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毕业

那天过去很久,周宜宁才知道,因她慌乱拨错的电话,原本已经在机场的裴京闻,不顾家里人的惊愕,转身狂奔上车,以最快速度到她的位置。

躺在床上,腰际似乎还留有少年指尖的余温。

避免外婆担心,她隐瞒了被半路扔下的过程,只说运气好被同学顺路捎回来。

外婆挂念她有没有好好感谢人家,她应声的同时,心里已想好要送什么东西给他。

舅妈阴阳怪气:“能遇见开豪车的男同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什么交易了。”

这样的冷嘲热讽,周宜宁很平静当没听见。

寒假很宝贵,只有一周时间,除了陪外婆聊家常,她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大年初一早晨,她四点多起床,独自去了郊外的南山寺。

晨光熹微,雾色稍霁,她和许多求愿的香客,满目虔诚,爬上总共九百九十个台阶。

到达寺庙,她用长辈给的压岁钱,经过住持卜卦测算,最终如愿求得一枚平安符。

她挺直腰背,用毛笔写下「裴京闻,岁岁如愿,平安顺遂」的字样,小心翼翼放进包里。

离开时,冷空气扑面而来,她看向被霞光笼罩的寺庙,不禁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拿出手机删删减减很久,才编辑好一行祝福。

几乎是在她摁下发送的下一秒,裴京闻的电话直接打来。

山上的信号有些差,周宜宁只得把听筒靠近耳廓,隐约听见很多陌生的腔调在大声交谈。

但一道打趣的男音格外清晰,怕她听不见似的:“裴少真不够意思,给老婆打电话还要背着我们。”

心跳忽然加速,她忘记去听裴京闻怎么回应。

而后,那道熟悉的嗓音勾着点笑,又低又磁:“我还以为你又要躲我呢?”

周宜宁移开视线,阳光拨开天边的云雾,刹那间驱散阴霾。

短暂沉默几秒,他难得收起那副散漫,一字一句从未有过的认真,“周宜宁,新年快乐。”

耳畔似有一根羽毛,很轻地落进她的心湖。

脑海里不由浮现那天孟青妤说,裴京闻不会喜欢她这样无趣的书呆子。

可能他的声线蛊惑感太强,这一刻,她忽然想纵容心底的那点幻想扩大。

或许,他也会对她有一点点的特殊呢?

她弯唇,轻声应道:“你也是,新年快乐。”

短暂的沉默,他明明在笑,隔着听筒却带了些不容回绝的恳求:“以后别躲我,好吗?”

他那样永远张扬恣意的人,不该去恳求谁。

意识到这点,周宜宁到嘴边的“没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或许是昨晚,或许是一个月前的晚会,又或许是初雪那天,更或许是初见的午后。

太多的心动,都和他有关。

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很想放下所有的顾虑,勇敢一次,把十七岁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他。

但屏幕里倒数的日历,却提醒她现在不可以。

良久,她握紧手机,点头轻声应道:“好。”

2011年的春天很短,收假不久,百日誓师和二模考试也匆匆流去,整座高三楼的氛围陷入前所未有的压抑。

学习任务越来越重,课堂节奏越来越快,就连十分钟的课间,每个班的学生都埋头苦学,不敢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

在这样枯燥乏味的日子里,周宜宁为数不多的放松,就是偶尔请教裴京闻时,会被他故意用暧昧的话撩拨几句。

很轻挑,偏偏她抗拒不了。

她只能按耐住内心的悸动,每天拼尽全力吸取知识,导致长时间起得早睡得迟。

临近全市三模,练考前一节生物课,不知是她太困,还是崔国明的声音催眠力太强,刚好在被提问的时候,大脑宕机。

“都什么时候还能睡得着?”崔国明用力拍了把黑板,怒瞪着她:“给我站后面清醒去!”

