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月色寥落的不知几许,花楼挂的几乎都是大红色的轻纱,风一吹起便都摆动着,像极了江边的柳树条,夏侯溪微微挑起一条轻纱,推开了门,堂屋之上有一张偌大的床榻,是秋梨木做成的,还带着微微的木香,床榻上有一小小的隆起,仔细看去是一个害怕到瑟缩的少年。

少年许是瘦弱的,像极了扬州瘦马为了保持一定的形态而不许吃饭,饿了许久似的,瘦的只剩下几两肉了。

夏侯溪走近秋梨木床榻,那个少年兴许听见了响声,便是更加的颤抖了,他咬着牙紧紧的闭着双眼,若是再仔细看去,他的双眸闭起来很是不自然,眼眶周围总是红的若是水洗的樱桃那般带着水渍的晶亮。

夏侯溪趁着月色微微打量了床榻上的少年,他不停的蠕动着,往着床榻的最里侧挪动,他看起来很是害怕,像极了被人吓惯了的猫,夏侯溪伸出手探着他的额头,还未触及的时候,男孩便吓得瑟缩一下,像是被人烫到那般。

月色下的男孩的轮廓很是清晰,他和从前一样苍白的小脸,生气时会微微蹙起的眉毛现在因为过于紧张而皱着,他紧张的抓着身下的被褥,嘴唇和从前一样像是吃了胭脂似的那般红艳。

夏侯溪定定的看着白小七,他自在他坐在轿撵之上脱去衣衫的时候便认出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他的轮廓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简直像是印刻在他的脑海那般一样,他恨极了他,他一直想不明白他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要陷害他的阿母,难道是被陈文王逼迫的么?他一直派人打探着当时的事情,又找人寻着他的下落。

可偏偏什么都没有找到,他像是人间蒸发了那般,若是死了,总还有个尸骨可以找到,可涓白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直到那日他看着他想好好保护的涓白脱光了衣服,站在轿撵之上,任由任何人看着,他突然恨极了,有一种他的身子只能他才能看的占有的**,他缠绵的□□就此勃发,他想要把他锁起来,关起来,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白小七”眼睛瞎了,他什么都看不见,他不知道他面前的人是谁,他只知道他被老鸨以一夜三千金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年龄大的男人,他咬着牙不停的瑟缩着,直到一个温热的手掌落在他的额头,轻轻的摸了摸。

他听见有一个男人冷冽至极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妓是下等人,下三滥臭九流的玩意儿,配躺在这样名贵的床榻上么?”

他瑟缩了一下,这个人的声音太过于清冷,像极了自己欠了他钱似的。

“下来。”男人怒喝了一声。

夏侯溪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白小七”赤条条的躺在别人的床榻的时候,自己握紧了拳头,他气急了。

他恨“白小七”的恬不知耻。

“白小七”便“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他彻底的瑟缩在了最里侧的角落里,惊慌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流落赵国之后便被送到窑子里,但是老鸨见了他之后,便觉得他长相实在是俊美,在男子当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俊俏了,更别说瞎了眼说不了话,这多惹人垂爱,索性老鸨便把他当扬州瘦马一样养在窑子里,准备好好的把他捧到天上去,把他卖个好价格。

夏侯溪垂眸看着惊恐的“白小七”命令道:“穿上衣服。”

“白小七”便急忙的爬下床榻,他满地的找着能穿的衣服,可是这边空空荡荡的,有可能房间里只有一个床榻,他什么都没有找到,急得都要掉下眼泪,眼眶红红的像极了北风吹过那般,在慌乱当中摸到了男人的脚,他吓得往后退,却被男人顺势拽了过来,他吓得想要喊出来,可是声带发不出一点声音。

“睁开眼睛。”男人的声音像是刻意压低一样,带着威逼和引诱,像极了诱捕的猛兽。

“白小七”瞎了之后很少睁开眼睛了,他久而久之便不再睁眼,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睁开眼睛了。

男人轻轻的触碰了他的眼皮,他本能的张口就咬了男人的虎口,他当时是被涓朱直戳戳的刺瞎了眼睛的,他害怕任何人触碰他的眼眸,哪怕眼珠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可是他就是害怕。

男人的手被“白小七”狠狠的咬了之后,他疼的斯哈一声,便活生生的忍住了,他捏着“白小七”的脸颊,白小七微微的觉得有些刺痛,他轻轻的睁开了眸子,但许久没有睁开,他有些睁不太开。

“睁眼。”男人声音倒是比刚刚小声了,若是他的错觉的话,他觉得男人有些哄的意味。

“白小七”这次用力的抬起眼皮,露出了他结了一层白翳的眸子,风微微吹过,许久未睁开的眸子觉得有些发凉便又赶紧闭上了。

男人伸手轻轻的摩挲他的眼皮,摩挲了许久,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瞎,这双眼该是多少人肖想的漂亮。”

“白小七”知道他是被老鸨卖了的,他的名头都是老鸨抬起来的,曾经刚去了窑子的时候,总是想要跑出去,每次跑出去都是会被抓回来,一个又瞎又哑的人能跑到哪去,每次被抓回来都躲不过一顿毒打,最后索性他就不敢再逃了。

他总肖想着,若是他的名头再大一点,若是夏侯溪能知道他,会不会抱着猎奇的心思来寻他,这样他是不是就能回了陈国了,可是他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夏侯溪应该喜欢漂亮的姑娘,他是个男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男人拽开他裹在身上的云纱,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云纱就被抽走了,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像是云朵一样的白净,他在窑子里耳朵时候是有特定的龟奴给他沐浴的,就是为了他白净如瓷,能卖个好价钱。

夏侯溪仔细的看着他的脖颈,锁骨,腰椎两侧和大腿,上面没有任何男人的印记,像是刚出岫的白瓷瓶一般,夏侯溪勾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颅:“没被人碰过身子?”

