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砸门
有了目标大家不再乱了立刻行动起来。只要他们不闹事，总执行组的人是不会多管的。
事实上直到他们活生生地把门砸开，都没有等到那台机器。
“我们先整理一下交际圈，尽量扩大一下范围，这个就是我们的‘智库’了，我们需要借用很多‘集体的智慧’。”阿□□。他们都是刚刚开通实时通讯功能，但是毛球们的“球脉”都很广，并且都很乐意和他们做朋友，那就是很大一笔人力资源了。他们甚至很有效率地分了小组分工协作。
“我们有没有什么方便称手的工具可以用来砸门的？最好多备几个，因为可能有损耗。”
居然都不必费神，很快就有了。阿迪为了瞒天过海人造义肢，刚买了一大堆工具，其中就包括锤子和锥子。立刻有伙伴飞速地跑回去拿了，这个时候人力比自动化机械要有效率多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小组一点都不耽搁地在讨论他们的补给问题。
他们首先听从朋友的指导和建议把通讯的功率调低，这不过是一件简单的小事，却能大大节省能源，而之前并没人想到。约定了几个简单的敲击信号，说好了固定时间报平安。
毛球们发动了其他的一些小体型的朋友捐赠了一些凝水材料。这个至少可以解决废弃物的问题。再有了火种就可以解决热源问题了。
但是他们没法把火种送进去。这个士兵由于是在室内执行任务，没有携带任何求生物品。
在科学家们的帮助下，这个问题被创造性地解决了。他们在最靠近的一个管道口安装了一个发射器，把腐蚀性材料做成小球，利用火箭的二次推进原理做成塑料水火箭在检测允许的动能范围内发射，以规避警报系统。把小球准确地推送到离他们最近的管道，开出一个小洞。然后便可以投送物资了。
但事实上在电子静默的情况下很难完成这个任务。
最后的终极解决方案是乌云摇身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蜘蛛从墙壁爬到屋顶，把那个被腐蚀了一点的通风口给拽下来了。
为此她差点被圆圆用她自己做的鞋给拍死。
“乌云，这你就不对了。既然你有这么小的体型，为什么要一直维持这么大的样子？这太浪费了。”阿紫直立起身子，虽然都是圆圆的别人看不出来，严肃地说道。
“嗯嗯，我不想一直这么小的样子吗。我怕我变成这个样子了，你们就把我一直关在小罐头里不让我出来了。”乌云道。这个理由倒是十分合理。
“再说也不是所有的物种都像你那么可爱的啊！咿呀！”她有八只脚，她现在可以十分慷慨地分出两三只脚去把小毛球一通揉搓了。这个理由也十分的合理。
“你们这个族群是所有人都有异化形态的吗？”圆圆慢慢接受了，说道。
“也不是。我们为了照顾没有这个能力的同伴，说好了尽量不用异化形态的。大家都是一起的，不分彼此。”这个理由更加的充分。
“那你们这儿的人真的会把异化形态的人当怪物，抓过去研究吗？”乌云也问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你们都不会我们怎么会？”渐渐熟悉起来阿紫说话也随意了一些。
“至少在公众认可的历史中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恶**件，因为我们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变异都是一点一点的发生，或者说，被发现。最先一批变异的人往往都是最优秀的，掌权者自己。虽然这很不公平，但这就是历史，历史都是真实的。”阿紫一板一眼地说道。他们总不能自己解剖自己。
读书不好没有受到过正统教育的乌云给听住了。阿紫作为本地最优秀的学员之一，虽然明明可以靠她的生理优势完成工作，但应有的社会学功底也是扎实的。
其实最近已知范围内最大规模的恶**件就是他们自己了。非法培育，非法拘禁，非法武装，要不是事态渐渐失控，也不至于放弃更温和更无害的劝降手段，直接武力摧毁了。
一是怕刺激他们，二是收到了执行组的封口令，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了。
“但你们的异化比例也太高了！我们全口径统计的异化比例是百分之一点五，实际上除去我们这种整个家族都是异化者之外，人群中自然变异的比例只有千分之三！比特殊性别还要稀有，并且大多数都是特殊性别。”说罢，阿紫又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补救道：“我这也就是学术性的讨论，如果我们日常的言行中带有分化群众的色彩，破坏星际生命大团结是会被起诉的。”也就是说除去学术和医学的小范围用途，社会学意义上的各种概率必须被全量统计。如今大家对于生命形式多样化的兼容度已经非常高了，连与世隔绝的乌云他们也非常在意。甚至连食物的来源也是纯能量的饮食为主，生物性食源材料不再是主流。别说是野生动物，连野生植物都没人吃了，因为存在会“伤害灵魂”的风险。
“我也不知道啦。你说的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呢，我也很担心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乌云小蜘蛛委屈地八条腿都挤在了一起，六只眼睛里都蒙上了水雾。
