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文是自己的丈夫,而自己只是来自乡间的野丫头,第一次遇到他是在酒吧里,自己只是帮他挡了几杯酒,就让这个A事市服装集团的总裁看上了她这个:相貌平平、学历平平的打工妹。
“不好意思,闺蜜们这把真爽了,成为了总裁夫人。最近网络上大家都在痛批什么娇妻文学,当娇妻有什么不好?我老公温文尔雅,样貌也不错,和普通的建材王哥还是有点区别的。虽然相处不算特别恩爱,但也相敬如宾。
问他说看上自己什么了,他说看上了她的淳朴与善良。
算了爱人如养花,他真的把我养的很好。
娇妻的工作就是每天做做指甲,刷刷老公的卡。没事就逛逛奢侈品店和阔太太们聊聊八卦,日子除了过着无聊点简直是完美无缺。
要说有什么自己难以适应的地方,就是老公来自一个海边的小村落,他也是白手起家的为人是有点死板和传统,在他们家有各种各样难以理解的规矩,但是哪个总裁没有原生家庭的痛呢。
自己拿钱办事就是得爱和包容,不说了姊妹们我要买点菜给我老公做点营养餐了哈。”
穆铁兰配图一张之前在家的自拍照发在某书上,将手机扔在刚买的包包里。逛起了进口超市,最近流行什么“娇妻文学”自己也跟着发着玩玩,到时候和网友对线是她打发时间玩的游戏。
其实她没什么富婆朋友也不经常做指甲,自己唯一的爱好就是做做菜和逛逛街。人多的地方让她安心,虽然自己确实是从一个拥挤的公寓搬入了一个郊区的豪宅。但那个家冷冰冰的,丈夫陈耀文也只是晚上回来,自己的生活确实是称的上无聊。
城市轮廓在墨黑的天际线上模糊下去,只有这半山腰的别墅,如同金字塔般站立着,皎皎明月如同银银的玉盆…什么玉盆,月亮像鸡蛋。土包子穆铁兰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哼着小曲欢快地往锅里下着毛肚,播放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
“拿着钱快滚”电视剧男主妈豪气的拿钱撒在女主脸上。
穆沐一边涮着牛肉,一边脑子疯狂吐槽:“现在怎么还有这老套的剧情?”
要是自己,只会让女主滚,然后私吞钱给自己在外置办个豪宅。
用的筷子夹起一片刚烫好的和牛,在香油蒜泥里滚一圈。
啊!这该死的满足感!
手机传来了软件的提示音,刚刚自己忙着洗火锅的涮菜忘记看手机了。点开今天才发的帖子,果然底下的回复清一色的阴阳怪气。
“娇娇就是要和人不一样,三句不离我老公。”
穆铁兰回复:一会别切号评论接好运。
“博主看起来挺土的,估计老公也不是省油的灯,估计外面有女人”
啧说她老公可以,干嘛要攻击自己呢。
“博主你家怪怪的,为什么楼梯上有红色的脑袋啊”
“她家豪宅是不是闹鬼”
一个评论吸引了穆铁兰的注意,穆铁兰在就是在现在的客厅拍的照片,自己的背后正是那个旋转楼梯。
嘴里叼着的牛肉也立马变得冰冷没味了起来,穆铁栏毛毛的放下筷子,脑袋机械的转过去看了眼楼梯。家里的装修是复式的洋楼,分下地下室两层,地上三层。客厅左侧面的楼梯连接着楼上的卧室和客房。
地下室一层是车库和台球厅,负二层自己也没去过,陈耀文称那里只能杂物堆放处很乱,曾明令禁止自己下去。
穆铁兰又将照片点击放大,那天穿着一个带有白色亮片装饰流苏裙,会不会是反光造成的。自己背部正对着楼梯口。
仔细的辨认着右下的半节红色模糊的图案,看起来像一个红的气球,但形状扭曲不是标准的圆形。乍一看,真的会像一个红色塑料袋套住的脑袋。
越研究心理越发毛,索性火锅也不吃了。穆铁兰收拾了碗筷,故作轻松的哼起了小曲给自己壮胆,脑海里努力遗忘着红色的图像,又自己给自己解释是拍摄软件出现问题了。
突然。
一长串“嘎吱嘎吱”不和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什么湿粘的物品在地板挤压拖行的声音。
还在哼歌壮胆的穆铁兰很明显的听到后就立马关掉了水龙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一切又恢复了宁静。那个声音仿佛在监视她一样,知道了她在寻找就假装停下,就好像一个伺机而动的野兽。
穆铁兰壮着胆子拎起一把菜刀,来到可能是声音来源的楼梯口,那个链接地下室的入口。
“谁在底下?”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阶梯下仿佛是一口深井,仅有的一丝光亮在拐角处被吞噬。穆铁兰想到丈夫说过今天下午做过杀虫,可能是虫子爬过的声音吧。
其实穆铁兰明白,究竟是要多大的虫子才有可以发出这种响动。收拾好了客厅,自己也无心观看电视剧了,洗漱完就早早睡下 。躺在卧室里的穆铁兰老是浮现今天网友的评论。
小乌鸦嘴一群,但还是起身将卧室和客厅的灯打开。
其实自己才嫁给陈耀文不过一个月,没有举行盛大的婚礼也没有父母的见证。但穆铁兰已经很满足了,自己是来自故乡最穷的一个村镇,小孩要上学都得翻越几个山沟沟,自己年少早早逃离了那个家在城市打拼,能过上现在这样子的好日子,就算眼泪拌饭那都是老钱味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什么无头女尸、瘦长人影、山村老尸都来脑海里蹦哒。
穆铁兰起身又从抽屉里拿出褪黑素吃了一片,想了想又掏出一粒顺着矿泉水咽了下去。
很快,药效就上来了穆铁兰连打了两个哈欠昏昏欲睡。
“啪嗒”
原来明亮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
穆铁兰的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睡意如潮水般缓缓退去。灯,怎么灭了?
