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转头一看,熊正文那张轻佻的脸在楼梯间的应急灯光下发着绿光,像块发霉过期且甩不掉的牛皮糖。
怎么又是他?谢隐都要烦死了。
“刚才那个,就是之前在你房间□□的那个小玩意儿吧?”熊正文靠着墙,一脸不爽,“啧,看着倒是挺纯,跟个刚出校门的男大学生似的,没想到在床上这么骚?”
谢隐明白了:这蠢货是看见他带着余嘉牧上楼,但没看清他们最终进了哪个房间,理所当然地以为余嘉牧是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股无语杂着厌烦的情绪涌上来。
“关你屁事!”谢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嫌浪费氧气。
他刚要推楼梯间的门离开,却被熊正文一把拉住,按在墙壁上:“我不许你回去找他。”
谢隐惊呆了,他狠撞开熊正文的禁锢:“你有病吧!?”
他这下是真的气笑了,你个傻逼有什么资格管我跟谁睡?你谁啊你?
这就是谢隐最讨厌Alpha的特质之一,骨子里的自负,傲慢,又自恋,总默认所有的性资源都该属于他们,对陌生人的掌控欲极强,别人看一眼,都算他们的所有物被人侵犯。
被撞开的熊正文,猛然转身,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极其违和的邪魅笑容,带着十足的占有欲和征服欲,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像铁钳般狠狠按住谢隐的肩膀,将他“咚”地一声抵在门板上,脑子抽风似的,低头就要强吻谢隐。
谢隐瞳孔骤缩,一股生理性的反胃直冲喉头,他根本来不及思考,Alpha的本能让他全身的警报被拉响,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他腰腹核心发力,右腿蜷起,膝盖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顶在熊正文的小腹上。
“呃——!”熊正文发出一声短促痛苦的闷哼,整个人踉跄着倒摔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另一侧的墙壁上,痛苦地蹲下。
他捂着肚子,依然倔强地抬头看向谢隐,声音都变了调:“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他还委屈上了?神经病吧!
谢隐一步上前,毫不留情地揪住熊正文的衣领,像拖拽一袋垃圾一样,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从地上扯起来,死盯着他的眼睛,“离老子远点!再敢靠近,下次就不是一膝盖这么简单了!”
谢隐厌恶熊正文,倒不因为他是被包养的金丝雀,而是他没有一点金丝雀的自觉和本分,不但诋毁金主,几次三番想踩着金主上位,还在外面不干净,毫无契约精神和底线,在人渣里都是下等渣。
但他也不想揍他,觉得浪费时间,浪费力气,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居影帝的腺体上,懒得理会这种空虚到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床笫之事的急色脑残Alpha。
警告完熊正文,谢隐猛然推开楼梯间的门,并从里面锁死,然后快速回到了居昊英的房间。
刚走到门口,一股浓烈的Alpha信息素扑面而来。
余嘉牧的信息素失控了?谢隐心头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焦急盖过了所有谨慎,他甚至来不及敲门,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拧开门把手,闷头就冲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的信息素失控的混乱场面,眼前的画面很和谐,甚至需要被和谐——
客厅暖色调的灯光下,巨大的沙发几乎成了战场,居昊英和余嘉牧正以一种极其投入,难舍难分的姿态拥吻在一起,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眼看就要直奔限制级而去。
谢隐的脑袋嗡的一声,宕机了。
我是介绍你们认识,不是拉皮条啊!但看着眼前跑偏的人物叙事,一计忽上心头……
“咳咳咳!咳咳!!!”谢隐站在玄关,一手扶着墙,用尽全身力气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如同冷水浇头,冷却了沙发上火热到一触即发的气氛。
余嘉牧有点尴尬地连忙站起身,快速拉下自己被掀起的衬衫,眼神慌乱地瞟了一眼谢隐,又飞快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到沙发一边。
居昊英的反应则沉稳老练得多,他不慌不忙地坐直身体,不疾不徐地一颗颗扣好自己敞开的衬衫纽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整理戏服,眼神看向谢隐,充满愠怒,根本不像刚才迎接谢隐时的热情温和。
“小余,你去我房间等我,我跟居老师有话要说。”谢隐把自己的房卡递给余嘉牧。
余嘉牧跟居昊英说了句抱歉,拿着房卡离开了。
谢隐脸上切换成无比凝重,欲言又止,充满挣扎的表情,仿佛内心正经历着天人交战,最终,他叹了口气,对居昊英说:
“居老师,我,我真不是故意来搅合您二位的好事。”他语气诚恳又带着点难以启齿,“但是,有些情况,作为知情者,我觉得,实在不能隐瞒……”