越靠近高考,每节课睡倒的学生就越多,崔国明的怒火属实小题大做。

只是他平时心眼太小,骂人太难听,就算有想替周宜宁解释的也不敢。

周宜宁抿了抿唇,知道辩解再多也没用,只能强忍难堪准备拿起书去后面。

下一秒——

“砰”,椅子被拉开。

不止她,就连崔国明也被后面的动静怔愣住吓了一跳。

少年似乎刚睡醒,脸色算不得好看。

没理会崔国明的怒吼,裴京闻单手插兜走到周宜宁旁边,倚着墙壁曲起右腿,姿态散漫不羁。

“你怎么……”好不容易回过神,周宜宁张了张口,犹豫着怎么问他。

他以绝对身高优势,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滚烫的呼吸落在少女微红的耳畔。

“陪你啊。”

简单的三个字,瞬间让她耳根发软,视线遗落在他身上。

还是崔国明怒目圆瞪的斥责才让她清醒几分:“裴京闻,你干什么!”

“老师,我也困,”他扯扯唇,半笑不笑,“应您要求,我也来清醒一下。”

少年的表情张狂不羁,明晃晃写满挑衅,可说出的话没什么问题,崔国明找不到训斥他的借口,只能一脸憋屈忍住怒火。

而后面的课,崔国明完全被他提出的刁钻问题问得支支吾吾,下不了台。

铃声响起,他难得没拖堂,脸色难看到涨红,冷哼一声离开教室。

“我靠,裴裴你护妻的样子真是帅我一脸!”江从南按耐不住八卦的心思,跳过来搂住他的肩膀,却被他嫌弃拍开。

敏锐捕捉到“妻”这个字,周宜宁好不容易平静的脸色再次泛红。

不知怎么反驳,索性拿起课本快步走回座位。

见状,裴京闻心情极好。

有进步。

终于没躲他了。

“不会说话就滚远点。”

“会会会,”江从南摆摆手,贱兮兮问:“少爷您还从没在课堂顶撞过谁,今天这样,是不是跟人谈了?”

“我去,什么时候啊?”有热闹凑,程泽扬瞬间来劲:“难怪这学期都不跟我们翘晚三了,不够意思啊你,有对象不要兄弟了。”

裴京闻挑眉,不置可否。

笑闹了几句,江从南提起今晚校外有个聚餐,问他要不要去玩。

哪知这位爷看都没看他,轻飘飘摇头拒绝。

见他考虑都不带,江从南满脸震惊,“不是,你真为爱从良了?”

周妹妹现在在少爷这,比老赵的话都管用么?

“班长不就要遵守纪律么,”他轻嗤一声,理所当然笑了下,“爷本就是三好学生。”

“哟,”江从南服了:“之前打架逃课翻墙,怎么没见你想起自己是班长?”

裴京闻懒得理他的阴阳怪气,单手插着裤兜进教室:“所以我才要洁身自好。”

江从南:“……”

倒是程泽扬看出端倪,啧了声,“看来我们裴少这次真栽进去了啊。”

江从南翻了翻白眼:“栽得好!最好是宁妹狠狠吊着他,给他身心受虐,治治这有异性没人性的狗东西!”

而被他寄予“希望”的周宜宁,稍稍冷静了生物课带来的郁闷,她开始复盘现在的复习状态。

每天过分追求时长,导致精神状态跟不上。

于是之后的日子,她及时调整作息,劳逸结合,以保证每天都能抓住课堂。

偶尔压力过大,她会主动邀请严可薇去校外吃顿饭。

五月中旬,第三次全市模拟考试如期而至,但从开考到结束,周宜宁都没看见熟悉的身影。

这学期以来,他来教室上课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每次请假,都会故意以“男性好朋友”的身份给她报备。

……虽然她面红耳热,不想听他说话。

没来由地,周宜宁有些担心,纠结了一上午,还是趁午饭期间给他发了条消息。

对方倒是回复很快:[怎么?想我了?]

周宜宁瞬间乱了呼吸:“……”

知道这人向来不正经,她很快克制住被撩动的心弦。

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你真狠下心不管我啊?]

