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铁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
“请1026注意用词,这次电击惩罚,再范则扣除25文明素质分”机械的男声再次传来
“温馨提示!”
“请1026号速速调查地下室,三小时后陈耀文将回家”
“我将在10秒后,确认1026是否开始行动完成任务”
“十、九、八、….”
穆铁兰刚从地上爬起,揉着自己的腰,听到电子的倒数声后,立马屁滚尿流的从厕所赶往了地下室。
路过厨房时,找到自己平时做菜的调味盐,她奶奶在她小时候说过对付这种脏东西,就是得带一把盐。
将盐装进自己外套口袋后,穆铁兰小心翼翼的来到地下室,穿过连接客厅的旋转楼梯下,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停车场和一间台球室。这里穆铁兰之前偶尔也会自己一个人来打几把球,整个房间除了几个装饰物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绕过台球室,来到停车场一个偏僻的小门前。
门被刷成了漆黑色,粗略一看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扇门,是一扇很老式铁门上面锈迹斑斑,和这个现代风装修的家格格不入,尝试着扭动门把手,开不了。如穆铁兰所料这个门是从内向外开的,门没有上锁。
于是她掏出自己身份证插入门与门框的缝隙,用力的向上顶了几下———门开了。
自己之前住合租房时经常忘记带钥匙,就用这个老办法来开门,门开的一瞬阴风袭来,伴随阵阵锈味。入口的灯光只能照亮半截水泥铺好的楼梯,穆铁兰鼓足勇气打开了手机灯,举着刀踏上了阶梯。
刚迈下一步,自己仿佛来了另一个世界。一股混杂着泥土腥气、陈年霉味蛮横地灌入穆铁兰的鼻腔。温度比门外更低了,仿佛哪里有风一直贴着自己裸露的脖颈处吹。
手机光线极为有限,穆特兰终于在最后的阶梯处摸索到了灯的开关。开灯后,地下室布局很是奇怪,穆铁兰自己面前距离半米就是一个墙壁,左右两边各有一扇木门。虽然灯光昏暗,但至少让穆铁兰稍微心安了点。
穆铁兰先尝试着开左边的门,发现上了双重保险,自己就算再次用身份证开门也不行。只能先去开右边的那扇,还好门并没有上锁,不然自己可能就要白跑一趟。
开灯。
房间内,并没有出现穆铁兰想象中的恐怖,反而布置的像一个书房,正中央是一个一米多长的办公桌,桌子后是一书架。书架是有点像自己小时候在村长家看过的样式,木头打的,漆色斑驳。整体看起来像是80年代的产物。穆铁兰绕到后方书架前,架子上排列整齐的纸箱,很明显是有人收纳过。穆铁兰从架子上搬下一箱放到房间的桌子上。
桌子上堆积了一层薄灰,扬起的灰尘呛的穆铁兰连打了两个喷嚏。用手扇了扇去眼前飞舞的尘埃,看了眼里面的东西。
是一张张黑白的老照片,一个扎着双马尾笑容纯朴的女孩挽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脸却被剪下,正好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小。
一连几张都是这样子,女孩笑容阳光明媚,要么是在一间教室里和学生的合照、要么就是在老旧办公室工作照,还有的就是和一个男人的合照,但男人的脸无一例外全都被毁坏了。
翻完照片,还有的就是一张结婚证和一个信封。结婚证看起来很有年代感,和结婚证比起来更像是张奖状。
上面写着
“姓名陈新生性别男年令22岁姓名黄忆香 性别女年令20岁
自愿结婚,特发此证
一九七六年三月二十日盐华县康水市”
康水市是陈耀文的老家,这估计是他爷爷奶奶的结婚证。这都保存完好,也是件老古董了,穆铁兰打开信封,一张长方形纸片随即掉落。穆铁兰弯腰捡起,借助着灯光看了起来。由于年代久远,上面还有褐色的污渍。
“黄忆香 …1956年生…”好吧是陈耀文奶奶的身份证,穆铁兰看着底下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接着搬来第二箱放到桌上,继续翻找着。
第二盒依旧是张年代久远的结婚证,是另一个女人的照片和被毁坏的男人合照,男人还是姓陈,叫“陈建君”,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
不死心的穆铁兰搬来第三盒和第四盒,依旧如此,但是这次只有女人单独的照片和结婚证,结婚证上依旧没有男方的照片,分别叫“陈文鼎、陈伟光”但看了眼年份估计是陈耀文爸妈或者表哥表姐的结婚证。
这是什么怪癖,收集家里人的结婚证?对证据毫无头绪的穆铁兰却越想越怪异:保存完好的结婚证、被毁的男人照片。
难道?有什么别的含义?
