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表演结束后，众人又四散开来，上官冉冉和雾之去海边踢球去了，林砚宁躺在海边休息发呆，阮穗禾则是跑到海里面游泳。

只有羌昼和喜儿还在烧烤摊旁。

羌昼告诉吕若离，他说他很喜欢做饭的时候，看到大家吃的很开心，他很满足。

他说或许有机会的话，他想当一个厨子，他问吕若离自己是不是很没有出息。

吕若离摇了摇头。

“能让周围的人开心，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吕若离这么回答着。

羌昼似乎有所触动，终于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吕若离帮他打包着吃剩下的食物，“我记得冠军是有奖金的对吧，一万晶币。”

“嗯。”

吕若离当时拿了钱立马就去奢侈品店消费了一波，买了送给阮穗禾的修复药剂。

“你花了吗？”吕若离问道。

“嗯。”羌昼点点头。

“买了什么？”

“垃圾。”

“垃圾？”吕若离惊的差点把手上的东西都掉在地上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很败家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狠的。

“老大，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傻，买的是食物的垃圾，有用处的。”

“什么意思？”吕若离问道。

“你看到的，这些短时间内不会变质，又或者有少许变质的食物，都是序列法律所允许的可以被带出碎片的物品，因为垃圾嘛，没人要的，就没有什么价值。”羌昼指着桌子上残余的被吃过还剩下的食物。

“所以成本就很低，我们才负担得起。”

“你知道pagpag吗？”羌昼忽然停下了来，认真的问她。

吕若离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听过什么pagpag。

“在03号序列有个姓詹的妈妈，她可以把这些变质食物简单加工，撒上佐料，然后变成美味的食物，这种食物我们叫做pagpag。”

“这种食物在我们那里很畅销。”

吕若离看着桌子上被啃了一半的肉串，很难想象居然还会有人会吃这样的东西。

“可是有些食物怕是变质了吧，吃了真的没事吗？”吕若离有些担忧的问道。

羌昼苦笑了一声，“当然，有不少拉肚子的，可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吕若离陷入了沉思。

一般的人听说了这件事只会觉得他们很可怜，又或者嫌弃他们脏。

但这件事在吕若离的眼里却不一样。

她看到了更多的东西，透过可怜的表象看到了一个机会。

“你们那儿除了那个姓詹的妈妈以外还有其他人会做pagpag吗？”

羌昼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有，但是不多，主要是连这种垃圾的来源都不多，毕竟很多人根本没有机会和金钱通过「也门」进入到其他空间碎片。”

“那如果解决了垃圾来源的问题呢？可以扩大生产规模吗？”

羌昼愣了一秒。

“会做pagpag的人也有限。”

吕若离思考了一会儿。

“如果有一批工人学呢？再拟一套流水线操作系统，是不是能扩大很多规模？”吕若离忽然又开始自言自语，“这样的话产量或许能够使一个城，或者一整个空间碎片的人都有东西可吃吧。”

“就是还是要控制好残次率……”

羌昼听不太懂她口中的术语，“老大，残次率是什么？”

“残次品你可以理解成变质的没有办法吃的食物，我们要控制残次品的占比，最好有一道消毒程序。”

吕若离越想越兴奋，如果这个pagpag工厂建立起来的话，她也就能够暂时解决地下城的食物问题了。

吕若离忽然拉住了羌昼的衣领，“羌昼，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羌昼疑惑的看着她。

“让我们一起做大做强，哈哈。”

“什么意思？”羌昼问。

“我可以……啊不，我认识一个朋友，她有能力解决垃圾食物的来源问题，然后我们可以在03号碎片把食物加工成pagpag，然后就可以解决很多人的饥饿问题了。当然要解决很多人的问题，我们就必须要规范化流程化，建立一个工厂。”吕若离不想暴露自己地下城城主的身份，索性用那个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的故事。

“建立工厂？为什么要建立工厂？”

吕若离想了一下，对于羌昼他们这种落后地区的人，受教育的程度很有限，还没有垂直分工的概念。

“就比如污染物，污染物一般是怎么构成的？”吕若离问道。

“污染物的话，具体细节不清楚，但是大致流程知道，一般是由矿石作为原料，然后对矿石进行塑形，最后刻上序列纹路，就成为了拥有各式各样用途的污染物。”

“那一般污染物是谁怎么完成的呢。”

“222序号的空间碎片专门是做这个，不过听说污染物制作起来十分复杂，每个污染物的制作都需要一个人很长一段时间的专注工作。”