她努力聚焦视线,卧室门大敞着,门外的走廊敞开着——那里空无一人。
“是耀文回来了吗?”这个念头闪过。她翻过身,试图重新沉入梦境,她的眼角余光撇见的“东西”将她钉在床上。
开关的旁边……有一个红色的阴影缓缓的蠕动着,向墙的背面滑去。
那不是阴影。
它
是一团不明的血红色物体,正如同融化的蜡油般,从开关面板上脱离。但它像是穆铁兰小时候看见爸爸杀猪时刚割下的肉块,还鲜红着,和微黄的脂肪交织在一起。
它悄无声息地滑过门框,没入了那片空洞的走廊黑暗之中。
卧室内死寂无声,只有穆铁兰的心跳在耳膜里擂鼓,她还僵持着不敢将自己整个背部对着门。那东西离去了,但门外的黑暗,却仿佛因此有了生命,正在无声地凝视着她。
穆铁兰立马下床,冲向卧室的门。
锁门,开灯。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她用尽了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然后重新回到床上,死死的盯着门口。此刻家里的门板在穆铁兰心里不堪一击,穆铁兰大脑一片空白。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打给了陈耀文,手机里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用户正忙…..
自己要不要自己去开间酒店住,但家在郊区,这个点也叫不上车。
一直到凌晨三点,穆铁兰才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待天亮成耀文回到家中,发现二楼的卧室被紧锁。急促的敲门声才让沉浸在梦魇中的穆铁兰惊醒,才从梦中惊醒的的她发觉自己已经浑身湿透,连披散的头发都粘在脸颊。浑身虚软无力的她从床上爬起给丈夫开了门。
成耀文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门开了。穆铁兰从不锁卧室门的。可门开的那一刻,所有质问都卡在了喉间。
眼前的女人脸色苍白得像从水里打捞出来,整个人虚软地倚着门框。成耀文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扶住她。
“你怎么……”他刚要开口,然后伸出整只测量着她的体温。手心传来的不是预想中的滚烫,而是黏腻的虚冷
“脸色这么差。”陈耀文贴心的扶住穆铁兰,让她靠回床上“是不是做噩梦了?浑身都是冷汗。”
“老公,我感觉有点不舒服。你不在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穆铁兰靠枕头,揉着眼睛。自己感觉像感冒又不像感冒,而是那种浑身脱力的状态。
“行了,你先躺着。我去拿个感冒药给你喝”陈耀文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一边交代一边向楼下走去。
在梦里。
穆铁兰发现自己动不了,整个如同凝固住了。侧躺在床上,床头的灯一闪一闪的。耳边只能听到“嘎吱”“嘎吱”“嘎吱”很有节奏的声音,如同一个板凳向自己挪动。
自己努力转动眼球向门口看去,一个深红色的影子向自己慢慢靠近。由于灯光的闪烁,这个影子距离自己只有一米远的时候,穆铁兰才看清楚了,血红色的肉块被捆绑成人的形状。
它前行的方向很奇怪,左右左右摇晃着过来,每次前进一步脚与地面接触就会发出“嘎吱”的声响…..如同自己在网上搜索到的那样。
肉块组成的怪异人偶,在她的床头前停下。穆铁兰才发现它和一个成年人一样高,但身上却穿着一个粘着血污的肚兜。上面绣着莲花和莲藕,边缘处有精美的花纹,但由于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污渍换成了深浅不一的靛蓝色。
“嘻嘻,娘子 。娘子嘻嘻,要抱抱….”人偶在她床前欢快的左右摆动,如此高大的生物却发出来如同小孩般的尖锐笑声。
穆铁兰却感觉要崩溃,想要尖叫的逃离,床上仿佛有胶水一般。自己连动个手指都成了奢望,肉块扭动着身体,向左转去企图用右边的手触碰她,肉块离她越来越近,自己仿佛都可以闻到腥臭的腐烂味道…..
下一秒自己就被陈耀文的敲门声惊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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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肉身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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