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安敏一脚踢过去，却碰了个空。凌凯旋此刻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挨完揍，心情舒畅的不行，表情嚣张的毫不掩饰。

“我可告诉你，刚刚吃饭是我付的钱！你还打我！”看着安敏似又摩拳擦掌的过来，凌凯旋愤愤的表示自己刚刚出了血了。

“要不是刚刚你付的钱，我都不带在你学弟面前给你留面子的，还能等到现在才收拾你啊。”安敏顿了一下，看在刚刚这顿饭的面子上，没再动手。。

然而，这面子到底也是没留住，凌凯旋再去上课的时候，陈燃看到她第一句就是“学姐，那天你们走了之后我看见你们打架了。”

“……”凌凯旋挑弦的手僵硬了一瞬，随即表示“你看错了，我们开玩笑闹着玩儿而已。”

“可是我还听见了你室友和你说话。”

……

凌凯旋的笑容在陈燃说完话之后只维持了几秒钟，然后就挂不住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自己的贝斯，一个猛子冲到陈燃面前，打算掐死他算了。

“等等等…学姐，学姐，你等会儿。一个正直青春的健康男大，当然不会被凌凯旋抓住，他绕着屋里的桌椅跟凌凯旋绕圈“不是，我想说你要是最近不知道干什么，可以来我这里帮忙。我们乐队要开始跑场子了，有的时候可能会缺个替补贝斯什么的，要不学姐你来吧。”

“你不就是贝斯手吗？”凌凯旋问道“我替补你？我才学多久啊。”

“诶呀，反正你不也没事儿嘛，你就来吧，肯定有你忙的。”陈燃摸着鼻子说道。

凌凯旋站定原地双手环胸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反正自己也没事儿嘛最近，就当免费听现场了，也不亏反正。

“我们也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一般演出都在周六日，我们已经配合很久了，排练也就占用两个晚上差不多，每次就过一遍所有的曲目，你白天上课什么的，都不会影响的。”陈燃见凌凯旋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劝道。

“行！”

凌凯旋答应的爽快，陈燃的行动也是十分麻利，当天下了课就带着凌凯旋去了他们乐队的排练场地。

凌凯旋看着台上，觉得陈燃之前的话有待辩真，架子鼓面前坐了一个看着很严肃的女…总裁？反正不像陈燃的同龄人，穿了一身的通勤西装，还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比自己的脸还臭。

除此之外，台上还躺着一个貌似是主唱的小…男孩，不怪凌凯旋认不出来，主要是这人唱的实在不堪入耳，躺程一片在舞台上唱的乱七八糟，老远一看以为新鲜的命案。只有吉他手看起来很正常，看见凌凯旋进来，还点头打了招呼。

但她对这个陈燃口里很成熟的乐队，还是充满了质疑。

“大家，这位是我学姐，对乐队很感兴趣，知道我们要开始演出了，说要过来帮忙，欢迎一下～”陈燃带着凌凯旋走进几个人，开口介绍。

凌凯旋虽然对陈燃这种曲解事实的陈述有点意见，但还不至于有意见到当场下他面子，只能跟在陈燃后面，提起来一个微笑。

陈燃以为她至少是个客人，地上那位主唱能起来和她打个招呼，但她还是想多了，地上的人确实和她打了招呼，只不是还是躺着打的，还是倒着，凌凯旋看的想把他的头扭过去。

“他前几天去爬山把脚扭了，站着不利于恢复，所以他就这样了。”陈燃解释。

“那坐着不行吗？”凌凯旋不理解。

“他说坐着太累了。”

“……。”凌凯旋更不理解了。

鼓手看起来不太想打招呼的样子，凌凯旋也不想贴人冷屁股，打算自己去角落里坐一会儿，结果屁股还没等落座呢，耳朵就差点被震聋了。

鼓手看着穿的紧绷绷的，瘦瘦的，结果这一鼓槌下去敲出来200斤的气势，一套连招下来，听的凌凯旋脑浆都跟着地震，主唱更是不得了，从地上半跪起来开唱，一嗓子差点把房顶掀掉……

凌凯旋还是第一次接触如此‘嘈杂’的音乐，想捂一下耳朵又觉得有些不合适，只能默默的离远一点坐着，一首歌结束，几个人喊了一句什么口号，但凌凯旋没听清，趁着休息的时间，她凑到几个人中间问。

“哦，我们的乐队名字lizard。”

“lizard……”凌凯旋重复，脑子里搜索不到这个单词。

“就是蜥蜴的意思。”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凌凯旋问。

陈燃伸出手指着鼓手“她又很严重的鼻炎，不喜欢春天。”又指向主唱“他讨厌夏天，因为太热了，他会晒黑。”然后吉他手“他秋天换季的时候容易生病感冒，他苦苦练出来的肌肉就会掉。”

