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抓捕高烈

安稳祥和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没等到春暖花开的来临,却等来了天青的大军。

元月十五刚过,天青依然被风雪紧紧包裹,气温依旧没有回升的迹象。

军营里许多天启的士兵都病倒了,初星河这次也没能幸免。

屋漏偏逢连夜雨,斥候探得高烈带着大军正赶往这里,两日后便会到达。

来到高烈大军抵达之日,初星河早早便醒来,他刚从榻上站起,一阵晕眩感又让他重重栽坐回去。

“哥哥,你怎么了?”顾曙天从榻上坐起,凑近他身边道。

初星河闭着眼,黑黢黢的一片中闪着金光,头重得像是一块石头压在上面抬不起来,脑子里像是坐在船上突遇大浪卷过一般晕眩。

顾曙天的双手放在他两侧的手臂上,额头抵了过来。

“哥哥,你发热了。”顾曙天的声音里透着焦急。

初星河掀开眼皮,近在眼前的五官拧在一起,沈渊般的黑仁中满是心疼与怜爱。他尽量回给对方一个笑,让顾曙天安心,却没想到用稍微一用力,唇上传来刺痛感。

“哥哥,你别笑了,嘴都裂开了,二郎去给你倒点水,你快躺下休息。”

顾曙天动作温柔地为他披上被子,匆忙下榻去倒水。

“哥哥,水。”顾曙天说着把杯子凑到他嘴边,“我去让人叫萧大哥过来给你瞧瞧。”

初星河喝完水,觉得舒服了些,抬手擦掉嘴角的水珠,冲他摆了摆手。

顾曙天问:“不去叫萧大哥?”

他点头,拉过顾曙天的手,将他的手掌摊开向上,在上面一笔一划写着。

“萧大哥近日劳累,还是不要麻烦他较好。”

“可是...”

初星河拦下顾曙天接下来的话,接着在上面写道:“按照其他士兵一样的药方熬药。”

他抬头看了眼顾曙天,又写道:“我没那么金贵。”

况且今日,还有一场恶战等着他们。

天刚刚擦黑,斥候回报,高烈带着大军在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休息。

初星河披着大氅坐在议事营帐内的椅子上,听到消息后,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展开的纸张上奋笔疾书,写完后,他举起纸张。

“天青的天气恶劣,赶了这么久的路的敌军定已乏累,即使对方人数再多,我军派出精英部队,每次在敌军吃饭和休息时去骚扰,得不到好的休息,敌军的士气就会削弱一大半,到时我军再出击,必会大捷。”

范熊看完,问:“为何现在不主动出击?”

初星河又写道:“我军也有不少士兵病倒,恢复也要几天的时间。为了确保可以百分百的获胜,少折损兵力,这是最保守的办法。”

众人频频点头,他们对初星河极其信任,所以没有人再出来反驳。

接下来的部署,都由顾曙天来交代,初星河坐在椅子上认真地听。

随着时间流逝,困意渐渐了上来,传进耳朵里的声音也慢慢变小,临寻周公之前,他心里笑道:

“这古代治发热的药居然与现代一样,都会令人昏昏欲睡。”

不知过去多久,初星河感觉自己被温暖包围,这种温度很令人舒服,鼻尖的气息也是他熟悉的,很自然的就让他卸下了防备,不自觉地在上面蹭了蹭。

“哥哥,我们回去了。”

初星河微微睁开一条缝,又慵懒地闭上。

他的样子像只小猫一样挠的人心痒痒。

顾曙天会心一笑,将他搂得更紧,特意在怀中颠了几下,惊得初星河猛地睁开眼。

顾曙天笑道:“哥哥,出去吹风会着凉,回去再睡。”

初星河眉头拧成川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顾曙天半天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盯着他的脸瞧。

被那道火热的视线紧紧盯着,初星河的心不由得加速,为了不让顾曙天瞧出异样,他将头转到一边。

腰上的那只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他的腰线,一路向下滑。

初星河想说话,但奈何现在嗓子哑到一点声音发不出,身体也熟悉顾曙天的触碰,只是轻轻一撩拨,由里到外都酥酥麻麻的,没了反抗能力,只能在他的怀里难耐地左右扭动。

顾曙天直接坐在他刚才的椅子上,把他放在大腿上,一口咬住他的耳朵,轻声呢喃着蜜语。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初星河身体轻颤,眯着眼斜睨着顾曙天。

“哥哥,别用这个眼神看着二郎,不然今夜你可就要受苦了。”

初星河一听这话,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在顾曙天眼里就成了媚眼如丝的诱惑,恨不得立刻将初星河压在身下。

他一把握住初星河的手,头贴上他的背,听着从那里传来的心跳声,嘴角扯起一抹直达眼底的笑意。

“哥哥,让我抱你一会。”

