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鸠不假思索抢答:“图书馆也被星图包围了?”
王灵均一愣,包围这个词用的可太妙了,“我们又掉进星图里了,这真是……”
“累了,毁灭吧。”零鸠木着脸补充完她的话。
王灵均侧目,“小鸠子,我们越来越心有灵犀了,你把我心里的想法全说出来了。”
零鸠抱住自己,“因为我也累了,我们这么频繁进入星图会有后遗症吗?”
“肯定有,特别是你还没有稳定精神力,星图处于一个混乱和有序交替的状态中,你突然发热也可能跟这有关系。”
王灵均从地上把空瓶子拿起来,上面标签写着B级修复液。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零鸠有气无力:“没什么大碍,就是总听到哭声。”
“幻听?”王灵均侧耳,没有捕捉到任何声音,连水流动的声音都没有。
零鸠皱眉,他头疼的像有针线贯穿过,“可能,但我真的听到了哭声,像小孩子的哭声。”
他眼神涣散,额间青筋不停跳动,他听到的哭声由断断续续变成了连续不断,且越来越大声。
“好吵。”
王灵均担忧地看着他,零鸠的状态不对劲,可她真没有听到任何哭声,周围万籁寂静,在冰霜中,一切都好像被凝结了。
“呜哇哇——”
零鸠脑袋像是被人暴打了一拳,绵延不绝的哭声迎来**,这道声音刺穿耳膜,让他的世界陷入永远的宁静。
王灵均手足无措看着零鸠耳朵里流出的血,“怎么突然流血了?”
零鸠茫然看着她嘴唇一张一合,耳朵受伤后,他的大脑总算平静了下来,恼人的头痛消失了,理智重新回归。
“我耳朵听不见了。”
王灵均被他镇定的表情安抚住,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打开光脑空白页,在上面打字,“耳朵受伤跟听到的声音有关系?”
“应该是,我受伤前听到哭声越来越大,然后大到我听不见。”
零鸠仔细回想了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王灵均:“这是短暂性失聪吧,耳膜还在?”
零鸠下意识想去掏耳朵,但还没碰到就被王灵均制止了。
王灵均一手抓住他手腕,一手在背包里翻找身体检测器。
“我怎么失智了,你怎么可能感知到耳膜,我都问的什么傻问题。”
她拿出身体检测器,对准零鸠耳朵,等待了三秒后,得到了检测器的反馈。
“耳膜轻微损伤,请使用专门的耳部修补液,如没有修补液,请将治疗舱调整到头部修复功能,请尽快采取治疗。”
王灵均听完伤情诊断,在光脑上同步复述给了零鸠。
“你耳朵暂时失聪,不过还是要尽快采取治疗,我们要离开这里去五楼教职工办公室找治疗舱。”
零鸠抹去耳垂上湿润的血迹,暗红的血在他指尖黏糊成一团。
“传送间坏了,我们要怎么去,走楼梯吗?”
王灵均脚在地上用力一跺,一切无事发生,“这个星图限制了我的星图,力量发挥不出来。”
也是因为如此,本来包裹住零鸠的护罩尽数消散了。
零鸠心中默念皮球,拍拍手,手中空无一物。
他的星图也不能用了。
“是星主搞得鬼吗?”
王灵均也不清楚,没有了星图的星图使,就像没了爪子獠牙的纸老虎,只能凭借自身剩余的能力搏一把。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你如今能感受到精神力吗?”
零鸠沉下心去感受自己的全身心,特别是大脑那片区域,之前隐隐约约能感受到的柔软物质此刻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
王灵均摊开手,掌心冒出一颗米粒大小的水珠。
“我只能感受到一点,汪洋大海现如今只有一个小湖泊,还是用一点就少一点的那种。”
她把这颗水珠弹射到零鸠肩膀上充当定位器,不浪费一点精神力。
零鸠看着同声传译的光脑,视觉没有听觉那么快,他慢半拍回应王灵均。
“你还能感受到精神力?”