底下还附了张缠着绷带的照片。

看清是他左腕那一刻,心间所有的羞赧顷刻化为着急:[你现在在哪?]

裴京闻:[定位]

知道他在医院,周宜宁心底的担忧越来越重,只能不断安慰自己,他还能看手机,应该不怎么严重。

然而她还是坐立难安,午饭后,她没再犹豫,找赵临风写了张假条。

出了学校,她把之前求来一直没机会送他的平安符揣进书包,攥紧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买了对护腕。

到医院时,她咨询过护士,才知道裴京闻住的病房,需要走VIP专属通道。

普通病患没有VIP卡是去不了的。

在周宜宁有限的认知里,这种限制前所未有。

耳畔忽然响起严可薇说的京北裴氏,随便一辆车就能顶普通人几辈子都攒不起的财富。

她垂下眼眸,忽然觉得她和他的距离,实在相隔太远。

还是护士的催促,她才醒过神,只能鼓起勇气给护士说明情况。

对方似是没完全相信,再三打量她之后,又拨通电话确认。

结果挂了电话,瞬间像变了个人。

“您好,这边请。”

她热切的态度让周宜宁有些懵,不过没时间多想,还是快步跟上。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病房,周宜宁的大脑忐忑演绎了多种情况,甚至脑补出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场景,不想亲眼见到时——

少年只穿了件短袖,额发长过眉梢,懒懒倚着床背,连点滴都没打,手指非常灵活操纵着手机屏幕。

跟没事人一样。

周宜宁站在原地,眼眶的酸涩有些收不回去。

“你……”好半晌,她才找回声音:“没受伤?”

“怎么?看到我好好的很失望?”他关了手机,眉梢带着点痞:“我痛死了。”

周宜宁:“……”

谁痛还笑得出来?

疑惑归疑惑,她连忙快步走过去,关切问,“哪里疼?要不要帮你喊医生?”

离得近了,裴京闻很容易就能看清少女被打湿的碎发还没干,清泠泠的眸子里,写满对他的关切和着急。

一秒,两秒。

鼻尖似乎还萦绕洗衣粉的清香,裴京闻只觉喉咙有些痒。

“……不用,”他喉结艰难滚了滚,压低的声线有些哑:“你给我揉揉,就不疼了。”

周宜宁:“……”

大概被他撩拨次数太多,她已经能在混乱的心跳中很快找回理智,只是依旧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这么容易害羞,”见她很快和自己拉开距离,裴京闻唇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扬,“上辈子是根含羞草吗?”

“……才不是。”这人太混,周宜宁不想看他,“你、你没事的话,我就回学校了。”

少女被马尾掩藏的脖颈都染了层粉,知道再逗弄就真把人惹生气了,裴京闻见好就收。

“有事,”他撩着眼皮,意有所指问:“没给我带礼物?”

“……哪有人主动要礼物的啊?”

“我生日都得在医院过,”裴京闻一脸理所当然,“难道你不在意我?”

大概是他的神色太勾人,周宜宁不禁心软,将准备好的平安符和护腕递给他。

哪知这人得寸进尺,直接把手搭在她还没收回的手背上。

猝不及防地接触,周宜宁又惊又羞:“你干嘛?”

“帮我。”他紧盯着少女通红的脸庞,视线不放:“我动不了。”

周宜宁:“……”

不知做了多大的心理建设,她朝那边挪了挪,拆开护腕,想避开他的手指。

哪知这人故意使坏,指腹不轻不重掠过她的掌心,滚烫的热意在她心口灼烧着。

偏偏他的笑容常自然,周宜宁一时间无法让他别乱动。

这个过程,羞赧交织着紧张,周宜宁大气也不敢出,磨磨蹭蹭好久,又要忍住他的挑逗,总算把护腕戴在指定位置。

“周妹妹,”他刻意逼近,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嗓音模糊不清,“怎么脸这么红?”

