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他下午搬走,咱寝终于舒坦了。”

“都不回寝室住,还把床位和桌子占着,跟谁稀罕他的位置似的。”

课堂,窗外寒冬正烈,教室里暖气足得发闷。

陈清棠趴在课桌上不深不浅地睡着,一只手垫着脑袋,另一只手搭在耳朵上。

前排的嘈杂声像是零碎的垃圾,哗啦啦倒了一耳朵,陈清棠秀长的眉头蹙了下。

“他太装了,看着就烦。”

“说谁啊?”

“陈清棠呗,一个男的臭讲究完了……”

楚希也听见了,白眼一翻,心里骂了句长舌贱货。

他刚要伸腿踢一脚前面那人的凳子,给他们点教训,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忽然抢先他一步拍在了那人的肩上。

那只手落下的力道不轻不重,温和却透着恶劣。

那人正说得起劲儿,被这么突然一拍,整个人一激灵:“妈的谁啊。”

他不痛快地回头,却对上一双清洌洌的眸子,因为半醒不醒的,目光还有些散。

那人跟弹簧一样,吓得差点起跳。

草草草!

陈清棠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道:“不要靠着我的桌子抖腿,都被你弄醒了。”

嗓音也是惺忪的。

懒得像太阳底下睡觉的小猫,怨责的话听着反而更像撒娇的嗔怪。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当场抓包。

那人的脸色唰地就红了,跟上漆似的,语气也僵硬:“哦,不好意思啊。”

楚希咯咯直乐:“怂包。”

又在微信上啪啪打字给陈清棠发消息。

楚希:爽!你没看到他们发现你就坐在后面时的表情,五颜六色的好精彩

陈清棠:[微笑]

因为陈清棠今天早到了,一到教室就趴着睡觉,脸上还戴着口罩,那几个人就没注意到他。

蛐蛐完那几个煞笔后,楚希放下手机,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扭头却发现,陈清棠正撑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斜前方的一个男生。

男生长得浓眉深目,高鼻薄唇,锋利的面部轮廓,让他整个人如高山清雪般冷冽。

是很典型的浓颜系帅哥。

这节课已经过了快一个多小时了,男生仍然像开课前那样,坐得脊背挺直。

一只手按着书,一只手拿着笔,低头专注地看书,姿态端正到一丝不苟。

像一棵峭然而立的亭亭松柏。

楚希瞅一眼陈清棠,又瞅一眼那个男生:“沈鹤有那么好看吗?”

陈清棠津津有味儿:“性感啊。”

楚希面露惊恐:“??哪里性感了?”

半小时都不动一下的人机,衣服扣子都要紧到喉咙,跟性感有毛钱关系?

陈清棠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腮帮子,笑眯眯的。

没人知道,沈鹤干脆利落地摘掉眼镜,目光沉如深海望着他的样子有多勾人。

那双正拿着笔,骨感修长的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灼热的指腹划过他的脊背,引起一片颤栗时,有多让人沉沦。

还有每次沈鹤压抑着欲,低哑磁性的嗓音像一根快要绷断的弦,却仍竭力保持着绅士礼貌:“再坚持一下,我还有一会儿。”

爆起青筋的手,掌控欲十足地把住陈清棠颤抖的腿……

沈鹤这些迷死人的反差面,都只有陈清棠一个人知道。

楚希看他一脸春意,嘴巴一撅:“看上人了?”

陈清棠冷调的眉眼缓缓揉开,宛如春意破冬:“嗯呐~”

总比跟人解释,他是重生的,沈鹤是他上辈子结过婚的爱人要简单合理。

重生回来好一个多月了,之前都在放寒假,今天还是他跟沈鹤的第一次见面呢。

楚希单手捂嘴做惊奇状,满脸夸张神态:“天呐,好稀奇呢,这个热闹再不凑就要凉了呢。”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他就没见陈清棠对谁动过心。

楚希:“沈鹤有个外号,虽然中二但很形象,你知道不?”

陈清棠:“什么?”

楚希幸灾乐祸:“高冷人机。”

如果你跟沈鹤不熟,那不管你同他说什么,沈鹤都能用‘嗯’、‘好’、‘不了’、‘谢谢’,来把你打发了。

性格高冷,行事像个人机,组合称为高冷人机。

多少人在大一开学时,被沈鹤那张帅到荷尔蒙爆炸的脸,还有冷调迷人的气质蛊惑,对他趋之若鹜。

结果又因为沈鹤高冷人机的性格,几个交锋就被湮灭了热情,灰头土脸地落败撤退。

陈清棠只是一挑眉梢:“那又怎样。”

楚希:“这把高端局啊,你要怎么泡到这朵高岭之花?”