“好啦，别伤心啦，抱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圆圆也变成了一只柔软的垂耳大白兔，把她们都抱住了。
“我觉得你们说的对，我也要变小一点，好节省点能源呀！”有了皮毛果然不那么冷了，除了有点冻脚脚。常年习惯用人身生活的异化者，让她们异化就好比让猫泡在水里，给狗剃毛，是非常不自在的。
“这种伤脑筋的事就让科学家去操心好了！到了这里大家都会帮你的！”三只不同物种的小动物甜腻腻地靠在一起，乌云幸福地陷在一堆毛绒绒里。
阿满看着十分嫉妒。他不幸就是那种从出生到死亡，包括所有的交际圈都没有见过异化种的自然种群。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也想加入她们，小白会把他的另一只手也剁掉。
什么都没发生，仅仅只是大家解除了隔阂，情况居然就好转了许多。当他们下定决心去做的时候，这件不可能的事竟是在往幸运的一面倾斜了。
“那阿紫也会有人类的形态吗？”乌云又问了一个异想天开的问题。
“当然有啦。”她理所当然的回答，让一旁本就格格不入的阿满更加怀疑人生，一度沉浸在这个颠覆人生的重大误解之中。
第一批的物资被扔了下来。是阿满的医疗物资。乌云并不含有毒性，在没吃饱饭的情况下只能吐出一点点的蛛丝。但是用这个把动能不足离通风口差一点点的小球物资扯下来，却足够了。果然异化的形态完全不影响她们的日常生活，被毛绒绒们包围着妥善处理好伤口的阿满醺醺然，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刚才自己做的这件蠢事也不就是全然的蠢。
这里挑高数十米，在最接近通风管道的入口处，离地面将近三十米。最大的困难在于怎么在没有升降机的情况下把物资送上去。这个方案一开始没有被考虑进去，因为这个全民躺平的时代，所有人都恐高。
活泼好动的野生少年们克服了这个问题。他们沿着墙面沿途留下吸盘踏板，一步一步地爬了上去。爬到顶的时候，最后一棒的阿黛捣鼓了一通，顺利地打开了一个开口。大家欢呼雀跃。
其实蓝区临界的通风口确实如大家猜想的那样是有安全装置的。大家想的是万一没有呢？因为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的战略意义。正当阿黛想向智囊团汇报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对她说：“你在某某方位找找看。”于是便找到了一个手动打开的小工具。
作为在紧急状态下的一条“后路”，手动安全备份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在普通的人群中潜藏着不起眼的“安全员”，确保这个保命的秘密不会因为某些人的牺牲或背叛而被带入坟墓或者投敌。
真是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人多出奇迹。
少年们接力运上了几公斤的装备。与之相比，负责筹措和制备物资的朋友们就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困难了。
没想到最大的困难在于最简单机械的砸门小组。少年们无法长时间稳定的抡起重锤，唯一接近成年的阿黑是个病号。
“我来吧。”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军官主动接过了这个任务。
“您吗？不必了，我们会想到别的办法的。您不该去办更重要的事吗？”阿□□。
“不，比起那些伤脑筋的事我还是更喜欢干这个。如果我的长官需要人跑腿，那就让你们的人帮我去好了。”他是正当盛年的Alpha，和这些青少年们存在王子和青蛙的差别。
“别太用力了，不能触发警报！”负责技术支持的阿迪道。
“别废话，这里的墙壁的极限我比你清楚。”他道。喂，兄弟，你要对监狱墙壁的攻击极限搞那么清楚干什么，你被关进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也不能长时间保持一个频率，这样会引起共振，到时候门没开墙倒塌了！”阿迪又道。这个倒是没想过的，被这个Alpha眼锋扫过的阿迪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那我们找两个志愿者吧。这里不都是壮丁吗？”阿黑赶紧道。
“志愿者？这是什么？我们可以提供预算的，给钱给食物都可以，哪怕是减刑也可以，我可以签字。”他道。
“可是您只能给几个人减刑，不是吗？”阿□□。
“对，最多三五个吧，多了就不行。那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他学着阿黑的语气道。
“我们让他们轮流来，最后砸开之后按照出力最多的三五个减刑就是了。”阿黑说道。
这是我最得意的第一个大爆点。利用二次推进原理来规避动能检测。文明与野蛮的极致碰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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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砸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