“一个人从头到尾的完成一个污染物的制作很复杂，可如果把整个步骤都分工呢，每一部分的人只需要负责自己那一部分的任务，比如有的人专门采集矿石，一部分人专门负责塑形，一部分人专门负责雕刻纹路，那是不是就会效率高上很多？”

羌昼觉得她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吕若离当然说的有道理了，工厂化会大大的提高生产效率，产能得到大幅度提高。

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她决定下一步就着重开发这个计划，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解决食物问题，那么她们就有了拒绝上贡的主动权，也有重新调整经济结构的喘息机会。

羌昼忽然发出了灵魂拷问，“老大你还想着扩大规模？扩大规模给谁吃？你不觉得我们吃的pagpag很脏吗？”

吕若离还沉浸在自己建厂的伟大憧憬里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脏？不觉得啊，都是食物，提高一下消毒效率就好了。”

“就像你说的，有些人根本没有选择不是吗？能填饱肚子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羌昼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好，那我们就干一票大的。”

吕若离又开始在脑海里思考她的具体计划，“羌昼，什么时候我去你们碎片看看，这件事情总是要实体考察一下，我才能建立具体的流程。”

羌昼点了点头，“听老大的。”

吕若离会心一笑，她还是喜欢这种事情都在掌握中的感觉。

收拾完烧烤摊之后，冉冉又走了过来将她拉走了。

“你看，我弄的，躺在上面吹海风肯定很舒服。”冉冉指着沙滩椅，骄傲的说着。

此时阮穗禾已经躺了上去，闭着眼睛享受着海风吹拂。

刚想到了解决地下城危机办法的吕若离心情也很好，索性也躺在沙滩椅上，享受片刻的宁静。

“吕姐姐。”冉冉忽然开口。

“怎么了？”

“你喜欢林砚宁吗？”

吕若离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冉冉。

之前为了配合林砚宁，她确实在外面承认过自己喜欢他，当时的她没有想起冉冉可是喜欢他的，而且为了他还参加了九死一生的狩猎比赛。

吕若离忽然觉得很抱歉，自己忽略了冉冉的心情。

“喜欢？现在的我不追求这种东西。”吕若离摇了摇头。

“但，还是对不起，我没考虑到……”

冉冉抢过话来，“那吕姐姐追求的是什么？”

冉冉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她。

吕若离想了一下，开口：“权力和自由。”

“权力和自由？”冉冉重复着。

“拥有权力会被权力束缚，从而失去部分自由，但只有权力才能保障自由。”

“那是什么意思？”

“就拿你来说吧，你身为第四序列的继承人，本来是被上官刃要求要参加新娘集会，然后嫁给一个权力高位的魅人吧？你本来要失去的选择配偶的自由就是因为你拥有的身份。”吕若离耐心解释道。

“但是如果你成为了十方之一，拥有了更高的权力，你是不是就不用嫁给别人了？又重新拥有了自由？”

冉冉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又拿羌昼来举例，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常人，你也听说了他的境遇，连饭都吃不饱，你可曾有过那样的日子？”

“特权和优待就是权力的附属品。”吕若离眼神坚定。

“这就是我想要的，至于爱情？爱情这个话题太小了不是吗？被男人喜欢会怎样呢？不被男人喜欢又怎样呢？”

“如果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那么他们都只会匍匐在我的脚下。”

“那么就不是我在意他们喜欢还是不喜欢我，而是他们通过喜欢或者不喜欢我来引起我的在意了。”

吕若离笑了一下，似乎是觉得有些渴，拿起地上的啤酒喝了起来。

咕咚咕咚一瓶下肚。

“明白了吗？重要的不是他们，而是我。”

“我是我自己人生的第一性别，我是我自己的主体，也是他们世界的主体。”

冉冉惊讶的看着吕若离。

第一性别、主体…

她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些名词。

但冉冉觉得热泪盈眶，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

“我是我自己的主体……”冉冉默念着。

“没错，”吕若离又开了一瓶新的啤酒，“我世界的重点当然在我自己啦，之前看过一些剧情，实在不能理解，一群女人在后宫里斗来斗去，自相残杀有什么意思？”

pagpag这个东西现实中是真实存在的，在菲律宾贫民窟就很流行。

另外我想改个书名，这个书名是我实在不知道写啥随便编的，我昨晚上想到一个：走上权力王座（赛博），感觉比较贴合主题，打算再买个封面，给自己的宝贝穿个新衣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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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pagp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