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套剧情,不喜欢快跑)
苏梓清×齐垆
他也曾见过神明。
在一个深冬,一个无声寂寥的夜。
“我不要你当一个心软的神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怜悯,你低头——看向我的目光。”
“我来靠近你,我想拥有拥抱你的资格。”
Venues音乐大厅的钢琴声初歇,掌声雷动,衣着华丽的少女起身站在钢琴边,提起裙摆朝台下观众行礼。
不远处高台上,男人的身形隐没在帘后。
苏梓清回到休息室,助理很快就将一束花送到她面前,说“齐先生送来的花,说有事很遗憾不能亲自送过来。”
齐先生。
她想起那个固定的包间,总是静默的人影,和每次表演结束送到面前的花。
那个从未和她近距离接触过的粉丝,从观众席的角落,到舞台正前方。
那个总是沉默着看向她的人。
这次巡演已经结束,不知道下一次能够见面是什么时候。
“梓清,你快到了吗?”苏梓清坐在车上,低头看向新发来的消息,随即解锁手机回复道:“妈妈,我快到酒店门口了,爸爸有说这次是和谁一起吃饭吗?”
“我也不知道。”
“???♀?”
“你爸爸只说是合作伙伴,要一起吃个饭。”
合作伙伴,苏梓清在这四个字上多停留了一会,什么合作伙伴需要和对方的家人一起吃饭?
“好吧妈妈,希望你没和爸爸串通好给我介绍什么青年才俊。”
“才没有??”
“你快来,妈妈在这要无聊死了。”
苏梓清看了消息,微抿着唇笑了起来。
走进包间,苏梓清就知道自己又被妈妈哄骗了,包间里哪里坐着她的爸爸妈妈,只有一位年轻男士。
而且这位男士,似乎有些眼熟。
还未等她想起是谁,他就已经走到面前来,躬身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齐垆。”
苏梓清略微有些惊讶,“你是,齐先生?”她伸手半握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苏小姐认出我了?”齐垆为她拉开椅子,苏梓清隐约听出几分笑意。
他好像有点开心?
“毕竟齐先生在我的演奏会现场出现了很多次。”
眼前的男人气质沉稳,举手投足俨然一位在高层浸淫许久的领导者,终日一丝不苟的穿着黑色西服,杀伐果断。
好像怎么也不会与演奏会上的那位齐先生联系在一起。
“嗯,我喜欢苏小姐很久了。”
苏梓清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心脏在一瞬间好像漏跳了几拍,也许是因为面前的男人长相太过出众,又或许是他的话太容易让人误解。
在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刹那,苏梓清忽然间能想象到她在演奏时齐垆看向舞台的样子。
而横陈在齐垆和齐先生之间的那道隔阂也在瞬间化为齑粉。
“宝贝(?˙︶˙?)那位齐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苏梓清到家后收到了来自她妈妈的信息。
“妈妈,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那是一场相亲。”
“这不是怕告诉你了你自己偷偷溜掉吗??怎么样?快告诉妈妈你什么感受?”
“什么怎么样啊,哪有你这么问的?”
苏妈妈忍不住打了电话来,“那我在问详细点。齐先生有没有很绅士?有没有接住你的每一句话?有没有妥帖的照顾到你的所有情绪?”
“妈妈,你就这么了解他?”
“那可不,我都亲自把过关了,听起来今天的约会还不错?”
“妈——”苏梓清无奈极了,“是是是,你都猜中了好吧,我挂电话咯。”
“哎,还没说完,跟齐先生相处的时候别太迟钝了啊。”
电话那头的苏女士得到答案显然高兴极了,满意的挂了电话。
她扔下手机,转身走进浴室,镜面反射出她一闪而过的通红的耳尖。
苏梓清因为这通电话无可避免的想起了刚刚才结束的那场约会。按照苏女士的标准,齐垆确实做的很完美,完美到连苏梓清都忍不住怀疑齐垆喜欢了她很久。
可他们除了演奏会,似乎并没有更多的交集。
那么,那个喜欢,除了欣赏外,还会有别的吗?
“苏梓清,回神。”
修长的手指在苏梓清眼前晃了一下,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现在我能得到答案吗?”
她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手提包带,“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几个都可以。”齐垆注视着她,眼睛里好像有一片海,翻涌着她所看不透的情绪,而她快要溺毙其中。
“你说的,喜欢我很久了,是什么意思?”