陈清棠嗯了很长一声:“你应该问,要怎么让这朵高岭之花,泡到我。”

最好的猎人,往往都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楚希睁大眼,两秒后又贼笑起来,一脸‘你有病,但我很欣赏哦’的表情。

铃声适时响起,教室里的声音瞬间变得嘈杂,吆喝声,嬉闹声,还有拖凳子的声音,全方位立体环绕在耳边。

楚希把包往背上一抡:“走呗,下午你不得搬寝室吗,我给你搭手。”

陈清棠还在看沈鹤,一边收自己的书一边看,神情若有所思。

楚希抬脚搂他腿弯儿,恨不得把他脑袋摁沈鹤身上:“还看,这么喜欢就过去要个微信呗。”

陈清棠慢条斯理道:“不,得他来要我的微信。”

“他要主动加我联系方式,主动靠近我,主动追求我。”

楚希的嘲讽噗嗤一声好响亮:“你脸挺大,皮也厚实,应该挺经打的。”

两人一齐往教室外走。

已经走过了沈鹤的座位,楚希却忽然发现陈清棠没跟上来。

回头一看,好家伙!

陈清棠正借着路过的掩盖,心机地把自己的校园卡,‘掉’在了沈鹤脚边的雨伞上。

楚希:“??!!”

出了教室,楚希还忍不住一步三回头,想看沈鹤有没有去捡那张校园卡。

眼看他要撞上墙了,陈清棠从顶上单手掌住他的脑袋,把他头扭了回来。

楚希缓缓竖起大拇指:“……你是真放心啊,万一他不捡呢?万一他捡了不联系你,不还你呢?”

陈清棠只是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

等教室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时,沈鹤才单手闭上书本,收拾东西准备走。

这时室友的电话忽然来了。

沈鹤带上蓝牙耳机,嗓音干净偏冷,像窗外清凌凌的雨夹雪:“什么事。”

这样的寒天,室友逃了课,此时正舒舒服服地窝在寝室吃东西:“沈哥,咱寝室要来新人了你知道不?”

沈鹤:“嗯。看到通知了。”

已经是大一下学期了,按理说寝室不会再有变动,但沈鹤他们寝,上学期走了一个。

所以这学期插一个人进来,也很正常。

魏彦:“叫陈清棠,你有印象不。”

沈鹤强迫症地把几本书规矩地叠整齐,这才放进书包里:“没。”

魏彦加大音量:“陈清棠啊!2班的,咱系里上学期跟你成绩并列第一的那位,有印象了不?”

沈鹤很注重学习成绩:“想起了。”

沈鹤这人,崇尚精简社交,从来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维系无意义的社交关系上。

所以哪怕他们两个班经常一起上课,沈鹤对陈清棠也并不熟悉,只知道个空头名字,连他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魏彦:“新室友可关系到咱寝未来三年半的和谐,沈哥你好歹关心一下……”

魏彦还在叽叽喳喳,沈鹤已经背好书包准备走了。

他弯腰去拿地上的雨伞时,忽然看见伞骨里卡着一张校园卡。

捡起来打量。

校园卡上有主人的照片,那是个长相很惊艳的男孩子,鼻山眼水的,拍照时凝视着镜头,目光却很涣散

似乎快门闪下那一刻正在走神想什么。

现在沈鹤对陈清棠的印象具体些了——成绩好 长得好看。

魏彦:“喂喂?还在听吗?我跟你说新室友的事儿呢?”

沈鹤安静两秒:“新室友叫陈清棠,工商管理2班,学号2023020219,对吗。”

魏彦愣了下:“啊对。你查人家户口了?咋连他学号都清楚?”

沈鹤把校园卡用纸巾擦了擦,放进衣兜:“我捡到了他的校园卡。”

魏彦:“嘿,你说这不巧了吗。”

这下沈鹤不关心也得关心下了。

魏彦:“他今晚就要搬进来,沈哥你晚上回来认认人呗,好歹都一个寝室的,你还是室长。”

因为沈鹤校外有租房子,不在学校里住,所以室友特意打电话喊他一声。

魏彦:“刚好你还他校园卡,估计人丢了卡,正着急呢。”

沈鹤嗯了声:“你跟他说,让他别急。我下午有事,晚上会回寝室把卡还他。”

交代完后沈鹤挂了电话。

一边走,沈鹤一边在手机上写了条备忘录,并设置了闹钟。

备忘录上只有一句话:晚上八点回寝室,还校园卡。

沈鹤就是这么一板一眼,正经又规矩的人。

——

大概晚上七点四十几分,魏彦第一个回了寝室。

推开门,看到被打扫干净、整洁得让人感动的屋子时,魏彦好想流泪。

天爷,真希望学校现在来突击检查卫生,他们寝有生之年也能评优了。

魏彦背着手,在寝室里四处巡视一番,最后发出感慨:“干净,太干净了。”

