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只抽了两口便将烟摁在板寸的机械手心中。
他不爱抽烟,总觉得是一股很虚无的感觉:“季安,你们这黑小弟演得真像。”
板寸名叫季安27岁,是前段时间在渡地赛车一战成名的时候交上的朋友。
“楚哥你要找谁来英雄救美呀。”季安替他将剩下的垃圾收拾好,有些好奇的问。
楚砚眨了眨眼睛让板寸自己去猜:“季安,你带我去渡地吧!”
渡地——帝都背面的一处腹地
那儿生活的多是没有身份的人,逃避现实的人,和去那儿赚钱的人……
黑老大演不下去了,楚砚捏了捏季安练的极好的手臂,乐呵呵的。
季安让楚砚站在他们这几堵大墙之间,谨慎的将人带上了飞行器。
随后伍元迅速展开连通器将他们所有的踪影都抹掉。
“伍元,我是不是今晚有一场比赛要开始了。”楚砚手撑着脸歪着头,想要伍元帮他确认一下。
伍元抬起眼看向这个容貌极其美丽的男生,点了点头。
伍元记得第一次遇见楚砚,大家都觉得这个面生的小男生在找死。
渡地的地下赛车不仅仅是赛车,更是一群有钱人的游戏。
可就这个看起来毫无胜算的小孩,竟然打破了伊森的十二连胜。
就在他冲破终点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祭司”鼓着掌从幕后走向楚砚。
他金属面具上空洞的眼睛扫过观众席,霎时全场掌声雷动······
楚砚又寻找到新的事儿,他凑到伍元脸面前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盯着,眼也不眨的观察。
疑惑的问道:“你的脸真的是假的吗?这也太真了吧。”
“假的,我做的。”他是被通缉逃入渡地的。
如果要离开渡地的话必须将换上假脸,而眼前的楚砚就像一个会发光的小太阳。
楚砚很优秀也很神秘,不谈过去是他们的默认的规则。
大家还在兴奋的聊着今晚即将开始的比赛。
而楚砚却有些心不在焉,头靠在玻璃上。
看着从帝都最繁华的中心向外飞行,就算不是第一次前往渡地了他还是有些疑惑,明明在同一个城市却有着两个世界。
一块被屏障封闭起来的腹地隐蔽在幻像之下,伍元展开连通器输入权限。
一辆小型飞行器就这样突然消失在空中。
永远的黑夜,古老世纪的楼房,无序交错着,从高空中往下看彩色的招牌灯管像是打翻的颜料盒,多看一眼都提神醒脑。
季安将飞行器停在他的修理厂的仓库里,先下来的伍元伸手让楚砚扶着他下来。
“谢谢!”楚砚扶着他的手一跳姿势帅气的落地,手上的连通器连接到网络便开始滴滴作响。
是徐除云询问的消息,和未接的电话。
“楚砚,出什么事了?”
“你现在在哪?”
“请回我讯息”
季安凑过脑袋:“呦呦呦,是个老师呀?!你说他会为了你到渡地来吗?”
楚砚给他一记眼刀,顺手便接通了电话:“喂!是徐老师吗?”
听见楚砚没有起伏的话语,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现在在哪?”
徐除云在收到向杰的讯息便放下手上的工作在试图联系楚砚的情况下。
登陆了帝都监控网查询楚砚的位置,可全是被人为处理过的,毫无线索。
就在此时徐除云的连通器突然跟踪到了,紧盯着屏幕上跳出渡地二字,面无表情的脸,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我在哪儿,徐老师现在已经知道了吧。”楚砚坐在季安正在维修的摩托车上把玩着方向盘。
听见楚砚这样对话的季安拿工具的手都怔了征,连忙用肢体动作提醒楚砚:要装可怜呀!温柔一点啊!
噗呲,一个大块头拿着扳手手舞足蹈的,真让楚砚控住不住情绪。
“小鬼头,你去跑那干什么,不怕危险吗?”徐除云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必他现在的状态不差。
楚砚欣赏着季安多变的脸,淡淡的说道:“我被人抓到渡地,强迫我赚钱还钱呗,怎么徐老师要来救我吗?”
没等徐除云回答便接着又些撒娇的说道:“今晚来渡地吗,我想你来看我赛车。”
没等人回答,楚砚便挂断了电话。
季安一脸恨铁不成钢:“小楚砚呀,你这样会吓跑老师的。”
闻言楚砚嘟着嘴,跳下车打了季安一坨子:“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情趣,修你的车去。”
季安也没在意这些嘿嘿笑了一声低下头去修理了。
伍元处理好后续痕迹以后,从仓库里出来走到楚砚面前:“今晚的比赛,祭司还会在吗?”
他们都知道楚砚不简单,一个年轻的赛车手在渡地的首秀便让祭司为他露面。
祭司是渡地的建造者也是维护者,出现在渡地人面前永远带着金属面具,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谁知道呢”楚砚挑了挑眉毛。
说来也巧。
楚砚第一次来这,也没想到会遇见他们所说的祭司,他让小鸡获取了渡地的权限,刚下飞行器便被一个带着面具的怪人拦了下来。
他告诉面具人他是去看比赛的。
面具人用被处理过的声音说比赛毫无悬念伊森十二连胜,那个不公开面容的新人赢不了的。
楚砚觉得有些尴尬他就是那个不公开面容的新人:“你说的这么笃定,要是伊森输了怎么办,你把这个奇怪的面具摘了给我看?”
面具人发出用机械音发出笑声,像是忽略了楚砚一般转头便离开了。
什么鬼,笑的怪瘆人的。
楚砚望着面具人的背影,可他的心中却有了些猜测,只是没想到如此迅速又见面了。
带着小鸡那场比赛赢得很顺利,可惜面具人并没有将面具摘下给他看。
渡地是一座永夜城,有屏障在永远无法接触阳光,晚上的到来也没给渡地带来什么改变。
大功率照灯像热气球一般挂在空中将赛道照的通明。
季安坐在休息室里为楚砚带好护具,给他最后再检查一遍赛车:“你那老师还没有来吗?”
楚砚从房间里大屏细细辨别了一番,他没找到徐除云的身影,便诚实的摇了摇头。
季安怕人难过似的摸了摸楚砚的头盔,安慰道:“就是一个老师而已啦,你一个美貌与实力并存的稀缺货还怕吊不到凯子?”
“可惜啦,就是有老师不稀罕我这稀缺货呗!”楚砚站起来活动活动。
在季安的工具箱里翻了翻找出两颗青柠味的硬糖,胜利一般的在季安面前挥了挥。
丢给季安一颗,迅速的将剩下一颗甩入里嘴巴里:“没有男人咯!我自己赚钱去咯!”
季安站在原地,看着楚砚离开,张开手心,里面静静的躺着那颗硬糖。
他弟弟总爱将些许糖果丢在他的工具箱里,让后跟着他一起出去工作。
慢慢的这个习惯就变成了季安的习惯,就算到了渡地也还保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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