是客套,还是仅仅只是观众对偶像的那种欣赏,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很早就相遇,只是她不记得。
苏梓清很敏锐的发现齐垆眼中似乎晕开了笑意,那种她能看出的很温柔很温柔的笑。
“我从第一面见到你就开始喜欢你。”
齐垆是从小就没有得到命运眷顾的人。
母亲在他五岁那年就病重去世,父亲早年做生意破产欠了一大笔债,在工人的讨债声中坠下高楼,最后一点家底也被亲戚抢占光。
福利院的生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只是从不被他人接受,被排挤,被忽视。
一直到福利院被废止他都没有被收养,沉默寡言成了他被抛弃的理由。
他一边上学,一边打着七八份工,生活在最脏乱的贫民窟。他在一次又一次被堵进巷子,被人拿着棒球棍,小刀威胁后,被一次次抢走工资后,学会了反击。
只要活下去就好。
一直在烂泥里也没关系。
而遇见苏梓清的那一刻,他好像第一次看见月光洒在他身上。
其实那天天气不错,白天太阳高悬,夜晚明月朗照,月光洒在地上,清晰的映出每个人的影子。
他才从巷子里走出来,手上还攥着皱巴巴的不到两百的现金,准备坐车回到他远在城市另一端的家。
齐垆在一家福利院的窗口看见苏梓清,他那时候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唯一记住的是她坐在钢琴前被一群小孩子围着脸上的灿烂笑容。
很巧的是,在公交车站又碰见了她。
“你需要湿巾吗?”
无声的拒绝。
“我知道你,”她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就退后,“刚刚福利院的小朋友跟我说,有一个很帅的大哥哥给他们买过好吃的,可是每次都是悄悄的送过来,是你吧?”
齐垆抬头看她一眼,又快速低下去,“不是。”
“不是你吗?”
这下齐垆和她对上视线,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像要将他看透。
“爱信不信。”
黑色的车在马路对面停下,闪了两下车灯,接她的人来了。
“我要走啦,”她站起来,走了一步又回头道,“我不知道你遭受了什么,但是向前看吧。幽暗丛林外,是皎洁月光。”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找苏氏公益基金,他们会帮你的。”
齐垆目送她离开,不经意间瞥见了留在长椅上的湿巾,他静静的看了一会,还是起身去拿了起来。
在这之后,生活好像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他突然发现原来他和月亮的距离可以那么近。
他们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不过她是能得到所有人目光的优等生,而他是无人靠近的蝼蚁。
真正想改变的是什么时候呢?
是毕业晚会他站在阴暗角落里,听到她在台上说,“高考的失利并不算什么,我们有无限可能。落入污泥的人也有再次拥抱光的机会。”
如果落入污泥之后,还能有拥抱光的机会,那么他想试一试。
他想靠近她,他想,拥有拥抱她的机会。
他复读了一年,考上国内高等学府,通过奖金投资攒够钱出国留学,他创办自己的公司,他一步步做大公司,成为商圈新贵。
齐垆从观众席的角落,一步步来到她面前。
“我曾经把你奉为神明。”
齐垆这么说着,看向坐在对面的苏梓清,“现在你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了吗?”
“我,我不知道,”苏梓清有些无措,“如果我能早一点,早一点知道就好了。”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因为她爬出了污泥,不知道有人暗恋她许多年,从一而终目标明确的奔向她。
她想,她如果能早一点知道,他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结束这段或许没有结果的奔赴。
“我不要你当一个心软的神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怜悯,你低头——看向我的目光。”
齐垆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温柔却又不容置疑的说,“我想能名正言顺的拥抱你,想让你永坐高台,让你永远不用为谁低头。”
长久的沉默。
苏梓清无法将自己从他的眼神中抽离,她现在能够确定齐垆的喜欢,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配得上这份喜欢。
这份喜欢,太深太厚了。
“好了,已经很迟了,我先送你回家。”
“可是,我还没给你答案。”苏梓清跟着他起身,但同时心里又松了一口气。
齐垆将大衣披到她身上,“没关系,不用着急。”
车从市中心,穿过川流不息的街道,一路驶向郊外别墅区。
齐垆为她打开车门,目送她走进别墅,看她渐渐停下脚步,站在院子中央。
那一刻,心跳如鼓噪,和这秋夜的蝉鸣一般,不止不休。
她蓦然转过身,眼里的笑意比月光还明亮。她小跑着跑向他,齐垆大步的向前接住扑进怀里的苏梓清。
“我想好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干燥而又柔软的唇贴近了她,最初只是简单的相贴,慢慢的,牙关被撬开,他强势的探进她的齿间,与她唇齿相依。
他松开她,气息不稳,沉声问道:“你想好了?”
她双手撑着他的臂弯,仰着头看他,“想好了,我也想奔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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