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出街大作战!

一行人找了个空当去找班瑟上课,班瑟跟大家约好第二天早上开展指导学习。褚兰正好清扫出三个房间,戚红就厚脸皮地留了下来,还恬不知耻地浪费了褚兰给的蜡烛。

当晚戚红的房间灯火通明,她从午夜措辞到黎明,写费了无数纸张。她把内容修改道自己也挑不出错的地步才肯出门,捧着稿纸跑到饭堂,岑既白和苍秾正在吃早点。

石耳把给戚红煮的粉条端上来,她连吃粉都顾不上,自豪地把稿纸往岑既白面前一拍:“我昨晚删改了一夜,废弃了三个方案,最后得到这一版,必定不会让小庄主失望。”

“真的吗?”岑既白自顾自用烤馕蘸面汤,拿起写满墨字的稿纸嘀咕道,“我看看究竟有多厉害。”

戚红凑近些,向她介绍道:“这一列是改掉末尾字的外号,岑乌龟,岑乌鸦,岑乌鸡,岑乌拉,变种是岑呜噜。”

数十个外号写得整整齐齐,犹如列队的士兵。岑既白不住点头,戚红又指着第二列说:“这边这几个是延伸含义,岑二和岑五十、岑半,要往深处想才能理解它们的意思。”

岑既白没搞懂,问:“为什么是岑二?”

“因为五菱,”戚红竖起两根手指,“二。502。”

“你这脑回路可以啊,”岑既白三两下啃掉烤馕,在褚兰递过来的帕子上擦手,“岑五十和岑半也是50的意思?”

“小庄主聪慧,”戚红将稿纸翻过面,又介绍道,“这一列是针对她的技能起名,快乐风姐,小猪佩奇。”

岑既白仍是不解:“为什么叫小猪佩奇?”

“因为她是吹风机。”岑既白看着挺高兴,苍秾也在旁边偷笑,戚红意气风发,继续解释说,“剩下的都是乍一听听不出来的花名,吃完了,宠物类,错误率,查物流。”

她一路念到末尾,岑既白拍案叫绝,捏着稿纸啧啧称奇:“不错不错,我比较喜欢岑乌龟、岑乌鸦和岑佩奇。”

“满意吧?”戚红对她堆出笑,“拿钱来。”

岑既白脸色一变,放下稿纸道:“你还要收钱?”

“这个人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苍秾在一旁充事后诸葛,说,“你拉她进神农庄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天。”

“我可是为了这些东西一夜没睡,熬夜相当于慢性自杀,你们这是在买我的命。”岑既白看着还处在过于惊愕带来的呆滞里,戚红捧起自己的碗说,“今天还要陪你们参加训练,你们这样的人需要变强,我可不需要啊。”

扯开话题的机会就在眼前,岑既白赶紧说:“少吹牛,你在幻境里被苍秾一巴掌打飞了,还在这装什么大侠?”

“我练好腿脚功夫就好了,要论逃跑天底下没有一个能赢过我。”褚兰在戚红嘴里塞满馒头,戚红含糊不清地说,“我跑得比你们快,生还几率肯定比你们高。”

看来逃过一劫,岑既白立即把话题往班瑟身上引:“四王姐厉不厉害啊?苍秾竟然点名要她帮你训练。”

戚红飞快往嘴里倒完一碗粉,按住岑既白的肩膀说:“用我取的外号也是要收费的,按次计费不得赊账。”

岑既白打个寒颤抖掉她的手,跟苍秾讨论起今天的行程。戚红坚持推销自己的外号服务,铁了心要岑既白交钱,岑既白只好以她赚黑心钱为由让苍秾决断。

三人吵得不可开交,褚兰和石耳见怪不怪,一个出去晾衣服一个留在厨房里洗碗。正当戚红妄图以声音大抢占优势时,比她声音更大的臧卯竹冲进厨房,刚进门就撞翻门边洗菜的铁盆,在铁盆落地的巨响里高声道:“中原的朋友们,你们早上好!我是龟兹人竹竹,老大让我来教训你们。”

她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苍秾敏锐地看见她身上挂着辰光佩。石耳捡起铁盆,二话不说敲在她头上。臧卯竹脚步虚晃着坐到餐桌边,捂着头说:“准备好被我教训了吗?”

“是特训……”苍秾担忧地看着她慢慢肿起来的后脑,说,“不是班瑟吗?我昨天下午才和班瑟约好今天开始。”

“老大很忙,隔壁县有个财主要伐空山上的树木建庄园,她赶去抢救果树了。”她飞快摸几下肿起来的地方,面色如常道,“怎么,不相信我能教好你们?”

三人面面相觑,看她被砸成那样也没昏过去,估计真挺厉害。苍秾说:“上次班瑟跟我交手时没看出你擅长什么,不过班瑟说你的鼓槌能砸死人,想来你也有两把刷子。”

“说得对,苍秾小姐真厉害,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臧卯竹大笑三声,从身后变戏法般摸出两把刷子,“我以前在龟兹就是卖烤羊肉的,刷子自然有一大把。”

她看起来在智力方面有些难言之隐,岑既白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声跟戚红讨论:“这真的行吗?”

“看看嘛,反正不收钱。”戚红目不转睛地盯着臧卯竹头上的包,波澜不惊地补充道,“叫我起外号要收钱。”

岑既白站起来说:“现在就开始,我已经吃完了。”

戚红高声喊道:“按次计费,按次计费!”

