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更大的权利庇护之下,好像人人平等。”

苏音关上门走到他身边,两人站在几位长辈面前,苏音捏了捏手心,深吸一口气对坐着的几人道:“舅舅,舅妈,妈,这是我的男朋友林杨。我们准备结婚了。”

此话一出,苏音舅舅率先冷笑一声,苏母也没正眼看两人,气氛一时之间凝重。

苏父从厨房出来打圆场:“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这是小林给家里带的礼品。”

他将苏音和林杨挑选的酒和保养品放在茶几上。

苏母瞪了他一眼,冷眼扫过那些礼品。苏音舅舅看了一眼苏父,笑道:“姐夫,我平时给你的茅台没喝够啊?这些廉价货也值得你提上桌。”

这话说得够伤人,林杨脸色一沉,紧握双手,沉声对几人道:“不好意思,今天冒昧打扰了,我先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苏母叫住他:“站住,你的这些东西恐怕花了你半年的工资吧,留在这儿还劳累苏音爸爸提到楼下垃圾桶,不如你带回去给你乡下年老的父母吧。活到80多岁,可能还没喝过什么好酒呢。”

话落,苏母已将茶几上的礼品提到了林杨脚边。

他面色由一开始的燥热变为惨淡的苍白,转身提起东西出了苏音的家门。

苏音被家人的做法气到哭,却毫不犹豫的追上林杨的步伐。

两人在楼下打车回到家中,林杨将手中礼品放到墙角后回到书房坐下。

苏音双眼哭得通红跟在他身后,她跪趴在他旁边的地毯上,头靠在他的腿上,哭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羞辱人。”

他用手轻抚着她的头发,一句话也没有说。

苏音的户口本还在家中,要去领结婚证显然是不可能的,为逼家中就范,她胆大的做了先办婚礼的决定,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和林杨在一起,于是在和林杨商议之后便把婚期定在了一周后,她简单购置了两套礼服,又去定好了酒店,就开始给同事派发请柬,由于只请两边同事,林杨和苏音决定先不让父母前来,等婚礼过后再回去告知两位老人。

婚礼前夕,方婷不知在哪得到林杨结婚的消息,她打来电话,苏音忙着准备翌日的穿搭,林杨躲到书房去接电话,电话才接起,便听到那头传来的隐忍哭声,方婷似乎喝了点酒,哑着嗓子哭道:“林杨,我离婚了,我结婚后不到三个月都离婚了的,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林杨,你不要结婚好不好?我爱你,真的爱你,你也爱我的不是吗?林杨,林杨…”

她在那头说着胡话,听闻她离婚的消息,林杨思绪万千,也只得沉声道:“方婷,对不起,我们回不去了。”

方婷的哭声再次传来:“怎么就回不去了?我不要你回去,我要现在,要你的现在,要现在的你,林杨,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不要求你不结婚,你可以结婚,但是你别不要我,这样,你结婚,你把我我当你的一个地下情人好不好?我不打扰你们,你想要我时我就陪着你,好不好?林杨,好不好…”

她在电话那头哭着恳求,提出的要求一个比一个丧失理智,林杨内心深处有些愧疚,却仍旧没法给她什么回应。

林杨苏音的婚礼如期举行,苏音在向同事介绍起林杨的学校时她满脸自豪,两人同事朋友不多,简单坐了十几桌,两人为求简洁,司仪也没有请,待客坐满,两人准备敬酒之际苏音看到父母和舅舅一行人出现在酒店门口,她脸色骤变,扯着林杨的袖口。

林杨也有些不自在,忙迎上前去,苏母见到苏音,气得抬手,林杨眼疾手快挡在苏音前面挨下了那响亮的耳光。

苏音快要哭出声,她忙哽咽着制止母亲:“妈,你别闹了好不好?”