“so？”凌凯旋听完之后更懵了“这和蜥蜴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们唯一都喜欢的季节就是冬天。”

“等会儿，你们？你也没说你喜欢冬天啊。”

陈燃手一挥“我的想法不重要。”

还真是……舍己为人，凌凯旋心里感叹道“但是冬天和蜥蜴有什么关系啊？”差点被他带跑偏。

“众多周知，我国冬季的气温，很大程度上和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有一定关系，而我们又都喜欢冬天，所以约等于喜欢西伯利亚寒流，各取一个字，也就是喜西，后来觉得太拗口了，就改成了嘻嘻，后面叫着叫着，感觉和蜥蜴的叫声很像，就叫lizard了。”

蜥蜴叫声是嘻嘻？凌凯旋听的带上了痛苦面具，蛇的叫声才是嘻嘻吧？不对是嘶嘶…，但好像不重要。

陈燃给她解释完之后，又站起身来排练，凌凯旋皱着自己的眉毛坐在角落里一点没听进去；抽象，太抽象了，这个乐队，从名字到风格都十分抽象，抽象的程度和一些白胡子老头随手甩两滴墨卖几十万的画都差不多了，玩音乐的人都这么抽象嘛难道。

然而更抽象的还在后面，凌凯旋跟着几个人跑了两场，感觉自己快变身成为外卖小哥了，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给几个人当助理的准备，但很明显她还是准备少了，几个人倒不用她做些其他的什么，这一天的外卖就够她拿的了。

“我没来之前，你们都不吃饭是吗？”某天她拿了一手的外卖回去，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当然不是。”藜姝解释道“之前都是陈燃去拿的。”

藜姝也就是鼓手，和凌凯旋冰山一样的表面下，是一个很随和的女孩，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凌凯旋知道了，她是陈燃几个人的学姐，打他们几个3届，比自己还要大一岁，已然迈进工作岗位了。

“所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顶替你拿外卖的是吗？”凌凯旋恍然大悟般的看向陈燃。

陈燃已经不怕凌凯旋了，捧着饭吃的可香“那不是学姐你自己说最近无聊的嘛，你现在更新乐队排练日常，账号流量是不也挺好的。”

这倒是，凌凯旋自从来了之后也没放弃暗示更新账号，一些新鲜玩意儿更能激活账号里的‘死粉丝’，这让她原本焦虑的心情缓解了那么一些。

只是，脱离了学校的低物价之后，凌凯旋深感钱财的重要性，加上这段时间她一点广告美睫，这种只出不进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要坐吃山空了，乐队的知名度不高，收入也只能说只够吃饭。

其他几个人对于钱，好像都没有那么看重，搞的凌凯旋自己一个人独自黯然神伤，无聊的时候就翻一下自己的后台私信，看看有没有金主妈妈给她投喂几份机会。

好巧不巧的还真找到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只是时间有点早了，还是一个半月之前给自己发的呢，一个潮牌的店铺，招平面模特，待遇非常可观的同时，还开出了一个十分诱惑的条件；可以给盖实习章。

简直是再生父母！凌凯旋当天回复之后回寝室就和几个人说了，毕竟她们几个对于自己的未来也十分堪忧，灵千和安敏听完之后都点头表示赞同，只有李诗颖这个学霸，在一旁思索

“你先是开了账号，又学了贝斯，现在又要去做模特，那你以后到底走哪条路啊？目标是什呢？未来计划呢？以后的职业道路呢？”

“呃…”凌凯旋被问住了“我暂时没有什么职业规划，先实习完再说吧。”她一直以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对于未来规划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的脑子里，人生以后的道路，她也懒得想，大不了去死。

“我觉得，你还是要有些计划的，不能总是这样，以后怎么办呢？”李诗颖还是觉得她这样不好。

“那就，实习结束之后吧，我再好好想想未来。”凌凯旋不敢再和她犟下去，她怕李诗颖给她来一趟职业规划课。

“没事儿，我也没有规划啦。”灵千上前来安慰道。

凌凯旋十分感动的同时嘴上忍不住吐槽“你还要规划神马啊，大小姐，在自己家公司上班还要怎么规划啊，规划自己以后的总裁办公室多大吗？”

“我不会坐总裁的位置啊，也不想经营公司。”

“啊？”凌凯旋抬头“那你要干嘛啊？”

“我打算熟悉一遍业务之后，先出去旅行，等我老爸退休了，我再聘人来帮我打理公司，这样就能一直玩啦。”灵千笑的十分畅快明媚。

看的凌凯旋两个眼皮一起抽筋“你离我远点，我怕我一会儿嫉妒的想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