下一秒,穆铁兰疯一般的在四个箱子里寻找。自己在翻东西的时候并没有全部查看,自己漏掉了后面关键的一点。
“黄忆香 出生日期:1956年”
“许盼娣出生日期:1966年”
“张艳 出生日期:1976年”
“刘小娟出生日期:1986年”
穆铁兰发别将箱子里的不同女人的身份证找出,依次摆在桌子上,她感觉自己后背发凉,整个人仿佛掉入了深潭中。穆铁兰颤抖着手掏出自己用来开门的身份证,放在桌上。
“穆铁兰出生日期:1996年”
她的指尖最先开始发麻,紧接着,那股战栗顺着指尖爬到手心,再蔓延至胳膊,最后整个身体都跟着抖了起来。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锅粥,这个家庭的每个女人出生日期都间隔了十年。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穆铁兰的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电子播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恭喜1026,成功寻找到证据一。”
忍无可忍的穆铁兰对着空气质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一切都啊是因为什么啊?还有1026不是我,我的名字叫穆铁兰!”
“你就是1026,只是上次任务惩罚暂时封锁住了记忆,你会明白的。”
交代完,男声立马消失,仿佛有其他恐怖的存在。
然而下一秒,一声嘎吱声从对面传来,原先上锁的左边的门突然开了。由于穆铁兰没有关上门,她很明显的看到对面的门开出了一条小缝,随即自己所在房间的灯光开始闪烁,穆铁兰想到昨天夜晚的那个梦,顾不得思索立马收拾起了现场,从箱子里随意的抓了几张照片塞到自己衣服口袋中。
“嘎吱….嘎吱…嘎吱…”那个如同梦魇般的声音又再次传来,穆铁兰百米冲刺的从房间冲出。过道的灯光也闪烁不停,而那诡异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向上的楼梯尽头的门居然缓缓的自动关上,而地下室的灯光如同病危的患者一般,闪烁了几下彻底的熄灭,唯一的光也随着门的移动一点点的消失,这一切仿佛像是地下室为了更好捉弄她的游戏。
穆铁兰冲出地下室,将铁门重重合上。
全程自己都不敢回头看那个开了门的房间,她自己总有预感,如果自己看见了那个声音的来源一定会走不出这里。
穆铁兰揣着从地下室带来的照片,焦虑的在房间踱步,看了眼时间。
距离陈耀文回家还有不到一小时,自己还有时间去趟他的书房,平时他都在那里办公。
推开书房的门,中央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桌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台超薄的新款电脑,和几叠码放整齐的文件夹,以及一支静静躺着的万宝龙钢笔。
她翻开了桌上和抽屉的文件,全是什么服装厂的报价单,自己看不懂也没什么特别。
再看了一眼背后的书架,第一层全是很装的励志财富学的书籍,穆铁兰翻了个白眼略过。
书籍的下层陈列着各种各样的证书和奖杯,唯一个粗糙的手工制品在这群熠熠生辉的奖状中格格不入。
她踮起脚将这个陶土做的小狗拿了下来,感觉它拿在手中的重量和体积并不对等,轻了很多。穆铁兰拿在手中晃动几下,泥狗的肚子中还发出了轻微物体碰撞的声响。
突然,下定了决心。穆铁兰猛地将泥狗高高举起,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摔向地面。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陶土制品在与地面碰撞的瞬间,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瞬间碎裂开来。
几张纸张制品混在破裂的陶土中,穆铁兰蹲下翻开,是三张身份证和泛黄老旧的照片。但接下来的发现的事让她感到震惊而浑身颤抖。
再从外套的口袋中掏出自己带出的照片,那是在第一个箱子中黄忆香和陈新生的结婚照,而从陶土中翻出的男人一寸照和那张结婚照的缺口正好吻合!
那个男人竟然和陈耀文长的一模一样。虽然这是张泛黄的旧照,边角蜷曲,但两人的神情和长相一模一样。
“陈新生”就是“陈耀文”!那他多少岁了?
“黄忆香”自己记得是1956年生 ,“陈新生”比她还要大两岁,那他应该71岁了….自己之前只是猜想,现在证据摆在面前还是让穆铁兰脚底生起阵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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