“白小七”很是讨厌这样距离那么近的触摸,尤其是和除了夏侯溪以外的男人,他更是觉得恶心想呕,他自年幼的时候便被卫老爹以姑娘的模样养到大的,出卖色相好像是一种宿命那般,只有夏侯溪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他,他真的会为了救他去了梦魇之境,真的会想娶他,哪怕失了忆也会对他很好。

其他人只是想要利用他,用他的皮囊谋私。

他真的很想很想夏侯溪。

夏侯溪看着“白小七”往后撤去便觉得有些被取悦到了,他问“白小七”:“躲什么?”

“白小七”几乎全身**的在男人的面前,突然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灼热的让他往后撤了一些为了躲开男人的触碰。

但是男人头颅更是低了下去几乎是贴上可“白小七”的耳朵上:“我老实的告诉你,我还没有碰过男人的身子。”

那气息像是夏日的暖阳灼热的极了,“白小七”只觉得自己的耳朵烧的厉害。

男人又捏了捏他的耳朵,碾着他的耳珠轻轻的摩挲着,颇玩味的说:“以前我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能有苟且之事的。”

夏侯溪之前是真的想象不到男子和男子之间可以行房事,自从他去了兵营当中有的没的知道如今男风的盛行,倒渐渐的没那么排斥了,但有时候那个人如果不是涓白的话,他几乎根本硬不起来。

妈的,这是不是被拿捏了的样子?

夏侯溪一直不敢开口,除了涓白以外,他真的谁都硬不起来。

有时候燥热极了,他便用冷水使劲的压下去,只要一想起涓白他就烦闷极了,觉得他的身上一定是清凉如泉水的,他好想饮上几口。

他提起赤条条的“白小七”,他比“白小七”高了不知多少,又壮了不知道多少,他提起他的时候,“白小七”几乎双脚都离地了,他将他扔在了一张桌子上,他一只手掌按着他的肩膀,“白小七”动弹不得,男人发了疯的那般咬上了他的唇:“可是现在我倒是觉得换换口味,应该还是不错的。”

唇齿之间彼此交缠,只是“白小七”的牙关紧闭,夏侯溪想要用蛮力撬开他的牙关,但是他就是闭得紧紧的,夏侯溪便咬上他的唇瓣,发泄似的玩弄着。

他无数次的想要质问他,为什么当细作,陷害他的阿母。

可是不知怎么了,他就是不想用夏侯溪的身份再次的面对他,因为只要他不是夏侯溪,只要没有了阿母的缘故,他便能像个正常的男人那般对他发泄着正常的□□,他们这样才不算是有心理负担的纠缠对么?

“白小七”不停的摇头,他觉得自己脏透了,眼泪不停的滴落,他本就是瞎子,眼睛又结了一层薄薄的白翳,他哭的时候其实眼睛是疼的,针扎一样的疼,灼热的疼,他又想起来他在水牢里被涓朱戳瞎双眼的那一夜。

他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了夏侯溪,赤脚就跑开了,身子因为过于恐惧而不停的颤抖,他慌不择路的跑到了另一间堂屋,一个趔趄就被绊倒了,踢撒了洗脸盆,洗脸盆的水都倾倒在了他的身上,凉凉的水让他觉得难受极了。

夏侯溪勾起他的下巴有些不悦的问:“跑什么?你个瞎子能看见路么?”

“怎么跟个落汤鸡一样?”他全身都被水湿透了,尤其是他的发梢全都是往下滴着水,眼眸处红的吓人,像是要淌出血那般。

夏侯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冷么?”他走到“白小七”那处朝他伸出手。

但是伸出手的时候发现“白小七”看不见,便讪讪的收回了手。

“今日便放过你,你让我很没兴致,暂且不碰你了。”他搀扶着“白小七”站了起来。

月色寥落但不至于暗淡,夏侯溪紧紧盯着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

“白小七”觉得很是奇怪,他这些年被逼着在窑子里学了很多关于如何承欢的东西,他知道男人的**是极其强烈的,尤其是那些客人对待妓子就像是对待物件儿一般,怎么会买了不用呢?

他被男人搂着腰躺在床榻上,不一会儿身后的男人便打起了呼噜。

“白小七”轻轻的翻了一个身子,准备离开这里,却被男人又拽了回来了。

“别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男人狠狠的对他说。

“爬回来。”他命令“白小七”

“乖乖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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