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妙音向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于是卓星渡进了她的家。

位置绝佳，风景秀丽。中国人，无论在哪儿的房产都要争取依山傍水。

郁妙音一边切菜，一边问站在旁边的卓星渡多久没吃饭了，她好看着准备。

卓星渡说三天。

郁妙音差点切到手。

“你竟然还没饿死？”

郁妙音的确很诧异。

哪来的神经病饭也不吃就在那站桩。

卓星渡还是站在厨房陪她：“我曾经六天没吃饭，也还行。”

郁妙音更确定这个人脑子还没好。

她叫卓星渡出去休息。

“别猝死了赖姐姐身上。”

卓星渡礼貌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郁妙音翻她个白眼：“你铁了心要坑我一笔是吧？外面待着。”

卓星渡只好坐到客厅沙发上。

快要烧灼的喉咙、剧痛的胃壁和双腿，疲惫如潮水将她淹没，她却忽然觉得郁妙音这样怼她还挺可爱的。

或许是已经彻底对她不抱希望，郁妙音现在也懒得讨她喜欢，有种怼天怼地、阴阳怪气的美，怪傲娇的，挺可爱。

李延贞就从来不会这样。她好像看见了李延贞的另一面，很新鲜。

卓星渡怀着这样的心情入睡了。

又在一阵铃声中醒来，她眯着眼，窗外还是黑的。

看来她没睡多久。

不知道郁妙音的饭做好没有。

她们说好了，这顿饭之后，好聚好散。

郁妙音挂断电话：“醒了？”

她撑着坐起来：“我去端菜。”

一阵眩晕，一头栽进郁妙音怀里。

“喂，临到头了占我便宜？”

“......对不起。”

脸碰到的柔软程度实在是不一般，她几乎以逃命的速度往后仰，眼前一花又一黑，脑子嗡嗡响。

“来，把药吃了。”

“......什么药？”

她的眼神清醒了很多，补了句“我不吃。”

郁妙音无奈：“你身体太虚，太久没有进食，手臂都抬不起来。我叫你外面待着，没叫你水都不喝一口啊，你都快脱水了。”

“喝点葡萄糖。”

卓星渡眼前的郁妙音有点重影，她定了定神才把郁妙音变成一个。看郁妙音开了瓶葡萄糖倒进杯子，送到她面前。

卓星渡犹豫。

郁妙音“哎”了一声：“你睡了整整两天，再不醒我都打算把你送急救室去。我要是想对你干嘛，你腰子早没了。”

“啊。”卓星渡好像没童年似的，愣愣的。

“怎么的，还想姐姐喂你？”

卓星渡当然拒绝，还没开口，郁妙音“嗤”一声：“想得美。”

“想亲老娘嘴的人，从伦敦可以排到Y城去。”

“自己喝。”

“哦。”

她喝完那杯，和郁妙音相对而坐。

屋子里没开灯，郁妙音手机过分亮了，指尖哒哒哒快速按在上面，应该是在玩游戏。

卓星渡干坐了会儿，忍不住说：“别玩了，伤眼。”

郁妙音瞥她一眼：“你是不是想吃饭了？”

卓星渡有点尴尬：“......不是，就想叫你开灯玩。”

郁妙音也“哦”，“关你什么事。”

卓星渡噎住。

郁妙音一边按，一边起身去开大门：“你走吧。”

卓星渡：“......”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看一眼郁妙音，对方专注在手机上，另一只手搭在门上，只等她一走就关门。

卓星渡忍不住：“饭呢？”

郁妙音：“我吃了。”

“......我的呢？”

郁妙音似乎有点奇怪她的问题：“不是说了这顿饭吃了好聚好散？昨天就吃完了。你睡着了啊。”

“......我都没吃。”

她想了想：“也还没喝酒。”

郁妙音上下打量她：“我喝了。你还想蹭吃蹭喝？”

卓星渡抿唇，脸有点冷。

那点葡萄糖下去，将刻在基因里的饥饿唤醒，她的胃好像破了洞，里头有硫酸在灌。不过眼下，她并不想为此自讨没趣。

她点点头：“再见。”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郁妙音的唇暧昧地贴着她的耳廓滑动。

“别急，分手/炮还没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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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正急，空气有点凉，郁妙音的外套底下是若隐若现的纱裙，隐约能见一点深色。

