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然暂时改名做陶星燃,各种证件上并没改,只是陶星燃自己通知了身边一票人,说他现在多了个火字旁。
但宋泽烊夜里睡得并不安稳,因为他翻来覆去地始终没法想通,陶承礼为何会对自己的亲侄子抱有如此大的恶意。
当年乔乔在国外发生的意外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泽烊下定决心一定要调查清楚这其中的隐情!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六年;其次,意外发生地是在境外;最后,直接当事人乔乔失忆,陶承礼人在国外,无法确定其准确地址。
哪怕是派专业的私家侦探去查,难度也是不小的。
因此,宋泽烊确实是着手去做这件事了,但短时间内并没有查找出什么像样的线索。
而且,这件事他是背着陶星燃去做的,陶星燃全程都不知情。
陶星燃最近这段时间,生活可谓是充实又多彩。
那些理财书投资课,已经全都稳稳当当地学完了,在股票模拟交易中的操作也日渐得心应手,陶星燃的专业投资顾问、股票分析师甚至是医生岳冠林,现在都在鼓励他,去真正的股票交易市场上试试身手。
于是陶星燃就挑了个黄道吉日,正式开户,加入到了这场盛大的金钱游戏的厮杀里面。
陶星燃深知,岳冠林会炒股上瘾,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因为自制力差,这种买进卖出的投资游戏,本身就带有一定的赌博意味。
所以他必得时刻保持清醒,绝不能沦为这其中随波逐流眼红上头的那群人,他要这金钱游戏的结果为他所掌控,他要这危险莫测的手段成为他达成目的的有力台阶。
陶星燃开局带了两百万的本金入场,入手了六支股。三天过去,六支股中有两支亏了近三十万,剩下四支全都在涨。
陶星燃粗略计算了一下亏损与收益,发现基本持平,整体不亏不赚。
于是他就在许多玩家被套牢,完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果断将亏钱的两只股全部卖掉止损,同时对赚钱的那四支股进行了加仓。
其实陶星燃开局只是想先玩两把找找感觉,根本就没打算挣钱,所以宋泽烊给他的三百万他也没全投进去。
但不知是不是宋泽烊给他改的名字真的有旺财运的功效,可自从陶星燃开始正式炒股之后,他的小金库就像哗啦一下被冲开了似的,尽管其中也有一些小的亏损,说是日进斗竟然是一点都不夸张。
他进入股市不过才半个月,八月份结束,到九月初虞朗开学,陶星燃就已经通过运作股票,实现了本金翻倍。
陶星燃看着自己账户里那一串还在疯狂上涨的数字,心想,这一共加起来也不过才六百万,也就能买宋泽烊家星岚大厦的一个角。
因此也就没太当回事。
但是一直在时刻关注,此前还犹豫不决的岳冠林,眼见着陶星燃一开场势头就这么猛,却是抑制不住地心动眼红,很快就铁了心,决定要跟着陶星燃干。
陶星燃巴不得岳冠林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混,于是就欣然接纳,表面上,是陶星燃在带着岳冠林一起大赚特赚,而实际上,只有陶星燃自己心里明白,还不到时候。
他得等着岳冠林彻底上头,完全失去理智,把全部身家都赌上,然后再收网。
所以,不急。
单玩炒股,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新鲜感一过,陶星燃在这上面投入的精力也就没那么多了。
反正他有专业的团队时刻帮他监控着股市动向,所以陶星燃懒得时刻盯着,他将一半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和宋泽烊的感情和画画上面。
财运亨通爱情稳定,陶星燃心情一好,画画产出自然也就高。
因为病过那么一场,陶星燃下笔画画时,笔触似乎天然就比其他的正常人多出那么半分奇诡空灵,线条用色也都极其奔放大胆,自成一派。
他有时画得高兴了,简直废寝忘食,画成的画就那么一张一张地摞起来,到后面竟然也积攒下了厚厚的一沓。
宋泽烊工作闲暇,有时也会拿起陶星燃的画作来,细细地翻阅。
乔乔的画风比之从前确实已经有所不同,但细微之处,仍然可见熟悉笔法。
陶星燃各方面的转好,都令宋泽烊十分欢喜,好似他为他做的法事真实地起到了成效。
宋泽烊问陶星燃:“你这些画好的画,打算怎样处理?”
怎样处理?陶星燃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放着呗,反正我也是画着玩。你要是喜欢,我就全都送给你好了。”
宋泽烊摇摇头:“就这么放着,太可惜了,你送我,和放在你自己那里,也没什么区别。”
陶星燃:“嗯……那不然卖掉?谁会买啊,我又不是什么知名画家,我的画没什么收藏价值。”
宋泽烊建议:“你可以去互联网上注册一个社交账号,就把这些画发布在自己的账号里,这样许多人就都能欣赏到。”
“网络上也有很多和你一样喜欢画画的人,他们会看见你,也许就会喜欢你,想要和你成为朋友。”
以前的乔乔就是这样做的,他那时线上线下都有着广阔而精彩的世界,他的朋友数不胜数,喜欢他的人能从颐城排队到瑞士。
乔乔是个生来就流光溢彩的人物,宋泽烊不忍心见他明珠蒙尘。
陶星燃听完宋泽烊的建议后就坏笑着:“你就不怕我一夜爆红然后变心,和别人跑了?我现在有钱了,男人有钱就会变坏。”
宋泽烊伸手捏着他的脸:“你敢跟别人跑,让我抓回来,把你相好腿打断。”
陶星燃环上宋泽烊的腰,仰着脸笑吟吟地问:“那我呢?你怎么处置我?你会打我吗?”