气氛一度暧昧到极致。

门口的一阵脚步声,倏地让周宜宁迷乱的心绪清醒,慌忙站起身。

为首的女人一袭鸦青色旗袍,乌发盘在脑后,长相明艳端庄,看起来不过三十,浑身散发着一种知性优雅的魅力。

周宜宁曾在网上看过裴氏集团总裁的照片,只一眼就能确认她正是余相晚。

站在她后面的白大褂,更是刚才在就诊大厅专家介绍栏首位的医生。

两人只站在那,周宜宁就紧张得透不过气。

她不自觉低垂着眼眸,双手垂在身旁,嗫喏着小声问候:“阿姨好。”

意料之中,余相晚并未有多大反应,礼貌性朝她微笑示意。

周宜宁没再多待,她在心里默念无数遍,才鼓起勇气打过招呼离开。

走出医院好长距离,她重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察觉到胸口那种难言的情绪。

病房里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她只觉得,和裴京闻的差距无比具象化。

前所未有的自卑夹杂着无力感,深深涌向心尖。

不知过去多久,沾了雨雾的风扑面而来,周宜宁稍稍找回了几分清醒。

她抿了抿唇,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摒弃,转身小跑向公交站。

时间就像云卷云舒的天边,在距离高考越来越近的日子,周宜宁不敢再有任何的心思,将所有的精力投进更高压的复习中。

后黑板的倒计时,悄悄从两位数变成了一位数。

又一次练考成绩公布,周宜宁的分数终于突破680,已经够踏进她很早之前的目标院校京大。

这天刚好是五月底,沉闷很久的连阴雨,久违绽放开绚烂的阳光。

操场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花束,少年少女们可以在班级合照完,选择心仪的衣服拍毕业照。

实验班的合照在最开始,大家按照身高,自觉在架子上站好位置。

就连一向随和的赵临风,都换上西装打好领带。

站稳后,周宜宁才察觉,裴京闻刚好在她身后的台阶。

四目对视,她的样子,在那双深邃的眼底清晰可见。

“一二三——看镜头,笑——”

摄影师摁下快门,他们最意气风发的样子,被定格在这一秒。

拍完合照,周宜宁没来得及反应,被严可薇拉着去卫生间换衣服。

“宁宁你穿这身绝对美炸天!”

对严可薇毫无保留的好意,她轻轻说了句:“谢谢。”

她换好衣服出来,尽管严可薇每天都和她在一起,还是忍不住为她的美貌而惊叹。

少女及胸的黑发自然披落,上身的白色衬衫勾勒姣好的身段,领口的浅蓝色蝴蝶结将本就修长的脖颈衬得更加漂亮。

下身是简单的浅蓝色百褶裙,露出白皙笔直的双腿,脚踩白色板鞋,整个人高挑又清纯。

完全是少女最青涩美好的样子。

“我靠宝贝,你美死我了,”严可薇整个被惊艳住,“可恶的校服封印我宁宝颜值,怎么办,我想跟裴大佬拔刀了!”

“……干嘛提他啊,”周宜宁耳根微微泛红,看向一身粉色长裙的好友,真诚夸赞,“你也很漂亮,很惊艳。”

“彼此彼此,”严可薇挽着她的手,“美女当然要和美女玩啦。”

出去后,正巧撞上裴京闻他们。

人群中,周宜宁的视线就像有自动定位的功能,为熟悉的身影而停留。

少年个高腿长,换上和她同色系的衬衫西裤,手捧花束,本就绝艳的眉眼,在阳光的笼罩下,更让人移不开眼。

四目相对。

耳畔风声不觉,只剩呼之欲出的心跳。

看这情况,严可薇唇角勾起不可言说的弧度,很有眼色招呼江从南他们,自觉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两人。

不远处,是大片的蔷薇花束,但和女孩宁静清俪的样子比起来,似乎要逊色太多。

周宜宁扬了扬唇,仰头看他,认真道:“你……今天很好看。”

“就这一句?”

