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骊将浴缸里放好水,就把虞朗抱了进去,给他洗澡。
虞朗住院那段时间,白骊天天给他这么洗,双方都已经习惯了。
虞朗全身就跟嫩豆腐一样地软在那汪热水里,白骊蹲在浴缸跟前,撩着水往虞朗的后背上浇,一边浇一边笑着问:“身上还疼吗?”
虞朗瞪了他一眼:“不许笑!”
白骊立马用一根指头蘸了水,抹在自己脸上假装眼泪,作出一副哭相来:“我的小祖宗哎,哥哥我在这问问你,身上还疼不疼啊?”
“你号丧呢!”虞朗恼得拍水花崩他,把脸扭向了里侧,盯起了浴室瓷砖上的花纹。
关于他跟白骊睡了这件事,虞朗打心眼里还是不太能接受,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情绪拧成了一团麻花。
白骊就在他“面壁思过”的同时,三下五除二地就给自己身上的衣服全脱了。
待到虞朗惊觉,白骊这个庞然大物已经不由分说地就挤进了狭小的浴缸里。
虞朗慌了,对着白骊又推又搡:“你进来干什么?你出去!……”
白骊:“我也想泡泡,咱俩一块洗。”
“我不跟你一起洗,我要出去!”虞朗说着就挣扎着要起身,扶着浴缸沿,滑滑溜溜地刚要站起来,就被身后的白骊一把捞住了腰,往自己身前一搂,脚底打滑的虞朗就啪叽一声又栽回了浴缸里。
水花四溅中,肌肉相贴,肢体互相磕碰了一番,白骊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点,别把你哥我给碰出个好歹来,你下半辈子用它的时候还多着呢。”
虞朗整个人就坐在白骊怀里,后背贴着白骊的胸膛,两条腿紧紧地并拢被白骊的双腿夹住。
白骊的身体好像比水还烫,虞朗身后有只野兽脑袋抵住一颗鲜嫩饱满的水蜜桃,碰了两下,亲昵地蹭着,似乎有随时要张开嘴将其吃掉的势头。
经过了一遭的虞朗已然明白这其中含义,整个人紧绷着害怕地哭了起来:“不行,别来了,我疼呀……”
白骊环抱着虞朗,低着头下巴搁在虞朗的肩膀上,就在虞朗的耳边笑:“不来了不来了,让哥抱一会。”
就那么皮挨着皮,肉贴着肉地拥抱一会,也很有趣味,他们的心跳呼吸体温,都交缠在一起,白骊心想着,所谓肌肤之亲,大抵不过如此。
他之前也没少抱虞朗,但隔着层衣服,总归不大一样。
穿着衣服拥抱,大家都是体面文明的人;赤.裸相对,双方才算回归到了最自然的动物状态。
肌肤相亲的爱侣比其他亲朋之所以更近一层,就是因为曾经见到过对方的兽性。
白骊感受到怀里的虞朗,在不安地瑟瑟发抖,他的手顺着虞朗细嫩的肌肉走势,捉住了这头惊惶小兽的关键:“哥让你也舒坦舒坦。”
虞朗立即开始挣扎踢蹬扑腾水,但都是无用功,白骊一只手摁住他,另一只手尽量放轻了力气揉搓抚摸着。
白骊的手上有常年掌控拍摄器械留下的粗粝的茧,跟经年不见天日的娇贵肌肤磨蹭着,有点痛,又有点异样的刺激。
虞朗双手攀着白骊的手臂往上挣,挣到一半,积蓄的刺激忽然突破了阈值,他仰起头尖叫了一声,整个人随之就软了。
他重新瘫回了白骊怀里,有那么几分钟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的腿不受控制地在水中浮了起来,事实上,他整个人都像轻飘飘地升到了半空中。
白骊将弄脏的手放在水里搅了搅,冲洗掉上面的东西:“这下舒坦了吧?”
“往后你身体适应了,回回我都让你这么舒坦。”
白骊大言不惭地笑着,虞朗啜泣,手中摸索着,找到白骊的大腿,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白骊的肉。
白骊嗷地叫了一声,声音又响又突然,虞朗眼泪还挂在眼角,没忍住就扑哧乐了出来。
白骊在水中捏了一把虞朗的屁股,以示警告:“你这个小玩意怎么这么坏?”
虞朗抽抽搭搭地反驳:“我坏?我坏得过你吗?!”
白骊伸手给虞朗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让你疼也不是,让你舒坦也不对,你到底要我怎么着,嗯?我的小宝贝。”
虞朗:“白骊,你到底怎么想的?”
白骊坦言:“我就是想跟你好。”
虞朗:“咱俩怎么好?你想怎么个好法?”
“我是个男的又没法和你结婚,你就打算玩我两年,然后找个家世差不多的大小姐成家是不是?我妈给我爸当小三,我给你当小三?我们姓虞的都不要脸,就活该当小三……”
白骊扳着虞朗的肩膀,把他给转了过来,和自己面对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当小三了?你只要点头,答应跟我好,我就去找我爸出柜!我就是自立门户,从此跟他断绝关系,我也得让你堂堂正正进门!”