苍秾不说话,臧卯竹道:“我不喜欢打架,但我会教大家洞悉局势。正如上次苍秾小姐和老大过招,起初不知积攒力量,被老大一通教训,最后才偶然间找到关窍。”

似乎有点道理,臧卯竹精神焕发,指着苍秾又说:“倘若苍秾你能第一时间感知到体内积攒的能力,就不会被老大消耗体力,拉长作战时间浪费精力了。”

“有道理。”苍秾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质疑道,“可你们早点告诉我也是一样的效果,是班瑟非要亲身举例。”

“啊哈哈,这个,”她挠挠后脑勺,碰到肿起的包痛得嘶一声,赶忙放下手说,“总而言之,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教你们熟悉战场,时刻保持迎战的最佳状态。”

不,刚才进门就被石耳用盆子打中的人没资格说这个吧。苍秾留意着她身上的东西,问:“玄生不一起吗?”

“玄生啊,她还是没放弃和乐始的友谊,希望能让乐始忘记丁汀源的事情,”臧卯竹笑了笑,“我告诉她要是乐始移情别恋到别人身上,就不会为丁汀源死掉的事伤心了。”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戚红诚实地把苍秾和岑既白不敢说的说出口,问,“今天的特训有什么内容?”

臧卯竹起身道:“很简单,跟我来。”

她一闪身陡然遁出门外,仿佛一阵风吹过去般云淡风轻,叫人眼花心惊。屋里三人皆是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唯有专心洗碗的石耳从容不迫,仿佛看见过许多次。

苍秾第一个反应过来,站起跟着跑过去。岑既白和戚红也后知后觉地跟上,臧卯竹速度奇快,苍秾等人只是追着她的背影就足够费劲,平日里要半天才能抵达的城中市集竟然不到半刻就到了,连自夸腿脚功夫最好的戚红都连声喊累。

臧卯竹还是和出门前一样气息平稳轻轻松松,如同眨眼间跑出三里地的人不是她一样。她抬手示意大家看身边经过的行人,说:“看好了,大街上人来人往,是敌人最好的藏身地。不管是追赶时混入人群的敌手还是藏于人群伺机而动的敌手,都只有将身体的警戒值拉到最高才能防备。”

苍秾听说过有人曾在闹市中练身法的传闻,猜测道:“哦,你是要我们在大街上比试,看谁能全身而退?”

“不不不,这是新人的想法。有时候得胜不是目的,我想问问你们,”臧卯竹转身望向三人,“为什么想赢?”

岑既白想也不想便答:“我要打败岑乌菱夺回家产。”

苍秾略加思索,说:“在幻境里有我控制不住的局面,虽说靠玄生顺利通过了,可我不喜欢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是来凑数的,我不需要赢。”戚红毫不在乎地像岑既白伸手,“我需要酬金。”

岑既白假装没听见。臧卯竹像是觉得这些理由新奇,她露出个觉得好笑的表情来,背着手说:“这就是你们的理由吗,如果问我的话,我要赢是因为想活下去。”

“不光是我一个人这么想,我们一队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她松开背着的手,沉重地说,“老大每天在绝壁上攀爬,我穿过沙漠来到中原,管筝也是拼尽全力才从以前的主人家逃出来,我们都是想挺起胸膛来生活的人。”

身在繁华闹市,身边人潮熙攘,与她擦身而过。一阵风过,臧卯竹极力露出笑容,故作轻松道:“能不能杀死对方并不重要,让自己活下去才最重要。我不能像老大那样教你们如何杀死敌人,但我能教你们避开敌人的所有攻击。”

想不到这人还有这样慷慨激昂的一面,倒有几分说到苍秾心里,她问:“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在这样有人来往的大街上,要时刻留心身边的人。”臧卯竹掸掸衣摆上的尘土道,“或许会遇见敌人,或许会遇见朋友,可以放弃追击的机会,但决不能放弃戒心。”

“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是老大和我一起看的。我请她不要插手这件事,这种时候只有我自己面对,”她沉肃地抬起头来,严格审视着面前的三个人,说,“但只有我一个做不来,我要在你们之中选择一个和我一起出阵的战友,接下来的考验将会很严峻,你们必须慎重思考。”

她的表情严肃得可怕,看起来像是押运辎重死囚之类的大事。戚红推推岑既白,岑既白畏畏缩缩的,苍秾有些看不过眼,站出来自荐道:“我来吧。”

“你吗?”臧卯竹很是惊愕地看着她,复又笑道,“也是啊,你是主动要让老大教训你的人。”

苍秾举手纠正:“那个不叫教训,叫培训。”

“跟我来,我们的目标在那家茶馆里,是个连褚兰看了都会皱眉头的难缠角色,”臧卯竹向苍秾指出任务目的地,她叮嘱道,“切记要和我配合,不要露出疑点。”

苍秾点头,两人并肩往臧卯竹说的那家茶馆走,岑既白和戚红稍后再去,以作接应后卫。苍秾和臧卯竹走进茶馆里,订好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

臧卯竹给苍秾使个眼色,带着苍秾走过去说:“久等了,想不到你会这么准时呢。这就是我在信里跟你提到的那位,”她悄悄提醒苍秾,“做个不起眼的自我介绍。”

那老妇人抬眼望过来,眼神精明而锐利。苍秾时刻警惕,浅鞠了个躬说:“前辈你好,我叫苍秾。”

“不要这么见外。”那老妇人仰头慈祥地笑起来,拉住苍秾说,“你是竹竹的未婚妻,跟她一起叫姥姥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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