫妇上赶着凑过来,她也没打算当着孩子的面动手。
虞兰若听见她的话,依然抱着王泽无声流泪,不敢反驳,生怕虞幼莲疯起来连她一起打。
王泽倒是胳膊疼腿疼肚子疼,哪儿哪儿都疼得厉害,虞兰若又一直压着他,更让他伤上加伤,头都昏昏沉沉的。但他能看清形势,只缩着脑袋叫痛,眼睛都不敢往幼莲那边瞟。
院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乐秋已经尽量压着王泽不让他叫出声,但还是被杂役和粗使丫鬟看到了,连忙去东边请了二房夫人徐春慧过来。
徐春慧一过来,虞兰若就拖着王泽朝她跪下了:“求求母亲为我做主。我与夫君走得好好的,幼莲就叫侍卫动手,瞧瞧夫君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她左翻翻右看看,想给徐春慧找个伤口出来,却怎么都没找到。
王泽痛叫了两声,提起力气把她的手推开,又不小心扯到伤,疼得咬牙切齿。
徐春慧偏开头,看向一旁安然站着的幼莲,轻声询问:“发生了何事,娇娇你说说。”
幼莲福了一礼,笑意盈盈:“不瞒二婶婶,姐夫这是犯了癔症,我叫乐秋帮忙叫醒他呢。”
她说得言之凿凿,若不是王泽就倒在地上,徐春慧简直都要相信了。
虞兰若猛地转头,红着眼睛瞪着她:“你胡说!夫君明明好好的,哪里有什么癔症?明明就是你对我们夫妻心怀不满,故意仗势欺人罢了!”
“兰儿!”徐春慧轻斥一声。
二房嫁出去的庶女与国公爷唯一的嫡女,她还是分的清孰轻孰重的。况且虞兰若一直养在姨娘身边,她对她也只有面子情而已。
幼莲轻笑,清凌凌的圆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婶婶有所不知。寿王世子生辰在即,姐夫与世子有同窗的情分,这些天冥思苦想,头悬梁锥刺股,要给世子送首贺诗呢!”
有段时间王家送了个女孩进宫,让王泽勉勉强强在宫中学堂里待了半个月,也算是同窗了吧。
只不过后来二皇子嫌弃王家败落,让人把王泽赶了出去。
“怕是平日用功太过,刚才在院子里就犯了癔症。”说到这儿,幼莲停顿了一下,看向躺在地上的王泽,“姐夫,是这样吗?”
她每叫一句“姐夫”,王泽的身子就忍不住颤抖一下,胸腹肚子腿哪里都疼,疼到最后,只能边抽气边应声:“……是、是这样。”
幼莲满意地弯了弯眼睛,笑着看向徐春慧。
徐春慧哪里不懂她耍的小把戏,可王泽她也不喜欢,肯定要帮她圆场:“那真是多亏娇娇了,不然世子责怪起来,王老太君怕是第一个不高兴。”
王泽苦着脸,满腔怒火堵在肚子里没处发,只能怨恨地瞪了虞兰若一眼。
这下好了,不光什么都没捞到,白白挨了一顿打,现在还要给寿王世子送首生辰贺诗……他哪儿是会吟诗作对的人啊,到时候还不是惹笑话!
至于出去以后否认这件事,王泽根本不敢赌。万一今日的事传出去,世子生辰他又没送贺诗,别说世子会不会生气,就他身边那群狐朋狗友都能把他笑话死。
眼看着王家一日不如一日,曾经还要阿谀奉承他们康禄伯府的人,现在都是他要巴结的对象了。
王泽想到这儿,就恨得牙根痒痒。
当初娶虞兰若,一方面是这个女人爱他爱的要死要活,极大地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虚荣心;一方面是想和令国公府攀上关系,好让他们王家站的更稳。
谁知道虞兰若作为令国公府第一个出生的女孩,根本就不被放在眼里,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
扶着他的虞兰若感觉到丈夫的不满,把自己往后缩了缩,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孩子的方向。
“夫……夫君,我先把安安抱过来。”虞兰若有些心慌地站起身,从丫鬟手里抢过孩子,才觉得自己的空落落的心落到了实处。
她是王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为王泽生了两个孩子,谁都不能撼动她的地位。
虞兰若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孩子的手慢慢收紧。男孩乖乖巧巧地依偎着她,手里还拿着苦夏给他的玉佩玩。
徐春慧支使小厮将王泽扶起来:“快带姑爷去厢房歇息一会儿,动作轻些,别让姑爷又犯了癔症。”
王泽的脸色青青白白,没有吭声。虞兰若安静地跟在后面,望着他的目光里饱含担忧之色。
等他们都走了,徐春慧走到幼莲身边叹了口气,面色无奈:“娇娇可出气了?”
幼莲眨巴眨巴眼睛,朝她露出一个无辜的笑。
徐春慧没再继续问。幼莲是令国公嫡女,即使她处处尽心关爱,幼莲还是与三房的季长雁感情更深厚些。她也不自讨没趣,只让青松青竹兄弟俩多上心。
毕竟这偌大的令国公府,将来能不能由她做主,还要看国公爷的意思。
和徐春慧简单聊了几句,幼莲便带着丫鬟护卫们回了荷风院。
进了自己的地盘,幼莲才笑着挥挥手:“今天所有人,统统有赏。”
乐秋第一个讨赏:“今儿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下次王泽肯定不敢再招惹小姐!”
藏冬抱着剑站在一旁,言简意赅:“下次,我上。”
幼莲被他们逗乐了,摆了摆手:“今天是他非要犯我手上,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借口了。王家都是一群泼皮无赖,不依不饶起来,恐怕连爹爹都头疼。”
敢厚着脸皮和皇上讨价还价,没人理睬后依然我行我素,权当这些事没发生过的人家,她可不想被缠上。
“不提他们了。”幼莲喝了一口苦夏倒的茶,惊疑一声,“这茶味道倒特别,哪里来的?”
“镇北将军府前些日子着人送来的,说是江统领的旧部从塞北那边搜罗来的,一般地方都喝不着呢。”苦夏笑着回答。
“……哦。”幼莲顿了一下,又低头品了一小口。
“味道也就一般吧……”她眼睛乱飘,神色有些不自然,“就是和平常的茶不太一样,哪里值得专门送来。”
她嘴里不肯说好话,脸上倒浮起一抹淡淡的绯红,捧着茶盏好半天不说话。
其他人都识趣地退下,只有迎春和苦夏留在旁边候着,还不忘给准姑爷说好话:“奴婢们瞧着,这位江统领,还是对姑娘很看重的。”
和朋友跨年,迟了一点不好意思嗷。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遂意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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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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