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立在窗前,指尖微颤着拨开窗帘一角。楼下那辆黑色轿车已静泊三小时,防窥膜隔绝了车内景象,唯有那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搭在窗边,食指正有节奏地轻叩车门——是陈铭。她猛地拽紧窗帘,后背抵上冰凉的墙面,胸口剧烈起伏着。
茶几上摊开的黑色笔记本,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江雪跪坐在地毯上,指尖抚过那些潦草的数字记录。宋安澜的字迹到最后几页愈发凌乱,像是书写时被骤然打断。目光忽然定格在一串转账记录上——收款方是个陌生名字:“永生制药”。
“星辰生物……永生制药……”她无意识地咬住下唇,刺骨寒意倏地从脚底窜上来。房间温度骤降,书桌上的钢笔突然滚动,在便签纸上划出一道歪扭的痕迹。
“你来了。”她没回头,声音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里。
钢笔颤巍巍地立起,在纸上艰难写下:「别出门」
江雪望着那虚浮的字迹,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转头看向窗外,黑色轿车仍静静泊在那里。“他们已经找上门了,”她压低声音,“陈铭不会放过任何线索。”
钢笔停顿几秒,墨水滴在纸上晕开,又继续写道:「等天黑」
夜色渐深,江雪发觉自己开始不受控地发抖。裹紧毛毯,寒意却像从骨髓里渗出来。翻开医学期刊的手已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她强迫自己研读那些“不明原因低温症”的案例报告。突然,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里面夹着张她从未见过的照片。
照片里的宋安澜站在一座破旧道观前,身后牌匾上“青松观”三个字早已斑驳。翻到背面,有人用红笔圈出个日期:七月十五。中元节。
“这是……”疑问未出口,钢笔突然从桌上滚落,在地板上敲出清脆声响。宋安澜的灵体在阴影中若隐若现,苍白的手指指向照片上的日期,又轻点点她的手腕——那里已浮现蛛网般的青灰色脉络,像某种不祥的印记。
凌晨两点,江雪悄悄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她穿着深色卫衣,帽檐压得很低,刚转过街角就听见引擎启动声。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正缓缓跟来。
“该死……”她闪进窄巷,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巷子尽头的24小时便利店亮着刺眼白光,她混进深夜购物的人群,从后门溜出跳上一辆夜间巴士。
车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醉醺醺的年轻人。江雪缩在最后一排,死死盯着后窗——那辆车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突然,巴士猛地急刹,车内灯光全灭。黑暗中,她感觉有人坐在旁边空位,冰凉的手指轻轻覆上她的手背。
“安澜?”她转头,座位却空无一人。唯有掌心里多了张皱巴巴的纸条:「下一站,下车」
郊外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潮湿。江雪跟着导航走了二十分钟,终于望见树林深处那座破败的道观。腐朽的木门交叉贴着封条,锁早已锈蚀。她推门时,铰链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正殿里,倒塌的神像半埋在尘埃中,香炉积满雨水。手机电筒的光束扫过地面时,江雪突然僵住——新鲜的拖拽痕迹一直延伸到偏殿。她顺着痕迹走去,推开斑驳的木门,霉味混着某种草药气息扑面而来。
墙上贴满了宋安澜的照片。
演唱会后台、录音棚、医院病房……每一张照片旁都密密麻麻记录着他的饮食、用药甚至呼吸频率。最骇人的是,所有照片角落都标注着同一个符号:??
“果然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江雪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缓缓转身,看见个白发老人站在阴影里,枯瘦的手指握着把铜钱剑,浑浊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
“我等了很久,”老人咧开嘴,露出残缺的牙齿,“活人养鬼,阴寿续命……小姑娘,你胆子不小啊。”
hello 好像没啥人看 但没关系[哦哦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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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暗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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