王灵均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失去精神力的加持,她也逐渐感觉到了寒冷。
“一点点,这个星图等级应该挺高的,但还没到S级,最多A级,不可能完全限制我的精神力,它也限制不了你,只是你是新手,对精神力的理解不深,还不能熟练掌握精神力,所以你会觉得自己被完全屏蔽了。”
她把背包固定到零鸠身前,勉强充当一件御寒的物件。
“精神力本来能加强你的身体,但被禁止之后,你精神力反噬,同时受寒,身体一下子受到的冲击太多,发热可能就是这样来的。”
王灵均看着明明高她一个头,却瘦弱成片的人。
“小鸠子,你也太弱不禁风了,以后要加强锻炼啊,身体才是基石。”
零鸠眨巴眨巴眼,乖乖点头。
王灵均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零鸠不是她小弟中最厉害的,但绝对是最听话的,能虚心听取意见,并改正,这是多么难得的优点。
“你来过图书馆二楼吗?”
零鸠继续点头,“来过挺多次,我们专业会涉及挺多偏僻的知识,同时又学的杂,很多时候都需要查阅文献资料,大部分还没有电子版,只能来找纸质资料。”
王灵均眼前一亮,有个对二楼熟悉的人起码不会两眼一摸瞎。
“那你肯定知道二楼楼梯口在哪。”
零鸠抬头扫视了一遍厕所的布局,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这是二楼东边的厕所,楼梯口在西边。”
王灵均:“二楼有几个厕所?东边和西边怎么分?”
零鸠习惯了她的无厘头:“二楼一共有四个厕所,分布在东西南北四个角,东边的厕所都是木门,西边厕所是钢铁门,两者挺好区分的。”
他扯了扯王灵均衣摆,示意她先出去。
王灵均顺着他力道率先走出厕所,“东边和西边是不是隔的很远,为什么这两个厕所门不一样?”
零鸠:“东边和西边隔着一层楼的书架,距离是最远的。厕所门不一样,一方面是便于区分,另一方面是因为西边厕所靠近楼梯口,需要通风。”
王灵均从厕所里一出来就感觉如沐春风,外面的温度竟然是正常的,符合人体的最佳气温。
乍然来到正常温度的室内,她从寒冷的状态下松懈下来。
“这里挺正常的啊,地面没有结冰,温度适宜,刚才还不是这样的。”
零鸠放松肩膀,终于不再缩脖缩颈,“可能是为了保护书籍,太冷了书页会脆,很容易损坏。”
王灵均看着整齐排列在书架上的书,轻易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个星主还是个爱读书的人啊,人命不如书我算是见识到了,早知道就不躲厕所了。”
零鸠深吸口气,从极寒的气温中走出来,他现在感觉呼吸都是温暖的。
“还是这个温度舒服。”
王灵均:“小鸠子,我们往哪走?”
她看着面前四条通道,两排书架中间的通道足够两人并排走进去,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最后的白墙。
零鸠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在书架前走了一遍,通过上面的标签辨认方向。
很快他停在了第三条通道前,“这里。”
王灵均仰头望了眼书架上的标签——文学1。
“这个书架里面都是文学作品?”
零鸠非常熟悉这里的布局,至今都没有发生怪事让他宽心了少许,没有躲在王灵均身后。
“这一排书架过去上面都是文学作品。”
两人走进通道,被书本环绕的感觉比寒冷好多了。
王灵均边走边扫视书架上的书,打眼望去清一色的大部头。
她凝神看了好几本大部头的书名,围城心事、星网恋爱、我在第一大学当万人迷、校草爱上我、当你热爱世界时世界都会偏爱你……
“这些书真的没问题吗?”
零鸠抖了抖,“什么问题?书是奇异种吗?”
王灵均摇头,“不是,这些书看名字都不太正经啊,大学图书馆里能出现这种书吗?”
监狱图书馆都不可能出现这些书。
零鸠粗略扫了眼书架上的书,星网历史下的人物感受、战争与和平、罪与罚、灿烂阳光……
“这些书都是很正常的文学名著,哪里不正经了?”
王灵均顺着他视线看了一遍,依旧是那些言简意赅的书名,本本透露着不正经。
“现在这些都是文学名著了?”
零鸠自信点头,“都是人类智慧的瑰宝,之前的书现在读起来也很有价值。”
王灵均不知道价值在哪,“看这些书的厚度,的确挺有价值的。”一看就很催眠。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对话却意外和谐。
王灵均兴致勃勃看着书架上的书,不得不说,虽然名字很俗很长,但就是能勾引人阅读的**。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拿一本万人迷翻翻,她盯着的那本书突然长脚跳下了书架,飞速蹿走了。
“……小鸠子,你有没有看到一本书长脚跑了?”
听到这话,零鸠扯着她衣服停下了脚步,紧张的左右看。
“什么书长脚跑?”
王灵均恍恍惚惚:“《星网霸主独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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