虞朗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我进什么门啊!我怎么见我妈?!”
白骊笑呵呵真心实意地劝:“自古婆媳关系难处,但现在你要是进我的门来,亲妈给你当婆婆,这是好事!”
虞朗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得怎么都不肯答应他。
虞朗虽然不情愿,但他人却是走不了的,他被白骊强制性留在家里,陪着他又温存了一天一夜。
一直到翌日清晨,白骊才不得不开车给虞朗送回了陶家。
虞朗临下车之前,白骊叮嘱:“在家好好养着,别出去乱跑。”
“要想也只准想我,不许想其他的野男人。”
“你只要想通了,愿意跟我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准回来!”
虞朗解开安全带,一瘸一拐地跳下了车:“你快走吧!”
白骊这才恋恋不舍地开车离开。
*
同一天,也是陶星然预约了要去看医生的日子,这里的医生是李默,所以陶星然光明正大地坐着自家司机开的车去。
宋泽烊并没有陪同,他今天要去和一个南方的重要客户见面谈生意。
不过宋泽烊最会忙里偷闲,开会的间隙也要抽空给陶星然发消息。
宋泽烊发微信问陶星然:“还顺利吗?”
坐在李医生诊室里的陶星然,捧着手机打字回他:“顺利的,我现在按时吃药,病情很稳定。李医生说坚持治疗,恢复得和正常人差不多是没问题的。”
宋泽烊那边发送过来一个亲亲的卡通表情包:“我中午得和客户一起吃饭,晚上才能陪你,晚上想吃什么?”
陶星然不自觉地微笑着:“想吃川菜,要特别辣的那种~”
宋泽烊一个捏脸的表情包顺着网线扔了过去:“坏星星!”
陶星然抱着手机哈哈笑,宋泽烊话锋一转,就开始对着陶星然传他那个南方客户的小话了:
“跟你说个好玩的,我今天见的这个客户,他过来谈生意,你猜他带了个什么人随行?”
陶星然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带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秘书?”
宋泽烊:“不对,再猜。”
陶星然想了想:“他带了个身材火辣的男秘书?”
宋泽烊:“不要总往秘书的身上猜,他真带了秘书,我还不觉得奇怪呢。”
满脑子都是黄色秘辛的陶星然:“那我猜不出来了。”
宋泽烊:“他带了个算命看风水的先生,一见我,就夸我八字好。”
陶星然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我听我哥说过,南边一些做生意的人很信这些东西。”
宋泽烊:“是,签合同前都得让先生先算一卦,说今天下午两点二十整签合同最好。”
陶星然心中一动:“那个先生靠得住吗?”
宋泽烊:“谁知道呢,我反正看着像封建迷信,不过听说他在业内还挺有名,很多明星富商都找他做过法事。”
陶星然思索一番,诚恳地建议宋泽烊:“这先生卖不卖护身符一类的东西?你谈完生意,可以找他求一个。”
宋泽烊不解地笑了出来:“我求护身符干什么?”
陶星然忧心忡忡:“我总觉着我们两个八字不合,你跟我在一块总遭殃,你去求一个吧,让我图个心安。”
宋泽烊没忍住,用指尖轻轻蹭了蹭陶星然的头像,就仿佛是在隔空抚摸他的面颊:“好,签完合同,我去找他求一个。”
其实宋泽烊根本没这么干。
洽谈完合同之后,宋泽烊将对方的风水先生“借用”了半个钟头。
风水先生姓鹿,外表看着挺年轻,顶了天也就二十五六,白面书生似的人物,穿一身黑底带暗花的中式裤褂。
宋泽烊向对方尊称一句:“鹿天师。”
随后就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他和陶星然的生辰八字:“劳烦天师,帮我合个婚,您看,是什么时候去登记比较合适?”
鹿天师扫了一眼名笺上陶星然的名字,微微一笑:“宋先生的爱人,和您一样啊。”
这里的一样,说的是性别。
宋泽烊客客气气地:“是,他是个男孩,被您看出来了。男孩,能合婚吗?”
鹿天师:“能的,其实都差不多。”
鹿天师把名笺拿起,一边看一边伸出一只手掐算了起来。
在此之前,他的神情一直平静温和,但是算了一会之后,他的动作顿了下,眉头也皱了起来。
宋泽烊察觉到了什么,当即谨慎地问:“怎么了?”
对方看了他一眼,手上重新算了一遍,算出结果后,鹿天师就将那只手一下子攥成了拳头。
鹿天师神情严肃地告诉宋泽烊:“宋先生,您可以不信这个,但请不要戏弄我。”
宋泽烊一头雾水:“我没有戏弄您啊!我是怀抱着很虔诚的心意,才来麻烦您的。”
鹿天师放下名笺,手指在陶星然的出生日期上点了点:“您确定,这个出生时间是正确的吗?您没有弄错吧?”
宋泽烊:“我和他都认识快二十年了,他生日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会弄错呢?”
鹿天师盯着宋泽烊的面孔:“可是,按照我推算出来的结果,这个叫陶星然的,他是个早就过世了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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