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友情

第七章友情

大娘和新二爸(一个精算师)给大姐和二姐在嘉怡苑置办了房产,希望她俩毕业后可以留在苏州,如果能去上海就更好了。四姐则是用二姐教她炒股挣的第一桶金,在学校对面的仁文公寓贷款买下了一套两室一厅的二手房,并承诺我和老六都可以搬到她的新家里住。老六家那里只通私家车,特别不方便~~~

四年来我们第一次集体回老家,约好在阿娘家里吃饭,我突发奇想非要去买小时候很喜欢吃的一种锅盔。阿娘要去帮我买被她们拦下了。

天渐渐变暗,雨越下越大,我故作优雅地从伞套里抽出雨伞打开,可实在没有多余的手,便没公德的把刚吃完的饼干包装塞到旁边一处角落里。市场还有好多没收的摊位,找了好久才看见,只剩两个了,就都买了下来,结账时摊主伸手过来拿我的手机去扫她胸前挂着的二维码,被我下意识的挣开,举起雨伞仔细看竟是个老奶奶,我这不合时宜的危机感~

虽然距离并不远,可等公交好冷,还是想叫车回去,定位上的圈圈越转越大也没有动静,只好边等边往车站走,右手边不知是卖什么的,围了一大群人,最外圈围着两个从头到脚粉粉嫩嫩羽绒服的人,我正心想——这穿衣风格好像老赵,下一秒就听见那人回头叫我,“哎我!这么巧?”

那两身粉正是她和她妈妈。于是我们正好顺路打一辆车,可手机真是卡的我尴尬,阿姨尽显豪气,随即发语音叫老赵妹妹从附近的工作单位下来开车送我们回去。老赵低声提醒,“我妹现在可和那谁是同事……”我立马快点了几下屏幕,所有车型全加上!

几个一起下班的女孩子眼瞅着走了过来,阿姨向我一一介绍,我刚抬起头,梅子那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好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这是高中毕业后的第一次重逢,老赵妹妹的车坐不下,都让我坐梅子的车叙叙旧。

她看了我一眼,硬绷着脸、硬礼貌的说:“我倒是不介意了啦,关键某人不一定领情啊!还没问人家惜不惜的坐我这个小破车哦!”

我立马恭敬,怂的一批:“啊~谢谢!给您添麻烦了!”

冬天!她把敞篷给打开了!快停的雨变成了雪,一大片一大片的落下来!眏得路灯金光闪闪……闪的我哆哆嗦嗦……她不会是想和我同归于尽吧?

后来有所缓和的我们一起回阿娘家吃饭,一起过年,也介绍了她和四姐老六认识。我用双手一直举着不放的酒杯跟她道歉,她用没忘记我左边肩膀有伤的台阶给我下,进而的原谅,让我在众人面前少了一些无地自容,也在心底多了一些追悔莫及~

三姐说她一到冬天就咳嗽,我们都劝她去医院看看,还有满屋子的画画用具也该收起来了。“化妆单子多到接不过来就别再画油画了,多累呀!再说这空气对阿娘和宝宝也不好。是吧?”大姐劝说,三姐没回答但马上起身收拾,我们也帮着一起,热火朝天的。最后画箱画板被二姐收到了床底下,画架被四姐硬给怼进衣柜和墙的夹空中,一捆捆攥都攥不住的笔被我放进了一个长条的月饼盒里……而且我还不是最不靠谱的——老六听三姐说颜料最贵,就全都给藏在一个新的米箱里封了起来~

她们都好喜欢小宝宝,天天疯狂地围着,特别是老六,又想抱又怕给摔着。我就很理性,只感觉看上去粉粉的软软的,咬一口~应该是草莓味道的~

有的女生在年少时可以与全世界为敌,但一旦做了妈妈,孩子就成为了她的全世界!三姐是我目前为止见到过对孩子最好的妈妈,从前的“武将”如今满眼尽是温柔,这种眼神我只曾经在阿娘的眼里见过。

记得那是小学的时候,我偷三姐的饼干吃,吃没了又偷钱去买,被发现后又诬陷是三姐偷的~妈妈打我,罚我跪一天一宿不准睡觉,阿娘知道后急得直跺脚,为了替我求情憋红了脸。即使长大后我安慰自己——谁都会有年少羞耻的事,羞于启齿。可还是认定自己不是好人,不会有好报,很明显,后来摔死就是活该的!但真正纠结又搞不懂的是,为什么像三姐这样执着努力又优秀的人,为什么不能是年少成名,财富自由,然后选择在最高光时刻隐退,环游世界……成为画坛神秘的传奇人物。的确,老六说过,艺术家要有家世要有传承,单凭天赋很难出头,那可不可以至少不要是,蹴躇满志却不得抱负和作品无人问津的悲凉~

我们把所有的画都搬到了地下室,关门前三姐最后往里面看了一眼,可能那里还有什么是她舍不得的,可能是她~的梦吧~

每个时代都有缺憾,但每个时代都有在缺憾中挺立的佼佼者。

——江河老师

——三姐崇拜的一个画家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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