“嗯?”居昊英眉头微蹙,扣扣子的手停了下来,表情挂上一丝不安,“什么情况?说清楚。”
“按理说,你们若是两情相悦,男欢男爱,天经地义,怎么搞都不关我的事,我这个外人根本没资格置喙。但……就是吧……那什么……怎么说呢……”
他故意磕磕巴巴,眼神闪烁,把那种想说又不敢说的矛盾演得淋漓尽致。
“他有艾滋?”居昊英脸色骤变。
“当然不是!绝对没有!”谢隐立刻摆手否认,但表情更加沉痛,“但是,你们,可能没办法……”他再次深深地,无比惋惜地叹了口气,仿佛在宣告一个巨大的悲剧,“他,他现在就是个废人。”
“到底什么意思?”居昊英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全是急切。
相比熊正文那种骚上天的,他其实更喜欢余嘉牧这种介于少年和成熟的中间状态,英姿勃发又不会太害羞,刚才浅尝辄止的滋味简直让他欲罢不能,意犹未尽,若不是谢隐死赖着不走,他是一定要好好吃一顿的。
“他被人恶意伤害过,”谢隐压低了声音,表情沉痛,“腺体残疾,导致男性功能障碍。对方是答应赔偿,但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他想做腺体移植手术,恢复男性功能,可您也知道,这种手术的门路,哪里是他一个普通人能找到的?”
谢隐唉声叹气,把余嘉牧的悲惨遭遇和现实困境一股脑抛了出来。
这就是他临时想到的招数,核心就是利用居昊英对余嘉牧燃起的强烈“性趣”,将这份“性趣”转化为帮助余嘉牧恢复“男性雄风”的动力,他就可以借机刺探到居昊英身后那条隐蔽的医疗暗线。
他选择坦诚余嘉牧的受伤原因,是因为知道这种事根本瞒不住,稍加打听就能知道真相,不如主动抛出,反而显得可信。
居昊英听完,沉默了。
他回想着刚才沙发上,自己的手确实已经试探过了,尺寸让他兴奋不已,但无论他如何撩拨,对方确实毫无反应。他当时还暗自赞叹这年轻人的定力非凡,原来竟然是不行。
一丝惋惜和扫兴掠过心头。
居昊英脸上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影帝级的平静和疏离,他露出一个礼貌但毫无温度的笑容:“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可惜啊。”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亲热从未发生过:“祝他早日康复吧。”
轻飘飘一句祝福,彻底宣布谢隐的计划失败,没戏了,对方已经明确划清了界限。
谢隐纠结了一下,随即又释然了,也对,像居昊英这种人,追求的就是及时行乐的刺激和享受,怎么可能为一个腺体残疾,无法满足他生理需求的Alpha劳心伤神。
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看到余嘉牧正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边上,劈头盖脸就问,语气里带着不解和烦躁:“你又不行,刚才为什么还要招惹居昊英?还那么投入?”
他实在想不通余嘉牧的动机,难道是想色诱?这么有心机?但他现在也没色诱的资本了啊。
余嘉牧被抓包后本就尴尬,被谢隐这么一问,更是窘迫,他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职业习惯。他一撩我,我……我的服务意识就,就自动上线了……”
“……”谢隐张了张嘴,彻底无语了。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刚才他还在心里琢磨这孩子是不是故意色诱,心机深沉,结果……?
“那……你们后来聊什么了?”余嘉牧好奇地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还能聊什么?”谢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充满了计划彻底破产的无力感和对影帝现实嘴脸的嘲讽,“影帝祝你早日康复呗。”
余嘉牧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了这祝福背后的潜台词,眼神黯淡下去,默默点了点头。
余嘉牧带着失落离开后,谢隐独自站在房间里,巨大的挫败感和计划落空的郁闷让他烦躁到无以复加。
难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居昊英那条看似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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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cp第四次录制:主题是重上初次的床。
关于这个主题的采访,剧组都不想问他们了,直接安排了一个情侣酒店房间,有电动水床,有巨型浴缸,有满墙玩具,有投影24小时播放小电影那种,毕竟是成人向的综艺,有点荤的也很合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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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被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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