这话一落,身上的那双手果然没有再肆意游弋。

好大一会儿,初星河才从方才的感觉中脱出,在心里长出一口气。

夜,沉静如水,营帐内是炭火的“噼啪”声,营帐外是士兵来回踱步的脚步声,二者此起彼伏交汇在一起,好似一首夜的乐曲,为营帐内如胶似漆贴在一起的二人奏响。

第二天起,天启的军队每日朝食、哺食、深更子时准时派出一支精英队伍出城,去骚扰敌军。每次等敌军反应过来要反抗,他们直接策马返回城里。

一直这样持续了七天,生病的士兵恢复大半,初星河的嗓子也恢复如初。

斥候报告,敌军因为他们的计策,士气大减,整日萎靡不振。

这个消息是个振奋军心的好消息,但下一个就是令人寒颤的坏消息了。

敌军之所以没有直接选择攻城,对他们三番两次的骚扰也没有大的反击,是因为高烈在等他的父亲高连鞍带着援军赶来,而且不出后日便会到达。

为了不让其二人会师成功,顾曙天直接带着大军在当夜杀入敌营,给了高烈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仗,在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结束。

冰冷的雪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温热的血液撒在白色的地面上,很快就被寒气凝固,尸体也僵硬的迅速。

初星河站在这中间,扫视周围一望无际的尸海,一股悠然的悲伤在胸口中升腾。

无论见过几次,他还是无法习惯。

虽说战争总是要有人牺牲的,但牺牲的都是些贫苦无辜的百姓和最底层的人,而那些位居高位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心的享受着别人牺牲性命甚至整个家族打下的天下。

越想,他越觉得气愤,越觉得不公平,气冲冲地疾步到高烈面前,一脚踹向他的肚子上。

“啊!”高烈惨叫,站在一旁看守的范熊道:“初兄弟,怎么了?”

初星河没回话,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他的举动和高烈的惨叫引来其他人的围观,本就想将高烈碎尸万段的沈渊也从远处跑了过来,请示道:

“初军师,我也可以来一脚吗?”

初星河冰冷道:“你随意,但切记不能下太狠的手,留着他还有用。”说完,他向旁边挪了下脚步,腾出个位置给沈渊。

沈渊走到他之前的地方,站定在高烈面前。

地上的高烈的脸因疼痛扭成丑陋的一团,强挤开一只眼睛,见眼前人换成了沈渊,痛苦的脸露出一抹邪恶的奸笑。

“狗杂种,你居然投靠了天启,和你娘真是如出一辙,都是墙头草、狗娘养的东西!”

沈渊紧握的拳“咯吱咯吱”发出响声,好似要将骨头捏碎一样。

高烈继续道:“你娘死的时候苦苦求着我爹留你一条狗命,如若他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初肯定会连同你一起掐死!”

“砰!”拳头砸在肉上发出闷响,高烈的脸被打歪,上面登时青紫一片,嘴角也溢出血。

沈渊浑身像被点燃,冒着腾腾火气。

“高烈,你没资格提我娘!”

高烈咧开红色的嘴,朝旁边吐出一口血,里面混着两颗白色的牙齿。

“你不是想杀了我,来啊,再不动手,等我爹来了,你可就没机会了!”

面对高烈的挑衅,沈渊浑身颤抖,脸侧长长的刀疤也随着他的怒火递增变得更加狰狞。

初星河拉住他的手腕,“别理他,他在拖延时间,我们需尽快离开。”

沈渊转头看着他,双眸内怒气与悲怆交加。

初星河:“沈渊,你现在是天启的将军,军令如山。”

沈渊瞥过头,泪珠从眼眶内滚落出来,从牙缝中溢出一个字:

“是!”

沈渊转身离开,初星河跟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

“待抓到高连鞍、攻破天青后,你有的是机会报仇。”

沈渊一脸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注视着他,初星河莞尔一笑。

这一笑,在沈渊眼里就犹如他背后那抹刚升起的太阳周围暖黄色的光晕,既耀眼又温暖。

“哥哥,我们要回城了!”顾曙天在远处呼唤道。

初星河:“好!”回答完,他对沈渊道:“走了,沈将军。”

沈渊回过神,对初星河的背影道:“谢谢。”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拿我范熊当人,走了也不叫我!”范熊抱怨着,踢了高烈屁股一脚,“起来,该走了,你以为你还是爷怎么的?”

高烈费劲的起身,不满道:“等我爹来了,你们一个个都去死吧!”

范熊又是一脚,“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的,打了一宿的仗,老子都饿了!”

高烈还要继续反驳,范熊紧接着又是一脚,吓得他马上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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