苏音舅舅率先开口:“小音,回家。我不想惊动派出所把这事情闹大。”

苏音震惊至极,舅舅伸手来拉她,林杨上前阻止,就在两方争执之际,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上前拉住林杨,林杨回头看见来人,面色一僵,松开拉扯的手,尴尬道:“江秘书。”

江秘书礼貌笑笑,开口道:“订婚快乐林老师。”

苏音舅舅见到江秘书,也松开了苏音的手,忙走到江秘书面前弯腰握手:“江秘书,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江秘书礼貌回握,笑道:“陈局,也是来参加林杨老师的订婚宴的吗?”

苏音舅舅极不自然地笑笑,江秘书松开相握的手,转而对林杨道:“是这样的,宁先生说今天是您的订婚宴,让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林杨面露疑惑,正想开口解释今天是结婚,却又被江秘书打断:“看来今天是我来晚了,没什么可帮的了。宁先生说,结婚酒店已经安排好了,在宁湖酒店,后天他作为主婚人会准时到的。”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苏音舅舅。

送走江秘书,苏音舅舅收起笑容,带领一大家子人离开了酒店。

苏音也有些震惊,林杨牵着她的手走到大厅前方,向大家解释了今天的闹剧,又诚挚邀请大家后天到宁湖酒店参加正式婚宴。

待众人离席,苏音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夹杂着泪水,林杨将她搂在怀里,抬眼望向门外蔚蓝的天空,宁安,安安,这个给他带来无数惊喜的小姑娘,这个处处为他着想的小姑娘,离开了,又好像没有离开…

一周后,宁湖酒店,苏音父母和舅舅舅妈盛装出席,婚宴订了100多桌,整个宁湖酒店戒严只为这一场婚礼。

整场婚礼没有司仪,宁先生作为主婚人,送上了对这对新人最为真挚的祝福,林杨和苏音向众人一一敬酒,苏音舅舅和母亲的掩饰不住的笑意和一周前的冷眼讽刺形成鲜明对比。

宁先生在做完主婚人工作后因为工作便提前离开,林杨和苏音将他从酒店后门送到等候的车旁,司机见他来了,早早起身拉开车门等候,林杨躬身感谢他,他拍拍林杨的肩膀,苦涩笑道:“参加你的婚礼,是我答应安安的不知道第几件事,但也是我做到的第一件事。”

提及宁安,林杨内心也极其复杂,宁先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上了车。

两人送完宁先生回到内场,林杨便被苏音舅舅拉到一旁去给同事们敬酒,苏音姐姐带着小外甥女到苏音旁边,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递上。

苏音将礼物给一旁的工作人员收下,姐姐看她脸上洋溢的笑容,不禁叹道:“小音,都说婚姻是场豪赌,很明显,你赌对了。”

看着婚礼场内的喧嚣,林杨在舅舅那桌所受到的上宾对待,父母在亲朋面前高高端起的架子,以及平日里对自己及父母都没什么好脸色的嫂子,苏音内心极为感慨。

豪赌?哪有所谓豪赌,人生中,大事小事无数,偏偏人总是喜欢赌一个不确定,而她却只喜欢一个清清楚楚。

她明白自己贪权,慕势,利己,软弱,可她更明白,以她自己的能力及家世,要这些就没有爱情,要爱情就没有这些,所以在和林杨这段感情中,她一直清醒的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最终,她也如愿得到了。

纵观林杨这三段感情,癫狂如方婷,想把爱情掌控在自己手中,为逞一时之快,为求证林杨对自己的在乎与否,赌气与一个不爱的人匆匆结婚而又匆匆离婚,在林杨婚礼前夕卑微恳求其不要结婚,或者就算结婚,求他在心里给自己留一席之地,求他将自己当作一个情人般留在通讯录里,求他别不要自己…

癫狂又如宁安,千般委屈,万般忍让,生命尽头献出自己所有,只求她爱的人能与他爱的人配齐,只求他在那段爱情里那段婚姻中不受委屈,只求他能好好爱他爱的人…

而清醒如苏音,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也知道自己爱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贪权,慕势,在他什么都没有时想过分开,又在他拥有了为数不多的金钱以及些许权利时,果断选择不服从家里安排与之决裂而嫁给他。正因她足够清醒,所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爱,以及家庭。爱情里,发癫发狂从不是女人该做的事,清醒才是获得幸福的唯一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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