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空之城5

控制台弹出软盘的瞬间,钛合金承重梁发出末日般的哀鸣。整座地下实验室的空间如被扭曲的哈哈镜,天花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银汞色流体,量子场凝聚成直径十米的克莱因瓶虚影。

瓶中封存的冷冻舱如糖果般被无形巨手捏碎,爆发出的液氮白雾与感染体的荧光血液在空中交织成诡异的分形图案 —— 那图案的自相似结构,竟与沈仪懿上周练习的帕萨卡利亚舞曲曲式完全吻合。

“磁场极性反转!”何耳的战术腰带迸出蓝白色电弧,左耳的骨传导助听器突然发出 200 分贝的次声波警报,左耳开始缓缓流血。

何耳眼前的全息屏裂成三块,量子场熵值的红色数字正以每秒 15% 的速度疯涨(当前 289%),感染体的移动轨迹在雷达上显示为不断收缩的螺旋(半径从 8 米骤减至 5.2 米)。

而颜子期的生命体征曲线跳动得如同地震波 —— 心率 182 次 / 分,血压 210/110mmHg,这是极度恐惧的生理反应。

“97.2 秒后奇点形成,所有人必须撤离至安全象限!”何耳的嘶吼被突然喷发的高压蒸汽吞没,超过 300℃的热浪将她掀飞至力场屏障边缘,战术腰带的冷却系统当场过载,后腰传来灼烧般的剧痛。

何耳在半空扭转身体,瞥见颜子期被气浪推至防爆门后,单薄的身影在量子乱流中摇摇欲坠,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却异常明亮,像极了葬礼那天燃烧的烛火。

忽然,三文鱼四人觉得被什么人附体了,一瞬间,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变化。

颜子期的指甲深深抠进翡翠挂饰,雕花边缘刺破皮肤,鲜血滴在挂饰背面的莫尔斯电码刻痕上 —— 那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礼物,此刻正渗出微弱的荧光。

颜子期看见何耳在量子漩涡中旋转,战术腰带的金属片展开成六片锋利的叶轮,如死神的镰刀般切割空气,精准削掉扑来的感染体左臂。

那截断臂落在地上,竟如活物般分裂成无数荧光小虫,顺着力场屏障的缝隙钻进来,每只小虫的复眼里都倒映着扭曲的克莱因瓶符号。

“沈仪懿!!抓住我!”庄楠芯的怒吼穿透乱流,这个体测合格的家伙,此刻却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

她蹬着墙面跃起,敞开的外套被量子风扯成猎猎作响的旗帜,指尖距离沈仪懿的手腕仅有 0.1 米的距离。

就在这时,沈仪懿耳后的条形码突然发出太阳般的强光,皮肤下浮现出与原型体相同的荧光血管,她的指尖划过墙面,竟将量子乱流凝成实质化的琴键,每个琴键都跳动着贝多芬《马太受难曲》的音符频谱。

“降 E 大调的属七和弦!”沈仪懿大喊,琴音如出鞘的利剑切开感染体群,第八小节的倚音在空气中留下燃烧的轨迹,形成临时的防护屏障。

庄楠芯愣了 0.3 秒,随即扯开历史课本内页,露出夹着的 1945 年三位一体核试验照片 —— 那是她偷偷从校史馆拓印的珍贵资料。

紫外线棱镜的光束透过照片上的铀元素残留,激发出淡紫色的臭氧离子云,感染体接触到离子云的瞬间,皮肤下的次氯酸钠晶体剧烈分解,发出「滋滋」的灼响,在胸口烫出碗口大的焦黑孔洞。

“它们的弱点是氯元素!次氯酸钠遇光分解会释放有毒气体!”庄楠芯吼着。

沈仪懿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量子场的乱流被乐理驯服,形成螺旋上升的防护屏障。她的校服袖口被高温灼出破洞,露出与原型体相同的克隆体编号 ——741-02,但此刻那串数字正在随着琴音闪烁、淡化,仿佛被橡皮擦轻轻擦去。

何耳和颜子期所在的力场内,荧光小虫已啃噬出数十个破洞,屏障外的感染体正透过洞口伸出利爪。

何耳扯下腰带的金属片,在掌心刻出莫比乌斯环的符号,鲜血滴落的瞬间,地面竟浮现出与克莱因瓶同构的拓扑图案,血液如汞珠般沿着图案流动,形成微型的量子力场。

何耳不知道她怎么了,她感觉有人强行控制她,但她并不难受。

“还记得十二岁那年的协同战术训练吗?”何耳朝颜子期伸出染血的手,左耳的鲜血已顺着下颌滴落在锁骨,将那里的旧疤痕染成暗红色,“这次换你指挥,我的公主。”

颜子期的指尖触到何耳掌心的疤痕,那是三年前保护她时被匕首划伤的痕迹。十四岁生日宴上的赌气提问突然在耳边响起:“为什么骑士总是背对公主?”

此刻她终于明白,不是背对,而是将最脆弱的后背交给信任的人。

“顺时针旋转 72 度!”她握紧棱镜,将紫外线折射到何耳的金属片上,翡翠戒指与何耳伤口的荧光产生共振,在两人之间织出一道绿色的光桥,“用你的影子当透镜,折射第五次反射光!”

