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沈季悄咪咪告诉战掠聪聪发现的事情，战掠却说自己看聪聪魂不守舍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个大概了。
沈季心道您老人家，真是神了，这都能坐得住，还在那儿给自己淡定讲题，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
“我之前就是拍着玩儿的，你怎么还拿来当壁纸啊！”
“拍了不就是给人看的。”不然拍了干嘛。
这个故事说明，拍了肯定有人看，但至于谁看就不一定了。
沈季殊不知战掠根本就不是坐得住，而是他根本不担心，这事儿早晚要让队友们知道，提前透个风也没什么，地方到中央，总是有用的。
洲际赛算是夏季在之前的预演，是和亚洲的战队交手的绝佳时期，要说每年洲际赛最强看点还是在亚洲，毕竟最强的队伍都集结于此。
天公作美，今年的洲际赛在华国，这也就让他们之前有了几天休息，真正比起赛来还是不敢懈怠。
沈季看了赛程：“费劲巴累打赢了小组赛，半决赛居然是打R国？”
阿凯点头：“嗯哼。”
甄贾叹气：“分不到H国也是咱们运气不好。”
阿凯反驳道：“今年H国派了好几队小崽子出来，号称是二队，实际不知道哪儿的名不见经传，也太不把其他国家放在眼里，这不，小组赛一轮游，小崽子到底还是不行，打赢了也不见得媒体会说咱们好，只会说老选手，以大欺小。”
“真够恶毒的这帮人。”
这帮人是想要显示以他们的水平洲际赛都可以拿来给小孩儿们练手吗，ZS笃定他们现在多狂日后多惨。
樊高适时介入：“咱们青训出来的二队也差不多了，最近小比赛我会安排出去。”
聪聪摊手：“话虽然这么说，不能痛击他们还是挺烦的。”
阿凯笑：“R国也不弱啊，别轻敌，就算侥幸赢了，你们是想想怎么打我老东家吧。”
“什么叫侥幸，”沈季不爱听：“ZS必然会赢。”
甄贾倒是十分想得开：“这样想来也不错，起码洲际赛的冠军不是我们就是凯哥老东家。”
沈季冲肖艾道：“可可说总决赛会去，记得让我给他留票。”
“哈？他去干嘛啊。”肖艾摸摸鼻子，弟弟去了万一打得不好多丢人啊。
“啧，瞅你那没自信的样儿，不是昨天在那‘逆大风，扛大雷，劳资Love怕过谁’的时候了？”
阿凯打断他们：“瞅你们这意思略过R国不用打了似的直接打KC了。”
沈季还要说什么，战掠在他身后按住不停叭叭的小脑袋上一撮小卷毛，摸出个橘子糖给他：“差不多行了。”
沈季悲愤回头：“你的表情分明在说吃东西堵上你的嘴。”
“你不乐意的话还有其他办法。”
聪聪and肖艾：M的没眼看。
眼看就要放暑假了，沈季这学期都没怎么往学校跑，一直沉迷比赛不能自拔，十天半个月他导师会打个电话问问近况，最近就是告知他大四开学之后他就要开始筹备他的毕业论文。
论文？论如何才能苟进国家队成为世界冠军？
“老师，我感觉我们这个专业的脑容量都得延毕。”
“啧，你有点儿出息成吗。”
沈季认命道：“哎，就那么一说，我想想就是了。”
“不过有个好消息。”
“您展开说说。”
“校领导说，如果这届学生能够选进国家队，毕业论文可以免了，直接给你毕业证和学位，奖学金三十万，还有机会拿到‘荣誉校友’称号。”
称号就不用说，必定是世界冠军才有的殊荣。
最后一条他不是很感兴趣！前面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惠！这不是圆他心中一个梦吗哈哈哈！
赚了钱必然要给男朋友买好吃的，谁嫌钱多，三十万得买多少小橘子棒棒糖。
但凡毕业的人，没有人没感受过被论文支配的恐惧的，现在有第二条路，沈季马不停蹄就选B。
沈季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你小子，以为国家队跟澡堂子似的想进就进？”
学校有这种激励政策应当也是经过校领导深思熟虑的，电竞专业还是新兴专业，如果出现具有代表性的杰出人才，那么会更加利于推广，给这些本就优秀的学生一点好处是应该的，毕竟确实达成条件相较之下，似乎不亚于要拿到一个“诺贝尔奖”的难度。
“瞧我的实力，必然要进！”
“嘿，不愧是我带的学生，有点儿骨气！”
“您误会了，我有骨气跟您关系也不太大，主要是不想写论文。”
“……”
你但凡能不这么气人我也好往出说大名鼎鼎的Cucumber是我学生。
然而没过三天沈季就被打脸。
洲际赛赛程十分紧凑，仅仅几天，半决赛可以说没有什么疑问，他们打R国的队伍4:1完胜，在所有人意料之内，媒体大众，对ZS更多了一分钟爱和信心，他们本赛季从春季赛积分第一以来，基本上还未有败绩。
但总决赛，ZS,2:3输给了KC。
像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ZS今年太顺了，顺到别的战队都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在基地起坛作法还是拜什么大仙养什么不能养的东西了，这一下倒是彻底杜绝了这些想法。
因为ZS输了，还相当惨。
肖艾被对方打野抓自闭了，连着两顿饭没吃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上单因为自己操作过于菜鸡就此一蹶不振，辅助还行但苟住在夹缝中不敢说话，队长默不作声，中单的脸色黑如千年积灰的锅底。