宋泽烊:“不会,我不舍得打你。”
陶星燃哂笑着:“嘁,你打我屁股还少吗?我现在脱了裤子上面还有巴掌印呢!”
宋泽烊认真解释:“性质不一样,床上打那叫情.趣,你还咬我了呢,我身上好多地方都有你留的牙印。”
陶星燃:“不要岔开话题,我现在就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我好掂量着要不要那么干。”
宋泽烊琥珀色瞳子里的光瞬时间就变得硬了些,他抬起两只手虚虚地拢住了陶星燃雪白的颈子:“我就这样。”
陶星燃微微一怔:“你准备掐死我?”
宋泽烊一下子笑了出来:“给你打一副项圈,钛合金的。项圈下面带一条你手腕那么粗的链子,把你拴在我家里。”
陶星燃两只手扳住宋泽烊的臂膀,脚下出其不意地一扫,一个抱摔就把没回过神来的宋泽烊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陶星燃走过去抬脚碰了碰宋泽烊的西裤:“你栓狗呢?你想造反是不是?你分不清谁是主人了?”
宋泽烊翻身而起扣住了陶星燃的脚踝,当场就把陶星燃脚上的帆布鞋给脱了。
陶星燃身形晃了晃,勉强稳住重心,翘了翘穿着白袜子的脚,挑衅宋泽烊:“你要干什么?你不会要亲我的脚吧?”
“倒也不是不行,你亲两口求求我,星燃哥哥,求求你不要抛弃人家~”
宋泽烊微微一笑,然后,就开始挠陶星燃的脚心。
陶星燃惊叫一声,就要给脚抽回来,可是宋泽烊不准,他一只手抓紧了陶星燃的脚踝,另一只手继续为非作歹地挠他痒痒。
陶星燃让他挠得,直接坐在了地上,踢蹬着要甩开宋泽烊的手。
宋泽烊的身体离开了沙发,他松了手,往地上一扑,就把陶星燃整个人给抓住了,现在开始挠陶星然身上的痒痒肉。
陶星燃被他作弄地又笑又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宋泽烊不依不饶:“现在谁求谁?”
陶星燃服了软:“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下回不敢了……”
宋泽烊停了手,给他拥在怀里,帮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陶星然面色潮红气息散乱,宋泽烊看在眼中,心头热气得很:“你亲亲我,我就饶了你。”
陶星燃捧起宋泽烊的脸,做出一副要亲吻的样子,然后:“呸!”
假装啐了他一口,趁着宋泽烊分神的间隙,一把推开他,爬起来穿着一只鞋就跑了。
回过神来发现被耍的宋泽烊,抄起地上陶星燃遗落的鞋子就丢了出去,当然是没打到的,陶星燃跑到门口扶着门框停下来,回过身对着宋泽烊得意地笑弯了腰。
宋泽烊坐在地上,指着陶星燃:“今天晚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陶星燃并不在意,他捡起落在不远处的鞋,蹲下去认认真真地穿好,一边系鞋带一边唱:“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羊儿的聪明难以想象~……”[1]
面对嘲讽,宋泽烊从地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你等着,我明天就去澳洲出差,出差两天,让你整整四十八个小时都见不到我!你就等着大半夜一个人睡不着,哭着回娘家吧!”
陶星燃穿好了鞋站直了身子:“你认真的?”
宋泽烊:“是,我认真的,小林机票都给我买好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陶星燃不说话了,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宋泽烊察觉到不对劲,赶忙走上前去看他:“你怎么了?”
陶星燃咕哝了一句:“我再有两天就过生日了!”
宋泽烊心中大喜,紧走两步上前,搂住了陶星燃:“你舍不得我?”
陶星燃不搭话,只在他怀里往外挣。
宋泽烊手上又箍紧了些,向他保证:“我肯定能在你过生日之前赶回来!”
陶星燃这才老实了,他伸手攀着宋泽烊的脖子,仰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那好吧,我批准你去出差了。”
宋泽烊的手往陶星燃腿弯一抄,就面对面地给他抱了起来,用鼻尖去撞陶星燃的鼻尖。
宋泽烊此刻内心非常快乐,因为近来他从陶星然的行为举止中品出了些许,恃宠而骄的味道。
是他亲手给宠出来的。
[1]引用自《喜羊羊与灰太狼》主题曲《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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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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