何耳旋身的瞬间,金属片在量子光中划出绿色弧光,与颜子期的棱镜光线交织成十字。感染体的小虫在强光中爆发出高频哀鸣,声波频率高达 18000Hz,远超人类听觉范围,却在何耳的骨传导助听器中转化为尖锐的蜂鸣。

那些小虫化作荧光粉尘簌簌飘落,每粒粉尘都映着颜子期母亲的模糊面容,如同无数个微型投影。

“克莱因瓶的第五次反射完成!沈仪懿!弹升 F 大调的增六度和弦!”何耳大喊,战术腰带的显示屏终于亮起“力场稳定”的绿灯。

远处的沈仪懿听见指令,指尖在量子琴键上跳起复杂的变奏,升 F 大调的增六度和弦如重锤般敲击空气,与紫外线光谱产生共振。

整个实验室的墙面浮现出巨大的五线谱,感染体的身影被乐理分解成跳动的音符,在空中组成短暂的卡农曲式,随后如晨露般蒸发殆尽。

庄楠芯趁机将课本卷成喇叭状,对着量子漩涡大喊:“1943 年 10 月 28 日的费城实验!他们用巴赫的《赋格的艺术》稳定磁场!你们听见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奇迹般地穿透乱流,传入量子漩涡的核心。

漩涡中心突然裂开一道缝隙,1998 年火灾的真实画面如电影胶片般展开:大小姐的母亲站在时间门前,朝她们举起一个 U 盘大小的装置 —— 那正是何耳在第一层地下器材室捡到的锈铁片,此刻正发出与何耳伤口相同的荧光。

“原来你才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钥匙......”颜子期的泪水滴在何耳的伤口上,翡翠碎片的荧光突然暴涨,形成光柱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到时间门上。

何耳终于看清光柱中的影像:七岁的“自己”(保镖)站在训练营门口,接过大小姐递来的草莓蛋糕,雨滴落在蛋糕上,却被小女孩用掌心挡住。“以后你就是我的骑士啦!”稚嫩的声音与此刻的量子共振产生叠加,在时空隧道中激起阵阵涟漪。

“抓紧我!”何耳的声音不再冷静,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当她们踏入时空隧道的瞬间,一只感染体的利爪擦过何耳的肩膀,撕裂衬衫与皮肤,露出肩胛骨上的旧枪伤 —— 那是十二岁替大小姐挡下的子弹留下的印记。

颜子期闻着她身上混着雪松香水的血腥味,突然想起每个雷雨夜,保镖都会守在她床边,用战术腰带的显示屏播放星空投影。

实验室在量子崩塌中发出恒星坍缩般的巨响,空间被压缩成密度极大的奇点,又在瞬间释放出耀眼的光芒。

沈仪懿看见自己的条形码化作千万光点,与庄楠芯的历史课本、何耳与颜子期的戒指碎片共同组成巨大的克莱因瓶,瓶中封存着无数时间线的倒影。

当一切归于寂静,她躺在学校钢琴教室的地板上,琴键散落一地,软盘上的烧痕组成了完整的克莱因瓶图案。

“下次再让我当反射面,我就先背熟《古腾堡圣经》的页码......”庄楠芯趴在旁边喘气,头发被量子火烧焦了一缕,却仍紧紧攥着那张 1945 年的核爆照片。

沈仪懿笑了笑,摸向耳后,条形码消失的地方有一枚温热的银质音符纹身,上面刻着极小的「A-0」字样 —— 这是她为那个原主选择的新名字。

草坪上,颜子期用校服裙摆按住何耳的伤口,戒指在对方无名指上闪着微光。

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翡翠色,那是量子能量残留的痕迹。“疼吗?”她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轻拂过何耳鬓角的血痂。何耳摇头,却在看见颜子期耳尖的泪痣时轻笑:“原来公主哭起来,比《月光奏鸣曲》的第三乐章还让人揪心。”

远处的上课铃响起,这一次,每个音符都精确地落在 440Hz 的共振频率上,如同二人相握的手,再也没有颤抖。

“我是三五,我是三五。恭喜团队三文鱼完成’密室大逃脱‘,所有人将拥有副本原型的特长的max版本。”

系统提示音如晨雾般散去,四人的校服左胸多了道银色的克莱因瓶纹路,纹路中心嵌着一枚极小的音符、一本书、一把剑与一块翡翠 —— 象征着她们各自的印记。

庄楠芯突然指着教学楼顶层惊呼:那里的玻璃窗上,第五层副本的镜面正在成型,镜中倒映着她们四人的身影,却穿着 1943 年的复古校服。

沈仪懿站起身,捡起一片掉落的琴键,琴键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每个音符都是时间的钥匙,而你们的旋律,终将穿透所有的茧房。」她望向何耳、颜子期,看见颜子期正小心翼翼地替何耳包扎伤口,两人的指尖不时相触,眼中倒映着对方的身影,如同克莱因瓶的两个面,终于在时间的长河中完成了永恒的闭合。

量子崩塌的余波中,一株克莱因瓶形状的蒲公英在草坪上轻轻摇曳,每一粒种子都承载着一个未解的谜题,等待着下一次冒险的召唤。

“我是三五,第一个晚上的游戏结束,团队三文鱼共收获10000星球币,正在将你们传送回404寝室,祝你们上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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