到了晚上，整个ZS基地连灯都没亮几盏，无人出声，透着一片漆黑沉默的死寂。
微博是别上了，估计黑粉骂得官方都搞不好得瘫痪，幸亏是华国队夺冠了，否则他们得拿出给ZS骂退圈的劲头。
谁让输了呢，菜是原罪，总结就是活该被骂。
以上，导致好脾气的教练想骂人都不好意思了。
阿凯像是提前预想过这个结果，最终憋了半天，语气较为平静：“都说了让你们防着我老东家。”一个个狂的，这回打脸了吧？
kc这帮人，电竞老油条的名号不是白来的，世界赛上都混迹很久的老牌战队，一个个经历了暴风骤雨各种毒打，目前虽说意识赶不上小年轻，但胜在心态稳如老狗，他们可太明白如何赢下一场漂亮的比赛了，尤其是输就算了，还是让二追三这种输法，导致队员们直接崩了。
崩一下也好。
现在崩还能调整，还有机会改进，还能重新树立三观，要是晚点再崩，真是哭都没地儿哭，也没时间可以哭了。
吴阿姨端着盘子碗上楼敲门：“小爱，你吃点东西吧，这样不行的呀。”
樊高瞧着阿姨敲门半天也没动静，示意把东西给他。
“小爱？Love。”
“别叫我了樊哥！”声音里带着低哑，像是哭过。
还好还好，人没事，再不出声音他就要踹门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吃饭啊。”
屋里一阵吼叫：“我特么，我之前直播，半决赛，都还吹了大话洲际赛冠军肯定是我们的，还说自己TPL第一打野，我弟弟……我弟弟八百年不看我比赛一次这次还在那看着，我还打成这样，真的脸都丢完了……”
沈季心有戚戚：我还吹了我们一路赢呢，要这么算，他不是更丢人。
“肖艾，你出来，我不嫌你丢人！”
是肖可。
沈季虽说也心情极度不好，但明显肖艾的症状比他严重多了，战掠认为此时除了逆境教育和反向激励，他更需要一些安慰。
人不是铁打的，必要时刻打铁的锤子要松一松才能行。
里面有脚步声，似是走到门口，接着门开了个缝隙：“……可可？”那双通红的眼里分明写着你怎么来了。
肖可双手叉腰：“肖艾，你赶紧马不停蹄给我开门，我不来的话你打算闹绝食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自己代嫁公主誓死不从呢？我可不希望明年这会儿咱家爸妈好好的双生子就剩一个，我年纪轻轻还得摆好蜡烛菊花黑白大照片儿，每天给你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何况你那丑兮兮的照片我都选不出来一张好看的，也不能放一张我的上去昉我自己吧？还要辛辛苦苦赚两人份的钱，代你那份侍奉双亲，别人问起我哥哥怎么没的，我都不好意思说是饿死的。”
“……”
真是句句嘴毒啊。
可是你不免看出，这都是关心。
肖艾当然是看懂了，退后一步打开门把人让进去，肖可从樊高手里端过饭菜，给了樊高一个“您放心交给我”的眼神，“砰”的一声震天响合上了房门。
这是去安慰的还是要打人的……
沈季端着饭碗坐在餐厅，似是魂不附体的样子。
KC的中单“Tsundere(傲娇)”是战掠之前给他视频集锦中相当出彩的一个，说是世界前三绝不为过。
但直到在场上，沈季才感受到了绝对的压力，对方比他还要激进，像是充分印证了，何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自己赢下的两场跟他对线就十分艰难，好像能把所有玄师都用到一个极快的状态，就更别提后面三场了，沈季跟下来手腕都有些酸痛。
战掠走进来，跟他说道：“甄贾心态就是一时崩了，跟他聊过了，没小爱那么严重。”
沈季机械地点点头。
“吃饱了吗。”
沈季继续点点头。
战掠看见他碗里动都没动的米饭，没做声。
“小季。”
沈季没回神。
战掠继续道，语气中透着低落：“我不是什么第一ADC，我确实比不上枭。”
这下沈季听见了：“说什么呢，你一直是最好的ADC！”整场上只有Passer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奈何一带四实在带不动。
“枭也是指挥。”
“所以呢？”
战掠神色不虞：“我的指挥能力，跟他相比差太多了。”
枭他当然是听说过的，TPL说是第一ADC，没几个人会杠，但他们队长怎么就不行了？
沈季神情逐渐鲜活起来：“你别听他们的，他资料上都26，7了，他打了多少年，你才几年，而且确实是其他队员都配合不上，是我们的问题，你的指挥严格上来讲步步都是正确的，不能怪你一个人，这口锅也不能分给你。”
战掠看着他没说话，半晌轻笑：“这不是挺会安慰我。”
沈季一梗，这是说他钻牛角尖呢。
“你骗我。”
战掠也不怕人瞧见，伸手抱住他：“没骗你，我懂你的挫败感，我也有。”
他亲了亲对方的眼睛：“但我们，不会一直如此，我有新的计划了。”
沈季望向他莫名就能令人信服的目光：“嗯。”
他们不知道的是，KC对于这样的比赛结果也很意外，意外的点在于他们居然先输了对方两场，才调整好了状态。
这群小朋友有点东西，确实有进世界赛的实力。
小破队你最好赶紧给我崛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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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打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