刚好陈清棠在阳台晾完衣服进来

魏彦一个步子蹿到他面前,热情大方:“你好,我叫魏彦!抱歉啊,我下午给班里领书去了,要不我肯定跟你一块儿大扫除。”

陈清棠官方微笑:“你好。”

魏彦很自然地抬手拍他肩膀,陈清棠却身子一偏避开了。

魏彦愣了下,也不尴尬,挠头笑说:“那下周就换我打扫寝室了哈,再下周是罗新,咱么寝是轮流的。”

陈清棠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你们之前,是一周打扫一次吗。”

魏彦忽然眼神开始闪躲:“啊……不说这个了,你在等沈哥吧,他马上就到寝室了。”

陈清棠:“……”

好吧,他心里有数了。

魏彦拉开凳子坐下:“咱寝一共四人儿,还有个叫罗新,他家住得偏远,今天人还在火车上,明天你就能见着了。”

“对了,你有什么禁忌吗,都说出来,这样咱们以后好互相尊重,有利于寝室关系和谐。”

陈清棠微微歪头:“禁忌?”

魏彦对他笑:“对,比如我不喜欢别人在我打游戏时打扰我,新子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这种一开始就亮出自己底线的社交方式,最初是沈鹤提出来的。

可以有效避免不必要的摩擦和矛盾,室友间相处更轻松和谐,同时可以筛掉一些不真诚爱作怪的人。

魏彦:“沈哥嘛……”

陈清棠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虽然他对沈鹤的了解比魏彦要深,但他也好奇别人眼里的沈鹤,到底是怎样的。

魏彦笑起来:“沈哥那人看似高冷不好相处,其实心眼好,人也好,以后处熟了你就知道了。”

陈清棠:“是吗。”

魏彦:“嗯啊,还有一点就是沈哥他雷gay,不大能接受男同哈。”

陈清棠意味不明地点点头。

雷个屁的gay

上辈子他是被谁干了四年?

魏彦摸着头哈哈两声:“你应该不是吧。”

gay还是挺少的,这概率不能让他们寝室撞上吧。

陈清棠没接话,只是面带微笑又平和地看着他,在一片静默中还眨了下眼。

真想恶劣地承认一下,看看对方破碎又无助的表情呢。

这时,门忽然嘎吱一声开了。

沈鹤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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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林嘉礼喜欢跟自己有娃娃亲的周尧,喜欢了很多年

但周尧却不喜欢他

甚至在两家商量联姻时,激烈反抗放下狠话——我就是去死也不会喜欢他!

听到这话,林嘉礼只是平和地继续跟长辈讨论婚事

去死也不喜欢他?没关系,他会争取

他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弄到手

强扭的瓜不甜,但扭下来他就开心

如果纯爱没用,那他也会一点狐媚钓术

林氏训狗核心法则:先给糖,不听话就换巴掌,然后再给糖

周尧有个娃娃亲叫林嘉礼,小时候对方老欺负他,所以他对这人讨厌到了骨子里

到了适婚年龄,长辈忽然要履行这桩婚约,让他们先培养感情

周尧顽强抵抗,宁死不从,并在朋友圈子里放了狠话

直到周尧见到了林嘉礼……

男人长着一张清冷绝美的脸,斯文漂亮,一双水眸流转间就能勾魂摄魄

周尧看呆了

不是,林嘉礼长大后这么好看??也没人通知他啊

迫于家里的压力,两人还是结婚了

林嘉礼比周尧想象中要温和柔顺,竟然主动提出协议结婚,并承诺一年后他会自己离开

周尧勉强松了口气

婚后,林嘉礼对他极好,百般温柔,予取予求,宠得都快上天了

周尧逐渐沦陷在温柔乡里

嗯,既然对方这么爱他,那不离婚也不是不可以,他养得起

而朋友们逐渐发现,一向放荡不羁的周尧,忽然变得老实起来了

往常爱过夜生活的人,现在六点下班就回家

往常烟酒随手就来的人,现在戒烟戒酒

朋友们大为震撼

直到有次商务会谈结束后,大家想拉周尧出去鬼混,周尧却因为一个电话,屁颠屁颠地就走了

众人跟出去一看,哇塞,好大一个美人

围观之下,周尧死鸭子嘴硬:我不喜欢他,我就是装一装骗骗家里人

这群狐朋狗友瞬间疯狂,纷纷开始献殷勤,还询问他们什么时候离婚

周尧气得脸都绿了

又傲娇地想,可惜,林嘉礼对他爱得要死

结果下一刻,就听见林嘉礼浅笑着说: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很快就会离

周尧瞳孔震颤,天都塌了

眼看离婚的时间越来越近,周尧焦躁不安,心慌得睡不着

直到有天他摸到了林嘉礼的某音小号,上面写满了专门针对他的钓系日记

最新一条尤其显眼:先给糖,不听话再换巴掌,但这条狗很乖,只给糖就驯服了,省事

周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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