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蹑手蹑脚地出了卫生间,就看到宁安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面上有些不自在,宁安笑着问他:“我还没听到过你这样温柔的声音呢。”
他将电话收到身后,笑:“怕吵醒你,就小声了点。”
宁安没在追问,上前搂着他的腰求抱抱。
林杨抱着她,她将两腿盘在林杨腰间,嘴唇不得章法地在他脸上唇上啄着,林杨将她推开一点,正色道:“你再这样我就下去重新订一间房了哈。”
宁安气鼓鼓地看着他,轻哼一声从他身上下来。
第二天一早宁安迷迷糊糊被林杨拽起床,林杨边收拾衣服边对又倒回床上的她道:“小丫头,快穿衣服啦,你定的车快到了。”
她依旧懒在床上不动,林杨快速收拾好衣物,又转身帮她收拾衣服,她长长伸着手,任由他笨手笨脚地将衣服穿好,他不会戴假发,于是给她戴了一顶帽子,一手拿行李箱,一手扛着她下了楼退房。
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候多时,和司机对好了信息,便上车去往目的地。
杨林是个大学城,离昆明比较近,所以司机先带他们去杨林,宁安睡到杨林大学城才睁眼,这并不是景点,也不是什么古迹,所以并没有什么好玩的,宁安看着地标牌上的名字,掏出手机拍了个照。
林杨带着她进了一个大学,在食堂混了顿午饭吃,她面色有些苍白,饭没吃几口额上已经冒出了细汗,她戴着帽子,林杨没看到。
吃过饭她嚷着要去安宁,那个和她名字相反的地方,司机在前排开着车,杨林大学城离安宁市不算太远,一个小时多一点的路程,她靠在林杨腿上,车行驶到半路,林杨察觉自己的腿上汗啧啧的,他以为是她热,扯过纸巾帮她擦汗,却发现她脸色惨白,连着唇也是白得吓人,他忙叫她:“安安?安安?”
她没有回应,闭着眼,皱着眉,林杨被吓坏了,忙叫司机去医院,可正在高速,司机也只得找就近的高速出口下车。
林杨叫不醒她,心里极为慌乱,却还是竭力止住慌乱拿出她的手机给她父亲打电话。
电话接通,是秘书接的电话:“安安小姐,先生正在开会。有什么事吗?”
他面部不自然地扭动着,还是开口:“你好,我是宁安的朋友,我们在从昆明去安宁的路上发现宁安晕厥了,现在应该怎么办?”
秘书听到这个消息也慌了,道了声:“您稍等,我去请示先生。”
哒哒的高跟鞋声在手机里回响,不多时宁安父亲接起电话对林杨道:“先在就近的服务区停下,我马上安排昆明的救护车赶来,你跟着救护车一起走,随时向我汇报情况,我会安排人把宁安的病例传真到医院。麻烦您先照顾一下我女儿。”
林杨道:“好的,我们在服务区停下了。”
那头又道:“你在她的包里拿止疼药喂她服下,随时观察她的情况,我会尽快赶来昆明。”
林杨在她的包里翻找半天,没有找到什么止疼药,这才记起,她的止疼药是放在衣服兜里的,今早他帮她换衣服时,并没有帮她拿出来。
他懊悔的拍自己的脑门,看着宁安痛苦的模样,只能不停帮她擦拭额头的汗珠。
救护车来得很快,可林杨仍觉得漫长至极,随着医护人员上了车,一路疾驰到医院,她被推进手术室抢救,林杨则坐在外面等待。
漫长的等待过后,她被推出抢救室,他跟着医护人员回到病房,她的嘴里插着长长的呼吸机管道,人也还没有苏醒,就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除了机器滴滴的叫声证明她还活着,她就好似一个没有生命体征的人。
林杨静静坐在病床边,伸手去摸她冰冷的手,将她放在手中捂着。
宁安父亲是在凌晨赶到的,他到时林杨已经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秘书将他叫醒,他这才看到那个电视上出现的大人物,他拘束地站起身,垂着双手站在一边。
宁安父亲看了看熟睡的女儿,转过身与林杨握手:“你好,谢谢你陪在我女儿身边。”
林杨有些无措,苏音舅舅一个局长身份,对他们这些小人物都如此瞧不上,更何况这位比局长头衔大太多的大人物。
他慌乱伸出手与之交握:“您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宁小姐。”
宁安父亲收回手道:“没有没有,这丫头一直就不太安分,这次多亏你陪在她身边了。”
林杨有些拘谨,宁安父亲也看出来了,他拍拍林杨的肩膀,温和道:“去外面坐坐吧。”
他指的是病房隔间的休息室,林杨跟在他身后。
他先在沙发上坐下,又示意林杨坐下,秘书很有眼力见地替两人倒了杯茶,林杨依旧恭谨地道谢。
宁安父亲道:“你不必紧张,安安和我说过你。”
林杨见他端起了茶,才坐下端起茶轻轻抿一口。
宁安父亲继续道:“安安是我的独生女,她母亲在她三岁时就过世了,临走时嘱咐我要好好带着她,所以我我带着她各地赴任,没有把她交给家中老人带。这也导致了她四处转学,没有一个朋友。在她初一时查出癌症,和她母亲一样的病症,好在北京那时已经可以做这种手术了,我带着她去北京做了手术,本以为以后可以平平安安了,却没想到短短几年…”
他没有再说下去,摘下了眼镜,单手扶住额头。
林杨不知该说什么,双手并拢放在腿上拘谨地坐着。
好半晌,他重新戴好眼镜,秘书也进来喊他:“先生,飞机半小时后出发。我们现在得去机场了。”
他点点头,站起身,林杨也随之站起,他将手放在林杨肩头:“谢谢你,陪着安安。”
林杨不知宁安是怎样描述两人关系的,于是只能恭敬回答:“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她。”
宁安父亲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这些,转身从秘书手中拿过一张盖好章签好字的调动通知书递给他。
林杨看着上面的大红政府章,以及龙飞凤舞的签名,小人物费劲心思也拿不到的调令,他就像拿一张卫生纸一样的轻松。
他忙把这东西递过去:“我不是因为这个才接近宁安的。”
宁安父亲将那张纸推回:“这不是交易,更不是命令,只能算作宁安送你的一个,朋友之间的小小礼物。你想什么时候调动,想去哪里,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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