少年挑起眉梢,不由分说逼近。

不等她反应,倏地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整个人抱坐在身后的单杠上。

而他整个人,双手环在少女的腰际,只要稍稍低头,唇角就能擦过他的鼻尖。

猝不及防的落空,少女清澈圆润的杏眼瞪大,只能凭本能抓住他胸口的衣服。

“你……”

“周宜宁,你答应过不躲我的。”

此话一出,周宜宁果真没了动作。

两人怦怦的心跳声,不知何时同步。

撞进那双梦里出现太多次的含情眼,这一年的经历,就像电影镜头般,在她眼前一帧一帧掠过。

不可否认,他对自己有撩拨,更多的是帮助。

周宜宁定定看向他,一字一句无比真切,“裴京闻,这一年,谢谢你。”

裴京闻将花束放进她怀里,目色专注,“就只有口头感谢?”

周宜宁想了想,应声:“……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静默几秒,直到看得她胸口起伏越来越明显,少年才勾起唇角。

“我想要——”他故意顿了一下,勾起周宜宁的紧张,才笑容招人:“你亲我一下。”

这几个字连一起,周宜宁顷刻脸色涨红,瞪着他不知该怎么回应。

沉默半天,她磕磕绊绊说,“学校现、现在不允许早恋。”

少女白皙的脖颈似乎都羞红了,柔顺的发丝被风撩起,轻轻擦过他的喉结。

裴京闻的眼底黯了黯,强压心底的燥热。

“这么乖啊你,”他压低嗓音,滚烫的呼吸贴近她的耳垂,“都给我来这了,还怕被发现?”

耳畔是彻底凌乱的呼吸,似乎全世界只有眼前的少年。

下一秒,裴京闻跨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十指紧贴着她的后背交缠,紧紧盯着她,不容躲避。

“周宜宁,我这么喜欢你,给个机会呗?”

尽管这些日子,裴京闻没少在她耳畔说一些露骨的话,但像这样正式问她的心意,还是第一次。

眼前是少年难得认真的样子,她却想到曾经一次次为她出头的画面。

周宜宁忽然很想很想抛下所有的顾虑,做出十七年来最勇敢的决定。

她轻轻回拥住他,直视进那双炙热的黑眸,“等高考完,好吗?”

“行啊,”他低声一笑,模样又痞又坏,“别反悔。”

末了,他补充:“周宜宁,别让我等太久。”

恭喜裴,终于让老婆迈出这一步了,下一章结束校园,宝贝们猜猜为什么两人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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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上薄纱,环抱古筝从容答应。

隔着一扇屏风,男人西装笔挺,鼻梁一副金丝细边眼镜,看起来斯文清雅。

这是她第一次见裴庭霁。

再见他是在市医院。

外婆病危,宋诗筠呆呆蹲在医院走廊,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精致的手工皮鞋。

她抬眸,视线里只剩男人俊秀清润的眉眼。“宋小姐,我缺一个结婚对象。”

为了给外婆治病,宋诗筠颔首:“好。”

从民政局出来,她才知道裴庭霁有多不简单。

京圈身价最高的大佬,年仅二十八岁,就以雷霆手段稳掌家族大权。

宋诗筠自知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一直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从没想过越界,只占据裴太太的名头,单纯帮他挡挡桃花,等三年期限结束就和他和平分手。

然而新婚夜当晚,男人却扣住她想要抱被分床睡的双手。

“都是裴太太了,筠筠还要继续躲我么?”

[小剧场]

裴氏集团总裁裴庭霁,永远一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做派,但素来禁欲清冷,薄情寡性,外界传闻他只怕这辈子都不会为凡人动心。

但最近,向来深居简出的裴总频繁和那位国风榜榜首的美人同进同出,还用大号在她直播时刷了句“老婆”的弹幕时,众媒体纷纷震惊:裴总竟也是古筝仙女的老婆粉?!

当晚,裴氏官博发了条配图动态:

宋诗筠拨动古筝琴弦的芊芊素指戴的婚戒,分明跟裴庭霁的婚戒同款。

裴庭霁:是老婆粉,也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古筝宋诗筠

注:sc/男主先动心/文案已存图,拒绝ky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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