她抿了口葡萄酒，挑着眉，渡给了卓星渡。

卓星渡没有拒绝。

郁妙音兴致更浓，一口一口，卓星渡全都接下，没有忸怩。

郁妙音惊讶发现，她的酒量真是好，自己每一口沾上一点，累积到现在都有点微醺，卓星渡还是面不改色，脸色只比先前的惨白红润了一点。

她看了眼地板上滚落的酒瓶。

半个小时前，让卓星渡喝完了一瓶红酒的她尤嫌不够，啤的和白的也上了战场。

但卓星渡多少还是涣散了一些。

郁妙音新启了瓶精酿，汩汩冒着白沫，递给卓星渡，她没接。

眼神有点委屈，好像在说：这次不用嘴喂了吗。

但郁妙音打死不能说她是那个意思，不然骄矜的卓小姐一定会和她急。

她诱哄着：“乖，这瓶你自己喝，等会儿奖励你。”

卓星渡竟然还认真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一口气干了。

那速度，好像生怕郁妙音给奖励慢了。

好乖。郁妙音忍不住心想。

要是在半个月之前就有这么乖，她们何必闹到这一步呢。

自己也不必给她下致幻/剂了。

她为此准备很充分，酒既能加速致幻/剂的发作，又能防止卓星渡尝出不太一样的味道。

她没忘记观察，卓星渡对于任何药品都十分谨慎，她原本想在葡萄糖里下药，但现在想来，肯定会被发现。

就连酒，也是灌到现在，才肯喝她没喝过的。

呵，拿她试毒呢。

演杀手演上瘾了。

卓星渡糟蹋自己身体，不眠不休不吃饭好几天，纯属意外之喜。

空空的胃现在一定在贪婪地吸收一切灌进去的液体和药物。

其实郁妙音原本就没打算让她吃饭，怕影响药物吸收。

就算卓星渡当时没有昏睡过去，她也会想办法给她灌酒。

她有把握成功，因为在她落泪的瞬间，卓星渡也露出快要落泪的表情。

只要她说这是最后一次，再过分卓星渡也很可能会顺从她。

何尝不是一种“来都来了”？

两人的唇因为这种喝酒方式都有些肿，不知道是从谁开始不满足于此。

郁妙音的舌在口中游荡，时而轻轻跳动，时而重重吮吸，卓星渡有点受不了，闷哼一声，浑身烫得吓人。

郁妙音还要继续往下，卓星渡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只能以一个顺从的姿势从下往上看她。

“继续喝。”

卓星渡直起身，将郁妙音钳制着，俯视她，神色在逆光下晦暗不明。

“你家里的酒，都很好喝。”

“你不尝尝么？”

郁妙音舌尖描摹了一圈嘴唇，妩媚一笑：“我尝了啊，在你嘴里。”

“那怎么够？”

卓星渡翻手，血红的液体劈头盖脸砸下去，郁妙音没有防备，呼吸一窒，接着呛了好几口。

“咳咳咳——”

卓星渡偏这时候使坏，堵住她的唇，不许她咳。郁妙音难受极了，呛酒又没法咳出去，就连身体颤抖的动作都被卓星渡霸道压住，泪水一下涌了出来。

“呜——”

卓星渡还要攫取她的氧气，郁妙音用力拍打着卓星渡，一边流出生理性眼泪，一边想：卓星渡发现了吗，所以想弄死她。

卓星渡终于肯放她呼吸，郁妙音大声咳嗽起来，憋了太久，甚至干呕了下。

她疲惫地仰躺在沙发上，看卓星渡眼神亮起，神色却十分冷漠。

“好久不见，阿贞。”

“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郁妙音的心脏重重一跳。

致幻/剂起效了！

现在她要面对的是......卓星渡的幻想人格，杀人如麻、亲手弑父、称霸西域的杀手之王，裴汶。

郁妙音：好酒量，不去考公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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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分手炮还没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